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才十九岁就怀上了男同学的孩子。
为了她的前途，我劝她打胎继续学业，我妹不肯。
我联合我妈强硬地把我妹带到医院做了清宫手术。
后来我和我妈省吃俭用供我妹出国留学，她却一辈子没再回来。
这时我们才知道她恨了我和我妈一辈子。
我妈想念小女儿想得夜不能寐，趁我睡着，用枕头捂死了我。
再次睁眼，我跟我妈都再次重生了。
1
「姐，我求你了，就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我妹林暖搂着我的胳膊，正亲密地冲我撒娇。
从窒息中醒来的我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推开林暖。
林暖一时不察，摔倒在地。
她尖叫出声：
「林可！你有病吧！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啊！」
话音未落，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眼底满是震惊地看着我们。
林暖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刚想解释，我妈先一步扶起她，满眼心疼地叫唤：
「哎哟，我的小乖乖，快起来，你现在的情况可不能坐在地上。」
林暖讪讪开口：
「妈……」
还不等我妈开口，她又着急地说道：
「孩子我要生下来，你别想阻止我，我……」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我妈打断：
「好好好，生下来，妈给你带，你继续上学。」
林暖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妈，你昨天还让我把孩子打掉，今天怎么就……」
我妈温柔地摸着林暖的头发，眼里含着泪光：
「昨天是妈不好，妈不该说那种话，你想生就生吧，妈支持你。」
林暖瞬间红了眼眶，扑到我妈的怀里失声痛哭。
我冷眼看着这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心里明白，我妈跟我一样也重生了。
毕竟昨天她还扬言林暖要是敢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别认她这个妈。
哭够的母女俩终于想起了坐在一旁没有任何反应的我。
我妈狠狠踹了我一脚，吩咐道：
「你赶紧给我去做饭，千万别饿坏你妹和我的乖孙。」
林暖见我妈是真心实意接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握住我妈的手信誓旦旦地承诺：
「妈，谢谢你，你放心，以后我会和孩子一起孝顺你的。」
我实在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
就林暖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还孝顺我妈，反正我是不信的。
意识到我的嘲笑，刚才还可怜兮兮哀求我的林暖瞬间变了脸色。
她指着我对我妈哭诉：
「妈，姐姐让我打掉孩子，她还推我，想把我弄流产！」
我妈掐着我的胳膊把我赶出房间：
「要是你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我杀了你！」
要是以前我还会觉得我妈是在跟我开玩笑，经历过被她亲手杀死后，我才明白，她是真的不爱我。
我妈把我带到客厅，直奔主题：
「现在你妹怀孕了，要花的钱还多着呢，我看干脆你这个学也别上了。」
跟上辈子一样，我妈还是为了林暖，要牺牲我的前程。
她嘴里嘟囔着：
「等会儿你就给你们辅导员打电话办退学手续，去你舅妈家的工厂打工，工资每月按时打到我的卡上，我再给你一百作为零用。」
我冷漠地推开我妈，走到房间收拾东西。
「我是不会退学的，至于学费和生活费你本来就没给过，我也不需要你给。」
我妈没想到我会拒绝，拦住我，满脸怒气：
「你不去打工，就我一个人的工资怎么可能养得了你妹和你外甥。」
「我好吃好喝的把你养到二十岁，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
2
我冷笑：
「妈，我寒窗苦读十二年才考入我梦想的大学，你一句退学就要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前途，你不自私？」
我妈脸色一僵，片刻后恨声道：
「我是你妈，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别说我让你别读书，就算我让你死，你也没资格说什么！」
看着我妈面目狰狞的脸，我鼻尖一酸，胸口像刀绞一样隐隐作痛。
上辈子没来得及问的那个问题，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妈，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妈？」
我妈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呛声道：
「老娘疼了整整两天才生下你这个讨债鬼，就因为你不是男孩，你奶奶使劲蹉跎我。」
「你四岁克死你外公，十八岁克死你爸，你就是天煞孤星刑克六亲的命。」
