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最后的挽歌——眼泪是第八种武器,李从珂哭来的阵前倒戈

笑笑依然 2024-03-31 01:17:12

在大唐的西南边境,李嗣源安排了李从珂、王思同、张虔钊三镇节度使,主要目的是防范川蜀孟知祥。

李嗣源预料的也不错,自己死后,孟知祥立马就自立为大蜀皇帝。

但李嗣源没有预料到的是,自己死后,最倚重的干儿子李从珂竟然叛乱了。

当然也可以说,李从珂是被李从厚的削藩政策逼反的,但总之潞王李从珂还是反了。

李从珂以朝廷下发的诏令没有皇帝盖章——只有枢密院的章为由,推断出朝中有奸贼,于是公告天下要清君侧。

清君侧,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自古以来地方造反都打着清君侧的名义。

在两边撕破脸的时候,上任不足三个月的新皇帝李从厚发现自己亲爹果然还是很有眼光的——李嗣源生前对西南边境的布局还是很有用的,至少王思同、张虔钊两镇节度使对大唐朝廷还是很忠心的,并且直接可用。

在李从珂刚喊出清君侧还没有兵出凤翔的时候,大唐朝廷的兵马已经杀入凤翔境内。

公元934年3月15日,大唐朝廷以王思同为主帅、张虔钊为副帅,联络西北五镇节度使、会同朝廷的羽林军共计十万余人,围攻凤翔。

在唐末诸镇中,凤翔城并不算是要镇,护城河也不深广,城池也不坚固,地势谈不上险要,三十年前岐王李茂贞劫持唐昭宗,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没有抵挡住朱温的进攻。

况且朝廷的兵马来的很迅速,凤翔军队还没有做好防御准备,王思同在东面,张虔钊从西面,就开始督导朝廷大军攻城。

兵贵神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王思同、张虔钊两人久在军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督促军队两面夹攻,攻势甚急。

一天的时间,凤翔的东外城、和西外城相继被攻破。李从珂大惊失色,散尽家财,重金奖赏将士,亲自上城督战,才勉强顶住朝廷大军的攻势。

战事进行的比想象中的顺利,王思同、张虔钊等人大喜,约定次日会师凤翔城中。

3月16日天刚拂晓,围城大军就从东西两侧开始了进攻,城内守军拼死抵抗,一直打到日近中午。

血肉横飞,狼烟四起,杀声震天,守城的凤翔军队伤亡惨重,攻城的朝廷大军更是伤亡惨重。

在西边攻城的一部分是朝廷的羽林军,也称御林军,属于中央禁军,直接归朝廷管理,属于嫡系中的嫡系。

既然是嫡系,御林军士盔甲鲜明,武器也很精良,从将军到士兵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不起地方诸镇部队。

御林军军士本来想着来前线刷一下军功,领一领奖励就得了——年轻的皇帝承诺他们,若胜利后每人赏布100匹。

可没想到,到前线后,就被直接派到攻城的最前线,完全没有被优待啊,但军令如山,又不得不从。

攻城可是玩命的事情,刀枪无眼,一不留神可能就命丧凤翔城下了,好不容易打到中午,还活着的御林军众将士想着改换防下去修整下吃饭了。

请示打到西线总指挥张虔钊那里,可竟然被拒绝了。

张虔钊觉得这个时候正是攻城的关键时候,胜败在此一举,不是换防的时候,就要求御林军继续坚守岗位、玩命攻城。

御林军本来就对被派到攻城一线当炮灰心里不爽,再听到张虔钊不准换防的命令后,几十个御林军中的刺头当时就炸锅了了。

“奶奶的,张虔钊算是什么东西?”大叫大嚷,要从前线撤回来。

也是和该出事,张虔钊也料到御林军中有些人会不服,就带着督导队跟在后面,想着必要的时候杀一儆百。

正好遇到喧哗叫嚣的几十个御林军刺头,张虔钊久经沙场杀人如麻,慈不掌兵,就直接带着督导队砍了十来个人。

正在前线督战的御林军都指挥使杨思权听到消息,急忙赶了过来,十来名御林军已经人头落地。

张虔钊也完全没给杨思权面子,擦着刀上的血,劈头盖脸向杨思权下令——攻破西城,方能撤回,若敢违令,定斩不赦。

说完,张虔钊带着督导队扬长而去。

灰头土脸的御林军都指挥使杨思权,心里很愤怒,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你张虔钊算是什么东西?轮年龄、轮军功、论资历,你那样能比得过我呢?”

