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团宠文里的恶毒女配。
觉醒后,为了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我努力讨好每一个人。
可在女主回来后,我被送到了管教所。
被虐待殴打。
我曾经救赎的阴郁少年恨我入骨。
后来他下跪求我原谅。
可我早就不要他了。
1
从管教所出来时,天空下着大雪。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我的面前,我看着车窗里的自己。
脸颊削瘦,肤色蜡黄,哪里还有五年前那个风光无限的裴家千金的一点影子。
我冷的瑟瑟发抖,哥哥裴鹤看着我单薄的衣物,厌恶地脱了身上的外套丢给我。
“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你还是只会装可怜这一套。”
“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如果不是你,薇薇怎么会受这么多苦!”
“你欠她的,永远还不清。”
若是换做从前,我哪会让自己受这种委屈。
不是和他大吵一架,就是打他一顿。
但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认命就好。
毕竟,配角是斗不过主角的。
我低着头,语气卑微:“不敢。”
车开到一半时,裴鹤接了一个电话。
是裴薇打来的,她身体不舒服,现在正在医院。
想要裴鹤过去陪她。
冬月里,裴鹤的话冷的像车外的飘雪。
“下车,自己走回去。”
2
我是在18岁时觉醒的。
成年那天,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是一本团宠文里的恶毒女配。
我的亲生父母曾在裴家做过一段时间的保姆,他们把我和女主偷换。
原本打算以后靠我过上好日子,但还没等到和我相认的那一天,就因为酒驾车祸身亡了。
而在女主,也就是裴薇回来后,我因为嫉妒女主,屡次陷害她。
但最后陷害不成,我反而被曾经最爱的家人厌恶。
他们将我送进了管教所,我被虐待致死。
为了改变自己悲惨的结局,我收起骄纵的性子,努力讨好每一个人。
可在裴薇回来后,我还是被送进了管教所。
因此,我依然摆脱不了的自己的命运。
但现在,我只想活着。
3
我看着白茫茫的街道,神色茫然。
管教所地处偏僻,远离市区。
我现在身处荒芜的公路,距离裴家别墅还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
可我的手机早就被教管所里的教官摔坏了,不能打电话求助,只能徒步走回去。
我裹紧裴鹤给我的外套,从天亮走到了天黑,一双脚被磨得鲜血淋漓。
到了家后,我看着窗户里亮起的暖黄的灯光,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屋里欢乐祥和的气氛停住,过了一会,吴妈打开了门,但她却端着一个水盆。
她神色尴尬:“小姐,先生说你刚从外面回来太过晦气,要用柚子叶泡过的水去去晦气才行。”
我抿着唇,把裴鹤的外套脱下交给她,然后说:“可以了。”
吴妈举起盆,一盆泡着柚子叶的冷水从我头上兜头浇下。
一阵寒风吹来,冰冷的水渗进皮肤,我冷的几乎要维持不住身体的平衡。
刚想问可以了吗,结果吴妈却又拿来了三柱香。
吴妈道:“太太说了,光是这样还不够。”
“你刚回来薇薇小姐就病了,是因为身上的晦气冲撞了她。”
“所以你得在门外跪着,直到这三柱香燃尽才行。”
我低着头,看着长长的香,一言不发的跪在了门口。
半夜风雪愈大,我冷的不停颤抖,身体从开始冻的疼痛到现在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三柱香终于燃尽了。
我费劲儿的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裴鹤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我。
4
他看着刚燃尽的香,语气轻嗤。
“香刚燃尽就迫不及待的想进来,你果然比不上薇薇,吃不了一点苦头。”
我咬着唇勉强回答:“没有……”
“进来吧。”裴鹤眼神嫌恶:“不过是让你跪一会,就装出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我扶着门框费力地站起身子,腿脚已经僵的几乎没有知觉了。
我把衣服还给裴鹤,他面色一沉,没有接过。
而是对着一旁的吴妈冷冷道:“拿去烧了,真晦气。”
进了家,许久不见的父亲不复往日的宠爱。
他冷漠的打量着我,语气威严:“知道错了吗?”
