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救下后,失忆的他却忘了我

遗忘图书馆的守门人 2025-02-26 15:17:20

把我从校园霸凌救出来的男人失忆了,朋友说他以前有多爱我,而他却不屑笑了:「以前眼瞎。」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我。1走廊尽头的两道身影,不知在说什么,女孩牵着他的手臂,撒娇般轻晃。周遭一切瞬间模糊。我的眼里全是谈青南脸上温柔的笑,还有他没有挣脱开的手臂。而后,女孩踮起脚尖,朝他的脸靠近。2我淡然地移开视线,推开包厢的门进去。心密密麻麻地被刺痛,难以呼吸。刚坐下,门再次被打开。男人面色冷硬,扔下外套直接去了卫生间。刚刚在他对面的女孩也跟了进来。红着眼在卫生间门口大叫:「谈青南你什么意思!推开我就算了,这么让你恶心?非要当着我的面假装想吐吗?」「……」3周围安静下来。我回神,脑海中出现不久前在隐蔽的路灯下,谈青南压着我接吻的画面。小心翼翼却炙热的温度,现在还记忆犹新。没几分钟。谈青南脸上沾着水从门里出来。他拿面纸漫不经心擦着水滴,笑意凉淡:「抱歉啊,出院后遗症,没忍住。」「……」气氛尴尬。朋友看热闹不嫌事大:「温竹还在场呢,我南哥虽说记不得了,但以前那么爱她,现在看见你当然会恶心了。」声音落下,所有人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包括谈青南。想说什么,耳边传来男人闲散的声音。他说:「以前眼瞎。」4谈青南失忆是因为高考结束那晚帮我挡了一棍。命运捉弄,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我。我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抗拒我,这个人本身就是叛逆恶劣的人,遇见我之后才收敛锋芒。现在一切回归原位罢了。没开音乐,我的一举一动都显得突兀。「先走了。」张旭拦住我,尴尬劝说:「你别放心上,等南哥恢复记忆,肯定哭着鼻子求你别走。」谈青南成绩优异,打架却狠,学校很多人怕他。但他也是个爱哭包,曾经我被人拳打脚踢,是他救了我,他一边擦眼泪,一边给我伤口消毒。他对我有多好,多在乎我,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而如今在这昏暗的包厢里。那个旁人眼中爱惨了我的谈青南,正玩着酒杯和朋友说笑。眉眼漆黑,模样清冷也张扬。感受到视线,他懒洋洋地侧眸扫了我一瞬。眼神里无所谓和空白,刺得我一瞬窒息。5背景灯红酒绿,高考结束,大家都放松地享乐。没有人发现我离开。到达兼职奶茶店,陷入忙碌。老板过来调笑:「最近小男朋友怎么没来接你?」我动作微顿:「他比较忙。」谈青南并不同意我来兼职,还直接甩了亲密付。后来拗不过我,每天晚上都在斜对角的路灯下等我。不管多晚。看见我出来,总是温柔地抱住我,问我累不累,字里行间都是心疼。6又聊了几句,老板先走了,我留下来关门。晚上十点,我收拾好收银台,刚准备关灯。不远处来了两个男生。「南哥,你说总感觉有什么事没做,就是来买杯奶茶?」身边朋友朝我眨眨眼,调侃道。谈青南看见我在,明显怔愣一瞬,身上一件黑 T,语气没什么情绪,笑意轻佻:「还能买么?」他会出现在这里,我还以为他想起来了,但完全没有。男人随便点了杯奶茶,加了句:「无糖。」「……」我没说话,只是点头,酸涩在心口弥漫开来。日子太苦了,我喜欢一切甜食。那时候谈青南学会了做蛋糕和点心,每天变着花样给我送,陪着我一起吃。可原来,他不吃甜啊。7我侧身自顾自地制作奶茶,谈青南就这样斜靠着门框,黑眸审视着我。好几次,我慌乱得不知道下一步干什么,终于打包好,他接过也没着急离开。「谈谈?」我愣神:「什么。」「刚刚喝多了,说话重了,跟你道歉。」他语气很沉,即使忘了我,依然是个身正坦荡的男生。「你想起什么了吗?」谈青南摇头,笑问:「我们怎么认识的?」静默片刻,我敛眉低声:「你让我跟着你,别人就伤害不了我。」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谈青南在潮湿的垃圾桶旁边找到我,不嫌弃地把外套盖在我身上。我蹲在地上仰头,路灯挂在他的身后。黑夜划过黎明,从此天光大亮。他说,温竹,跟着我,他们不会伤害你。8话落,谈青南嗤笑,伸手从口袋掏烟。