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五个月，我被老公卖了。
现在就在泰国。
赤条条地关在笼子里，每天好吃好喝。
他们要的是，我的尿。
1
我来这里已经三天了。
关在一个长方形的铁笼里，只能全身赤裸地躺着，动弹不得……
宝宝似乎察觉不到危险，每天仍旧快乐地翻身。
我已经没了憋尿的感觉，他们给我插了导尿管。
尿一点点都储存在集尿袋里。
大便就只能有了直接拉，下面是腾空的。
每天这里都有人来收拾，收集走集尿袋，打扫大便。
我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母鸡。
人要鸡的蛋。
他们要我的尿。
除了我之外，这里还关着两个孕妇。
看起来月份都没有我的大。
我曾经试图跟她们沟通，却语言不通……
看着天花板上异域风情的图案，后悔为什么要听老公的话，喝下那碗甘蔗水。
更恨他为了钱，卖了我和自己的亲生骨肉！
2
今年行情不好，老公的生意全黄了。
而我，又怀了孕，他压力非常大。
我告诉他，我手上还有嫁妆30万，让他别太担心，大不了再去工作。
老公这才心放宽，还许我出国旅行。
他带我来了心心念念的泰国。
我很开心，宝宝也很开心，在肚子里开心地跳脚脚。
一切开心，戛然而止在他递给我的那碗甘蔗水。
他带我到一个偏僻的小店，说这里有地道的泰国特产。
地上传来甜腻腻的味道让我有点想吐。
「老婆，这是地方特产，放的糖盐比例都跟国内不一样！」
老公递给我甘蔗水，我不想扫他的兴，一饮而尽。
没多久，我就意识模糊了。
朦胧中，听到老公在跟一个陌生男人交谈。
说的是家乡话。
「五个月了！太大月份了，放不了几个月的尿了！」
「可以的，我要不是急用钱，我不能给你。」
「一口价，四万。」
「太少了，她好歹是个孕妇，一大一小怎么也不止了啊！再加点！」
「三万九！今年卖老婆的多了去了，谁不都是这样的，你要卖就卖！啧——人怎么还醒着，你药没给够啊！」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老公，他脸上的惊惧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极尽谄媚。
「我怕对孩子有影响嘛，以后你们卖孩子也不好卖。罢了！四万就四万！」
随后我就听到老公手机支付宝响起收款的声音。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扭头就走了。
我连抬胳膊叫他的力气都没有，就陷入了昏迷。
3
胸口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
迷药的劲儿还没过。
我迷症着眼睛，看到一只黝黑干瘪的手正在我赤裸的胸口胡乱地揉搓。
低头一看，我竟然一丝不挂。
「滚啊！滚！」
我用尽力气大声骂道。
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狭小幽暗的房间里。
听到我的怒骂，手的主人却笑了。
那是一张皱巴巴的老人的脸，是一个泰国老妪。
她笑着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说，「妹子，我给你检查下奶子，要是好的话，你还能做奶人，卖奶，就不用拉到公海去卖了……」
卖奶？孩子还没生下来，哪里有奶？！
「宝宝！我宝宝——」我胡乱地摸着自己的腹部，微微隆起，宝宝也给了我回应。
宝宝还在就好。
老妪又把手伸过来，要检查我的胸部，我一把推开她，就想跑。
「我老公呢！我老公！」
刚起身，却被一个强壮的臂膀按了下去。
力量之大让我连转动身体都不得。
这种巨大的力量悬殊，我知道，即使我母性爆发，肾上腺素全开也抵挡不过。
那是一个两米多高壮汉男人的手。
他看着赤条条的我，眼睛里没有欲望，没有恶毒，只有淡漠，像是在看一直挣扎的母鸡。
我的心凉了，摸了摸肚子。
宝宝，我该怎么办？
「妹子，听我的，先活着，你老公应该得了钱就回国了。我给你检查好了，你肯定能活很久。」老妪也站起来，笑着安慰我。
她笑得朴实，又那么令我心生恐惧。
我妥协了。
闭上眼睛，手轻轻放在肚皮上，点了点头。
宝宝，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妪的动作很粗鲁，几次把我捏得痛得要哭。
好在她终于检查完了，对那名魁梧的男人用泰语说了几句话。
男人低头看了看我，点点头，拉着我就走。
我不敢挣扎。
他拎着我就像拎着一只白条鸡。
来到一片空地上，白花花的，站了好多赤条条的孕妇。
约摸有二十几个。
孕妇们都瑟缩着挤在一起。
我也被丢过去。
大太阳下，我们就这么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脚都被烫疼了。
一辆加长的黑色劳斯莱斯开了过来。
几名高大的男人小跑过去，开了车门。
