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和慈禧的关系,一直是大清的未解之谜之一。对于两人的关系,末代皇帝、荣禄的外甥溥仪坚持认为:荣禄能得慈禧恩宠,全因为他善于揣摩慈禧的心思。
自然,溥仪对自己被慈禧指定为皇帝人选,也觉得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他丝毫不认为自己能做皇帝,与“他是荣禄的亲外孙”这一因素有关。
溥仪在回忆录《我的前半生》里,用了大量笔墨讲述自己外祖父得慈禧恩宠的背后缘由:先得到了恭亲王的信任,接着跟慈禧的大太监李莲英成了朋友,之后又通过“复查慈禧陵寝工程雨损”的差事得到了慈禧信任。
他还特别强调,为了和慈禧搞好关系,荣禄还特地派自己的妻子讨好慈禧。
溥仪特别提到了慈禧为荣禄女儿,即自己母亲瓜尔佳和父亲载沣指婚的事宜,他认为:慈禧让荣禄的女儿嫁给道光之孙、摄政王载沣,是因为她害怕一个传言。
荣禄女儿与丈夫载沣(溥仪父母)
原来,辛酉政变后,慈禧一直对溥仪的祖父、醇亲王有猜忌。恰在这期间,醇亲王的墓地长出了一棵白果树,长得非常高大。有人就在慈禧耳边说:这棵白果树的“白”,和醇亲王的“王”合起来不就是“皇”字吗?
慈禧听了很害怕,当即命人将溥仪祖父坟地的白果树砍了。溥仪还说:此时,自己的第一位祖母,即慈禧的亲妹妹已经去世了,他的亲祖母刘佳氏吓得要死。
因为这个传言让慈禧太过害怕,于是,为了消除心里的恐惧,她便撮合已是自己心腹的荣禄和醇亲王府成为亲家,以制衡醇亲王府。
而另一些人,则认为:慈禧此举,纯粹是真迷信醇亲王府会出现新的皇帝,于是赶紧让荣禄女儿嫁过去,以保证日后大清江山的掌权者,有他荣禄的血脉。
老年荣禄照片
不论溥仪如何在回忆录中极力撇清慈禧和荣禄的关系,荣禄受到慈禧的极致恩宠,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慈禧对自己的这个权臣,显然与她对其他臣子有很大区别。
首先,荣禄是唯一一个能阻止慈禧滥杀无辜的人。荣禄不仅保住了光绪,还在慈禧每次欲滥杀无辜时,及时制止了她。胡思敬的《国闻备乘》记载:
“庚子匪乱炽时,辅国公载澜上疏言兵事,附片请杀王文韶,指为汉奸。军机入见,孝钦以疏示之,廖寿恒等均失色。荣禄班在前,力为剖白,愿以百口保文韶无他,事乃解。”
这段史料记载的,就是慈禧欲杀王文韶等老臣时,荣禄拼命为他说话,并保住了他的一条命。而后来义和团运动期间,慈禧西逃过程中欲杀翁同酥泄愤,关键时刻,也是荣禄拼死将他保了下来。
对于帝王而言,最大的宠信,不是怂恿帝王杀人,而是能从帝王的刀口救下人来。单凭荣禄能数次从慈禧刀口救人这点,就足见慈禧对他的极致恩宠。
其次,荣禄是唯一能跟慈禧唱反调,还不会让慈禧真生气的人,他也是唯一能惹哭慈禧的人。
人都说“伴君如伴虎”,慈禧的亲生儿子同治皇帝在她面前亦是这种感觉,所以,他从来不敢跟母亲对着干,在母亲面前,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可荣禄就不同了,他甚至敢在慈禧西逃过程中,硬刚慈禧,直把慈禧给说哭。这段历史,被影视剧《走向共和》进行了还原。在影视剧中,荣禄一边吃饺子,一边旁敲侧击地找慈禧的茬,说她支持义和团是一步错棋。
慈禧当然不高兴,她立马甩锅说:“当初宣战,不都是你们怂恿的吗?”荣禄却硬气地怼道:“这是太后您已经决定的事情,我能说什么?”慈禧指责荣禄:“你为什么不死谏?”