大脑一片眩晕,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保持清醒。
我低着头:“我知错道了,也在不会了。”
我妈叹了口气:“既然回来了那就听话点。”
我点头。
“算了,先回房去收拾一下吧。”
我爸皱眉打量着我。
我浑身湿透,发黄干枯的头发上结了一层浅浅的冰霜,狼狈的像条落水狗。
“你如今这副样子,像什么样子。”
回家的当晚,我便发起了高烧。
直到第二天早上,吴妈来敲我的房门让我下楼吃饭,可我却一直没反应。
裴鹤一脚踹开了我的房门。
“裴念,还没长记性是吧,叫你下来吃饭装什么死?”
我被烧的神志不清,根本没法回应他的话。
裴鹤看到我通红的脸,皱着眉伸手想要探上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抱紧脑袋,不断往床里缩;“别……别打我,我错了,我错了!”
“裴念!”
裴鹤死死攥住我的手腕,他咬着牙:“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5
剧烈的疼痛使我清醒过来,我刚想认错,却突然猛地咳嗽起来。
裴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放开了我。
我脱了力气,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只觉得眼皮很沉。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我睁开眼睛,恍惚中看到了一枚泛着寒光的针头出现在我面前,正要向我刺来。
我瞳孔一缩,强烈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我拼命挣扎,嘴里尖叫着:“不要,救命!”
“裴念,你又在发什么疯?”
裴鹤用力扣住我的双手,将我禁锢在原地。
我看着那枚针尖不断哀求:“我不要在这,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裴鹤用力推了我一把:“别演戏了,我认识你十多年,怎么不知道你怕针?”
我以前确实不怕针,但我没告诉裴鹤,我怕针是因为管教所。
每当我犯了错误,他们就会用长长的针尖刺入我的指甲盖里。
虽然表面看不出伤来,但十指连心的痛苦是我这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
从那之后,我就极其畏惧针尖,甚至看到尖锐的物体都会颤抖。
裴鹤还想说什么,突然,他的电话响了。
在看到手机页面的那一刻,裴鹤原本不耐的神色突然柔和下来。
他接起电话温柔道:“薇薇,怎么了?”
不知听到了什么,裴鹤转身就离开了。
裴鹤走后,负责为我诊治的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向我走来。
他语气凝重:“裴小姐,你的肺病很严重啊,如果在不接受治疗,会有生命危险的。”
6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管教所里有一个很可怕的惩罚,那就是水牢。
刚进去时,我因为不听话,天天被关在水牢里。
水牢里的水很脏,即使我在挣扎,还是让脏水进了体内。
从那之后,我肺部感染,患上了肺炎。
而现在,又因为高烧愈发加重了。
我很想活下去,也很想治疗。
但数十万的天价医药费我出不起。
若是换做之前,我眼也不眨就花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只是一个冒牌货,不能再用裴家的钱。
我看向医生,勉强一笑:“没事的医生,你先给我开点药抑制一下吧。”
医生叹了口气,但也没说什么。
我躺在床上,突然感觉肺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就开始猛咳起来。
淅淅沥沥的血迹从口中流出,滴落在枕头上。
我脱了力气,看着天花板,心里默默算着我还有几天可活。
不知不觉,点滴已经打完了。
我出了病房,就看到了裴薇。
这本小说的团宠女主。
五年不见,裴薇变得越来越美了。
看得出来裴家人是在真心养护,现在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娇贵的气息。
裴薇见了我,拉着裴鹤高兴地向我走来。
“姐姐,我听说你发烧了?现在好点了吗?”
她语气温柔,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摇摇头,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没事。”
“都怪哥哥。”
裴薇不满地打了裴鹤一下。
“本来我早上就想来看你的,但哥哥非不让,说你身上有病,怕你传染给我。”
她说着就要上前握住我的手,我警惕的后退一步。
我不知道裴薇为什么要做出这副关心我的样子。
但我不想在和她产生任何接触。
我找了个借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连忙转身离开。
7
裴薇红着眼看我离去的背影:“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裴鹤连忙安慰她:“薇薇你别多想,裴念就是喜欢装可怜,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先去帮你拿药,你在这里等我。”
路过我的病房时,他下意识停住往里看了一眼。
在看到枕头上的鲜血时,微微蹙眉。
他走了进去,护士正在收拾被弄脏的床单。
看着洁白床单上的那抹鲜血,裴鹤觉得格外刺眼。
他在一旁看了许久,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什么。
护士见状问道:“有事吗先生?”
