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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61岁,和老伴陶萍在村里种地。
这天,他从地里回来,老陶已经做好饭,他洗了手两人坐下吃饭。
正在这时,儿媳陈月打来电话,说:爸,你和妈来家里住一段时间吧。
张贵皱眉,说:月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月:爸,泽宇出了点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等你们来了再说吧。
张贵有些担心,可还是说:好,我知道了,你别急,我们把家里安排一下,明天就来。
挂了电话,张贵说:老陶快吃,一会儿我去刘哥家一趟,让他帮我看家,我们明天去找泽宇。
陶萍担心地说:老张,泽宇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
他摇摇头,说:哎,看来事情不小,月月具体没说。
两人都有些着急,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明天去了再看。
第二天早上,两人吃了一口早饭,先坐车到镇上,再到县里,最后坐上去市里的车。
车上陶萍有些难受,打开窗户,张贵递给她一个桔子,说:老陶,吃点桔子,可能会舒服点。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市里,坐公交到儿子家附近时,两人都觉得疲惫不堪,陶萍更是因为晕车,脸色苍白。
可两人都不敢休息一下,匆忙去儿子家。
张贵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家里没人,他叹口气说:哎,都老糊涂了,他们还没下班呢。
陶萍:老张,那是不是泽宇没什么事,他能上班,说明人应该没事。
张贵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说:先等等吧,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张泽宇回到家时,老张和老陶正坐在沙发上,和两个孩子说话。
他有些沉闷地打招呼,然后晃着进了屋。
两个孩子喊爸爸,张泽宇好像没听见一样,张贵和陶萍对视一眼,很是担忧。
陈月已经做好了饭,说:安安去喊你爸吃饭。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张泽宇一直都没有说话,精神恍惚,只是有些机械地吃着米饭。
陶萍突然哭了,说:月月,告诉妈,泽宇这是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啊。
张泽宇抬头看了一眼,过了好一会儿,他好像想了很久,才说:妈,我没事,你别哭。
他又笑了笑,说:妈,你和爸肯定饿了,快吃饭吧。
张贵脸色也很不好,儿子明显不对,这让他心里没一点底。
安安给泽宇夹了一块肉,说:爸爸,你多吃点肉,你是不是病了?
他对儿子笑了笑,说:好,爸爸多吃点肉,我家安安真乖。
好不容易吃完饭,两个孩子到屋里写作业,几个大人坐在沙发上。
张贵说:月月,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泽宇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有些慢地接起来,说:康平,什么事?
康平在那边着急地说:张工,出事了,你快回来一趟。
张泽宇反应有些慢,不过还是说:康平,你说清楚点。
康平:哎,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的项目书最后金额少了一个零,可合同已经签了,老总真发火呢。
张泽宇也变了脸色,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说:怎么会这样?我检查过了啊。
他一边拿着手机出门,一边对陈月说了一声。
陈月不放心他,说:爸,妈,你们帮我看着点孩子,我陪他去,他这段时间一直精神不济,可能工作上犯错了。
张贵叹口气,说:月月,快去吧,家里有我们呢。
陈月追上张泽宇,拉着他的手,说:泽宇,先别急,没事的。
张泽宇泯了泯唇,苦笑着说:月月,我是不是特别没用,不过是那么点事,就让我把自己整崩溃了。
陈月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是你太善良,从来没想过人可以这么坏,还是发生在亲戚之间。
泽宇,错的不是你,是别人,可你也错了,你错在不应该因为别人惩罚自己。
泽宇,没事的,不管出什么事,爸妈、我、两个孩子都会陪着你。
张泽宇鼻子酸酸的,他很想哭,可他还是忍住了,说:月月,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他勉强笑了笑,说:月月,没事,你说的对,不管是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你陪我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在家等我。
陈月没办法,看他打车走后,才沉重地转身回家。
看她进了门,张贵说:月月,泽宇呢,你快来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月在旁边坐下,喝了几口水,说:爸,妈,这事也怪我,我该早点告诉你们,可我真没想到,泽宇会想不通,把自己困进去了。
看两人着急,她说:爸,妈,你们应该知道,上半年泽宇公司分福利房,可当时我们这个房子还有房贷,家里也没那么多积蓄。
当时,泽宇说:月月,这房子比市价便宜很多,就算我们不要这房子,把名额让给比人,也能有好几万好处费。
其实,我特别舍不得,想着借钱凑个首付,买下这套房子。
陶萍突然说:这事我记得,当时我也在,我还和你爸商量,想着能不能我们贷款,让你们先把房子买下来,毕竟村里有时候有低息贷款,很划算的。
张贵:嗯,是啊,我还去找了村支书,可他说今年的名额已经没了,如果我们要贷款,他先做好登记,不过要等到第二年。
陈月苦笑,说:是啊,我也问了我爸妈,可最后凑不到30万,我们也不想过得太紧张,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机会。
张贵:嗯,不是你们把泽宇的名额给黄卓了吗?