“若是秦王李从荣早听我言,这大唐天下能轮到他李从厚,张虔钊能骑在我头上拉屎?”

杨思权说的没错,轮年龄、轮资历、轮军功,确实在张虔钊之上。

论岁数,杨思权这个时候已经年近60岁,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却连一镇节度都没有做到。

论资历,自己在大梁时就任控鹤右第一军使,后来后晋灭梁,自己被李存勖欣赏,不仅没有斩杀,还被重用为右厢军都指挥使,再后来到了李嗣源时期,令自己协助河东节度使李从荣镇守太原。

太原是李家的龙兴之地,若按照常理推测,李从荣就是后来的皇帝,而自己作为从龙之臣,做个节度使应该是易如反掌。

李从荣后来更是被封为秦王、天下兵马大元帅,距离皇帝的宝座也就一步之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也多次力劝李从荣聚集兵马、隐忍待时。

可惜啊,可惜后来李从荣太着急了,导致功亏一篑,身死家灭。

李从荣死了,自己节度使的梦也随之破灭了。

李嗣源虽然没有追究,依旧任命自己为御林军都指挥使,后来的李从厚也没有追究,还是让自己任御林军都指挥使,让自己驻守兴元。

可自己已经年近60岁了,一镇节度似乎成了永远的梦

直到如今,潞王李从珂据凤翔谋反,要说以前在军中,自己还是潞王李从珂的手下。

而现在,自己却位居王思同、张虔钊之下,更是被后辈张虔钊训斥,羞辱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思权越想越生气,耳边御林军将士的喊杀声越来越模糊,目光越过向墙头舍生忘死冲杀的将士。

忽然,看到凤翔的西城楼上,出现了一个满身白素的熟悉身影——潞王李从珂。

杨思权惊得身体一震,十余年前还是李从珂的部下,跟随这位英勇的将军北抗契丹、西击吐蕃,为李唐的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就连李存勖都感慨——这一半的天下,是你父子俩打下来的。

当时秦王兵围皇宫时候,李嗣源也感慨,这天下是我与李从珂父子二人百战而得。

可惜啊,李从珂只是李嗣源的干儿子,终究比不过亲儿子。

往事如烟,峥嵘岁月,而如今,可如今,却要刀兵相向,看着出现在城门楼上的李从珂,杨思权百感交集,令手下的兵士放缓了进攻,对于故主——能做的也只能如此吧!

在杨思权百感交集的时候,在双方交战放缓的时候,忽然城头上的李从珂大哭了起来。

一身素白的李从珂大哭了起来,在李从珂的哭声中,战场冲杀声慢慢安静了下来。

安静的能听到城楼上的哭声,准确的说是城楼上李从珂的哭诉声。

“我李从珂自幼随先帝,助庄宗百战而得天下,灭篡逆伪梁,吞跋扈伪燕,衣不卸甲、刀不离身,终恢复大唐天下,又与诸位顶风霜冒矢石,北抗契丹,西却吐蕃,生死不顾,体无完肤,公等皆知。如今朝中奸邪当道、蛊惑君王、霍乱朝纲、谋害忠良,要置我李从珂于死地,满门家眷,被冤斩午门!我李从珂死不足惜,只是与诸公刀兵相向,如砍手足,于心何忍啊,于心何忍啊,只是不忍,只是不忍大唐近三百年基业被毁,只是不忍,只是不忍我大唐黎民百姓再陷于水火。诸公皆是故人,皆是故人,试问诸公?试问诸公?我李从珂何罪之有?何罪之有?”

李从珂说完,在城墙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攻城的将士很多以前都是李从珂的手下,慢慢的放下兵器,垂手茫然无措的站立在那里。

大家把目光看向杨思权,杨思权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城头上一身素白嚎啕痛哭的李从珂。

杨思权知道,到了抉择的时候了,他看了看天,隐隐约约看到两个太阳。

是自己眼花了吗?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两个太阳又合二为一。

忽然,杨思权从自己盔甲的衬衣上撕下一块,咬破手指,以血为墨在衬衣布上写下——愿王克京城日,以臣为节度使。

杨思权把衬衣绑在箭上,射向城楼。

城上的军士把箭拾去,快步递给了潞王。

李从珂止住哭声,展开一看,大喜,从城楼上俯下身子,大呼道:“授思权为邠宁节度使,诸位若随本王清君侧,官升三级,赏布百匹。”

如一声晴天霹雳,杨思权率先跪倒在地上,大呼:“大相公,吾主也,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林军众将士也跟着跪倒:“大相公,吾主也,万岁万岁万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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