裴鹤嗓音有些艰涩:“这血是谁的?”
护士想了想:“好像是一个小姑娘的。”
裴鹤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片。
“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裴鹤问。
护士摇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她是肺癌。”
裴鹤突然松了口气。
那就不是裴念。
裴念又不抽烟,怎么会患上肺癌呢?
自己也真是蠢,像裴念那样娇气得吃不了一点苦的人,怎么会让自己患上肺癌呢?
她要是知道自己患上肺癌,早就哭着来求他们了。
裴鹤离开了病房。
与此同时,护士长走了进来。
护士长问:“刚刚怎么了?说什么呢?”
小护士是新来的,闻言有点紧张:“没什么,就是他刚刚问我这个床的小姑娘得了什么病,我说肺癌。”
护士长道:“哎,你记性怎么这么差呢?什么肺癌?那是肺炎。”
“两者不一样,一种是由生活恶习引起的,比如抽烟,但肺炎是因为生活的环境太恶劣导致肺部感染。”
“噢。”小护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8
今年的江城格外的冷,出了医院,天上还在下雪。
我穿的依然是刚从管教所出来的旧衣服。
因为裴家根本没有我的衣服。
早在五年前,裴薇回来时,我的所有东西都被烧掉了。
我正打算回家,身后突然传来了裴鹤的声音。
他走到我面前,冷着脸丢给了我一件外套。
但不是他的。
是一件女款,做工极好,上面的白色细绒一摸就很舒服,穿在身上一定很温暖。
和我身上陈旧的衣服天差地别。
裴鹤道:“这是薇薇让我给你的,她看你穿的太少了,就让我把外套给你。”
他厌恶的上下打量着我:
“这么冷的天还故意穿这么少,薇薇就是太单纯了才看不出你的诡计,所以才愿意把外套借给你。”
“你把她害的这么惨,她居然还在为你着想。”
我抿了抿唇,把外套递给裴鹤:“不用了,我不冷。”
我怕裴鹤在嫌我晦气。
裴鹤皱起眉,脸色阴沉:“裴念,你别不识好歹。”
我没有说话,把那件外套叠好放在了裴鹤的副驾驶上。
裴鹤彻底怒了,他用力推了我一把,越过我拿起副驾驶上的外套,重新还给了裴薇。
裴薇红着眼问:“姐姐不喜欢我的衣服吗?”
“是嫌弃衣服质量太差了吗?可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
裴鹤连忙安慰她:“薇薇别伤心,为这种人不值得,裴念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天气冷,你快穿上吧。”
“嗯。”
裴薇接过衣服穿上,却突然面色一变嘶了一声。
“怎么了薇薇?”裴鹤紧张的问。
裴薇摸了摸后颈,手上红艳艳的一片,是血。
裴鹤连忙去翻裴薇的衣领,发现外套后领上藏着根针。
裴鹤瞬间怒火中烧,他大步走到我面前,然后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
“裴念,我说你这么虚荣怎么不穿薇薇给的衣服,原来是在里面藏了针!”
我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颊,愣在原地。
裴鹤语气愤怒:
“你怎么这么恶毒?薇薇好心把衣服借给你穿,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恩将仇报!”
“不是我。”
我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苍白着脸解释道:“我没有,我怕针尖,你是知道的。”
可裴鹤根本不信我。
“这件衣服只有你我和薇薇碰过,不是你做的,难道是薇薇做的吗?”
我一遍遍解释着,可无论我怎么辩驳,裴鹤始终都不信我。
突然,他将我拽上了车。
“这些话,你留给另一个人听吧。“
他说着,就将车开到了一家娱乐会所。
我被强行带进了一间包厢,打开门后,我对上了傅知严黑沉的眼眸。
那一刻,我的心脏狠狠一颤。
傅知严,是本书的男主,也是我张扬的爱了十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