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国的那天,京城太子圈所有的人都来给我接风了。
江为止被众人簇拥在中间。
即便在金字塔顶端,众人皆是天之骄子的行列里,他也依然是最璀璨夺目的那一个。
他为我戴上精心准备的礼物,上个月拍卖行拍出了一点二亿天价的钻石项链。
他眸光淡淡落在我脸上,扬起一个笑,“再美的钻石遇到你,都黯然失色了。”
我笑着说他拍马屁,心里却有些一些失落。
因为这不是我想象中的礼物。
我记得很清楚我出国前那场盛大的告别宴。
江为止热烈地吻着我的唇,对我承诺,“秦蓁,你回来的那天,我会给你一场全世界最盛大的订婚宴。”
“就在你下飞机的那一刻,就在你的脚步踏上故土的那一刻。”
“我要你做整个世界最瞩目的公主。”
十九岁的江为止有着最令人无法挪开眼睛的意气风发。
他墨黑的额发被风吹动,璀璨又清凌凌的眸子印入我的心间。
如今音犹在耳,礼物却从戒指变成了项链。
我对上他的眼睛,他却垂了眸,有些躲避,我心下有些怅然,面上没有露出任何一点,高兴地与朋友们寒暄。
“秦蓁,你都不知道你出国了四年,我们有多想你。”
“也就是你了,有胆量把江大少爷一个人丢在国内跑出去学习,也不怕他跟人跑了。”
江为止就坐在我旁边,懒懒地靠着,眉目平静地听着大家调侃,只是透过袅袅烟雾,我总觉得他有淡淡愁思,心思并不完全在我这里。
“他能跟谁跑啊,一颗心全在秦蓁身上了,你不知道他当初追了秦蓁多少年啊?”
“就算是那白薇薇,长得那么像秦蓁,也没多大用。”
我笑着听了一会,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插嘴问了一句,“白薇薇是谁啊?”
一直平静的江为止表情这才变了变,他挑挑眉看向了说话的季文绪,后者立刻夸张地打了打自己嘴巴,“哎哟,喝多了有点,喝多了,没谁没谁。”
场面有一时的安静,大家对视了一眼,表情里都有些尴尬。
我却不打算就此放过,面上带笑地推了推江为止,“他们说的是谁啊?”
江为止抿了抿唇还没说话,已经有些人先跳出来帮他解释,“真没谁,就一长得挺像你的小姑娘,不知怎么就缠上了为止,但我保证啊,我拿咱们这么多年的友情保证,为止真没怎么搭理她。”
我听完跟他碰了碰杯,“这么点小事情,有什么好瞒我的,显得我多小气。”
“啊对对对,咱们都是看着你们过来的,在江大少爷心里,谁能跟你比啊。”
大家笑笑闹闹,此事便蒙混了过去,只是江为止一直没开口说些什么,我强行按下了心里的疑虑。
不想在朋友面前闹得不开心。
很快,大家嘴里的这个人,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通过外面重重的安保来到包厢门口的。
我打开门的那一刻,她淋得湿漉漉的,大大的眼睛里,灵动又带着一些羞怯。
像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清澈又美丽。
她看向我,小声地问,“请问,为止在吗?江为止,我联系不上他,我很担心。”
我沉默地打量她片刻,确实与我有些相似,可身上的那份稚嫩和干净,是我从来不曾有过的。
我顿了顿,觉得问她是谁已经没有必要了。
心里猛然沉了下去,好在我回头看向江为止,他没有任何想要过来的意思。
随意坐在沙发上的姿态仿佛在对我说,任我处理,
一如往年,我替他拒绝所有追求者的样子,我又安定几分。
我对那个女孩抱歉地笑笑,还未开口,陆淼淼已经冲过来抱住了我的脖子。
说话语气毫不客气,“你还找江为止干嘛?你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吗?”
“她是江为止的未婚妻,识相点的就不要再来纠缠了。”
白薇薇表情微怔,骤然放大的瞳孔看起来更像某种温顺的小动物。
眼泪蓄满了眼眶,声音颤抖地问我,“所以,他不愿意见我是吗?”
陆淼淼向来心直口快,皱了眉头,语气更加不善,“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人家未婚妻在这里,你就别想着见江为止了。”
“我们,也不是你这样小门小户够得上的。”
她终于不再说话,眼泪掉下来的那一刻我仿佛都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转身跑了,而坐在沙发上的江为止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窗边。
窗外瓢泼大雨,他站了一会,纤长的睫毛缓缓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还是抓着雨伞冲了出去。
没有半句解释。
是啊,那么大的雨,她淋着雨要怎么回去呢。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大伞盖过了雨中那个小小的身影,后来他们在雨里很久没动。
雨伞遮得刚刚好,他们是在拥抱吗,还是接吻?
