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说他爱我,此生定不会负我。  我信了,我告诉他:“别骗我,否则就是鱼死网破。”

深宫计 2024-04-16 10:29:31

顾琰说他爱我,此生定不会负我。

我信了,我告诉他:“别骗我,否则就是鱼死网破。”

他似乎没有放在心上。

我在他祖母的刀锋下奄奄一息时,他姗姗来迟。

他欺骗我包庇着那个狠心的长辈,置我和孩子于何地呢。

既然他包庇,那就我自己来操刀处置,一命需得一命还。

我死了,他守了十几年空墓。

最后先走一步,“这次在前头等你,定不会姗姗来迟,莫要再气走了。”

1

我是沈诺宁,大夏最风光的将军,是我父亲沈衡东护国大将军应诺大夏国君的安宁之法。

我十二岁随军上阵杀敌至三十五岁体残得皇恩悯恤退下来。

为大夏我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上对得起皇室,下对得起黎民,独独对不起家中老母。

她想看我嫁人,刚好有个人说爱慕我,说不会相负,我便嫁了。

那人就是顾琰,人如其名,他是一个像美玉一样的男子,他是江南来的大夫。

他说他十岁时,我救过他,所以他一直记着想报答我,我想不起来,我救过的人太多了。

我如实告诉他,我想不起来,他看起来失望极了。

我垂下眼眸,“顾琰,我救过很多人,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你不必为此就娶我。”

“怎会,我知道自己的心意,我会做个合格的夫君。”顾琰温声道。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不触动是假的,我已经三十五岁了,顾琰三十,还不曾娶妻婚配。

他俊美,心善,又体恤百姓,经常在边城义诊,这样的人说他心悦我。

我摩挲着手中擦剑的布,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这辈子都不能接受与他人共夫,你若是还存了别的心思,就不要招惹我,否则就是鱼死网破。”

顾琰倒是爽快地应下了,“此生我定不会负你。”

我信了,因为他确实婚后待我极好,与其他女子保持距离。

我夸他笑的好看,他便说以后只笑给我看。

除了老太太,其他的老天似乎都对我极厚待了,母亲的病也在我和顾琰成婚后日渐好转。

顾家老太太是顾琰的祖母,因为我年纪大,而且长年累月在外打战抛头露面,更是因为我难以生育,她不喜我这个孙媳妇。

主子不喜,下人往往也见风使舵。

我不喜欢那些人伺候,她们总是私底下嘲笑我有一双大脚,皮肤不够细腻,身上有很多伤疤,不堪为顾琰这般清风朗月的人的妻。

我与顾琰说让人到别的院子伺候我这里不需要,顾琰便想把人遣散了,可是赶出府的下人,又要去哪讨生活。

我再不提此事,所幸只是和顾琰过日子。

“那疤是我的勋章,不丑。”院里的几个小丫头学着我的语气,点评嬉笑着我。

这话是一个帮我更衣的女婢被吓到时我说的,而今她学了我的语气说给姐妹做个笑话听。

紧接着绘声绘色地描述我身上有多少伤疤,多么骇人。

几个小女婢被吓得连连惊叹,我哑然失笑,留疤算什么,在战场上能活着回来,破相都是次要。

心腹丫头为我不平,“主子,不如就将人赶出去就是了,哪有下人嫌弃主子的。”

我抬头瞟了悦儿一眼,淡漠道:“我又不与她们过日子,顾琰不嫌就好。”

我以为顾琰不嫌,但现实却是他想为我遮疤。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他手中的玉瓶不高兴道,“我不用这个,我不在意。”

“我在意,你能不能不要只考虑自己。”

他的语气一如往常温和,我却觉得刺耳非常,受伤的看了眼顾琰,他继续说:“把衣服脱了,我替你上药。”

我不动弹,他就上手脱我的衣服,我拽了拽被他抓住的手,顾琰竟然直接扯过腰封将我的双手捆绑起来。

在战场上我是常胜将军,不曾被敌人怎么绑过,如今却被自家夫君这般绑了起来。

我裸着后背躺在这张有我俩无数甜蜜的娇榻上,双拳死握,心中苦涩满溢出来。

如同一条濒死的鱼,任他左右凌迟。

她们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可他明明说过不介意的,骗子,真坏。

后面我与他冷脸,他又同我解释,是因为不想让我受人非议。

我心中颇有些动容,我们又和好如初。

2

次日十五,我照常拖着坡脚去给老太太请安。

一进门就听到里头传来的婆妇的欢声笑语和儿童笑闹的声音。

老太太本来笑容满面的脸一见着我瞬间拉了下来,我拖着行动不便的脚请安。

屋中孩童见了,大声宣叫道:“她是瘸子!”

