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王嬴政逐鹿中原,至清朝宣统皇帝宣告退位,各个朝代的覆灭好像都隐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奥秘。
公元前210年,刚建立没多久的大秦帝国出现了重大变化,秦始皇去世,秦二世登上皇位。刚开始,好像啥事儿都没有,然而仅仅过了一年,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事儿,却像蝴蝶扇动翅膀引发风暴一样,把庞大的帝国给搞垮了。在大泽乡,这个如今位于安徽宿州的地方,900多个穷苦农民被征去戍边,因为天上下大雨被困在了路上。按照秦朝的法律,迟到就得杀头,在这要命的时候,陈胜大喊“王侯将相难道是天生的贵种吗”,这句特别有冲击力的话,一下子把农民们憋了好久的火气给点着了,变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规模巨大、波及全国的农民起义,大秦帝国在这场动乱中晃悠得厉害,最后垮掉了。
大家都知道,陈胜吴广之所以起义,是因为“天下被秦朝折磨很久了”。那时候的秦朝,到底糟糕到啥程度呢?当时的社会主要靠农业,可超过三分之一的壮年男人都被拉去修长城、始皇陵以及阿房宫之类的大工程了。特别要注意的是,土地私有制一推行,地主官僚就得了好处,史书上说“有钱的人田地多到连成大片,穷的人连个插锥子的地方都没有”。
由于大兴土木以及连年打仗,秦朝财政出现亏空,为此秦朝百姓得承受高达百分之六十的税率。这般沉重的负担,让农民的日子过得极为艰难,最终他们实在无法忍受,便奋起反抗。陈胜、吴广发起的起义获得了众多人的响应,后来争夺天下的刘邦和项羽也在其中。
刘邦曾是秦朝的基层官员,项羽是楚国的贵族,这两人都不是普通的农民。在陈胜喊出那个口号的三百九十三年后,刘邦所创立的汉朝依旧没能跳出历史的既定模式。到了东汉末年,张角大声疾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带领着农民掀起了黄巾起义。
在汉武帝的时候,汉朝灭亡的悲剧根源就已然存在了。那时武帝不断打仗,财政耗费极大,国家库房没钱了,就转而从百姓那里搜刮钱财。在向百姓征收的众多杂税当中,针对3岁以上、14岁以下人口收取的口钱特别过分,每个人每年得交23钱。本来就勉强维持温饱的农民,连3岁的孩子都得交人头税,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史书上有记载,竟出现了农民为躲交那笔钱而将新生子女杀害的悲惨之事。苛捐杂税繁多,土地兼并问题严峻,使得大量流民出现。而且东汉时期,自然灾害接连不断,从汉安帝至汉灵帝这短短八十几年的时间里,据史书所记,农民起义将近百次。
黄巾起义尽管最终被剿灭,可汉室朝廷却因这场战事国力大幅削弱。为了平息叛乱,朝廷把军权赋予各地州官,结果导致各地的豪强大族各自拥兵,势力渐强,袁绍、曹操、董卓等诸侯顺势崛起,从而拉开了群雄争夺天下的帷幕。
随后,出身大地主豪强世族的司马家族实现了三国归晋的短暂统一。历史似乎陷入了一种循环,其后呈现出仿若春秋战国时的动荡态势,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战乱不断,长达数百年之久。紧接着,和秦朝一样实现短暂统一的隋朝,由于大肆兴建工程导致农民起义,最终也是传了两代就灭亡了。
农民起义军没能取得最终胜利,关中的官吏以及豪强世族李渊趁机夺取了天下。李渊所建立的大唐可谓是达到巅峰的封建王朝,国家延续了 289 年,然而最后却被藩镇将领朱温所灭。在唐末以黄巢起义作为代表的农民起义里,朱温先是投身于黄巢领导的起义军,之后叛变投向唐军,转而镇压农民起义,通过这样获取了政治资本,变成了藩镇割据的一股势力。 宋朝和元朝的覆灭呈现出不一样的特征,这二者好像相互对立。
宋朝重视文官而轻视武将,结果被外族所灭;元朝长期推行民族压迫的政策,致使社会矛盾激化,最后被农民起义所推翻。朱元璋本是农民,通过自己的奋斗,从乞丐变成了皇帝,创立了明朝。然而到了明朝后期,宗室贵族不用交税,所有赋税都落到了自耕农身上,地方的收入多数用来供养皇帝的宗室亲属,中央的收入也有很大一部分用于皇室成员。这些皇室宗亲权贵既不纳税,也不服劳役,还大量霸占土地,像万历皇帝的儿子福王,靠着受封和强占民田,一个人就拥有四万多顷的优质良田。
由于供养的人持续增多,明朝的财政出现了严重的亏空,于是只得不停地给农民增加赋税。然而,大部分土地都被皇室贵族以及大地主所霸占,农民既没有土地可以耕种,也没有钱来交税,最终只能成为流民。加之明末连年遭遇天灾,农民们竟然落到了啃树皮、吃观音土,甚至互相交换孩子来吃的凄惨地步。
最终,贫农出身的李自成举旗造反,获得了全国各处农民的响应,崇祯皇帝在眉山自缢,明朝就此覆灭。不过,高喊着“均田免赋”、声称要给贫农平分天下的李自成,在把大明推翻后,没能保住胜利成果,最后死在了地方武装的小卒手里。
北方的满清贵族本是游牧民族,他们趁明末农民起义之机,夺得了天下,实现了统一。清末时,太平天国运动兴起,这也是一场农民发起的起义。一直“防汉民超过防外敌”的满清,迫不得已起用汉族地方地主官吏曾国藩、李鸿章,结果让汉族地主豪强的势力得以壮大,这就给辛亥革命后袁世凯和北洋军阀的局面形成打下了基础。
在中国古代历史上瞧一瞧,差不多每个封建王朝到最后,不是直接就是间接和农民问题挂上了钩。农民起义的出发点挺单纯,就是想能填饱肚子,而不是去分那些权力和钱财。然而让人觉得遗憾的是,农民起义好像老是掉进一个不变的套路里,到最后变成了给豪强世族集团搭桥的石头,让地主权贵阶层得了好处。
秦末时陈胜、吴广的举动助力了刘邦、项羽;汉末的黄巾起义对司马家族有利;隋末的农民起义让李渊得了好处;明末的农民起义给满清游牧贵族提供了机会;清末的太平天国运动致使北洋军阀形成割据态势。封建时期的农民造反是为了对抗封建皇权,然而他们自己却也期望成为皇权的掌控者。缺少理想信念的造反行动,最终会被善于玩弄权术的豪强所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