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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城的小街深处,有一幢新建的住宅楼,这片住宅楼的居民,有本就是这里的老住户,也有新购房的外来户,大家从陌生到熟悉,一些家长里短也随着巷口几位经常闲坐的老人口里流传出来。
王大妈神神秘秘地对坐在她身旁的吴婶说:“老吴,听说没?那老姜家的丫头离婚了。好像是因为不能生育,男人在外面有了小的,被男人给撵出来的。”
吴婶是个热心肠的老太太,听了这话把手里正包着的花生米往盆里一扔,愤恨不已地说:“这老姜和她家老郑也太孬了,那么水灵的丫头嫁给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给甩了,要是我,一定去她婆家闹一场去。”说完,不解气地把两边的袖子狠狠地挽起来。
旁边那个正在摘豆角的刘大妈慢条斯理地说:“你们也知道老姜,那是一个只会抹眼泪的,至于她家老郑倒是个汉子,可惜那小姑娘不是他亲生女儿,他一个大男人去闹,也不好看。”
这时,画着淡妆扭着水蛇腰的小区一枝花刘丽走了过来,她用一种让女人听了浑身发冷的声音说道:“您还不知道吧!她家小郑哥哥出面了,把那男的打了一顿,又要来一部分婚后财产,才领着姜丫头回来的。”
吴婶说:“这郑小子还真行,小时候他就护着姜家丫头。唉,要我说当初他娶了姜家丫头就好了。”吴婶又开始一边包花生,一边慨叹道。
刘丽似乎很不爱听吴婶的话,撅着嘴,反感地打断吴婶,说:“那哪行,他们是兄妹呢!”
吴婶说:“他们是啥兄妹,老姜嫁给老郑时姜丫头八岁,郑小子十岁。郑小子对姜丫头那个好呀!天天牵着手上下学,比亲兄妹还好。一直护到大学毕业,一朵鲜花被胡家那臭小子给摘去了。”
王大妈说:“我看过那胡小子,看着白白净净地,就会耍嘴皮子,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后生。”
刘丽看几位大妈没明白她的心意,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姜婉有什么好,她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郑子健才不会娶她呢!”说完,好像与人赌气地跺着脚,扭着腰走了。
吴婶不知刘丽这是搞的哪一出,纳闷地问:“她这是哪来的气呀?”
王大妈把摘好的豆角放到一个袋子里,凑近吴婶,神秘兮兮地说:“这浪妮子惦记着郑小子呢!前些天,我还看见她截住郑小子,问他为啥不接受她的表白?那郑小子回她一句“不合适”就走了。她也不想想,就她这不安分的性子,人家郑小子怎么会看上她呀!”
“嗯,郑小子真是好孩子,可惜没遇见好人。他那女朋友也是个没主意的,啥都听娘家妈的。她娘家妈偏心儿子,早就相中一个能给高彩礼的鳏夫。这次姜丫头离婚被郑小子接回家,她就小题大做,非得说老郑家门风不好,搅黄了婚事,把女儿许给了那个鳏夫。”吴婶继续边包花生边说着。
刘大妈说:“这娘家妈有眼不识泰山,听我家小子说郑小子现在也在做大事业。我家小子在跟着他干,这回姜丫头一回来,姜丫头当年可是高考状元,他们的事业以后肯定会错不了的。”
“那可不,人家好日子在后面呢!”吴婶附和道。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几位老大妈拿着小板凳陆续上楼回了自家,楼下立刻安静了下来。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被小区里大妈议论一整天的我这不下蛋的鸡和我哥郑子健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了。
高大英俊的我哥下车后体贴地放慢脚步,压住步子配合着娇小的我慢慢同行。
深秋的夜有些凉了。哥用他高大的身躯为我遮住夜里清冷的夜风,眼神温柔地与我边走边说着。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我俩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了一对亲密和谐的身影。我抬起头,仰视着高我一个头的哥,此时,清冷的月色映照在我清秀白皙的脸上,晶莹清澈,仿若一枚精美的白瓷。
哥似乎顿了一下,耳朵有点儿红,又若无其事地慢慢往前走。
我踌躇了一下,追上哥,轻声问:“哥,因为我的离婚连累了你的婚事,你还是再找于妍姐谈谈吧!毕竟,几年的感情就这样分开了太可惜了。”
哥说:“不用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她每次都是从不考虑我的感受,无条件地听她妈的话。再说,当初我也是为了安咱父母的心,才答应了这桩婚事。这一次,我不会再找她,我祝她幸福!”
