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翻出来一包芙蓉王，我以为老婆压力大，背着我抽烟。
一周后，老婆邀请上司吃饭。
饭后，我主动表示给他买烟。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多谢了，小陈，我只抽芙蓉王。”
我忽然懂了，车里的烟怎么来的。
1
手机找不到了，我用老婆的手机点击“亲爱的”拨号。
下一秒，周楚楚领导手机响了起来。
听到何安手机响起来那一瞬间，我愣住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周楚楚去了卫生间，何安瞥了我一眼，解释道：“同事来电，我出去接个电话。”
我拿着周楚楚的手机，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我摁下“亲爱的”这个备注的手机号，响起的却是周楚楚直系领导何安的手机。
他说同事来电，可是据我所知，周楚楚任职的这家外企，周末从来不加班。
电话持续了快一分钟都没有人接起来，我刚想点进去看电话号码，周楚楚冲过来，一把抢过手机：“陈宇，谁允许你用我手机了？”
手背被周楚楚精致的美甲挠过，瞬间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周楚楚没注意到我手背渗出的血迹，她低头检查手机，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陌生人一样。
我突然觉得好想笑，和她结婚五年，作为她的丈夫我连看她手机的资格都没有。
我和周楚楚从恋爱就定下规矩，说为了给对方一定的空间，永远不会查看对方的手机。
不查，是因为我信任她。
可到今天，这份信任似乎已经变了味，让她对我处处防备。
我遮住眼底的情绪，看着还在鼓捣手机的周楚楚：“手机可能落车上了，我去找找。”
说完，我就出去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周楚楚也没有坑一句声。
她拿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从包里翻出口红和散粉，沉浸式地在补妆。
结婚五年，我们早就看过了对方绝对的素颜，她也从来不再我面前收拾自己。
我曾经暗示性让她在我面前偶尔也画个妆，让我体验一把她大学时的清纯，那时周楚楚翻了个白眼：“陈宇，你要是觉得我丑了，你干脆出去重新找个媳妇呗！”
我被她哽得说不一句话，后来就再也没提这件事了。
她重新提起化妆的兴趣，是在一年前，我没追问过她原因。
只是那段时间，她经常在我耳边念叨她来了个上司，三十好几，整个人都散发着中年男性的魅力。
想到这里，我觉得更烦了。
但没有证据的事，我不想污蔑周楚楚。
走到外面，何安凑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有烟吗？”
看着他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突然想抽自己两巴掌，何安上任之后我老婆一年连跳三级，今天也是为了庆祝老婆升职，特意请他过来感谢他的。他对我老婆这么好，我却还在怀疑他和周楚楚有奸情，我真的感觉自己很像个小人。
“我戒烟了。”冲他笑了笑，我说：“您抽什么烟，我给您买一包去。”辞职在家当家庭主夫之前，我也在职场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也知道对领导好点没什么坏事。
如果一包烟可以换取他对周楚楚在职场的关照，我跑一趟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也笑了：“那就算了，我一时半会不抽也没事。”
“那怎么行，好歹您也是楚楚的领导，让她知道我怠慢您，回去又要让我跪搓衣板了。”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行，那麻烦你了小陈，给我拿一包芙蓉王吧……”
他还想说什么帮我在职场照顾周楚楚此类的话，我突然打断他：“何总，你说你抽什么烟？”
他说：“芙蓉王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愣了愣神，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没问题呢？
三天前我洗车，从驾驶座下面刚刚好翻出来一包芙蓉王。
老烟民都知道，一个人经常抽一款烟，轻易不会换。
芙蓉王这种高价位的烟，周楚楚认识的人，很少有人抽的起。
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想，我真的被绿了。
2
我调开行车记录仪里面的视频。
周楚楚大概也没想到，我能抓到车上来，她竟然连删除都没删除。
车门声一关，两个人便旁若无人地吻了起来。
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口水吞咽的声音。
一吻完毕，周楚楚眼神娇媚，趴在何安的腿上，直勾勾地欲望展露出来：“我想要。”
何安抽烟的手一顿，烟灰落在了他的指头上。
不过显然，他没在意，伸手往下面游走，他猛吸了一口烟：“在这里？”
周楚楚点了点头。
“嗯。”
她坐到何安的腿上，自顾自地亲吻他的脸颊。
何安把她推开，眉头皱起：“说好了，不亲脖子以上的位置。”
周楚楚有些不高兴，把裙摆往下拉就要后退。
何安却扯住她的胳膊，赤裸裸地盯着周楚楚起伏的胸脯：“不是想要？”
周楚楚低落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双手攀住何安的脖颈，小嘴一张，衔住何安衬衫上的纽扣。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不怕被你家那位知道？”
“管他的，就一个废物！”
“就算知道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他不敢和我离婚的，一个家庭主夫，没有我他算个屁！”
