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我和大姐已经三年不联系了，关系早就疏远。
母亲去世那天，大姐在葬礼上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谁能想到，葬礼结束后，她竟然硬塞给我一个纸袋。
打开一看，我瞬间泪流满面。
01“你看你姐姐多乖，每天都在学习，你怎么就不学点好呢？”
妈的话，一直都在耳边回响。
从小到大，我听了太多类似的话，早就习惯了。
可是每次听到我妈这么说，我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想扔也扔不掉。
每次她一提到姐姐，我就觉得自己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我姐从小就不一样，她有梦想，天天埋头学习，眼里只有书本和未来。
她的目标很明确，想做老师，成天对着我妈说：“妈妈，我长大后要给孩子们上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知识的力量！”
爸妈当然支持她了，爸常常拍着她的肩膀说：“好，孩子，学好了就去当老师，咱家有你这个志气，就算穷也能扬眉吐气！”
但我呢？其实从小到大，我对书本就是不感兴趣。
爸妈说我，我就去外面溜达，心里总是想着：“这些书本能给我带来什么？外面的世界不更精彩吗？”我心里信了个小道理：“反正不是每个人都能考上大学，出去打工不也一样能有饭吃吗？”
“你就这心思，哪能有出息啊？”爸妈看我一点心思也没放在学习上，着急了，常常说我。
我从小听这些话听烦了，每次他们一说，我就觉得自己像个累赘。
反正我心里早就知道，大学那种事儿，和我没啥关系。
我并不觉得自己很笨，也没想过会一辈子就这么窝在农村里。
可偏偏我对那些书本完全没兴趣，做作业就像是一场煎熬，看到题目头就大。
“妈，我出去打工吧，咱家这地方也没什么发展，学这书有什么用，出去挣钱更实在。”我说这话的时候，妈总是愁眉苦脸。
她总是非常无奈地说：“你还是先读好书，出去了才能有一技之长。”
但我就是不想听，姐姐天天埋头学习，大家都说她有前途，而我一看她那样子，也就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圈子。
其实我最佩服的就是我姐，天天晚上复习到那么晚。
白天还去帮妈妈干活，家里什么活都抢着做，整天乐呵呵的，嘴巴也没停过。
她的理想就是要做一名老师，把自己知道的知识传授给更多孩子。
每次看到她一边做饭，一边给我复习课文时，我有点愧疚，但更多的还是佩服。
“姐，你看那本书，难道不觉得没什么意思吗？”我那时候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瞅着她手中的课本，心里其实很不理解。
“书能给你打开一扇窗，看见更多的世界。”姐姐总是这样语重心长地说。
可我听了也只是笑笑，心里却想着：书里有的世界，我没兴趣。
爸妈每天的叮嘱，我听耳朵起茧了。
每次一说到我姐，爸妈就开心得不得了：“你姐姐多乖，你比得上她吗？”我能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他们对我的期待远不如对姐姐的那份重视。
反正我也没打算按着他们的意思去活，总觉得自己出去找点工作，凭着自己能干，就能在外面闯出一片天。
常常和村头的几个小伙伴们说：“咱们不读书，找个手艺也能混口饭吃！”
“你还真敢想，手艺能吃饭是能吃，但能吃一辈子？”大东总是这样跟我说。
“行了，大东，别说了，我有自己的打算。”我总是不在乎，嘴巴上说着，一心想着有朝一日就出去打工，挣点钱，买一辆摩托车，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记得那年夏天，我才十六岁，爸妈给姐姐报了补习班，准备让她冲刺高考。
我姐没想太多，就努力去学，心里想着能考上师范就好，回家教书，过安稳的日子。
她当时没想过，家里会变得那么难。
那段日子家里好像突然发生了什么，家里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虽然我不想去管，但还是能感觉到，爸妈变得特别焦虑，尤其是我爸，时不时叹气。
虽然我根本没关心过高考这件事，但每次听到这些话，总觉得家里压力好大。
“你别愁了，孩子们都在努力，你也得用点功夫。”妈总是这样安慰爸。
每当看到他们的叹息，我的心里其实有些愧疚，毕竟他们对我也有希望，虽然我自己心里明白，我和姐是不一样的。
我能感觉到，她是那种一心一意只想通过学习改变命运的人，而我压根没打算按照这种规矩来。
02那年夏天姐姐高考结束了，成绩出来后，她完全有机会去师范类学校继续深造，按照她的能力，甚至有可能考上个不错的大学。
但那时的家里，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爸的身体越来越差，心脏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医生说他的病情严重，要做手术，但家里根本没钱。
而且妈自己也没什么办法，一直在家里操持着家务，照顾我们两兄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姐一边为高考的结果感到开心，一边又非常犹豫。
她知道家里的情况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爸的病情让所有人都心急如焚。
而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就算再努力，家里都承受不起她继续上学的费用。
有一天姐姐突然跟妈说了句：“妈，我放弃上大学了，爸的病更重要，我不能再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那一瞬间妈愣住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你可不能这么想，咱家有钱就供你上学，你是咱家的希望啊！”妈一边哭一边说。
“妈，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家里现在没能力了。”姐姐低下头，眼里满是无奈。