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看他抽烟,火光忽明忽暗,烟雾散开,衬得五官立体硬朗。我都忘了,谈青南是一中校草,和我在一起一点都不般配。「看来以前确实对你挺上心。」他懒洋洋地弹了下烟灰,继续:「可惜我不记得了。」路边车流模糊,霓虹闪动,我盯着他的眼睛,怕错过任何波动。其实我很自卑,自卑到当初不断排斥谈青南的接近。我不顾一切地坦白。我说我没有父母,姨妈和同学对我很坏。他们说我是扫把星,没有人喜欢我。我记得他红着眼眶抱住我,像是落魄的小狗埋在我颈窝闷声。他说,我喜欢你啊,温竹别赶我走。9指甲抠着桌面,一点一点隐忍着鼻尖的酸闷。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我嘶了声。指尖戳到木刺,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覆上道温热。隔着吧台,谈青南握着我的手,眼里的担心像是出自本能:「没事吧。」说完,才惊觉局面的尴尬。他讪讪地松开我的手,烦躁皱眉,像是抗拒这种本能的反应:「走了。」我揉着指尖,突然问:「我们,算是分手了吗?」谈青南点头,什么都没说。一旁张旭明显蒙了,毕竟他这段时间明里暗里劝说提示很多次:「不是,南哥,就这么答应分手了?你会后悔的,别怪兄弟没拦着你。」谈青南有些不耐,街边传来鸣笛,他的声音也清晰可闻:「真对她没那意思,顶多算可怜。」我眼睫微颤,哽着嗓子想说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身影已经走远。我迟迟没有收回视线。眼前蒙了层水雾。我抬手摸,是眼泪。他以前总是怕我疼,那天帮我挡下的那一棍正中后脑勺,应该更疼吧。所以我不怪他。他出现在生命里,已经是恩赐。我不能贪心地想跟着他一辈子。谈青南,往后,一定要平平安安。10日子一天一天地走。最近我总是做梦。梦见我缩在天台角落,他们正在我周围倒着不明物体。屈辱、荒唐、腐烂,一点一点充斥着所有感官。谈青南赶到时,疯了般一拳一拳地打在那些人的脸上。场面乱作一团,他昏迷前还问我有没有受伤。视线错乱开来,是我从未见过的画面。有刀,血珠溅在他冷白的脸上。他抱着我,声线温柔地说别怕。可我明明哭得那么伤心,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悲痛席卷而来。直到睁开眼发现在做梦,松了口气,心情久久沉闷压抑。如往常一样帮姨妈一家做好早餐。安静出门,去兼职。没人会给我生活费和学费,暑假里我必须努力挣钱。高考成绩公布了,我考上了南大的金融系。我数学其实不好,但因为谈青南选的理科,我只能没日没夜地学。班级群不断弹出消息,说晚上聚餐。张旭帮谈青南报了名。我盯着他的名字,神差鬼使点进与他的聊天框。我们很久没有联络了。往上翻,是他曾经发给我的消息。他说,明天很冷,记得戴围巾,我织的那条。他说,今天我喝了你送的水,以后是得结婚的。他说,不放假真好,能天天看见你。他说,小竹,我们一起去同一个城市念大学好不好。……脑海中谈青南热烈的、直白的、意气风发的模样,一一闪过。我又想哭了。11一天有两份兼职,白天去做家教老师,晚上在奶茶店。晚饭间隙,我有两个小时的闲暇时间。我犹豫再三还是去了班级的聚餐。还没到餐厅,看见迎面走来的几个人。我脚步滞住,喉咙像被双手掐住。逼迫我去回忆,无数次她们把我的头摁在水池里的画面。许敏,在学校里带头霸凌我的人。她丹凤眼自下而上轻蔑地打量我:「听说谈青南失忆了?」我没点头也没摇头。许敏笑意更深,像是盘在深草的毒蛇,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弹起咬你一口。我听见她阴恻恻的声音:「我看谁还敢护你。」12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成为这些富家子弟的眼中钉。或许也明白了。没有原因。持刀者不会因为你没有做错事而选择不捅你。我也反抗过,告诉老师,老师便去批评。批评完,那些疯子变本加厉地找到我。实在孤立无援,我告诉姨妈,姨妈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许敏刚刚那句话没说错。除了谈青南,没人敢护我,谁都不想惹到这些混混。他就像避风港,世界不会偏心我,但他会。13即使再强装镇定,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恶心一瞬涌出。