一个拄着金丝楠木拐杖的老头走了出来。
他戴着墨镜，绅士帽，看起来非富即贵。
身旁一个穿着黑色修身西装的男人低头对老人耳语几句。
老人满意地笑了。
随即，几名男人得到西装男的指令，朝着我们跑过来。
女人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我还有另外三名孕妇被男人拖着来到了老人面前。
老人贪婪地目光在我们四个人身上来回打转。
满意地捋捋胡须。
「好，待会把她们带到房里。」
「记得！洗干净！」
4
这老头竟然是中国人！
我心里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道他是个老色胚，死变态，让我们四个孕妇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吗？
刚想到这里，突然其中一个高大的女孕妇发狂了。
冲到老头跟前，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从她爆起的青筋，和她的手势不难看出，她在骂老头。
她被一个男人拦着，嘴里仍旧不干不净地骂着。
老头推了推眼镜，对身后的西装男伸出一只手。
西装男了然，立刻递给他一把手枪。
「砰！」的一声，孕妇就被爆了头。
老头对准她怒骂的嘴，贯穿过去。
「啊——」女人的惊叫再次响彻整个场地。
有几名胆小的已经晕了过去。
我勉强站住脚，手摸在肚皮上，宝宝狠狠踢了我一下。
宝宝，你吓到了吧。
等等，再等等。
死掉的孕妇，被壮汉拉着一只脚拖了下去。
她眼睛睁大，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看着她微隆起的腹部，心里的恐惧拉到了峰值。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原本选好的四个人这下只有三个人了。
我们三个各自看了眼对方，又低下了头。
为了孩子，即使知道待会可能面对什么，也只能忍气吞声。
我们三个被三名高大的男人拖拽着到了一个露天的大游泳池边上。
立刻就有七八名南亚面孔的女人跑过来。
为首的男人交代她们几句，她们就满脸堆笑朝着我们走过来。
我仔细看着来的这几个女人。
目光定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她也看到了我，步履明显一顿。
她额头上的那块红色胎记更明显了……
的确是刘晓霞。
刘晓霞是我老公的婶子，虽说是婶子，却比我大不了多少。
因为她额头的红色胎记，被很多相亲对象嫌弃。
直到最后，她家只要了一万彩礼就许给了老公的舅舅计德连。
计德连打了四十五年的光棍，一朝娶了媳妇，高兴得不行。
但是，高兴了不过两三个月。
计德连就整日里打骂刘晓霞，骂她不能下蛋，额头的红色胎记就是用来克他的。
自从刘晓霞不能生育传出来后，计德连工作也不好好做，每日酗酒打牌，不务正业。
刘晓霞反倒撑起整个家，每日打点散工，再捡点破烂，日子还勉强过着。
突然，有一天，刘晓霞不见了。
计德连只说她回娘家去了。
娘家那边却说，根本没回去，还要找计德连要人。
计德连无法，只得给了刘晓霞娘家5000块了结了。
从此以后，刘晓霞仿佛就没有在世上存在过。
没人再提起她。
5
我却记得。
我总是把一些纸箱，饮料瓶子之类的收拾干净，给她送上门。
也总是给她一些公司发给我的福利。
虽然不多，但是她还是会经常感动地流眼泪。
只是，此刻看到她，我心里震撼很大。
也有了一丝希望。
刘晓霞也没有避开我的意思，她和另外一名女人朝着我走过来。
我没有吭声。
她们帮我们清洗了身体
我们三个就像一只只被清洗干净，待宰的牲畜。
刘晓霞全程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只是在给我洗胳膊的时候捏了我几下，不疼。
又抬眼看了看天。
我不懂意思，难道像悟空参透菩提老祖一样的吗？
夜间三更？
我不敢开口问她，只能由着方才领着我们的三个男人拉着。
我回头看了眼刘晓霞，她趴在另外一个女人耳边，似乎说着什么。
刘晓霞是什么意思？
还没有思考出头绪，我们三个就被拉到一处富丽堂皇的泰式庭院前面。
院子门口停着的就是那辆加长劳斯莱斯。
看来，老头就住在这里了。
三个高大男人把我们三个交给前来接替的一众女仆。
女仆们看起来都很年轻漂亮，穿着统一的泰国服饰。
老头难道对泰国文化情有独钟吗？
一名身着更华丽的女人，很温柔地拉着我们笑，用泰式英语介绍了自己。
大意就是，她是这里管家。
这里就是，金春明的帝国。
原来老头就是金春明，有名的地产大鳄。
听说，他晚年就退居幕后，整日里寻求延年益寿的妙方。
如今看来，他躲到泰国做起了皇帝梦。
女管家说了一堆，除了我，另外的两名孕妇都是一脸懵的状态。
想必没听懂。
女管家机械化地介绍完，就让女仆拉着我们，往前走。
我们赤脚走在地上，也不觉得硌脚。
低头一看，这地上入的竟然是丝绸……