“柳妈妈你快看啊。”那个被小孩拉扯着衣袖的妇人立即慌张地开始安抚孩子和补救。

“这是大夏的女将军,很是厉害的。”

小孩一听拍着手,冲我跑过来,虎头虎脑的直接把我撞倒,然后手拍的更欢了,叫道:“瘸子将军,不过如此嘛,都是吹牛皮。”

悦儿伸手扶起我,脸上的气愤止都止不住,那小孩看了就叫嚣着说:“不服,你有本事打我啊,贱婢子。”

闻言我径直甩了那孩子一个巴掌,力道不小,小孩脸颊一侧高高肿起。

两个老人立刻急了,妇人上前将孩子护在身后,老太太拄着拐杖指着我,欺负小孩。

“这孩子惯得太过了,我的人谁都不能欺负,再说只准他推我,不准我打他?还有这种规矩。”

两个老人被我一噎,反应过来又说:“他只是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这样小肚鸡肠。”

我若无其事的继续回怼:“孩子要从小教,要不然长大是正人君子还是地痞流氓还不一定呢。别总拿小说事,坏人不管几岁都是坏人。”

此言一出柳妈妈立即黑脸向老太太告辞,老太太面子被我下了,回了屋就喊着头晕要见顾琰。

顾琰一晚上都没回来睡,一直在老太太院中守着。

后面几个晚上也没有,我把心一横,落了匙将院门锁了起来,到叫他今天晚上爬着进来的,衣袍上蹭满了灰,整个人还从院墙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好生狼狈。

灰头土脸地冲我露出讨巧的笑,温声哄我,做错事的又不是他,我心中顿时就没有那么不愉了,主动拉他的手去耳房清洗。

他总是这样,先哄了一边再哄另一边,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我行军身子落下病不易有子嗣,老太太对我颇有微词,我又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每次她挠我一下,我肯定要抓俩下回去。

久而久之老太太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顾琰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可我没想到老太太竟会这般迫切,丝毫不给我留脸面。

她喊了庄子里几个姑娘来顾家做客,这几个姑娘是顾琰的表妹,说是家宴,实则是给顾琰相看生子的娘。

一大早顾琰就被喊走,我还不觉有他,直到我要出院门,被老太太身边的婆子拦着不让踏出半步。

我有种慌慌的感觉,直接让悦儿把婆子撂了,赶到宴厅时,就看到一桌子姑娘对着顾琰暗送秋波,老太太就在旁边笑笑看着。

一股子闷气涌上心头,我想都没想就冲进去,直把八仙桌掀翻了。

3

一桌子姑娘四散开来,闪躲不急的身上都挂了点菜,包括但不限于老太太。

她佝偻着上身,抖着手指怒骂我:“你这个不会下蛋的鸡,要不是你救过琰儿,你以为你能进我顾家的门,什么大将军我老婆子才不稀罕,半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老婆子只想要个能生的孙媳妇。”

顾琰脸一黑,呵斥道:“祖母!”

老太太对自家孙儿顾若惘闻,接着逼问我:“你怎么跑出来了,我派去看着你婆子呢?”

我冷冷看着她,语气风轻云淡,“我给打晕了。”

老太太气的身子发颤,接连几个,“好啊,好啊,好啊。”便头往前一载,晕了。

顾琰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头,面上有几分慌乱,刚朝我挪动一步,就快速走到昏迷的老太旁边。

我心中冷笑。

事后我在院子里用晚膳,听悦儿说老太闹着寻死,我眉心一跳,她接着又道:“被顾大夫劝下了。”

这下我心才落回了肚子,至少我不希望老太太是因为我出什么事。

顾琰半夜爬上了我的床,我翻身看他,我原以为他今晚不会来了,还不等我开口,他就抓着我的手说道:“没事,我会处理,别担心。”

随后垂下眼眸不看我的眼睛,将我的手抓的更紧了些,“无论怎样,相信我好吗?”

“你怎么了,语速又快又慢的,还不看着我说。”我心存疑窦,不解地问。

顾琰沉默不答只是将我搂入怀中。

我也不再追问,他不想说,我问的再多最后得到的一定会是真话嘛。

也不知顾琰到底做了什么,让老太太对我没有那么疾言厉色了,甚至还开始做点表面功夫的关心。

也不天天把不会下蛋的鸡挂在嘴上了,面上顾府好像风平浪静,一家和睦。

后来半年间,城中不知为何多出许多病人,顾琰每日早出晚归,甚至不归,悦儿劝我要小心看着点,我却信顾琰断不会是那背信弃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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