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同城热门里刷到了我婆婆。

视频里，我8岁的女儿只穿了内衣内裤，要露不露地在跟我老公亲亲贴贴，

评论区，婆婆伪装成我，回复着网友的消息。

震怒之余，我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

视频里的内容，让我坚定了把这段母子赶出家门的决心。

1

我最近回家总是看到老公抱着只穿着小内裤和吊带的女儿在沙发上玩。

女儿今年已经八岁，上小学的年级了。

我跟老公说，“孩子大了，给她穿正常的睡衣，你别让孩子只穿内衣内裤跟你贴在一起。”

他在我面前说好，我之后每晚回家也确实没有看到女儿穿很少地在家跑来跑去了。

但后来的某一天我突然在同城刷到了我婆婆的视频账号。

里面的每一个视频，我女儿都要露不露地在跟爸爸亲亲贴贴。

下身除了一条内裤不穿别的外裤，上身的一件小吊带也只能起到一点遮羞的效果，大片肌肤都裸露在外。

下面的高赞评论说，“孩子这么大了，就不要穿那么少跟爸爸黏一起了吧，而且拍摄者是孩子妈妈吧，注意一下孩子隐私好不好？”

而我的婆婆竟然也没有解释说自己不是孩子妈妈，只是回复说，“孩子跟爸爸关系好啊，而且又没有露什么不该露的，哪里不注重隐私了？”

有一波人赞同说，“确实不该这样了，有点过于亲昵了，看得人生理不适。”

“这么暴露，喜欢这种视频的都是潜在炼铜癖吧。”

而另一波人说，“啊对对对，要跟爸爸避嫌，所以我一出生我爸就离家出走了。”

“对对对，我一出生我哥我爸就咬舌自尽了。”

“原来我给小姑娘点点赞我就是炼铜癖了？”

两拨人吵来吵去的。

要不是视频热门了，说不定我也不能看到。

我瞬间起了火，拿起包包就提前赶回家。

平时我一般都会在七八点以后，员工快要下班的时间点再回家，今天下午六点我就提前回去了。

一开门进去我女儿瞧见我就急匆匆往房间里跑，我跟着追进去发现她嘴巴红红的，正在往身上套衣服。

而我老公正在吃一根草莓味棒棒糖，我婆婆在厨房里忙活，听到我回来的动静出来了。

看见我的那一瞬间跟我打招呼说，“哟，大忙人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竟然不知道火从哪里开始发好。

我对女儿说，“先回房间好吗？妈妈有事跟爸爸还有奶奶说。”

女儿哦了一声，在关门时竟然说了句，“就妈妈事多。”

我听得心里一懵，但现在来不及去跟女儿计较，因为我知道她这么说话是因为家里平时肯定有人经常这么跟她说。

耳濡目染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孩子说的。”我婆婆说话语气向来阴阳怪气。

我直接掏出手机，翻出我婆婆的视频号问她，“怎么回事？”

我老公脸色也变了变，估计没想到我会被看到。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还是我婆婆先说话，“怎么了嘛？我发视频又不犯法，还不能发了？”

“我说过不准再给蕊蕊只穿内衣内裤在家里晃，你现在还拍这么多发到网上？！蕊蕊已经8岁了！她是个女孩子！你到底懂不懂尊重孩子的隐私？！”

婆婆先是有点心虚，听到我声音大起来，突然也吼了起来，“隐私？什么隐私！我们乡下娃十岁都光屁股，就你们城里的事情多金贵！这样要不得那样要不得！”

我被她扯着嗓子尖锐的嗓音搞得脑袋疼，我转向我老公，“我不跟你妈吵，她不懂你总懂吧？我有没有跟你讲过不准再这样！你当初答应了现在是怎么做的？！”

我老公跟我吵架向来硬不起来，因为我俩的性格一直就是我强势他弱势。

在家里也是我主外他主内。

他说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有点闪躲，吞吞吐吐的，“蕊蕊说了在家穿着衣服不舒服，再说了我妈也只是想记录一下我们的生活而已，你别这么咄咄逼人的。”

说得仿佛是我的错。

我听完气笑了，我问他，“那为什么我前两年在家带蕊蕊的时候可以正常穿衣服，为什么蕊蕊白天去上学的时候可以正常穿衣服？小孩子不懂你一个做爸爸的不教？！”

程宗耀说不出话来，他妈见不得我骂他儿子，跟着插进嘴来，“那你倒是带孩子啊！平时忙来忙去不陪孩子，现在又说我们没把孩子带好，话都让你说了是不是！”

我被气得脑瓜子嗡嗡的，“我带孩子你咱们全家喝西北风去？！程宗耀之前出去上班，二本毕业一个月工资五千，他能养活这一家子人？”

