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俄两国签署互设格洛纳斯与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地面站协议,成立专门负责卫星导航领域合作的分委会。中国与俄罗斯在导航卫星领域上的合作深度与广度都达到了历史新高。
这既可以是一个进一步加强北斗系统在全球范围内导航性能的机遇,也可以是一场针对北斗系统性能的考验。而为了应对这种机遇与挑战,中国自然有必要发射更多的北斗卫星,进一步完善导航星座。而这也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一些有意思的细节。
【携带了GEO-4星的长征三号乙运载火箭】
前段时间,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成功完成了一颗编号为GEO-4星的北斗三号导航卫星发射任务。作为北斗系统的第56颗卫星,GEO-4星将前往轨道高度36000公里的地球同步轨道上。
在那里,它将暂时与6颗北斗二号和3颗北斗三号同步轨道卫星共事,进一步加强北斗导航系统在同步轨道高度上的导航数据精度。
而在不远的未来北斗二号完全退役后,GEO-4星则将继续作为北斗三号的一员,承担起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在同步轨道上的定位需求。并与未来的格洛纳斯导航系统一起,服务全球。
不过,比起在这里展望尚不清晰的未来,此次北斗GEO-4星发射任务的一个细节倒是值得当下的我们关注一番。那就是在这次发射任务中,由北京航天城完成组装的GEO-4星并没有像往次发射任务一样,租用安-124等海外包机进行跨区转运,而是由国产的运-20运输机执飞整星运输任务。
【西安机场上空的安-124运输机】
许多人可能不知道,中国航天之所以会在21世纪迎来高速发展期,许多卫星能够越做越大、越做越重,甚至还能够发射空间站组件。
除了是因为我们的重载火箭技术越来越先进,能够生产出大尺寸、大载荷的长征5号系列重载火箭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中国航天能够在国际市场上租用安-124等商业大型运输机,对大型航天载荷进行跨区转运。
千万不要小看跨区转运的重要性。要知道,卫星发射场为了满足保密需求以及确保火箭在发射失败的情况下能够最大限度地降低附带损伤,往往需要选址在远离人烟的地方。
【地处沙漠深处的酒泉卫星发射中心】
例如酒泉卫星发射中心虽然名字里带酒泉,但它其实在位于阿拉善旗巴丹吉林沙漠的一片绿洲中。方圆一百多公里不能说是荒无人烟吧,至少也算得上是人迹罕至。不光航天载荷需要从外地运往发射场,就连火箭本身,也得从外地运进来。
在长征五号火箭诞生前,中国国产火箭的最大箭体直径会一直限制在3.35米的水平,除了是因为当时的我们缺乏大直径火箭的研发生产技术外,也是因为承担转运任务的火车只能承载这个直径的箭体。
【运输长征二号火箭的运载火车】
而长征五号火箭能将直径拓展到5米的客观原因之一,也是因为它的专职发射场在海南文昌,无论是火箭自身还是大型载荷都能直接坐船过去。
正因如此,坐落于四川群山之中的西昌发射场才会高度依赖航空运输作为主要的载荷转运手段。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载荷的卫星如果不想出现因为向运输机货舱空间妥协而导致性能下降的问题,那就只能想办法用更大的运输机来运输。而彼时在国际市场上承担大件运输租赁工作的安-124运输机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机场的常客。
2020年6月发射的北斗三号-G3星,就是我们租用了一架俄罗斯伏尔加-第聂伯航空的安-124运输机承担的转运任务。
【安-124运输北斗三号-G3星】
不过租安-124转运卫星虽然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这么做也存在诸多问题。因为伏尔加-第聂伯航空公司只有10架安-124,而它们的业务也很繁忙。一旦这些运输机的飞行排期与我们制定的发射计划产生冲突,我们总不能找对面求情吧。
更何况,我们能租到安-124是因为现在是和平时期。一旦中国与美国、印度或其他国家爆发军事冲突,而我们又急需在西昌发射卫星补充星座的话。且不说租飞机转运这事还靠不靠谱,到时候有没有公司会租给我们飞机都是个问题。
因此,在解放军运-20运输机的数量足够多、货舱容积足够大的情况下,让运-20承担起转运任务,也就成为了势在必然的趋势。
【解放军装备的运-20运输机】
毕竟,我们当初会租安-124运输机进行转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彼时的解放军战略运输机部队就没有多少多余的运输机能够拿来执行这些卫星运输任务,而不是说我们卫星的体积已经大到了只有安-124能运。
所以在运-20运输机的数量已经充裕到能够在去年同时参加长春、奥地利航展,顺便支援巴基斯坦救灾的情况下,匀出1架出来执行卫星转运任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更何况北斗卫星本身就具有极高的军事价值,在战时极有可能遭到敌方针对性打击。而此次运-20承担转运任务,则可以有力的验证解放军的卫星补充能力。即便未来西昌卫星发射中心需要执行高强度的卫星发射任务,在运-20的协助下,这也不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