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餐,家里弥漫着家常菜的香味,餐桌上摆着几道简单的菜。窗外的路灯闪烁着昏黄的光,透过窗帘洒进屋里,映照着墙上弟弟陈浩的大学毕业照。那张照片占据了整个墙面,显得格外显眼。
我和姐姐陈雨欣坐在餐桌旁,弟弟则早早地埋头玩着手机,似乎对饭桌上的一切毫无兴趣。空气中充满了某种压抑的气氛。
“小晴啊,现在你每个月工资多少了?”妈妈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不经意的关心。
我愣了一下,放下筷子,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告诉她真实的数字。其实我现在月薪已经过1万了,工作几年后终于有了些起色。可是话到嘴边,我却感到了一丝犹豫。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姐姐突然在桌下掐了我一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转头看向她。她咳嗽了一声,眼神暗示我不要说实话。
“4000,妈,差不多4000吧。”我赶忙改口。
母亲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多大反应。可我心里却一阵不安,隐隐觉得,有些事情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弟弟突然不耐烦地抬起头,皱着眉头说:“我说,能不能吃饭的时候别总问这些?烦死了。”说完,他继续低头玩手机,根本没有想要参与我们谈话的意思。
空气变得更加凝重,我看了看姐姐,她的神情严肃,似乎有意避免我说出实情。而我心里也渐渐明白了她的暗示,这顿家常饭背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意图。
我和姐姐从小在这个家里就没得到过多少关心。小时候,家里的重心全都放在弟弟身上。尤其是陈浩出生后,家里对男孩的重视几乎达到了顶点。
1996年,我和姐姐还在小学的时候,父母对我们两个女孩的态度就已经显露无遗。他们总是更关注弟弟的生活,而我和姐姐则被要求懂事、节约。
家里的一切资源都倾向于弟弟,甚至连新衣服,我们姐妹俩也很少有机会穿上,大多是穿姐姐剩下的旧衣服。
姐姐陈雨欣比我大三岁,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每次我被父母责备时,姐姐总是站出来替我说话。她从小就很懂事,知道如何在父母的偏爱下保护自己和我。
但随着弟弟的出生,家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不平衡。父母对弟弟百般宠爱,给他买最好的玩具,送他去最好的学校。而我们姐妹俩呢,每天都要早早起床做家务,照顾弟弟,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到了求学时期,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更加明显。弟弟上学时,父母毫不犹豫地给他报各种补习班,买最好的学习资料。而我们姐妹俩想要去报个辅导班,都要三番五次地请求,最后还是姐姐用打工赚来的钱,帮我报了个英语班。
那几年,姐姐和我一起打零工,拼命攒钱,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可即便如此,家里依然没有太多支持。父母把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了弟弟的学业和生活上,甚至连我们的生活费都要靠自己打工赚取。
2018年,我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外企,开始了我的职场生涯。刚开始的工作并不容易,做着最基础的事情,工资也不高。但我咬牙坚持了下来,渐渐地,收入开始稳定,我的生活也慢慢好转。
这期间,我和姐姐一直互相扶持,她在另一个城市工作,两人经常视频通话,分享彼此的工作和生活。我们都明白,父母对我们期望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忽视,但我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处境。
弟弟陈浩则一路顺风顺水,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在父母的安排下进入了一家不错的公司。他从来不用为钱发愁,父母总是慷慨解囊,甚至还替他买了一辆车,方便他上下班。
而我和姐姐,尽管在外打拼多年,收入逐渐提高,但在父母眼里,我们始终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值得太多关注。
今年,弟弟突然提出想要买房,父母自然是全力支持。可是2024年的房价高得吓人,弟弟的收入虽然不错,但想要买房还是差了一大截。于是,父母的目光开始转向我和姐姐。
那次聚餐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母亲那句看似随意的收入询问,背后藏着更深的目的。
姐姐掐我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母亲是想知道我现在的收入,好为弟弟的房子筹钱。姐姐显然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暗示我不要说实话。
弟弟对金钱的敏感,从小就显露无遗。父母的偏爱让他觉得自己理所应当应该得到最好的,而我和姐姐似乎永远是那个“应该帮忙”的角色。
晚餐结束后,母亲在厨房洗碗,父亲坐在客厅看电视,弟弟依旧玩着手机,似乎对家里的事情毫不关心。
我和姐姐走到阳台上,准备聊几句。她轻声对我说:“你刚才做得对,不能告诉他们你挣得多。”
我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可是,他们迟早会知道的吧?我总不能一直瞒着。”
姐姐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无奈:“我早就知道他们有这个打算。弟弟想买房,爸妈肯定会找我们要钱的。但小晴,你得记住,咱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底线地帮他们。”
她的话让我瞬间明白了很多。这些年,我们姐妹俩一直被要求为家庭付出,而弟弟却从未承担过任何责任。父母的偏爱已经根深蒂固,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几天后,事情果然如姐姐所料。母亲打来电话,开门见山地说:“小晴啊,你弟弟最近看中了一套房子,差了点钱,你和你姐能不能帮帮忙?”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妈,弟弟自己不是有工作吗?他自己不能攒钱买吗?”
电话那头母亲的语气瞬间变得不悦:“你们是姐姐,帮弟弟一把怎么了?再说了,咱们一家人不就是应该互相扶持吗?你们挣得也不少,帮弟弟买房不是应该的吗?”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酸楚。原来,在父母心里,我和姐姐的努力和付出,始终只是为了**“帮衬”**弟弟。我们的存在,似乎从来都只是为了让弟弟的生活更加顺利。
我没有马上答应,挂了电话后,我和姐姐通了电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他们也找我了,我已经拒绝了。小晴,这次你也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利用我们了。”
我沉默着,心里翻江倒海。
那天晚上,我和父母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我鼓起勇气,在家里与父母摊牌,明确告诉他们,我不会再为弟弟的房子出钱了。母亲听完后脸色铁青,父亲也皱起了眉头,显然对我的态度非常不满。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姐姐不帮也就算了,难道你也要跟她一样冷血吗?”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怒意。
我咬着牙,心里一阵阵疼痛:“妈,我和姐姐这些年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们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永远为弟弟铺路。你们这样偏心,对我们公平吗?”
母亲冷笑了一声:“公平?你们是姐姐,本来就该多照顾弟弟。再说了,你们将来嫁人了,弟弟才是这个家的根本。你不帮他,谁帮他?”
那一刻,我感到心如刀割。我终于明白,父母的偏心早已根深蒂固,无论我和姐姐做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他们的重男轻女观念。
争吵结束后,我被赶出了家门。父母的失望、弟弟的不满,都显而易见。我站在门外,心里一片空白。
几天后,我和姐姐坐在一起,聊起了那晚的争吵。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小晴,你做得对,咱们不能再一味地妥协了。”
我点点头,心里终于有了一丝解脱的感觉。多年来,我和姐姐一直被家庭的偏爱和重男轻女的观念束缚着,付出了太多,却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从今往后,我决定要设立界限,不再让家庭的不公影响我的生活。亲情固然重要,但如果这份亲情只是一味地索取而没有回报,那它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我和姐姐依然会互相扶持,继续走自己的路。而对原生家庭,我不再抱有过多的期待。
金钱和亲情,有时并不能划上等号。我终于明白,个人的成长和独立,才是我真正应该追求的东西。
未来的路上,我会坚定地走下去,不再让过去的枷锁束缚我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