从叱咤风云的东北少帅,到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关键人物,他的每一步都似乎在改写中国的历史走向。然而,在张学良的众多历史瞬间中,有两首诗却让他终生痛恨,那就是广西大学校长马君武所写的《哀沈阳》。这两首诗究竟为何能让张学良如此介怀?
1931年,日本帝国主义者的铁蹄已经踏上了中国的土地。九一八事变爆发后,东北三省沦陷,民族危机空前。而此时的张学良,作为东北的最高统帅,却选择了不抵抗政策,短短三四个月东北三省全丢,这让全国人民感到震惊和失望。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马君武的两首《哀沈阳》应运而生,它们像两把锐利的剑,直刺张学良的心脏。
下面我们来看看这两首诗
《哀沈阳》其一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
温柔乡是英雄冢,那管东师入沈阳。
《哀沈阳》其二
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
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佳人舞几回。
《哀沈阳》其一: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这两句诗提到了三位与张学良有关的女性:赵四(赵一荻)、朱五(朱湄筠)和胡蝶。赵一荻是张学良的长期伴侣,而朱湄筠则是当时的社会名媛,胡蝶是著名的电影演员。诗人用“风流”和“狂”来形容赵四和朱五,暗示她们与张学良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同时以“翩翩胡蝶最当行”来进一步强调张学良与这些女性之间的纠葛。这样的描绘,旨在为后文揭示张学良在国难当头时的行为做铺垫。
“温柔乡是英雄冢,那管东师入沈阳。”这两句诗的含义深刻。“温柔乡”指的是让人沉迷的享乐场所或美色,而“英雄冢”则是指英雄的坟墓。诗人通过这两个词语的对比,暗示了张学良因沉迷于温柔乡而丧失了英雄气概。最后一句“那管东师入沈阳”则直接点明了张学良在九一八事变中的不抵抗行为,批评他在国难当头时仍沉迷于私欲,不顾国家安危。
《哀沈阳》其二:
“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这两句诗描绘了紧急的军情与张学良的所作所为之间的鲜明对比。告急的军书在半夜送达,暗示了局势的紧迫性。然而,与此同时,张学良却仍在娱乐场所流连忘返,“开场弦管又相催”一句揭示了他在国难时刻的麻木不仁。
“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佳人舞几回。”这两句诗进一步批判了张学良的行为。沈阳已经沦陷,这是无法挽回的事实,但张学良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他不仅没有采取积极的行动来挽回局势,反而继续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更抱佳人舞几回”一句生动地描绘了他这种荒唐的行为。
诗中的“那管东师入沈阳”,直接点明了日本侵略者长驱直入沈阳的事实,而“翩翩胡蝶最当行”等句,则暗讽张学良在国难当头之际,却沉迷于温柔乡,置国家大义于不顾。这样的讽刺对于当时的张学良来说,无疑是极为尖锐的。他身为东北军的统帅,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退缩,这一决定不仅让他自己背负了沉重的历史罪名,也让整个东北乃至全国陷入了更深的危机之中。
张学良对这两首诗的痛恨,其实更多的是对自己当时决策的悔恨和无奈。他深知,自己的不抵抗政策是导致东北沦陷的重要原因之一。而马君武的诗,恰恰揭开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事实。这种痛恨,既是对自己过去的无法释怀,也是对未来命运的深深忧虑。
当然,历史总是复杂而多面的。张学良的不抵抗政策背后,也有着诸多复杂的原因和考量。当时的东北军实力与日本相比悬殊巨大,且国内政局动荡不安,张学良或许想着保存实力或是其他打算。但是,身为东北少帅,拥兵三十万,一枪不开就放弃东北,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晚年的张学良在回忆这段历史时,也曾不止一次地提及这两首诗。他坦言自己对此深感痛恨,但同时也承认这些诗揭示了他当时的软肋和弱点。这样的坦诚和自省,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更加真实和立体的张学良。他不仅仅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军事统帅,更是一个有着血肉之躯、情感和弱点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