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达出狱后,周扬主动要和他见面,俩人4个小时聊了什么

贱议你读史 2024-06-10 14:28:55
引言

1981年1月25号,这一天,陈伯达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就在同年的8月下旬,他就被特批保外就医,安排在北京东郊居住,给他安排的是六楼的一套两居室。

这时候的陈伯达,早已不是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大人物了,反倒是一个让人避之不及的人,就连亲属对他也是避之不及。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周扬为何会顶着压力,主动要求和陈伯达会晤呢?俩人那四个多小时又谈论了什么内容呢?

这篇文章的主要参考资料,来源叶永烈著的《陈伯达传》。

正文

陈伯达出狱后,虽然很多人都以为他还在监狱里服刑,但仍有少部分人知晓他住在东郊,这些人想采访陈伯达,都被回拒了。唯独叶永烈,获得了陈伯达的信任,成了这个老夫子晚年唯一的访问者。

也正是在同叶永烈的访问中,我们才得知,他出狱之后和周扬还有这么一场短暂的会晤。

“周扬”这个名字,或许不少读者会有些许陌生,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文艺界,周扬的地位那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名噪一时。七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周扬复出工作,担任中国文联副主席的职务。

1986年的11月,当陈伯达站在特别法庭被告席上的时候,周扬此时在文学界是泰斗一般的存在。两个曾经不相伯仲的笔杆子,如今的社会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要知道,从职务上来说,陈伯达可以说是周扬的领导。

1981年,当陈伯达保外就医走出监狱的时候,周扬从相关部门那里了解到陈伯达的一些近况,心里也升起要和他会晤的想法。要知道,就当时的环境来看,周扬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需要一定的勇气。

那么,周扬为何突然关心起陈伯达呢?

在周扬看来,即便陈伯达过去犯过错误,但是他现在已经有了悔改的心,而且他确实有才,就值得去关心。

当陈伯达得知周扬要和自己见面的消息之后,这个老夫子心里是高兴的,虽然两人过去没啥太多的接触,但是自打自己出狱之后,旁人对自己都是避之不及。此时,周扬却主动要求和自己见面聊天,而且周扬当时的级别很高,这当然让陈伯达也有些感动,自然也就应允下来了。

具体是在哪一天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是傍晚的18:20分,一辆小汽车来到陈家楼下,原来是公安部派人来接陈伯达去周家。

陈晓农,是陈伯达的儿子,他原本是在石家庄工作的,父亲出狱后,他就被调到了北京,带着妻儿一起来北京照顾着陈伯达的晚年。这一天,陈晓农原本也是想陪同父亲一起去的,但被告知不行,他就只能在家等着。

原本想着这两个老人也就谈个一两小时就结束了,哪知道父亲这一去就是四个多小时,一直到了晚上差不多十一点半了才回到家。

由于昨晚睡得有些晚,第二天早上,陈伯达起床比平时稍晚了一些,简单的洗漱之后,陈伯达叫来陈晓农,同儿子聊起了昨晚见面的过程。陈晓农也知晓这两个老人阔别16年之后的会晤,是一次重要的事情,于是他赶紧找来纸和笔,要记录下来。

周扬:“你倘若不是因为担任那么高的职位,境遇也不会那般了”。

说到此处,周扬还引用了《红楼梦》里面的这句话——世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末了,他还感慨,陈伯达当时没有做到及时退身。

对此,陈伯达是这样回复的:“实际上并不由得自己......”。

这倒是实话,事实上,当时让陈伯达担任组长,他是连着推辞了三次,至于后来他的名字排在第四位这个事,也是由不得他自己的。那时候的陈伯达,在全国的地位排在第四个,也是他最为高光的一段仕途生涯。

六十年代的时候,周扬遭到了批判,被送去了监狱,他说:“我被关起来之后,在监狱里听广播,开始还能听到你的名字,后来再也听不到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你倒了,我也很难过”。

