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妃不受宠,我自小就是个不受宠的公主。。
刚一及笄,我便被父皇打发到了公主府,赐封号端静。
不受宠的公主是要有自知之明的,于是我不争不抢。
只盼着哪天等父皇赏个驸马,老老实实成亲过日子就好。
可我的傲娇侍卫却偏生反骨。
为了助我上位,竟让整个王室险些覆灭。
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我坐在凉亭下边发呆。
刚才管家来报,说府里的钱又不够了,愁得很。
“您就不该把他买回来!”
芽芽端了一簸箕干豆角晾在院里,斜了薛俭一眼。
薛俭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这话不能这么说,要是那内务府太监少扣点,钱还是够的。”我挠了挠头,日常打圆场。
芽芽哼了一声,气呼呼道:“那他还吃得可多,一个人能吃三个人的饭!”
啊,这是事实,无法反驳。
我正想着如何才能堵住芽芽的一张利嘴,薛俭却突然说话了。
“殿下讨厌那个内务府的太监?”
我想了想,诚恳地点点头。
毕竟谁会喜欢克扣自己银钱的人呢?
薛俭说了一声“知道了”,便再没了下文。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我发现我真是看不懂他。
每月初是内务府派人送月俸过来的日子,以往是由一位黄公公送来,不知今日怎么回事,送月俸的是一位李公公。
这该不会是父皇在暗中警示我吧?
我忍不住开始胡乱猜测。
没办法,我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母妃死得早,又无家族帮扶,做事自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公公跑了一趟也没喝个茶,这点心意还望公公收下。”我照常塞了一个红包到这太监手里,装作不经意间提到,“不知以前那位黄公公去了哪里?”
李公公收了红包,喜笑颜开,然后悄声道:“咳,别提了,说出来怕污了殿下的耳,那家伙……死啦!”
死了?!
我心下一惊,直到那姓李的太监走远了才敢呼出气来。
“听到了吗?薛俭,姓黄的太监死了。”我心下暗喜,直叹恶有恶报。
薛俭仍顶着一张面瘫脸回我:“殿下高兴就好。”
姓黄的死了,那月俸自然也没被克扣。
我狠狠心拿了钱,带着芽芽、薛俭、老管家和厨娘上了一回醉仙楼。
如芽芽所说,薛俭是我买回来的。
府里缺个能干粗活的人,我便去了人市花了几十两银子将他买了回来。
他就像个木头!
这是芽芽的原话,她颇为嫌弃,觉得我这钱花得不值。
我倒是觉得薛俭挺好的,要是再像芽芽一样,我耳朵都要被吵聋。
“殿下小心。”薛俭走在我身边,一伸手拦住了企图乞讨的乞丐。
我停下了脚步,从荷包里拿出了几枚铜钱,放到了乞丐破旧的碗里。
薛俭似乎有些不赞同,但也没说什么。
“世道艰难,能帮则帮。”我小声解释。
他语气平淡:“上位者沉迷后宫,怠误朝政,呜……”
“你疯啦!”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慌忙朝四周看了看,心有余悸道,“妄议圣上可是要杀头的!”
薛俭垂下眼睑,拨开了我的手。
“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你不怕死我还怕呢!”我气得不行。
薛俭点点头,闭紧了嘴。
真是,早知道就带芽芽出来买东西了。
这人是怎么做到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可怕的话的啊?
2
我觉得薛俭不是一般人,但问及他身世时,他却总也不肯说。
算了,还是不问为好,免得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
俗话说得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殿下,您今日就穿这身去。”芽芽拿出一件华丽宫裳,颇为自得,“肯定能艳压群芳!”
我叹了口气,芽芽哪都好,就是总认不清我的地位。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穿着这件衣服去赴宴,这哪是艳压群芳,分明是喧宾夺主,嫌自己命长。
“还是穿这件吧。”我拿了一件较为素雅的衣服,否决了芽芽的建议。
芽芽嘟了嘟嘴,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衣裳。
到了傍晚时分,我上了马车,带着芽芽前去皇宫赴宴。
我可不敢带着薛俭,免得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殿下万事小心。”薛俭看起来不太放心。
我觉得薛俭多虑了,毕竟谁敢在最受宠的福康公主的生辰宴上闹事呢?
