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总是吹嘘说,他的字典里有个最美丽的词,就是“关税”。从上一个任期到现在,特朗普一再挥舞关税的大棒,对其他国家征收高额关税,或者是威胁要征收关税。上一次,不少贸易伙伴都被他吓得够呛。但是这一次,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无论加拿大、墨西哥还是欧盟,都迅速做好了反制的准备。更不要说立场坚定的中国了。
贸易反制,一般要针对一个国家出口量很大,却不具备垄断能力的行业。在美国,这个对象就是农业。美国的中西部平原辽阔平坦,适合机械化耕作,种植玉米、小麦,以及放牧牛群。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还从中国窃取了大豆种植技术,成为世界主要大豆出口国之一。所以,推销农产品,是历届美国政府的重要工作。
美国的所谓农民,并不是被剥削、被压迫阶级,而是大大小小的农场主。很多政治家族就是从农场主发展起来的。电视剧《纸牌屋》中就体现了这样的背景。当女主角说自己的父母是农场主,主持人立刻感叹,那你的成长环境一定非常优越。
所以,无论谁当上美国总统,都必须讨好美国农民,尤其是那些拥有大庄园、大农场的赞助商们。特朗普也例外,他在很多场合都肉麻的表示:“我爱农民”。可是,特朗普的政策,却把农民推到了贸易战的第一线。中国是美国农业出口最重要的市场,中国从美国大量进口鸡肉、小麦、玉米、猪肉、大豆和牛肉,带来了相当大的关税操作空间。根据统计,在特朗普第一个任期当中,因为他挑起贸易战招来了中国的报复,导致美国农民损失了270亿美元的销售收入。特朗普设法提供了280亿美元的补贴,才把事情平息下去。特朗普左手通过关税弄到了一些钱,右手却又撒了出去,联邦政府什么也没捞着,联邦债务是一分都减不下去。
这一次,特朗普把打击面扩大到了加拿大和墨西哥,招来了更大范围的报复。3月初,加拿大制定了对美国农产品的报复性关税,总额达到55亿美元。中国的关税还在路上。特朗普只能故技重施,美国农业部已经在收集农场主的申请,准备提供补贴。这与特朗普的联邦开支削减活动背道而驰。
关税和补贴尚在其次,更麻烦的问题是,特朗普的政策导致了美国农业供应不稳定。被征收关税,导致了美国农产品在消费市场上的价格大幅度上涨,影响销路。各级渠道商自然就要躲开美国货,规避风险,导致美国农场主们的日子更加难过。
农场主们的地位不如金融资本家。他们生产经营所需要的种子、化肥、农药、农机,都需要贷款购买。产品卖不掉,贷款就还不上。农场主们就只能选择缩小耕种规模,自己把市场占有率让出来。这还不是问题的全部。美国农业并不是完全自力更生的,作为必不可少的农资,有90%的钾肥要从加拿大进口,每年近千万吨。既然特朗普扬言,要对所有加拿大货物征税25%,钾肥也在其中。虽然钾肥价格不过每吨几百美元,但是对于大面积种植的美国农场来说,涨价四分之一带来的负担,是无法承受的。
有专家表示,在特朗普第一次发动对华贸易战之后,美国农民在中国大豆市场上的份额损失惨重,至今都没能恢复。巴西大豆取而代之,成为中国最大的进口来源。如果特朗普再搞什么全面关税,美国的农民会继续节节败退。
对这样的前景,特朗普怎么说呢?他宣布,自己的新贸易政策对美国农民有利,他们可以在本土向美国人出售农产品,没有人能够和他们竞争。看来,这位79岁的总统继续在自嗨中放飞自我,只剩下美国的农民在风中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