陈月看了一眼张贵,眼神中透着一股埋怨,张贵皱眉说:月月,这房子黄卓最后没要?还是他觉得自己吃亏了?
陈月长长叹了口气,说:爸,我们本来想把名额给我同事,她答应给我们3万,还能帮安安进附近的一所实验小学。
我和泽宇都很高兴,那所小学比我们本来要去的好很多,可真的不好进,现在有人愿意帮忙,我们求之不得。
可谁知大姑正好带表哥去看爸,知道了这件事,表哥黄卓是医生,手里有钱,一听就想买下房子。
张贵点头,说:嗯,那天黄卓买了车,你大姑让他开车来看看我,还给我带了两盒膏药,让我腰疼了贴上,说是效果特别好。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给儿子惹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月月,你爸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凑不够钱,房子不要了,真好被他们听见。
黄卓很有兴趣,说他在市里没房子,真想着去买一套。
你大姑也很高兴,说她小孙子本来就想去市里上学,黄卓不想耽误孩子,正愁房子的事。
陈月说:爸,妈告诉我们了,表哥想要房子的名额。
我是不同意的,因为这名额本来就已经和人说好,人家给钱不说,还解决孩子上学问题,这是多好的事。
可妈和泽宇不愿意,觉得我们是亲戚,这种事上就应该帮忙。
过了两天,大姑和黄卓来家里,笑着说:泽宇,你可真厉害,如今还有福利房的单位实在太少了。
他又说:泽宇,我知道这房子名额抢着要的人多,我也不占你便宜,给你3万,你把这名额让给我。
泽宇赶紧说:哥,我们是一家人,你想要我就把名额给你,钱的事就不用了。
黄卓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我这个当哥的怎么能占你们便宜。
泽宇,这样吧,我前一阵子救了一个人,是个很有身份的,他给了我一个市里重点小学的名额。
泽宇,我来之前已经查过了,那个学校离你家不远,我把这名额给你,换你房子的名额。
他这么一说,我和泽宇很高兴,对我们来说,孩子才是最终要的,而重点小学肯定比附近的实验小学更好。
就这样,泽宇的房子名额给了黄卓,他和领导关系好,还选了一套楼层好的,黄卓特别满意。
我们这虽然是个四线城市,可房价也要6000多,而泽宇的福利房一个平方才4000,他买了一套差不多100平的,一下子省了20万。
张贵摇头,说:月月,账不能这么算,我们买不到这房子,是我们家没能力,你表哥能买到,也是他的机缘。
陈月忍不住冷笑,说:爸,泽宇的想法和你一样,他觉得黄卓给我们学校名额,已经很好了,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
爸,泽宇变成今天这样,就是黄卓造成的。
张贵有些不敢相信,说: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月:爸,现在离开学没多长时间了,这种名额已经定下来了。
她看了一眼张贵,说:爸,就在半个月前,我们打听到那所重点小学的名额早定下来了,可黄卓说好的名额还没给我们。
我很不放心,就让泽宇给黄卓打电话,呵呵,你们能想到他是怎么说的?