可惜我想错了,敢闹事的人还是有的。
比如福康她自己。
她故意推我落水。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天太黑了,没看到姐姐。”
福康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拽了起来,尖利的指甲掐进肉里。
“没事,我先去换身衣服。”我挤出一个笑来,想要逃走。
“去吧去吧。”福康笑得娇俏,一张脸在灯火下明艳动人。
我想这就是父皇宠她的原因。
“殿下您怎么弄成这样,不是在明月渠放灯吗?”芽芽找出一套备用衣服,咬牙切齿道,“又是福康公主对不对?”
我换下湿漉漉的衣服,不说话。
“您怎么不和皇上说说呢?”芽芽恨铁不成钢。
“说了又能怎样呢?父皇只会听福康的话,说不定反倒还会责罚我。”我无奈一笑。
芽芽泄了气,小声嘀咕。
等我回到明月渠,却发现福康早已不见,地上跪了一圈宫女太监,还来了侍卫。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生疑惑。
“回殿下,方才福康公主不小心落入水中,这些都是等着发落的人。”侍卫长一脸严肃。
福康也落水了?
谁这么大胆子?
在回去的路上,我都还在想这问题。
“殿下回来得早。”薛俭等在门口,扶我从车上下来。
我将宫里赏的东西交给他,快步走进门:“福康落水,宴会便早早结束了。”
得赶紧沐浴才行,免得染上风寒,不然又是一笔开销。
“这是姜汤?”泡完澡后,我擦着头发出来,端起桌上的碗。
芽芽铺着被褥,回道:“是薛俭让厨娘熬的,没想到他还有点用嘛。”
我喝了一小口,发现温度刚刚好。
这绝不是刚才那一小会功夫能熬好的!
莫非薛俭他……
“你昨天晚上去了宫里?”我盯着薛俭狐疑道。
本以为他会遮掩一下,哪想到他谎都懒得撒,直接“嗯”了一声。
“你真是胆大包天!”我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手心生疼,气得几欲呕血。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私入皇宫可是死刑,要是你死了,让我和芽芽怎么办?”
呃,这话听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我的意思是你是端静公主府出来的人……”我手忙脚乱解释,却听见薛俭轻轻笑了一声。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笑。
别说,还挺好看。
“若是不进宫,殿下便要一直瞒着我忍气吞声?”转眼间,薛俭又恢复了平常高冷模样。
什么叫瞒着他忍气吞声?
我放下粥碗认真和他掰扯:“这叫能屈能伸,若是我和福康吵起来,父皇一定会向着福康。我何必自找不快?”
薛俭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
也是,想必他从未见过如此窝囊的公主。
我自嘲般笑了笑,又端起了粥碗。
3
从记事起到现在,我自认为行事小心谨慎,与其他兄弟姐妹相处也算和睦。
可我和福康似乎生来相克。
她明艳,我寡淡。
她得宠,我失宠。
我和福康结下梁子是在秋狩。
因为我抢了她的小马。
不,或许是她认为我抢了她的小马。
那是一匹全身乌黑,四蹄如雪的小马。
父皇好武,因此每年都要举行浩浩荡荡的秋狩。
第一次被带着参加秋狩时,我和福康都只有十一二岁。
我早已学会看人眼色,她却依旧天真娇蛮。
父皇说谁要是能最先猎到一只鹿回来,便将边上那匹小马赏给谁。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看到了一匹小马,它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打了个响鼻。
真可爱啊,我想。
或许是为了得到它,又或许是为了得到父皇的注意,那天我头一次放弃了母亲“谦恭忍让”的教导,拼尽全力射中了一只鹿。
我看到了父皇和其他几个兄弟姐妹眼中的惊讶,也看到了福康眼中的不甘。
“父皇,儿臣想要那匹马!”
毫无预兆地,她抱着父皇的手臂撒起娇来。
父皇有些犹豫,但架不住福康的哭求,他还是将那匹马赏给了福康。
我早该清楚的,没有福康得不到的东西。
我低着头盯着地上那头死鹿,突然觉得它死得挺不值的,甚至抵不过福康的一句撒娇。
许是因为几丝愧疚,秋狩结束后,父皇破天荒留在了我母妃的宫里,还赏了我几件珠宝玉器。
可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自那以后,我继续过着不争不抢的日子,可福康似乎盯准了我一般,挑衅羞辱接踵而来。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一个小小贵人的孩子,从一开始便不应该动争抢的心思。
我苦笑。
这话竟和母妃说的如出一辙。
“殿下,福康公主来啦!”芽芽冲到门口,扶着门框气喘如牛。
福康?她来干什么?
我忙收了刺绣走出门外,正巧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薛俭。
他低声说了一句“来者不善”,然后跟着我一起走向前厅。
才刚踏进前厅,就听见福康脆如薄瓷的声音。
“呀,姐姐可算出来啦!”