但她还是继续说：“你们还需要我，我不能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从那以后姐姐就没有再提过上学的事，也没有再跟家里提起过她的未来。
她没再回过学校，而是带着失落和沉默去做了一些零工，帮家里补贴家用。
而我们也没再谈及这件事，仿佛它从未发生过。
接下来的日子里，家里的经济状况变得越来越困难。
爸的病情时好时坏，每天吃药打针，我们家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坑。
妈妈为了家里的开销，也开始去田里做更多的活，赚一点微薄的收入。
姐姐虽然在家里帮忙，但有时候看到她低头做着家务，那种被压抑的气氛让人不由得心疼。
我知道她是有理想的，她一直向往成为一名老师，但她最终选择了放弃。
慢慢的姐姐和家里的关系也变得有些陌生了。
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和我交流，不和妈聊任何有关未来的事情。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好像这个家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姐，你真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我曾试探性地问过她。
“我没有选择。”她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道，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那时我才意识到，姐姐早已在心里决定放弃一切，包括她的未来和她的梦想。
那段日子里，我们已经有三年没有什么交流了。
我知道她为了家里牺牲了太多，而我心里越来越生气。
气她不曾给家里一点消息，也气她根本不愿意回来看一眼。
她一直不曾回来过，甚至连一封信也没有。家里难过的时候，她总是沉默不语，像个陌生人。
那时候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姐姐的选择让我感到失望，她放弃了她的梦想，选择了安静地默默承担着责任。
而我虽然不爱学习，但至少在外面打工挣钱，是我唯一能为这个家庭做点贡献的方式。
03后来我妈妈去世了，因为姐姐不在家，所以是我一个人操持着整个葬礼。
那天妈妈的葬礼结束后，家里人都坐在院子里，天色渐暗。
我站在门口，心里空荡荡的，眼前的一切让我感觉无比沉重。
妈妈走了，家里的一切都变了，我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脚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看到站在院子门口的姐姐，眼睛红红的，脸色有些苍白。
她穿着简单的衣服，双手捏着一个纸袋，显得有些紧张。
我愣了一下，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
姐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她不是早就断了联系吗？
我们已经三年没见面了，甚至连一封信也没有。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生气，又有些疑惑。
姐姐低着头，没有直接回应我，她只是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把那个纸袋递给了我。
她开口了，声音很轻，“这是我这些年赚的钱，一些银行卡，里面有点钱，妈去世了，也没能做什么，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我一愣，手接过纸袋，感觉里面传来一股冷冰冰的感觉。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实在忍不住问。
“这是我这三年一直在外面打工的结果。”姐姐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然后她又看着我说：“你知道的，我放弃了上学，自己出去闯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没能回家看你们。直到今天才知道妈走了，我也没有机会再补偿她了。”
我看着纸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打开了纸袋，里面确实是几张银行卡，都是不同银行的，甚至还有一些老旧的卡片。
“这些卡是我在外面打工的地方发的工资卡，还有些地方的奖金卡。
每一张卡里面都有些钱，虽然不多，但是至少能给家里一点帮助。”当时姐姐说着。
我盯着这些银行卡，突然觉得手很冰冷。
纸袋里的每一张卡，都像是姐姐这些年孤独与辛苦的写照。
她离开家，放弃了她的梦想，为的就是这个家。
“你不回来找我妈，也不回来看看我，为什么……”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姐姐看着我，低下了头，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我知道这些年，我没能回来看看你们，没能照顾妈，是我错了。
我一直不敢回来，因为我觉得自己没脸见你们。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很怨我。”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的恼火一下子消失了，她的眼泪让我明白了很多。
原来她的沉默和远离并不是冷漠，而是一种无奈和痛苦。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原谅姐姐吗？你会体谅姐姐的做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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