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妈，我真羡慕你，这个季节还能实现蔬菜自由。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去超市买菜，就那个长豆角都涨到了8元一斤……”
大儿子这次回来，一直在我身后絮絮叨叨个没停。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蔬菜涨价是自然规律。别说城里，就咱村的大集上，菜价也比之前翻了好几倍。”我劝说着大儿子。
原以为，他就是给我发个唠叨，谁知他突然话锋一转：“妈，马上开学了，您孙子的画画班、街舞班，再加上跆拳道班又该交费了。我们连菜都吃不起了，哪有钱给孩子交费？”
我突然一愣，大儿子绕来绕去，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他这是想让我拿出点积蓄，给孙子交特长班的费用。
“儿子，你瞧妈现在的身体，不能种地，也不能出去打工，就是想帮你们的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是张姨，今年65岁，去年送孙子上学的路上，遭遇了车祸，至今这条腿还要拄着拐棍行走。
去年出院后，征得孩子们同意，我回到了老家，目前就在家院子里种点菜生活。
“妈，你回来也一年了。我算了算，你的养老金加上咱家的房租，怎么也有个3万多了，要不你把钱都拿出来，给我们和弟弟家一人一半。”大儿子见我一直不说钱的事，索性直接开口。
02
我的大脑突然轰隆震了一下，因为昨天小儿子回来时，也说了同样的话。
莫非是，兄弟俩提前串通好的？我有些诧异。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可得多长个心眼了。
说起我的两个儿子，我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兄弟俩明明只差了两岁，性格却大相径庭。
大儿子老实本分，除了爱学习别无其他，他一路绿灯念到研究生毕业。
毕业后，直接进了一家国企。
可他天生木讷，讨女孩欢心不会，讨领导喜欢更不会。
工作这么多年，职位一直原地踏步，还有儿媳妇的事，也是我帮忙张罗的。
女孩是我们隔壁村的一个大专生，人家提出要结婚必须在市里买好房子。
为了给大儿子娶上媳妇，我花了40万给他付了首付，又花了20万给他置办了婚礼。
孙子生下来后，也是由我一直帮忙带到去年。要不是出了车祸，恐怕至今我还在他家里帮他带娃。
03
小儿子与大儿子恰恰相反，除了学习，其他样样拿得出手，尤其是讨女孩子这事。
他学习不好，初中毕业后，直接进了工厂，跟在他身边的女孩成群。
20岁那年，小儿子把怀有2个月身孕的小儿媳，带到了我们面前。
“妈，我想结婚！剩下的你看着办！”小儿子直接把难题交给了我和他爸。
第二天，我们就赶紧找了中间人，去女孩家提亲。
“那个张立妈，我家闺女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你家这房子，等婚礼时还不得被人笑话死。”女孩妈提出，让我们把家里的平房换成楼房。
当时老大还在上大学，我和老伴手里也积攒了30万，索性就盖了个三层小楼。
当初我们是这样计划的，我家的房子正好在镇上最繁华的地段。一层除了当我所经营的理发店门市，剩下的可以用来出租。二层我们和大儿子住，三层给小儿子做婚房。
房子完工时，孙女刚好落地。孙女满月时，满月宴和婚礼，我一起给小儿子置办了。
七七八八算下来，花了个15万，都是借的钱。
小儿媳进家门后，看到我理发生意不错。
“妈，要不我也去学一下理发吧！忙的时候也能帮帮你。”
小孙女一周岁时，小儿媳执意要学理发，我帮忙找的学校，又掏的学费。
学成后，小儿媳便同我一起经营。谁知经营着经营着，人家就要归为己有。
那时老家生意好做，又没有竞争对手，为了家庭和谐，我只好放手，改为卖包子。
04
也就是靠着卖包子的营生，我支撑着大儿子的学业，并给他成了家。
可以说，从两个儿子出生到现在，我是一刻都不敢休息，只为给他们创造好的生活条件。
我帮小儿子家带大大孙女，又帮他带大二孙女。
这两年，农村教育落后，家家户户都在县城买了房。
小儿子为了孙女们的学习考虑，也付了个首付，在县城买了房。
可每月2500元的月供，他有些吃不消。
“当初，你要是用那30万，直接在县城给我们全款买套房子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每天睁开眼就给银行打工。”小儿子经常抱怨我当初的决定。
现在，农村大多是留守老人和孩子，理发店的生意一落千丈。
小儿媳只好关了门市，做起了全职宝妈。一家四口全指着，小儿子打工挣的那5000元生活，日子也是捉襟见肘。
大儿子家也是，从我受伤后，孙子没人接送。再说小孙子身体不太好，老是爱生病，大儿媳也是全职在家，没上班，家里也有3500元的房贷要还。
05
我年轻时，还算有眼光，给自己买了灵活社保。现在每个月能领个1200元，再加上门市每月出租的1500元，足以支撑起我的晚年生活。
怎么办？这钱是给还是不给，我有些为难。
给吧！啥时候是个头？不给吧！孩子们的生活过不下去，做老人的能心安呀！
“妈，要不算了，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孩子的特长班就不上了……”大儿子见我为难，赶紧劝慰道。
说实话，我家两个孩子还算不错。我住院时，弟兄俩抢着来照顾。要不是真的被生活逼到了极点，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惦记我手里这点钱。
思来想去，我决定把钱拿出来。
第二天，我给两个儿子打电话，“周末，你们都回来一趟，我手里攒了3万元积蓄，你们拿去给孩子们花。还有，以后我每月支援你们每家1000元。最后趁着我还能动，咱家院子里我多多种菜，你们周末都来拿，省点是点……”
这大概就是很多老人的现状吧！
自己本不富裕，还要接济下一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