她咬着牙,说:黄卓听到泽宇的声音,直接发脾气了,暴怒着骂了他一顿。
他说泽宇是失心疯了,这么重要的名额张口说要就要,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还说我们家都不要脸,天天想着占人便宜。
泽宇当时都蒙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黄卓认错了人。
他赶紧说:表哥,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喃喃地说:表哥,不是你自己说的,有一个重点小学的名额,要给我家安安吗?
黄卓直接说:哼,张泽宇,你能不能清醒点,你自己看看你那样子,有什么资格要这名额。
泽宇,不是表哥说你,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你已经打扰我生活,以后不要再打电话。
他直接挂了电话,泽宇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他问我:月月,我是不是在做梦?这是什么情况?刚才表哥说了什么?
我当时都气疯了,想直接到他家找他,可泽宇拉住我,大声说:月月,你还不嫌我们丢人吗?你没听见吗,人家根本看不起我们。
我盯着他,说:张泽宇,我们凭什么要受这个气,名额是他自己要给我们的,自己占了我们家这么大便宜,又在这说我们没自知之明,也太欺负人了。
可他不让我去找黄卓,反而把自己困了进去,他心里过不了这个坎,觉得自己帮了人,反而被人这么羞辱,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爸,泽宇的性格你知道,他内心是个很温柔的人,对谁都很好,总想着帮别人,可这次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像信仰崩塌一样,让他彻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爸,从那天开始,泽宇就变了,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虽然现在还坚持上班,吃饭,可他精神出了问题。
张贵气得咬牙,说:月月,这是真的?黄卓真是这么说的?他凭什么这么对泽宇,我看他真是黑了心了。
陈月:爸,现在他不重要,关键是泽宇,他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们怎么办?
爸,泽宇的工作出了错,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惩罚,如果再这么下去,必须要送他去医院了。
张贵:月月,你的意思是,泽宇得了精神病,这不可能吧。
陈月:爸,不是精神病,是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我们必须想办法帮帮他,不然他心理真会出问题。
张贵沉着脸,说:我知道了,等他回来,我们看看他工作怎么样了,这件事我来解决。
他真的很生气,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呵呵,他自己心里很明白,这是看他没权没势,过河拆迁了。
他直接给大姐张卉打电话,说:大姐,你知道黄卓买房子的事吗?
张卉:知道啊,怎么了,这事还多亏了泽宇,让小卓买了套好房子。
张贵:姐,既然这样,黄卓不感谢他就算了,凭什么要这么欺负他?
姐,我知道,黄卓看不起我这个农村的舅舅,可他可以不和我们家来往,却不该这么欺负人。
张卉:小贵,你这是怎么了?黄卓怎么惹你了,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张贵:姐,不用了,如果你方便,明天在他家等我,我要过去一趟,有些事必须说清楚。
他挂了电话,说:月月,明天你和泽宇都请假,我们去他家,这件事他不给我个说法,不给泽宇道歉,我和他没完。
他有些难过,说:月月,你放心,泽宇过不了心里这关,那我肯定要给他做主,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你们就不应该把房子名额给他。
陈月想了想,觉得可能这办法还真能行,泽宇是觉得自己帮了人,却反而被人羞辱,他受不了这种屈辱,才会走不出来。
陈月看时间不早了,喊两个孩子洗漱,让他们赶紧睡觉。
泽宇回来的时候,三个人还在等他,他坐在一边,半天没说话。
陈月很想发脾气,这段时间他一直这样,可她也明白,最难过的肯定是他,她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
她递给他一杯牛奶,说:泽宇,怎么样了?严重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领导和那边协商了一下,重新签了合同。
他苦涩地说:我被罚款2000,还要留厂察看3个月,如果还是没办法调整自己,可能就要自动离职。
张贵笑了笑,说:泽宇,这样就挺好的,2000块钱不算啥,你别忘心里去。
泽宇,你明天请假,我带你去一趟黄卓家,这件事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泽宇闷闷地说:爸,算了吧,何必再去被他羞辱,你也知道,人家是医生,认识的人多,人脉广,谁都不会觉得他不对,因为大家都要用得到他。
张贵:泽宇,他是什么人我不管,可我坚决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
第二天,一家人去黄卓家,可家里没有人,他们一直坐在门口等着。
到了晚上八点,张卉才和黄卓回来了,张贵什么都没说,上去就给了黄卓一巴掌,说:黄卓,做人要讲良心,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我告诉你,我是没什么本事,可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张卉赶紧拉住他,说:小贵,有事进门再说,你先别生气,别让人看笑话。
张贵:呵呵,姐,他都做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还怕被人笑话?
