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尽铅华的美好,有时胜过万语千言

森风聊文化 2023-02-09 11:56:03

大家好,我是沐言。

静谧处,是时光里的一丝温存。在光线的明暗交替里,它兀自“绽放”,让涤尽铅华的美好,在目之所及,胜过万语千言。

艺术,往往让人充满敬意。宋瓷从古之实用器抑或陈设器沉淀为今天的艺术品,可以说,它的内核不只是艺术,更有独到的、属于陶瓷文明的精神图腾。

这件梅瓶,恰似应了苏轼那句:“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它不似媚俗,没有明艳釉色附丽,却是以一袭淡雅成为更经得起岁月沉淀和时间推敲的“珍酿”。体现了中国古典艺术理想中崇尚质朴无华,把平淡自然看做艺术的最高境界,体现了中国人“天人合一”的审美观念。

北宋 当阳峪窑剔刻牡丹纹梅瓶 北京邢定文物商店藏

正如上一篇推文中提及的,当阳峪窑的剔刻工艺是其较有特色的工艺,烧制于此的器物之上的剔花、刻划与划花工艺比磁州窑同类器物还要技高一筹。工匠在已干或半干的陶瓷坯体上用刀刻出有深浅装饰纹样,然后施透明青釉,入窑高温烧成,从釉中透出极富层次感的纹饰,对这类器物的欣赏,视觉观感都是带着起伏的。

刻划花艺术起源于旧石器时代,在新石器时代的彩陶文化中就已出现原始刻划花艺术。到了隋唐五代时期,刻花以独特的艺术风貌出现在陶瓷装饰中,到宋代达至很高的艺术水平。宋代当阳峪窑与磁州窑的刻划花装饰与其它窑系相比,独特之处在于充分利用釉色、化妆土与胎质相结合的剔刻花的装饰技法。让双目所及之处着眼的不仅是刻划图案,也有技法的活灵活现,更将黑白色的装饰表现得生机勃勃,质朴感人。

这件梅瓶上剔刻牡丹纹,构图布局呈现多样化的形式,浮雕效果带来的立体感,富于层次的变化,使纹饰更细腻、生动。牡丹纹饰从唐代起就已流行,直至宋元明清都盛行不衰,被冠以“花中之王”的牡丹,赋予器物美好的期许。

牡丹纹作为梅瓶整个器身或腹部的主题纹饰,图案精致,通过图案枝蔓的伸展,将装饰表面自然划分出几个区域,使图案具有动感,更与器型融为一体,枝繁花硕,生机勃勃,装饰效果强烈。剔刻工艺配以牡丹纹饰,在梅瓶这种大气感十足的器物之上,达到动静结合,疏密适宜,虚实对比的和谐,把造型与装饰完美融为一体。

北宋 当阳峪窑剔刻牡丹纹梅瓶(局部) 北京邢定文物商店藏

梅瓶,最初的功能颇具实用性,贮水、储酒等,而后其主要功能由最初的生活实用器具到陈设器供人赏玩,恰符合了艺术品的演变规律,从单纯的使用功能到实用与审美相结合。宋代的梅瓶造型挺拔,给人典雅的观感,北方所产的梅瓶普遍偏高,瓶身修长,而南方的梅瓶相对矮小,高度差异不大。这件出于北方窑口的梅瓶,自然满满的北方器物风格。

小口颈的设计出于实用的考量,从肩颈连接点呈圆弧状缓慢延伸,线条延伸姿态比斜出显得平缓。更从肩部开始施以纹饰,充分利用从口沿至颈部的空间,与肩至腹部的纹饰融合为一。胎体的底色与施以白釉的纹饰相得益彰,颜色单一却不单调,配以饱满富有张力的纹饰,器物的可观度也自然上升。

北宋 当阳峪窑剔刻牡丹纹梅瓶(局部) 北京邢定文物商店藏

器身曲线亦是决定梅瓶造型的关键因素,弧度细微的变化便会使梅瓶呈现出不同的形态,这件梅瓶器身略微内收,更增含蓄内敛之意,偏上的腹部将重心整体上移,俊秀挺拔无疑是宋时梅瓶的典型特征,它强调线条所体现的节奏和韵律,梅瓶两条轮廓线的韵律,在一收一放中创造出属于它的独特神态美韵。

而这件梅瓶的器型与散发出来的器韵,是宋代梅瓶经典款的“味道”,用生动流畅的弧度比例与剔刻工艺让它不只是流于实用,更将观赏的耐人寻味和自然风韵赋予其中,无需过度的人为雕饰,娴熟的技术搭配梅瓶这一特殊形制,就已然诠释了当阳峪窑的“深厚功力”。

有时我会觉得艺术是相通的,我们听到优美的旋律会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之感,而看到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器物时也有相通感受,它的节奏韵律在结构形线,造型姿态,釉色与装饰变幻中体现,回味因人而异,各有不同。

北宋 当阳峪剔刻牡丹纹梅瓶 北京邢定文物商店藏

宋瓷之美,也在于它能够将自然留驻,将美好封存,富于生活气息题材跃然于器物之上,奏响一曲曲泥与火之歌,或低声细语,或高亢婉转,静待我们那双发现它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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