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林琼，在一家单位工作了大半辈子，换来每月4000块的退休金。
老伴早些年去世。退休后，我把老家的菜园子打理了起来，老房子周围种了很多果树。每次丰收时，我都会分些给邻居尝尝。
只为他们能给我儿子介绍个对象。
我儿子眼看着都33了，1米8的个子，人长得不差，工作也不错，就是没有女朋友。
婚房，我前些年就给他准备好了， 120平。
儿子之前有个女朋友，是他发小。她说异地恋太难，没坚持下来，选择了和另一个条件更好的人结婚，孩子都4岁了。
可我儿子心里还放不下，一直单着。
在我的不断施压下，儿子总算改变了主意。没多久，他就有了女朋友，说过几天，他开车带回家给我看看。
我高兴得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还新买了两套洗漱用品。
第一次见未来儿媳，我不太满意。
她叫小美，比我儿子矮一个头，瘦得皮包骨，戴的耳环比我的镯子还大，脸上的粉底像面粉一样白，好像是来唱戏的。她穿的白色连衣裙，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我都不好意思看。
她的包我在电视里看过，有钱人家才有的。可她的工作是在柜台做推销员，哪里消费得起这么贵的东西？
更何况，小美还有两个弟弟在家里待业。我觉得她不适合我们家，不是能一起过日子的人。
我把儿子叫进房间，对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希望他们分手。
可儿子说：“这是年轻人的打扮，叫时髦，你不懂的。再拖几年，我就40了……”
我只好闭口不谈。
2
人家姑娘第一次上门，我不能怠慢了她。
我锁好门，准备带小美去城里的饭店吃饭。上车时，我习惯性地往副驾驶坐，我晕车，闻见汽油味就受不了。
准备关门时，小美一把挡住了，说，这是她的专属位置，不希望被别人破坏了规矩。
我愣住了，坐个车也有规矩？无论坐谁的车，我都坐这个位置，这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专属座位了？还规矩？
不过，我还是客气地说：“小美啊，阿姨晕车，坐后排难受，要不跟你换换？”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就和我儿子吵了起来，把包用力地甩了出去。
儿子也越来越大声，我不想他们闹矛盾，只好下车，主动坐到后排。
小美这才消气，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有些难受，靠着抱枕，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了饭店，看着我提前定好的这一桌子饭菜，我却没有胃口。
饭后，儿子和小美说要去诳街，我就自己自己打了摩的回家了。
3
我对小美没好感，他们结婚后，除了传统的节日，我们平时不来往。
没多久，儿子打来电话说，小美怀孕了，营养跟不上，工作是没法做了，希望我去给她做做饭。
我要当奶奶了，心里自然高兴。我提议让她回老家来待一段时间，这儿空气好，自己种的菜也健康。等她恢复好了，再回城里去，反正也近，平时想回也可以回。
儿子说，他们商量商量。
第二天儿子就陪小美来了，我尽量不去地里干活，变着花样给做她好吃的。她在网络上看到新的菜品，还要求我照着学。
我心里不太舒服，可还是照做了。
饭后小美就躺床上，很少出门。
没几天，她就吵着要回城里，说，农村蚊子太多，买东西不方便，网络也不好。
我这条件，她住不习惯，我想留也留不住。
临走时，小美跟我提了一个条件，希望我每月给7000生活费给她养胎。还说，我儿子公司今年效益不太好，钱不够花。她是因为怀孕才没工作，这是我当奶奶应该补助的。
我一听就愣住了，这是什么道理？
当初给他们买婚房，已经花光了我的积蓄。现在这4000的退休金，是我唯一的经济来源，我上哪去给她弄7000块？她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你自己才多少钱一个月工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可儿子现在经济紧张，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我如实说：“没那么多钱，最多出3000，我也要生活的。”
可小美不依不饶：“我之前上班的酒店还缺保洁，要不你去打工吧？我让熟人给你介绍，下班了还能捡点纸皮和塑料瓶子卖。这农村的菜，才值多少钱一斤？”
我气得眼睛里能窜出火星子来，你还安排上我的生活了？
经过跟儿子确认，他确实工资减半，我只好忍着气，跟着他们去了城里。
我每天上班干活，下班煮饭做家务，累得精疲力竭。
4
好不容易熬到小美的预产期，没想到她提了更高的要求，希望我给她定50000的月子中心。还说平时我做的饭，她勉强吃得下去，可月子里是她调理身体的最好时间，希望我支持她。
就我们家这经济条件，还要住那么贵的月子中心？我做的饭不和你胃口，你白白胖胖的脸，是怎么来的？真是睁眼说瞎话。
看着小美像皇太后的一样发号命令，我内心无比煎熬。
再看看这满屋的快递包裹，她只是动动嘴皮子，我就跑前跑后地给她搬。可得到得只是冷漠，就连吃个葡萄她都躲在自己房间里悄悄吃，在农村我什么水果没见过？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付出？
儿子工资再高，也经不住她这般挥霍。其实根本不是我儿子养不起她，而是小美不懂得节约持家，不懂得换位思考，更不懂得感恩。
我索性拿出仅有的1万块钱给她：“这是我最后的积蓄，你看着办吧，我要回老家去了。这城里，我是住不习惯！”
儿媳扯着嗓子喊：“这点钱哪里够？这孩子我不生了!”
我也不甘示弱：“孩子是你们自己的，爱生不生！我只是奶奶而已，我已经尽力了。”
说完，我拎着行礼转身出了门。
无论小美说什么难听的话，我都当作没听见。
5
从那以后，我也没和他们联系，也不想管，不想问。
他们的小家刚刚起步，作为父母，我可以适当地帮衬。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搜刮我，我做不到。
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临界点，一旦过了，事情就会朝着反的方向发展。
我也不年轻了，每个月就那点退休金，看他们这样子，不可能指望得上。我要留一点钱给自己，这才是对自己最好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