姐,我家确实没你家条件好,可这么些年,一直是我在帮你们,你可没帮过我什么,我对你们家问心无愧,是你们黑了心。
门打开了,张贵被陶萍拉了进去。
坐下后,他根本没喝水,说:黄卓,你自己低价买了房子,差不多便宜了20万,难道还是泽宇做错了,是他求着要给你名额的?
黄卓,就说小学的上学名额,也是你自己说要给他,你没那个能耐就不要答应,最后自己没本事,还羞辱我家泽宇,你怎么这么恶毒?
他当了一辈子老实人,几乎没和谁红过脸,没说过这么重的话,可这次他是真的气急了。
黄卓低着头,张卉说:小贵,这件事确实是小卓错了,他也是觉得自己没面子,不好意思承认,他也只是想着让泽宇不要再找他。
张贵直接打断她,说:呵呵,他怕自己没面子,就要羞辱别人,还不是欺负我家没人脉,也没钱。
我知道了,我家确实配不上你们这样的亲戚,那好,现在给泽宇道歉,以后我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来往了。
他又冷笑着说:呵呵,我真是瞎了眼,才会那些年给你们家送油、送面、送鸡蛋,黄卓,你别忘了,你小时候吃的可都是我们家的。
黄卓半晌才说:舅,对不起,这件事是我错了,我的那个名额被领导拿走了,我当时正在生气,所以没控制住自己。
他又对泽宇说:表弟,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你是个好人,是你给我帮了大忙,而我恩将仇报。
泽宇眼睛慢慢清明,看了他半天,说:好,我知道了,原来是因为你的无能,你还怪到别人身上,不想丢面子,才做这么狼心狗肺的事。
他站起来,说:爸,我们走吧,你说的对,这种人没必要再来往,以后他过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张卉哭着说:小贵,泽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小卓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一次。
她又赶紧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泽宇,说:泽宇,这里面是3万,就当是我们给你赔罪的,你就原谅你表哥吧。
张泽宇看了她一眼,说:不用了,我不缺这3万块钱,而这种表哥我要不起,也不敢要。
张贵看儿子这样,放心了很多,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解不开心结,解开了人也看开了。
他们直接往外走,刚走到门外,张贵直接晕倒了,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黄卓跑过来,想先检查一下,却被泽宇推开,直接说:月月,我们快送爸去医院。
张贵也醒了,人很虚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说:泽宇,是爸对不起你,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你可不能再胡思乱想,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泽宇苦笑着说:爸,你别这么说,是我没用,没表哥工作好,让你在亲戚中也没面子。
张贵:泽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和别人比,好好过自己的就行。
医生检查后,说他血压很高,以后一定要多注意,不能情绪太激动,按时吃降压药。
泽宇请假照顾他,他想着让儿子宽宽心,也没拒绝。
他和泽宇聊天,看他真的看开了这事,才真的放心。
他想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免得吃力不讨好,有些人本身就是自私的,没必要勉强自己去相处。
别人再风光,你也指望不上,眼前再不堪,生活也要继续;没有人扶的时候,自己要站稳,没有人帮的时候,自己要努力。
每个人都只站在自己的认知角度上考虑问题,不要纠结太多,有钱把事做好,没钱把人做好,生活是自己的,过好自己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