我看着身边高大沉稳的哥哥,没再劝他,感情的事强扭的瓜不甜,还是由哥自己拿主意吧!毕竟,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地鸡毛,我又有啥资格劝哥呢?
我和哥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家。换好鞋,妈妈已做好了晚饭,爸爸在帮着摆放碗筷。
哥和我立刻要去帮忙。爸爸说:“你俩上一天班挺累的,洗手等着吃饭,这里有我和你妈就够了。”
哥和我对视一眼,笑着去了洗漱间。我们知道,爸爸是嫌我们碍眼了。爸爸和妈妈虽然是再婚组成的家庭,但俩人感情特别好,总是夫唱妇随,妇唱夫随的。
哥洗完手,把洗手巾递给我,问:“今天胡志远又骚扰你了吗?”
我心里一痛,随即掩去痛楚,微笑着说:“我已给他腾了位置,他如今正忙着与小三修成正果吧!毕竟,人家给他生了儿子,我只是一只不下蛋的鸡。”
每次听到别人说我是不下蛋的鸡哥就有一种要毁灭一切的躁动。他佯装不高兴地对我说:“小婉,不可以这样说自己。如若你这样在乎这件事,那么我娶你。”
“哥。你疯了?”我诧异地问。
“我没疯。三年前,我就想娶你了。只是因为看你喜欢上了胡志远,我就没再和你提,只要你能幸福就好。”
“哥,我们是兄妹,爸妈不会同意,别人也会笑话你的,我不能拉你下水。”我双手紧握,颤抖着说。
“爸妈早就有让我们在一起的看法,至于别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只有我们在一起,我才能一辈子呵护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我哥眼神坚定地望着我说。
我看着眼前这位从少年时期就坚定地站在我身前,给我父兄一般关爱,被我暗恋多年的男子,一抹粉红爬上了耳朵,随后是脖子。
三个月后,我爸妈给我和哥热热闹闹地办了婚礼,哥神清气爽地拉着我高兴地给街坊邻居和亲友同事敬酒。
吴婶和王大妈边吃席边咬耳朵,“你看现在多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俩孩子从小就两小无猜感情好。只是可惜姜丫头不能生,要是再生个胖娃娃就更圆满了。”
可是,十个月后,不能生的我又让小区人吃瓜了。因为我不但生了宝宝,还一次生了一对龙凤胎。
我家这俩宝宝虽说刚初生那会还像小猫似的,一个月之后,就被我哥我爸我妈给照顾得胖乎乎的,像一对小粉猪。最招人稀罕的是两个小家伙眼睛又黑又大,特别有神,真是人见人爱。
我和我哥守着两个胖娃娃安心地过着我们的小日子,我爸我妈简直成了孙儿奴,一天看不到俩孩子都不中。
这一天午后,吴婶、王大妈和刘婶又聚坐在楼下,边干着手里的活,边唠着闲嗑。
“这媳妇该是谁家的,就是谁家的。你看姜丫头,嫁给胡小子三年,愣是没生。这嫁给她哥,当月就怀上了,还一举生俩,儿女双全,凑上一个好字。”
刘婶神神秘秘地对两个老姐妹说:“我听说那胡小子和小三也掰了,原来那胡小子是无精症,小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他呀现在后悔得头发都白了。”
“该!”吴婶和王大妈一齐解恨地说。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收废品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