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面对小豆芽菜一般的奥黛丽·赫本的初次上门,大设计师纪梵希言辞犀利:
“我从未听过奥黛丽·赫本,我只知道凯瑟林·赫本,如果是她的话,我一定会很高兴地前去迎接。”
这是一个人为自己的一生下的谶语,26岁的纪梵希不知道,那一句话便需要他用46年的痴情来守护,来偿还。
是的,奥黛丽·赫本并不幸运,从小因为战争而营养不良,身材单薄,因为家庭的爱不够而内心不足。但她又是幸运的,因为她遇见了纪梵希,注定她将会在锦衣华服中优雅一辈子。
其实很多人怀疑赫本与纪梵希的友情,毕竟男女之间的友谊本身就敏感。可从赫本一生的走向来看,两个人似乎又是相互爱着,但却从未超越那层关系。
赫本一生有过两段婚姻,都不成功,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低嫁的,这与原生家庭的缺失有一定关系,也与她本身的成就和名气有关。
不得不说,赫本是相信爱情,且勇于在爱情中付出的人,与第一任丈夫梅尔·费勒在一起时,她几乎如同初步影坛一样青涩,所以忧郁但爱得热烈。
可惜费勒给不了赫本想要的婚姻,相反将她伤得体无完肤。那时若不是纪梵希在身边,想必她根本过不去那一道坎。
第二次嫁给安德烈·多蒂,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鬼,带着孩子离开成为赫本一生中没办法愈合的伤口,她甚至因此不敢再次进入婚姻。
而纪梵希依旧是那个默默守护的人,从未趁人之危,也从未刻意回避。爱有时候就是一种关系,付出来自心甘情愿,而非要得到一些利益交换。
关于纪梵希为何不愿站出来承认自己对赫本的感情,这只能被称之为谜。
可能真正爱到骨子里的时候是懦弱吧,他为自己所喜欢的女孩设计戏服,为她打造婚纱,看着她在一段又一段感情中跌倒,痛哭,可他永远只是那个沉默守候的人。
为赫本打造衣服便是纪梵希给自己最好的一种爱,赫本说:“纪梵希设计的服装,宛如我的第二层皮肤”,这是认可,也是不一样的感情,一个人不能没有皮肤。
从《龙凤配》开始,赫本便拥有了自己的风格,灰色毛料小西装,白色绣花薄纱礼服,带蝴蝶结的小黑裙……
那样的赫要如同有了生命,闪闪发光,谁也无法抵挡她的美。
纪梵希窥见了衣服背后独特的赫本,瘦而小,如同一捏就碎的小生灵,可对衣服却有着独到的天赋,只有穿在她的身上,衣服才被赋予灵魂。
“在每一场发布会上,我的心,我的笑,我的设计都是跟着她游走……”
纪梵希的执迷,让他不能离开赫本,明知道她不会属于自己,但也要守在那里,甘做一片绿叶。
这让赫本的形象再也没办法与别的女演员相提并论,她的华服就是她的风格,而她的个性被设计进那一件又一件的美衣当中去。
对赫本来说,纪梵希设计的衣服对她是一种保护,可以让她光彩照人,也可以让她安心。
《纪梵希:高级定制中的一生》的导演认为:纪梵希与赫本是柏拉图式的恋情。
或许吧,因为太爱,所以不能被沾染任何俗世的灰屑,两个人同时选择了回避,只是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赫本说:“42年的友情,有一些人是我深深爱过的,纪梵希是我所认识的人里最正直的一个。”
所以在人生的最后,她将一件蓝色的毛衣送给他,将它当成自己的怀抱去拥抱那个人。
“当你觉得孤独时,穿上这件衣服,就如同我在紧紧抱着你”,是什么样的感情让一份爱深沉至此,又是什么样的心情让两个人止步于现实?
纪梵希终究是没有跨过那一步,他是赫本的抬棺人,也是遗嘱见证人,但更是一生为其制造锦衣华服的人,却又不仅仅如此。
1993年,赫本病逝,在临终之前,她收拾了多年间纪梵希为她设计的25件礼服,全都送还给他。
那是别样的告别,此生无缘,这份心意就到此为止吧。纪梵希将它们保存在自己的寓所里,最终在弥留之前将其送去世界各地的博物馆。
那是纪梵希为赫本所做的最后一件事,那是他用无声的语言告诉世界的一个事实:我爱过赫本,但这爱仅限于心灵上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