陈伯达春风得意的时候,他的名字每天都会出现在“两报一刊”和广播上面,1970年8月,他从庐山下来之后,就走到了仕途的终点,他的名字也在一夜之间消失匿迹了。人们也不知道这个老夫子去了哪里,是死是活,直到1980年11月,他站在被告席上,人们这才知道:哦,原来这个老夫子还活着。

谈到这段牢狱生涯,陈伯达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他说自己刚进监狱的时候,待遇不是很好,但是后来不久,待遇就变好了很多,他自己认为,是自己在进去的时候大呼在阜平做过一件好事的原因。

他口中的那件好事,是在1948年的时候,敌人的飞机来阜平轰炸,伟人当时就在阜平,敌人的飞机获得情报以后,特意寻着过来的。一大早,陈伯达就听到了飞机的轰鸣声,他赶紧跑去伟人的住处,大喊飞机来了。那时候,敌人的飞机也快飞到了头上,等大家伙刚跑出院子,一颗炸弹就投了下来,正好落在院子当中。

倘若晚了一步,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这件事,陈伯达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直到自己看到秦城监狱大门的时候,他这才高呼自己当年在阜平做过的好事。

听到陈伯达聊起这段往事,周扬说:“那时候我也在阜平,听说那次很危险,但我不知道是因为你的缘故”。

关于自己为何会进监狱的缘故,陈伯达自己觉得,主要是以为和江青发生了冲突,

六十年代中期的时候,陈伯达把给自己给别人的题字,和送给别人的书法作品都要了回去,对此,周扬询问,是不是担心受别人的连累。

陈伯达回复,这倒不至于,他坦言自己实际上也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也担心因此连累到别人。

周扬笑着说:“可是我这里还有一幅你当年的题字,怎么没有收回呢?”

闻听此言,陈伯达也是说得很直白:“漏掉的也有,我跟你不熟嘛,不记得你是哪里的,自然也就漏掉了”。

这倒是实话,两人确实是不熟悉,即使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但是忙于工作的两个人,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往来。

聊完往事之后,话锋一转,周扬询问起陈伯达的近况:“最近你写了什么文章?”

“主要是写一写经济问题的材料,也写了几篇和文艺有关的文章”,陈伯达顿了顿,询问道:“不知道你看到了没有?”

“我没有看到”,周扬回复。

“那我可以同上面提一下,把和文艺有关的文章给你看”,说完这话,陈伯达表明了自己的一个态度,他想在自己刑满之后,能在周扬领导的文联工作,哪怕搞搞材料方面的工作也行。至于为何他想让周扬看自己的文章,原因在他自己的话里面了。

“进你们文联的大门,也是需要一些东西的,我这几篇关于文艺的文章,也算是我的一点小成绩吧”

周扬是这么回复的:“到时候再说吧”。

这个事他确实是做不了主的,1988年10月17号,这一天是陈伯达刑满的日子,这一天他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的刑满仪式也就在病房里简单的举行了。恢复自由身之后,也给他安排了工作,在北京文史馆。

文人之间的聊天,到最后总会扯到读书这方面。

陈伯达:“你现在看些什么书呢?”

周扬回复:“有时候看一些文学史方面的书”,说话的时候,他还指着客厅上摆放的书籍,顺着他手的方向,陈伯达看到桌子上摆放的有不少是外国文学史方面的书。

陈伯达:“你对俄国文学史很熟悉,我最近看了一本《巴纳耶娃回忆录》,你看过没有?”

周扬表示没有读过,并且对“巴纳耶娃”这个名字也很陌生,他让一旁的秘书记下来书名。

陈伯达进一步介绍着:“这本书很值得读”,他介绍作者对俄国19世纪的文学界很熟悉,通过这本书能了解俄国19世纪文学家的不少事情。

谈到后面,周扬说自己的最近的工作重心,基本上扑在了自己即将出版的文集上面去了,得知这个消息,陈伯达询问出版之后可否送给他一本。

周扬回复:“可以。”

后记

两个老人之间四个小时的谈话,自然不会只有这些简短的内容,可惜,当时陈晓农不能去现场,只是父亲回来之后,第二天同自己聊起这事,他这才记录了部分谈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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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八零后老腊肉讲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