………………
下一秒，车里响起两个人娇俏爽朗的笑声。
我没敢继续看下去，把视频拷贝了一份就把行车记录仪里面这份删除了。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哪怕都晚上十一点多了，她还执意去洗车。
我和周楚楚是相亲认识的，两个人都到了结婚的年纪，相处还没有一年就去领了证，但如今，距离我们认识，也过了快五年的时间的。
说起来，刚结婚的时候，她那方面放的很开，我对她特别满意。但结婚一年后，她对我就再也没有过欲望了。
有时候我想提起来，刚碰上她她就能跟条死鱼一样一动也不动。
好像我在强/奸她一样。
我再大的欲望，也被这种态度浇灭了。
久而久之，我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种事了。
我以为她人到中年，公司的事太忙了，她累的不行，所以不想做这种事。
没想到，她在何安面前这么热情啊。
像是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像个勾人的狐狸，一颦一笑都能把你的魂带走。
她说我废物，说我是家庭主夫，什么都依赖她。
可是当初是她说家里忙不过来，她不想天天吃外卖，于是我才辞了月薪三万的工作，一心在家里守着她。
我握紧了拳头，翻出刚从驾驶座下面找到的手机，没有给她打招呼，一脚油门离开了现场。
周楚楚，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
更何况，我在结婚的时候就告诉过她，如果不爱了，就离婚，不要耽误彼此。
她一边享受着我对她的好，一边在外面出轨。
真当我是废物？
3
晚上凌晨一点，周楚楚终于回来了。
我看看了她破了皮的嘴唇，勾起了一抹笑。
没有像往常一样蹲在门口给她换鞋，周楚楚望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我。
“陈宇，你没看见我这么累吗？就知道打游戏，不知道给我把鞋子摆好吗？
“痛死了……撕～”
周楚楚一脚踹在了鞋柜上，尖头高跟鞋本就磨脚，这一踹硬生生把她右脚踹出了血。
周楚楚蹲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波浪卷发配上她这样可怜的表情，当真是我见犹怜。
她长得好看，这一点我是承认的，不然当初我也不会一眼就看中了她。
只是再好看，一想到她和别人上床的样子，我就想吐。
我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周楚楚，我们离婚吧。”
合同我已经请我朋友拟好了，只需要签好字，我可以和她好聚好散。
她微微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这是我说的话，扭过头来看我：“你说什么？”
我重复了一遍：“离婚，明天民政局见。”
她瞬间讥讽起来，对着我嘲笑：“陈宇，你一个破写小说的，也敢和我离婚？你配吗？就你写那东西，钱没赚到两个，你和你那个死鬼老妈现在还靠着我养！”
我让她闭嘴，大晚上不要把我妈吵醒了。
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我妈最近身体不好，我把她接了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我和周楚楚离婚的事，我不想让我妈这么快知道。
她年纪大，又好不容易看着我结婚，就盼着我能和周楚楚好好过日子。
“不想吵醒你妈？那个死老太婆还在这里住着呢，有没有点眼力见，天底下哪个婆婆赖在媳妇家里不走的！”
“我看她早点死了算了！”
周楚楚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响了起来。
我扬起手掌，朝她挥过去一巴掌。
周楚楚再怎么说我废物，我都可以忍了。
但我妈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小时候我生了病，她把我从村里背出去，走了半个晚上叩响医生家里的门给我治病。
我不允许任何人这么说我妈。
周楚楚的脸上印上清晰的五个巴掌印，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我。
我把那把芙蓉王和冲洗出来的照片扔到她的脚边。
她看见芙蓉王，还不知道为什么。
翻开照片的那一刹那，她慌了神，惊慌地看着我。
她从后背把我抱住，小心翼翼地开口：“别离婚，我不想离婚。”
我把她挣脱开来，往后一推，周楚楚撞到鞋柜，又痛的惊叫起来。
“啊……痛……”
如果是往常，我现在已经把她抱起来，仔细地给她涂抹药膏了。
但现在，我觉得没意思极了。
“你出轨在先，没资格和我说不。”
说完，我扭头就要回房。
关门那一刹那，周楚楚那起鞋子朝我扔了过来：“陈宇，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这一切不都是你默许的吗？结婚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要开放式婚姻，你明明也同意了的，你现在给我装什么装！”
我愣在了原地，皱着眉头，仔细想着，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她，我要和她过开放式婚姻了。
我爸就是出轨抛下我和我妈，我这个人最是传统，怎么可能会答应她这种事。
刹那间，我突然想起来结婚前和她的一次谈话。
刚认识的时候，她风格多变，时而妩媚动人，时而娇憨可爱。她本人也是名校毕业的硕士，在整个相亲市场，很有竞争力。
那时我问过她：“你这样的条件，自己谈恋爱也能找到合适的人结婚的，怎么不等等？”
她冲我笑了笑：“我玩够了，想快点定下来。”
玩够了？
我还在想，周楚楚又对着我吼：“我告诉你，离婚是不可能的！我大好青春耗在了你身上，你现在想摆脱我，你做梦去吧你！”
说完，她又踩着高跟鞋，把门重重一摔，又大步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