一说这个他妈又来劲了，“二本怎么了？我儿子是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说白了你就是看不起我们是村里人，我们家穷，我一来你就嫌我这嫌我那儿，大不了我明天回我的乡下去，省得在这里招人烦。”

“你先别跟我扯东扯西的！先把你视频号里的东西给我删干净！”

“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删？那个视频还能挣钱呢！有的时候发个视频奖励平台给我好几十块钱呢！”

她梗着脖子，跟我吵得面红耳赤，梗着脖子不逞多让的样子。

程宗耀就杵在我俩中间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气都喘不上来的间隙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你每天拍这些视频就是为了平台的那几十块钱创作奖励？”

他妈理直气壮地说，“是又怎么了？你不让我儿子出去上班，我们平时总得生活吧？好不容易有个地方轻轻松松就能挣钱，你有什么不同意的。”

我整个脑袋开始疼起来，不想再跟她争论一句话，这种尖锐刻薄的嗓音配上她特有的口音我真是一句不想听了，我说，“家里生活的钱难道我没给吗？每个月不都按时按量给你们了吗？”

她又要反驳我，我赶忙制止，“算了，我每个月再多给你们一些钱，现在可以把视频都删了吗？”

他妈听到我说要多给钱，脸上紧绷的表情一下子缓和了许多，嘴边那小人得势的笑立刻就扬了起来，赶忙问我，“那一个月多给多少啊？我那个视频，有的时候看的人多了，给七八十一个呢。”

我捏了捏眉心说，“两千，比你视频挣得多。”

她点点头答应了，然后拿着她的手机操作起来，一边弄一边小声嘀咕，“这视频也没什么的，就拍拍孩子在家玩而已嘛，要不然你每个月把钱给我，我还是继续拍，也不影响。”

我冷着脸，听着她说话，心里火苗又窜上来，正要发火，程宗耀这个时候看出来我真的马上到忍耐极限了，赶紧推推他妈，“小诺说删就删，你快别说话了。”

他妈这才不情不愿地删了视频，然后对我有了点好脸色，对我说，“说了这么久饿了吧，我做好饭了，吃饭吧咱们。”

程宗耀赶紧打圆场说，“对对对，吃饭吃饭，一家人有什么事情说不开的，别生气了老婆。”

他妈把菜都端出来，我看了一眼菜里放的绿油油的葱花，心里又烦躁起来。

以前家里是有保姆的，保姆在以前我们结婚之间就在我们家上班，后来我结婚生孩子了，也一直聘用她。

她很了解我口味，而程宗耀他妈一上来，就说保姆开销大，她以后就在我们家照顾我们，为我们省钱了，硬是把之前的保姆辞了。

可是她在我家也做了几个月饭了，还是不记得我不吃葱。

我皱着眉头回房间关上了门。

门口传来他妈说话的动静，“怎么脾气这么大的，都按她说的做了还生气，在我们乡下哪家媳妇不伺候婆婆，到她这里我还要挨脸色。”

程宗耀劝他妈别说了，然后去叫女儿吃饭，听着外面欢欢笑笑的声音，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割裂感，好像他们是一家人，只有我不属于这个家庭。

我在床上烦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程宗耀进来了，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说话的语气轻了又轻，“老婆，别生气了，我妈一个中年妇女懂什么？我老婆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和我妈这种人计较呢对不对？”

我皱着眉头听他讲话，也没搭腔。

他又从身后抱住我，十分温柔地哄着，“我知道都是我妈的问题，老婆生气我心里也难受，如果你实在看不惯的话，改天我就让我妈回去，不让她惹你生气了，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到底同床共枕十来年了，也共同抚育了蕊蕊这个女儿，我跟程宗耀是有感情的。

听他都这么说了，我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2

只是我还是没有对他和他妈放下心。

趁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我带着人去家里装了个监控，装在客厅的高架子上，用装饰物挡住了。

以防他妈妈再换个号拍一些有的没的。

但好在最近他妈都比较消停，话也比之前少了许多，偶尔还会给我炖点鸡汤猪蹄汤什么的。

叮嘱我要多补补身体。

我想着也许是程宗耀私底下跟他妈妈说过些什么，让他妈妈要好好表现一下。

家里清净许多我心情也好了不少，也不怎么抗拒程宗耀跟我的亲密接触了。

其实生了蕊蕊以后，我跟程宗耀的夫妻生活次数就明显下降了许多。

一个是要带孩子的缘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忙着工作以后就对这方面提不起什么兴致。

而程宗耀也不像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一样浪漫温柔会制造氛围了。

所以有的时候我们甚至一个月都没有一次。

最近好像感情又有了些回温，同房的次数明显多了许多。

有的时候运动完，他会跟我讲，“老婆，你觉不觉得我们家里就蕊蕊一个小孩，蕊蕊有些孤单啊。”

我听到这个话立刻警觉了起来，问他，“什么意思？”