「当初你一出生老娘就该溺死你！省得你现在主意大敢跟我对着干。」
「这个学不管你愿不愿意退，你都要退！」
经历了上辈子那些事，这辈子我不会再任由我妈摆布了。
我不顾她的阻拦，利落地把重要东西和一些证件收拾好，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走之前我撂下话：
「要是你敢逼我退学，我就把林暖被人搞大肚子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我妈目眦欲裂：「你敢！」
我朝她挥了挥手，往等在一旁的滴滴车走去：
「你看我敢不敢！」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我妈追了过来，我还能清晰地听到她嘴里的嘟囔：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上辈子她答应了啊。」
我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隐忍多时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滴落下来。
确实，上辈子我和我妈强行把林暖带到医院打胎后，林暖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
她用自杀威胁我和我妈，让我们供她出国。
我妈只是一名普通工厂的女工，就连供两个孩子上学都费尽了心力，更别说要送出国了。
没办法，心怀愧疚的我接受了我妈让我辍学打工的提议，跟她一起进了舅妈家的工厂。
为了照顾情绪不稳定，经常用自杀威胁我妈达到自己目的的林暖，我放弃了去大城市工作的机会，跟我妈守在她身边，省吃俭用送她出国读书。
可林暖在拿到家里老房子的拆迁款后就不再主动跟我们联系，哪怕我妈查出癌症她也没有回来，钱更是一分都没给。
那时林暖任职了很好的公司，年薪百万，治疗我妈的病绰绰有余。
她却只用一句话打发了我：
「她要死了？真好，也算是还我孩子一条命了，那你什么时候死啊？」
我肺都要气炸了，可是在想小女儿想得夜不能寐的我妈面前还是找理由帮林暖圆了谎。
后来不知道我妈从哪里听说林暖不愿意回来看她，都是因为我要让林暖赔给我一部分拆迁款。
趁着我睡着，我妈用枕头捂死了我。
既然林暖这么想要这个孩子，我妈这么想要这个女儿，那我就成全她们。
3
我回到学校立即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兼职事业中。
大学四年的学费是之前就办了贷款的，可以毕业后再还。
生活费也一直都是我自己赚的，经常还要连续啃几天馒头，从牙缝里省钱补贴林暖。
我对这个家的付出和牺牲，我妈从来都看不到。
她的眼里只有成绩优秀，长相漂亮的小女儿林暖。
经历过上辈子的事，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
就在我专心赚钱，为钱疲于奔波的时候，表姐给我发了个视频。
林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说两句话就大喘气，一副病得不轻的样子。
我妈拿着一包纸巾在旁边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不停念叨：
「我可怜的孩子哟，年纪轻轻就患上了白血病，眼看马上就要高考了，现在只能休学。」
「天杀的白血病，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啊，还有我那个黑了心肝的大女儿，只顾着自己读书，问我要钱买名牌，真是一点儿都不体恤我们。」
视频的热度非常高，评论都是在可怜我妈和林暖以及讨伐我的。
不知道我妈去哪里搞到的林暖患有白血病的证明，给林暖办了休学手续，还在网上直播卖惨，获得了很多打赏。
表姐指责我：
「林可，你妹妹生了那么重的病你不照顾她就算了，还把你妈要给她看病的钱都拿走，你还是不是人啊！」
舅妈和外婆的电话也接踵而来，我全都没接。
看来我妈是笃定我手上没有林暖怀孕的证据，想要把脏水都泼在我身上。
她和林暖还要像上辈子一样喝我的血吃我的肉，简直做梦。
我在等，等舆论发酵到顶峰，等我妈收到的打赏金额足够大时，我才准备出手。
而且，我还差一样实锤的证据。
只是我妈和林暖比我想象的更恶心。
她们在直播间说些让别人误会我的话，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打电话到我们学校举报我品行不端，让学校开除我。
我在学校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漠。
辅导员和领导找我谈过几次话，言外之意就是这件事解决不了就要取消我的奖学金，还要给我处分。
作为专业第一，辅导员和领导给了我绝对的信任，还把校园网上对我不利的谣言全都清除。
这天我在食堂刚打完饭，手上端着餐盘到处找位置坐时，住在我家对门跟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朋友谢昱故意打翻我手上的饭菜，吸引了很多同学的目光。
我纯白的T恤上沾满了油脂，饭菜散落一地，看起来分外狼狈。
谢昱攥紧拳头，清凉的嗓音里满是怒气：
「林可，你为什么不辍学打工赚钱给暖暖治病？」
「你明明知道光靠你妈一个人根本撑不那么昂贵的医药费，到底是你的前途重要还是你亲妹妹的命重要？」