金春明真是极尽奢华浪费！
我原以为，女管家对我们毕恭毕敬的，我们应该会住到一个很好房间。
没想到，一路走下去。
到了一间偏僻的房间，里面比起外面算简陋了，但是还算干净。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紧挨着的一间房里传来女人凄厉的叫声。
听起来有三四个女人的声音。
不过片刻，我就看到里面抬出来三具盖了白布的尸体。
白布在尸体腹部有高高的凸起。
死的三个人是孕妇！
是我们三个来了，顶替了她们吗？
另外两个孕妇跟我一样瑟瑟发抖，不敢喘气。
随后，女管家仍旧顶着那张标准笑容的脸，把我们「请」进屋里。
屋里放着三个长方形的铁笼。
我们按指示，进了铁笼，插尿管，躺着……
这一躺就是三天。
这期间，我盼望着来打扫的女人会是刘晓霞。
可是，没有，甚至都不是那天给我们洗澡的那些女人。
我几乎绝望了。
望着天花板，我心里只想咬舌自尽。
可是腹中宝宝却让我狠不下心……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之前的那三个孕妇一样惨死。
也不知道万一生下宝宝，他会被带到哪里……
更不知道，我究竟还能活多久！
他们每天给的吃食都很好，甚至晚上还有一碗燕窝。
我不知道金春明要孕妇尿做什么。
我只知道，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可是，另外两个孕妇，明显已经情绪崩溃。
她们不吃东西，或者不拉大便，硬憋着。
换来的只有男人们的殴打和侮辱。
我不敢尝试，每天乖乖吃饭，排便……
我知道，如果有一天能跑出去，必须要有体力！
终于在第五天，我等来了机会！
6
我准时准点拉了大便。
很快就有人开门来收拾大便，取走集尿袋。
「英子，是我。」一个沙哑的嗓音把我惊住。
我扭头一看，眼泪夺眶而出。
刘晓霞！
终于等到她来了。
我这才知道，她捏了我手臂五下，又看看天的意思是，让我等她五天！
我拼命地点头，喉咙却像卡住一样，发不出声。
太激动了，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英子，别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听我说，两天后，金春明会再召见你们，到时候，你一定不要喝那碗汤！记住别喝！再有别的消息，我再来！」
她声音很小，很嘶哑，语速却非常快。
说完，她就利落地收拾完，起身离开了。
我仔细把她说的话捋了一遍。
一，不要喝汤。
二，她还会有机会见我！
我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眼泪一直流，一直流，流得头疼，鼻塞，沉沉地睡去。
这五天，我第一次睡得这么沉，这么安稳。
然而，事情往往不会那么顺利。
睡得半醒，我就被吵醒了。
其中一个孕妇正对着监视器大声叫喊着什么。
这么多天，我早听出来了。
喊叫的是那名韩国孕妇。
她喊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
我用英文问了她很多遍，都没有答复我。
只是一味地冲着监控摄像头喊着。
约摸有两分钟的时间。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这五天，我是第一次看到，一天内房门被打开两次。
开门的是女管家。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两名高大的男人。
女管家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韩国孕妇，还有我！
我惊愕地看着，嘴里却不敢说话。
韩国孕妇虽然低着头，却看得到她扬起的唇角。
她在笑什么……
我和她被拉出了那间房间。
连同我们身上的尿袋一起被拖走。
一直拖到一间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个巨大的水池，水池中央挂着一个铁笼。
看起来像极了电视里的水牢。
我心里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女管家走到我面前，用英文问我，「你和22号什么关系！」
22号？
我疑惑地摇着头。
韩国孕妇此刻用蹩脚的中文说，「她，说话——女的！」
这女人竟然懂中文，完蛋了！
终于知道，她刚才歇斯底里对着摄像头说的什么内容了。
应该是在举报我和刘晓霞有交谈！
刘晓霞在这里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22号。
女管家挥了挥手，我听到地下室的门又打开了。
刘晓霞被两个男人架着拖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