福康背着手打量了一圈,对着我咯咯笑:“姐姐府里甚是僻静,别有一番趣味。”
我知道她在暗讽我府中简陋,不欲与她做口舌之争,按下心中不快,皮笑肉不笑:“你来我这做什么?”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她睁大眼故作惊讶,貌似委屈道,“我只是想来看看姐姐呀。”
呵,信你就有鬼了。
“那天姐姐落水了,我很是担心呢。”福康坐下来支着头慵懒如猫,“不过后来我也落水了,你说巧不巧?”
她弯起嘴角笑得无害:“一人是巧合,两人就是故意了。可惜问了一圈也没人承认,所以……”
“所以?”
“所以我就把那些人都处死啦!”她声音轻快,似乎十几条人命还比不上她眼前的一粒尘埃。
我听得心中一凉。
她是故意的。
我喝了一口水定了定神,顺着她的话说:“谋害公主,本就该死,可是……”
“可是我觉得那个推我的人还没死。”福康截下了我的话,一瞬间变得阴冷如蛇。
我蹙起眉,这算什么意思?
“那个歹人肯定会趁机再来害我的!”陡然,她指向薛俭,撒起娇来,“不如姐姐就将这个侍卫借给我吧?”
她怎么会盯上薛俭?
“想要侍卫,你向父皇去说就是。”我面色如常,心下却惊疑不定。
莫非福康已经发现是薛俭推的她了?
“可我就是看中……”
“不行。”
“什么?”
“我说。”我深吸一口气,咽了口口水,“不行!”
声音冷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是吗?”福康缓缓一笑,目光从薛俭身上扫过,状似无奈道,“好吧。”
我看着她走出大门,心乱如麻。
“殿下……”薛俭走过来,蹙起眉头。
“怎么办啊?薛俭。”我抬头看向他,浑身止不住颤抖,“这回……这回福康又要抢走你了。”
4
自那天我拒绝福康后,她便再没来过府里。
难道是我多虑了?她只是一时兴起?
若真是这样也好,我松了一口气不欲多想。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往日平淡,芽芽依旧吵闹,薛俭一如既往的沉默,而我,则继续缩在府里无所事事。
正当我以为福康消停下来时,父皇却一道口谕将我召进了宫里。
我站在龙案前,紧紧攥着拳。
果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御书房里落针可闻,我和福康,一人站在桌前,一人站在天子身侧。
视线相撞,福康冲我得意一笑。
等了好一会,父皇才搁下毛笔,他拿起刚写好的字看了看,然后抬眼盯住我:“听说你府里有个叫薛俭的侍卫。”
我唯唯诺诺说了一声“是”。
“既然你妹妹看上了,让给她就是了。”父皇放下宣纸,背着手似乎没把这当回事,只想着尽快应付福康,“你再从侍卫队里挑两个便是。”
“可是……”我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道,“薛俭在府中当值已久,而且……而且为人粗鄙,怕是会冲撞了妹妹。”
父皇扫了我一眼,微微皱眉,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反对。
“不过一个侍卫。”他说。
福康趁机帮腔:“是呀,姐姐就听父皇的吧。”
不!不只是一个侍卫,薛俭他……
“儿臣……恕儿臣不能答应。”
我腿一弯跪了下去,咬紧牙关说出了这句话,心嘭嘭直跳。
半个亿小目标
好羡慕女主跟芽芽和薛俭之间的关系,他们就像家人一样,会保护彼此,来个人充个会员告诉我他们三的结局
小明同学
女主是薛俭黑夜中的光,薛俭是女主后面的保护伞,我是土狗,我好爱这种剧情,来个人充个会员告诉我薛俭和公主的结局
干书一百年
福康好坏,什么都抢女主的,现在还想抢走薛俭,希望她赶紧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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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育孩子方面不能太偏心了,不管偏心那个,对另一个伤害都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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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宠公主与反骨侍卫的双向救赎,磕死我了,来个人充个会员,告诉我男主是不是薛俭,我的cp不能be
荔枝佬
来个人充个会员,说说薛俭有没有被福康公主抢走
干了这杯肥宅水
薛俭的胆子好大,感觉他应该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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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的父爱会让孩子产生自卑,童年产生阴影,要用一生去治愈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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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宠的公主最后是跟薛俭在一起的吗?薛俭的身份是什么呀?来个人充个会员告诉下我后面的内容
用户16xxx47 回复 03-27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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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生
福康就是被皇帝娇纵的无法无天,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