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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彭子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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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中国时，土匪到处为患，人们只要说起“土匪”这个词，首先想到的便是东北的张作霖。

其实，在当时东北土匪群体中，张作霖还排不上号。出身土匪世家，有着“马上皇帝”的杜立三，才是作为土匪中的No.1。

作为土匪战斗机的杜立三，连日俄两国部队都拿他没办法，这样一个悍匪为何会被张作霖给杀掉？张作霖又是用了什么办法捉拿到他的？

“时势造土匪，土匪亦适时”。杜立三在“土匪”这职业里头，可谓是“家学渊源”。

从杜立三的父亲和叔父那一辈起，都是东北有名的土匪。尤其是叔父杜宝善，被人比作水泊梁山的 “好汉”。

杜家“土匪”这职业传到杜立三手上时，他把他们家的“家学”发展到了巅峰时期。

12岁，杜立三开始他闯荡的生涯。

16岁，杜立三单枪匹马前往辽阳城西一家富户抢劫到不少钱财。虽然被接到报案的官兵追缉，最后还是有惊无险脱身，安然回到位于三界沟的家。

（老照片）

到了17岁，杜立三单人匹马在辽河岸上，用假手枪威胁往来船只，一天内劫了16条粮船。除此之外，他还限令过往之船，必须放下“买路钱”，才可以通行。

1900年，沙俄入侵辽西。杜立三经常带领手下，骑着马用游击方式，并以小量人马，专找沙俄人数较少或未加防备的地区，每次都是打完就跑。

沙俄方面想追又追不上，想打又打不着。明知自己损失很大，但也拿杜立三没有办法，所以对他是又恨又怕。

凭借着身手了得，人马精良，外加心黑手辣，杜立三可谓是威名远扬。

（沙俄人）

杜立三少年成名后，很少人敢撸他虎须。但是，总有人想挑战下摸老虎屁股的感觉，张作霖就是那个摸老虎屁股的人。

张作霖没有被招安前，觉得自己手下人马比杜立三多，势力比他大，于是想仗势欺人。

一次，张作霖看到杜立三10来个手下的枪枝比自己手下的好，就以人多欺人少，把这10来号人手中的枪枝全部抢了过来。

这下可惹怒了杜立三。

听到手下人的诉说，杜立三立刻点上人马杀向张作霖。

张作霖听到手下报告说杜立三杀过来时，十分的不以为然。认为自己这边比杜立三多出一倍的人马，他来找自己麻烦，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即将交锋）

然而，张作霖不知道的是，杜立三手下人马虽没他多，但杜立三的人除了每人配备两把最好的手枪外，还配一枝毛瑟长枪，并拥有200多匹精良健壮的好马。

除装备外，杜立三的手下都经过严格的训练。他训练手下的骑术时极为严厉，且专练横越沟壕，穿林涉水的本领。

作战时，杜立三要求手下按马的颜色分为4队，每10人为一小队，每队有一小队长。他自己打头阵，4队人马随他身后掩杀。

面对这样训练有素的强悍对手，张作霖就算人马比杜立三多也不是他的对手，结果就是：张作霖失败逃走，杜立三骑马穷追不舍，由辽阳界追到镇安县十七户这地方。

（训练有素的土匪）

最后，由十七户大地主“汤二爷”出面调解。两人一起认“汤二爷”作义父，焚香拜把，结为金兰，这才让张作霖逃过了一劫，然而，这只是张作霖的权宜之计，他的内心对杜立三可没有半丝兄弟之情，反而怨恨不已。

时隔不久，张作霖等来报仇机会。他被当时的清廷招抚后，在杨惠凤的带领指挥下，对杜立三位于三界沟的老巢发起过攻击。结果不仅没打下来，自身还伤亡惨重。

经此一役，张作霖只能蛰伏起来，重新等待报仇机会。

（张作霖）

常言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杜立三的风光日子快要结束了！

1907年，徐世昌被任命为东三省总督。到任后，他认为当务之急是稳定当地局势，抚回清廷颜面。而匪患是扰乱地方稳定的重要因素。

辽西巨匪杜立三为匪患之首。

为剿灭杜立三，徐世昌密令招抚专员殷鸿寿，到新民府和知府沈金鉴、统带张作霖等，在规定日期内剿灭杜立三，否则惟沈、张是问。

张作霖接到这样的命令，心里暗暗叫苦，但也反抗不了。

经过和殷鸿寿等人反复谋划，张作霖几人决定用计策擒拿杜立三。

（土匪窝）

张作霖先以结义之情向杜立三道贺，派专人送信到青麻坎，告诉杜立三：

新任总督得知他的威名，派专员专门来向他招安，并许以比自己还高的官给杜立三。

让杜立三收到信后，赶紧来新民府拜见招抚专员。然后再一起到省里向总督致谢。

看到张作霖封信上的内容，兵强马壮，桀傲不逊的杜立三根本不把它当回事。

然而，是人就会有软肋。即便是悍匪杜立三也不例外。而张作霖的义父，杜立三的叔叔杜泮林，恰好是他的软肋。

（张作霖）

张作霖见杜立三没有上钩，马上启用第二个计划。他找到自己的义父杜泮林（恩波），利用杜泮林对自己的信任，说官府专门派人来招安杜立三，且许以杜立三优厚的待遇。

随后，张作霖把杜泮林引见给招抚专员殷洪寿，证明官府确实想要招抚杜立三。

杜泮林是秀才，属于有官家身份的人，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侄子一直是土匪。况且他早有想要杜立三转正为官家人的心。

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杜泮林当然希望自己的侄子能把握住。于是他马上给杜立三写信，约他到新民府见面详谈。

（土匪头子）

接到自己信任且敬重叔叔的亲笔信后。杜立三作了一番安排，带着13个手下来到新民府赴约。

接到了人，张作霖先是宴请杜立三和他的手下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带着杜立三到来殷鸿寿住处。

进屋坐下后，张殷二人想用请杜立三上炕抽鸦片将人拿住，但杜立三不吸烟，没法下手。且杜立三手不离枪时刻防范着他们。

于是，张殷二人决定实施第二步计划。二人东拉西扯地说些恭维杜立三的话来拖延时间。

（一次“鸿门宴”）

然而，不管二人说什么，杜立三都不作正面回复，只说“要思考、再商量”。

此时，张作霖觉得时机成熟，和殷鸿寿对了下眼色，一齐起身送杜立三离开。在杜立三跨出门时，殷鸿寿高喊：“送客”。

就在杜立三回身想要客气几句时，汤玉麟他们几人从背后窜出将他扑倒，死死压在地上，杜立三顿时毫无反抗之力。

一代枭匪，就此落幕！

郭银福.称雄关内的东北王张作霖(上) 【J】.天津政协，2013.（4）.

鹤年.旧中国土匪揭秘【M】.中国戏剧出版社，1998：589—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