荣禄听了不慌不忙地提醒慈禧,当时她是把死谏的人直接杀了的。他还说,开战前,李鸿章、张之洞等都上了折子,但是她一句也没听。
荣禄的言外之意是“慈禧当时走了邪心,谁也拦不住”。敢这样说慈禧的,也只有荣禄一人了。慈禧被说到痛处,嘤嘤嘤哭了起来,荣禄才收住话,去安慰她,还提供了解决之法。
若说这样的荣禄还是普通的宠臣,怕是连荣禄自己也不会相信了。
舞台剧中的荣禄和慈禧
第三,荣禄死后,慈禧的反应很特殊。
荣禄死于1903年4月,他病逝后,慈禧痛哭流涕,她还破例追封他为“太傅”“谥号文忠”“晋一等男爵”。
“文忠”的谥号,清史上仅有索尼、傅恒等几位地位崇高、功勋卓越的相国才享有此殊荣。
荣禄死后,慈禧还下令厚葬他,他的葬礼,更是让当时的人们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大人物”。他死后,慈禧更是钦点他的亲外孙溥仪为皇帝,延续浩荡皇恩。
如此盛宠,也难怪洋人会传言,说“荣禄是慈禧的初恋,且慈禧曾怀过荣禄的孩子”呢!
能进一步证明慈禧和荣禄关系非比寻常的,是荣禄的墓被挖掘之后的几大发现——
1966年,一群年轻人听闻北京东郊藏着满清官员的墓地,于是钉钉咣咣砸了三天,终于将墓地砸出了一个大洞。这块墓地,正是荣禄之墓。
荣禄的墓不深,墓顶距离地面不过半米,但是三合土的墓壁却厚达1米,且异常坚实,这也是他们凿了三天才将它凿穿的原因所在。
荣禄的墓被开启的那天,周围的群众蜂拥而至,他们都想看看清末名臣荣禄的墓究竟是怎样的。
荣禄照片
荣禄的墓是个长10米、宽4米的长方形墓穴,墓室内有一大三小四口棺材。
让人想不通的是:荣禄并未和妻子合葬一个坟冢,他的妻子是单独一个坟冢。这样的安置,显然是反常的,它不得不让人想到:荣禄为何不和妻子合葬?莫非与慈禧有关?
荣禄的棺椁被拉出来后,因尸臭太重,那些年轻人便用竹竿将尸体挑出来浇上汽油,一把火烧了。在尸体被焚烧前,民众还看到荣禄的尸体发黑且尸身尚未完全腐烂,他身上还穿着紫色团龙朝服。
考古队很快赶到了现场,并设法抢救了荣禄墓的陪葬品。正是这一抢救,为后世探秘荣禄和慈禧的真实关系提供了新的史料。
考古人员发现,荣禄墓的主陪葬品,竟都是慈禧赏赐的。作为宠臣,陪葬品用到君王赏赐物件很正常,但大部分陪葬品全是君王赏赐,这明显不合常理。
毕竟,陪葬品都是墓主人生前最爱的物件,这也就说明:荣禄生前最爱的,竟都是慈禧赏赐给他的物件。很明显,这有些不同寻常。
荣禄墓出土的最值钱的宝物,也是慈禧所赏,是荣禄60岁寿辰时,慈禧赏赐给荣禄的一个重达139.6克的金葫芦。金葫芦上面,还有慈禧的题字,全文是:'丙申重阳皇太后赐臣荣禄'。
金葫芦
荣禄墓出土的另一珍贵文物翡翠雕龙带钩,也是慈禧所赐。
翡翠雕龙带钩
除了这些慈禧御赐的陪葬品外,荣禄墓中还有很多陪葬品,一眼看去就能让人联想到慈禧,比如錾花银指甲套,这种指甲套是清朝皇宫贵妇们用来保护、装饰指甲所用。垂帘听政的慈禧,就最喜欢将装饰性的金属或者景泰蓝假指甲套于小指、无名指上。
錾花银指甲套
荣禄的陪葬品不得不让人认为:他和慈禧的关系,当真非比寻常。
或许,荣禄和慈禧的特殊关系,正是溥仪在回忆录里那些未解之谜的答案。他曾在回忆录中说:
“外祖父在咸丰年间做过互补银库员外郎,因为贪污几乎被肃顺杀了头。不知他用什么方法摆脱了这次厄运,又花钱还运动上后补道员的衔。”
所有的反常背后都有“妖”,只是,溥仪打死都不会相信:这背后的妖,竟是他一再否认的慈禧与荣禄的特殊关系。
荣禄和慈禧之间,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关系?接下来,作者将进一步还原。
后妃把指甲套这种东西给大臣陪葬,男女之情必然是有的。头发指甲颇有以身相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