小巷子里,我被逼近靠着墙壁,手靠向背后,颤抖地按手机,下一秒,直接被夺走。有人控制着我的手臂,她们笑着、嘲讽着,骂着贱人、婊子。许敏捏住我的脸,冷笑:「温竹,这段日子,想我们么?」我好像惯性地耳聋,听不见任何声音,指甲快掐进肉里,一巴掌毫无征兆地落下来。疼痛牵引着发丝落下,我甚至不想去呼救。内心嚣张的声音不断吼着,胆小鬼,反抗啊,杀了他们。可又有另一道胆怯的声音告诉我,温竹,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上了大学就好了。我闭上眼,那一刻,我是想逃离这个世界的吧。「你们在干什么?」音色冷冽。修长身影,手里拎着外套和一瓶水,缓缓朝我跟前走来。我身子沿着墙壁滑落,隔着凌乱的发丝,逆光看他。是谈青南。每次,都是他。14手臂的力道松了些,许敏有些怔愣,而后又随意道:「我和朋友说说话,青南哥认识?」谈青南瞥了我一眼,轻笑一瞬:「不熟。」话落,片刻安静。许敏像是松了口气,看向我挑眉:「我说呢,青南哥怎么会认识这种丑小鸭。」下一秒,谈青南撩起眼皮,语气很轻:「但我报警了。」15从派出所出来,晚风吹得眼睛酸涩。以为谈青南已经走了,路灯下,男人灭掉烟,将手里东西递给我。白色袋子,里面是碘酒,棉签。麻木思绪像是被狠狠扯了下。在巷子里我没哭,此刻却红了眼眶。找了个长椅坐下,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没有镜子,我只能对着手机屏幕找伤口位置。谈青南估计是看不下去,拿过棉签,把我脸转了过去。他皱眉,有些叹气:「笨死了,我以前脑抽才会看上你。」语气不好,帮我擦拭伤口的动作却温柔。呼吸带着风声缠绕。我浅浅笑了,看着他低垂的眉眼:「谢谢你帮我。」谈青南动作微顿,与我对视,低声:「你不会还手么?求救也不会?」我任由他帮我贴上创可贴,眼中起了些雾气。我曾经求救过的,我报过警的,但换来的都是变本加厉的霸凌。我低下头,沉默算是回答。谈青南看我几秒,啧了声:「离开学还有 20 天,每天抽 1 个小时过来一趟。」抬眸,手里被塞了个卡片,是跆拳道馆的会员卡。我不知抱着何种侥幸心理:「你对我真的一点记忆没有吗?」安静半秒,他摇头,大概是怕我误会今晚他的异常举动,随口解释:「别误会,是个人我都会帮。」16回去路上,一直盯着这张卡片,我不懂为什么会答应每天都会去学习跆拳道。大概是想保护自己,还有多见见他。家门敞着,里面传来姨妈一家的说话声。「死丫头一个月多被打几次,我俩以后这日子就躺着赚钱,给儿子买套房都够了。」「别这样说,岂止一套房啊。」「……」稀稀疏疏,足以让每个字炸在我的耳边。我月底才满十八周岁,就算闹到警察局,姨妈作为我的监护人,一直都会答应那些霸凌者父母提出的私下调解。只是为了钱。我指尖止不住地颤抖,心底刚刚保留的一寸暖意此刻又消耗殆尽。沉默地路过客厅,沙发上夫妇说话声停止一瞬,而后若无其事地又继续。姨妈嗑着瓜子对我翻白眼,不咸不淡地出声:「吃我的住我的,被打也是活该。」砰的一声,我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后背贴着门板,无声地流眼泪。我无时无刻鄙夷这样胆小、懦弱的自己。我想象着我不顾一切反抗的样子。可我怕疼,我斗不过他们,我还想多见见谈青南。习惯就好,再过一小会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忍忍就好了。伴着控制不住的抽泣声,屋外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闷响。天总会晴的吧。17家教结束得早,我四点左右已经到了跆拳道馆。谈青南不在,我换好衣服,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消息。「同学,你腰带系错了。」我下意识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是张年轻又陌生的脸,看打扮应该是这里某个学员。「抱歉,我第一次来。」我说。他像是见过很多我这样的新手,上前一步:「我帮你重新弄一下。」我张口想说什么,谈青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一身白色跆拳文章转载自知乎,书名《探秘不见青山处》

0 阅读: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