他赶紧讨好地过来抱抱我说，“就是，咱们家蕊蕊孤孤单单的，都没有兄弟姐妹作伴，而且将来蕊蕊一个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到时候把家产都给她，让她全部带到婆家去吧。要不然咱们生个二胎吧。”

我皱着眉头，觉得这个话我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不要二胎的吗？而且蕊蕊以后就算结婚了也是我的女儿，我们家的钱给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以后别说这种话了。”

程宗耀嗯了一声，赶紧说好，但垂下来的眼神若有所思。

我本来以为他就是随口一提，直到后面几天，我下午刚好空闲，看手机的时候发现家里监控中，程宗耀和他妈好像起了点争执。

说话声音明显比平时大了一些。

家里的监控画面会传到我手机上，我偶尔上班没事的时候会看一眼，但蕊蕊只要不在家，我就只扫一眼，不会细看窥探这对母子的隐私。

可今天他俩的争执明显吸引了我的注意，因为我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到了我自己的名字。

程宗耀说，“王诺态度很坚决，反正就不要二胎。”

他妈站在沙发旁边，听他这么一说，急得在沙发旁边坐下了，拉着程宗耀的手，“她不要，那万一意外怀孕了她总舍不得打掉吧？”

“女人嘛，心都软，总干不出那么造孽的事情来的，你就先让她怀上。”

程宗耀说，“最近不是在努力吗？但是也不敢太明显，万一让她发现我们故意把避孕套弄破，还不翻了天去。”

他妈赶紧摆手，说得眉飞色舞的，“发现不了的，我都用小针孔扎的，反正到时候如果意外怀孕了，你就一口咬死不知道，她又没证据的。”

看到这里我已经控制不住气得发抖，恶心反胃到我吃的午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根本想不到原来最近表面装乖的两个人私底下居然在这样盘算我。

而更令我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

他妈的语气严肃了一些，“她到时候怀孕在家养胎，她店里的事情才好交给你啊，到时候我们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店里的钱拿走。”

“要是再不拿钱回去，你舅舅肯定会被那伙放高利贷的人打断手打断腿的啊。”

说到这里，程宗耀的表情也不太好，“别的也就算了，舅舅都这么大年纪了，赌钱输了还要你帮他想办法，搞到钱咱们家都不够用的，还要去给他填窟窿，这些年我们给他填的窟窿还不够多吗？”

他妈不干了，立马拍了拍程宗耀的手，“那毕竟是你舅舅啊，是我的亲弟弟，我们肯定是要帮衬着的，说来说去还是你娶个老婆不好，家里那么有钱，给我们点都不乐意，要是她大方懂事点，我们也不用这么算计啊。”

我心中一片恶寒，原来枕边人一直都在算计着我的钱。

甚至还要拿我的钱去贴补烂赌鬼亲戚。

3

我冲回家的时候蕊蕊已经放学被接回来了，程宗耀和他妈还没不知道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他们所有的小算盘。

只是他妈斜睨了我一眼，有些控制不住地阴阳怪气，“今天又怎么了，我可没惹你啊，做媳妇的天天在家摆脸色。”

然后她低下头又刮了一下蕊蕊的鼻头说，“蕊蕊以后嫁给别人家做媳妇，可不能像妈妈一样。”

蕊蕊乖乖点点头，说，“嗯！”

她摸摸蕊蕊的脑袋说，“乖蕊蕊，奶奶爱！”

我现在看着程宗耀和他妈实在是忍不住想把他俩从三十二楼丢出去。

可能程宗耀看我脸色不好，他赶紧凑上来说，“妈，你说的什么话，老婆，快来坐下，工作一天是不是累了？”

我一开口语气就相当不好，“哪有你们一天到晚小算盘打个没完累呢？”

他和他妈都愣了一下，但是两个人显然笃定我肯定不知道他们在背地里谋划些什么。

还理直气壮地反问我，“老婆，你在说什么？”

他妈接口，“说什么？！说我们占她便宜呗！”

越是心虚便越是高声反驳，“她一天天在外面工作累了，我们就不累？！我们带孩子，做饭做家务就不累？还说我们打小算盘！我知道她就是看不上我这个乡下来的老婆子，那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她一边叫唤一边装得很委屈的样子，蕊蕊赶紧抱住她的腰说，“奶奶最好了，奶奶你别走。”

她还试图把孩子也拉扯进来，蹲下身抱着蕊蕊就是一通哭，“奶奶也想陪着蕊蕊啊，但你看看你妈妈什么态度。”

她还欲再演，我冷着脸叫蕊蕊，“回房间。”

可能是我平时强势惯了，蕊蕊不那么喜欢我，却也不敢反驳，瞪了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房间。

小孩子不在，我才敞开说话，“我确实看不起你一个乡下来的老婆子，你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