我定定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地笑意。
身边正好有两个同学拿着剩饭在这看戏，我二话不说拿过其中一人的餐盘从谢昱头上扣了下来。
趁谢昱还没回过神时，我又拿起另一个同学的餐盘，把饭菜泼在谢昱身上。
之前还热闹的食堂瞬间鸦雀无声。
过了几秒才爆发出唏嘘声，还有谢昱震耳欲聋的叫喊声。
我不屑地扯了扯唇角，用谢昱能听到的声音骂道：
「傻逼！」
丢下这两个字，我转身就走。
还记得高考结束那天，谢昱莫名其妙跟我表白，我的心犹如小鹿乱撞，十分开怀。
我还以为我的暗恋最终会化成泡沫，永远没有说出口的机会，谁知谢昱竟然成了我的男朋友。
谢昱曾经说过，离家千里的一所学校才是他的梦想，却为了我留在本市上大学，并且义无反顾地跟我填报一样的志愿。
上辈子我妈捂死我后，我的灵魂还未消散时我才知晓，我从来都不是谢昱的最佳选择。
我只是他为了守护心上人，退而求其次的无奈。
谢昱追上我，扯着我的手臂不让我走。
「你凭什么骂我？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冷漠的打断：
「谢昱，我们分手吧。」
谢昱怔愣几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怎么？想用分手威胁我吸引我的注意？」
「林可，我不吃这套！别想着用你的脾气在我这刷存在感，我最烦你这种了。」
我不愿意与谢昱做过多纠缠，脚下步子越迈越大。
身后传来同学们的议论声：
「他们俩不是男女朋友吗？就连谢昱都这样说她，看来网上那件事八成是真的了。」
「咦，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我们还是离她远点。」
我吸了吸鼻子，把即将掉落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在厌恶你的人面前，哭是最没用的。
4
从那天以后，谢昱几次想找我麻烦都被我躲开了。
又过了几天，闺蜜那边终于传来好消息。
她帮我拿到了林暖生病造假的实锤，还有林暖偷偷产检的照片。
就在我准备把林暖怀孕的证据放到网上时，我妈在学校门口带着直播记者跪在了我的面前。
「可可啊，你妹妹她……我求你了，你回家看看她吧，她很想你。」
「昨天我把结婚时你爸送我的金项链给卖了，换了些钱给你妹买了她最爱吃的卤鸡腿，可你妹怎么都不肯吃，她说要给你留着。」
「你能不能回去看看她？」
最后一句话，我妈说得十分卑微，成功点燃了围观众人的怒火。
有激动的大妈对着我破口大骂：
「这女娃的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自己亲妹妹病重都不说要回去看一样，亲妈都给她下跪了她也无动于衷。」
「啊呸，这种畜生学校就应该把她开除了！」
也有我们学校的同学对我露出鄙夷的神情：
「听说林可是专业第一，早两天还拿了奖学金，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真是一点都没想要留给生病的妹妹。」
「跟这种人一个学校，简直是我们的耻辱。」
骂我的人越来越多，我扶起我妈，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她凑近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不愿意退学，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妥协。」
「林可，你认命吧，就你读的这种普通大学能有什么出息，以后还不是要靠你妹。」
我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把这辈子和上辈子悲伤的事全都回忆了一遍，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朝我妈大声哭喊：
「妈！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妹妹，可你也不能昧着良心污蔑我啊！」
「证据我都放网上了，大家搜索我的名字就能找到视频。」
我妈抹了一把眼泪，莫名其妙地掏出手机。
等她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回到了宿舍。
我没钱上热门，借着我妈带来的直播团队，很快我视频的热度也在飞速上升。
里面有我离开家时偷偷拍下的林暖的B超单。
还有我让闺蜜妈妈帮我调查的林暖造假自己患上白血病的实锤证据。
我这一招把我妈和林暖打得措手不及。
她们不明白从小到大一直自卑怯懦胆小的我，怎么突然有了与她们对抗的勇气，并且还在她们的精心掩盖下找到证据。
我妈气急败坏地给我打电话：
「林可，你是想要毁了你妹吗？赶紧把视频给我删了，跟网友解释这些都是你恶意捏造的。」
「你想读书，我没逼你退学吧，我和你妹只是想赚点孩子的奶粉钱，碍你什么事了？」
5
我被我妈的厚脸皮给震惊住了。
她还在继续数落我：
「你妹现在因为这件事天天在家里哭，要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再也别回来了！」
正好，那个她跟林暖的家，我早就不稀罕了。
我慢悠悠开口：
「行，这可是你说的，从今以后，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