我不知道。
那是第一次,江为止丢下了我。
深夜江为止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擦头发,他说,“秦蓁,我在你家门外。”
他靠着黑色的车门,修长又苍白的手指间夹了一支烟。
有火星子燃在他指尖,烟雾笼罩着他俊美的脸,情绪明明灭灭。
他说,“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秦蓁。”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某种承诺。
我回想起了我们过去多年,有过许多的承诺。
七岁的江为止承诺不会再把我的娃娃弄脏。
十三岁的江为止承诺不会再迟到跟我的约会。
十五岁的江为止承诺不会再扯我的辫子。
十七岁的江为止承诺不会再偷偷叛逆,跑出去玩摩托车。
十九岁的江为止承诺要给我全世界最瞩目最盛大的求婚。
在我们的承诺里,从来没有第三个人。
我第一次听见江为止的承诺不觉得高兴。
他在承诺我,我们之间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可是是哪样的事情呢,是心的偏移,又或者仅仅是处理不慎让追求者舞到我面前令我生气。
我静静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的头发在往下滴水,我想起江为止为我吹头发的时候,那佯装生气的样子。
他说,“不可以湿头发,会生病,以后你的头发我都帮你吹!”
而如今他满怀心事,大概是再也看不见我的头发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听过白薇薇这个名字。
江为止像从前那样陪在我身边,为我挑选宴会的礼服。
纯白色鱼尾长裙,有着最简单的剪裁,上面没有一丝装饰,如清水芙蓉,穿上的人增添几分清纯。
那是江为止亲手为我选的,我拉开帘子的那一瞬间,将他眼里那一瞬间的恍惚看得清清楚楚。
他顿了一下,然后说,“秦蓁,你很美。”
他还是夸赞我,只是不同于从前,扑过来紧紧搂住我,带着满眼的欢欣与骄傲说。
“秦蓁,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是,我最爱的女人。”
我理了理我的裙摆,俱是无言,我不喜欢白色,我向来喜欢红色长裙,明艳热烈,吸睛夺目。
而这样温柔洁净的颜色,让我想到白小姐,那个一面之缘,却令我难以忘怀的白小姐。
短暂沉默中,我想起了母亲的话,她说,“爱情是有灰色地带的。”
“男人或许会短暂地抽离,会叛逆。”
“但最后他总会回来的,我们这样的家庭,婚姻嫁娶,都是定数,该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
母亲的神情惆怅又淡然,我看不清那双历经风霜的眼里究竟还有些什么。
可母亲不曾说过,原来他短暂的抽离,带给我的,是这样的钝痛。
我坐了下来,看着江为止半跪在地,低头为我穿着高跟鞋。
他垂着眸,低眉顺目的模样倒是少见,我瞧了许久,想找到当初那个满眼是我的少年。
最后他扣上鞋扣的那一瞬间,我开口问他,“明日,我的生日宴,你知道我会许什么愿吗?”
他沉默抬头看向我,在那琥珀色的瞳孔里,他眼里的人一袭白裙,纯净稚嫩,像是我,又不是我。
他问道,“什么?”
好像许多事情都他都忘了,忘了他霸道抓住我的手,在焰火绽放的时候,那样认真对我说,“秦蓁,以后你的生日愿望只能是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那如果我有别的想要的呢?”
“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得不到的,而你,只需要抓住我。”
人的记忆会消失得如此之快吗?
我想了想,啊好像也不算快,毕竟那已经跨越了四年的光景。
我对他说,“我要许愿,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懂我的弦外之音。
可他最后选择对我勉强地笑笑说,“不是说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吗?”
我没有抽回我被他紧握的手,只是想,那我虔诚许了那么多年的愿望,都不灵验了吗?
优秀的女孩,又理智又有脑子,还有漂亮,难得啊
这才是女二的正确打开方式啊,电视里每一个女二这么优秀还要为了一个变了心的男人作死毁了自己,就理解不了。
男人只是一时的,最爱的事业才是一辈子的。
这个是正常的!
可以可以
这是一篇风平浪静,充满理智与感情的,爽文!哈哈哈。。。[呲牙笑]
总算看了一部三观正还没什么那种这边分手立马就有人补位的书
满分!女主也看清了渣男,摆脱了家庭选择了自己,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