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塔尼亚胡的出路
赢得阿拉伯世界的支持，仅靠击败哈马斯和真主党是不够的，而且只要以色列当前的右翼政府继续执政，这种可能性就不大。与此同时，特朗普非常难以预测，而以色列赌上了他的支持，可能会发现自己被孤立于世界舞台之外。在追求永久胜利的过程中，这位总理可能会发现，他让以色列的局势变得更加脆弱。
认为这些组织可能很快投降的想法是幻想。
而认为伊朗人、黎巴嫩人、巴勒斯坦人和也门人会立即起来反抗，摆脱残酷压迫者的枷锁，这似乎更像是痴心妄想，而不是有根据的分析。
内塔尼亚胡将自我保全置于国家安全甚至社会凝聚力之上，这种做法日益挫伤广大民众的士气，而这些人正是以色列公民军队和现代经济的支柱。
内塔尼亚胡需要走钢丝，绕过特朗普可能仍然怀有的任何怨恨，巧妙地调整双方的目标。讽刺的是，内塔尼亚胡最强大的障碍可能正是那些让他继续掌权的右翼党派。
作者：沙洛姆·利普纳
编辑：阿K
唐纳德·特朗普在美国总统大选中获胜，对以色列总理本杰明·内塔尼亚胡来说，再好不过了。自哈马斯2023年10月7日发动恐怖袭击以来，13个多月过去了，以色列发现自己已然处于上风。自今年年初以来，以色列暗杀了哈马斯和真主党的大部分高级领导人，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实力，并对伊朗进行了精确打击。在国内，内塔尼亚胡在10月7日之后的支持率跌至谷底，但如今他的支持率已开始回升。
内塔尼亚胡和他的政府认为这是全面调整中东局势的难得机会。内塔尼亚胡拒绝停火呼吁，并在极右翼势力的有力支持下，承诺加倍追求“全面胜利”，无论需要多长时间。
除了继续加沙战争并为以色列在加沙地带北部长期驻扎奠定基础外，这一计划还包括在黎巴嫩建立新的秩序；消灭伊朗在伊拉克、叙利亚和也门的代理人；最终消除伊斯兰共和国的核威胁。内塔尼亚胡执政联盟的一些成员还希望永远埋葬两国解决方案的前景。与此同时，内塔尼亚胡认为沙特阿拉伯和其他海湾国家最终会同意与以色列实现关系正常化。随着特朗普重返白宫，总理相信美国会支持他。
这个计划很有诱惑力，甚至有一定的逻辑性：毕竟，在耶路撒冷，特朗普被视为以色列的坚定支持者，他远不像他的民主党前任那样关注国际规范和机构，以及保持克制的必要性。此外，这位当选总统已经表示，他计划恢复对伊朗的“最大压力”行动，并优先考虑扩大《亚伯拉罕协议》。
但是，这些假设——包括通过武力可能达到的目标以及特朗普政府支持武力的程度——都过于夸大其词，非常危险。在缺乏政治或外交安排的情况下，战术上的战场胜利无法带来持久的安全。以色列可能会陷入多场热战中，并要为加沙和黎巴嫩大量非战斗人员的福祉负责。
赢得阿拉伯世界的支持，仅靠击败哈马斯和真主党是不够的，而且只要以色列当前的右翼政府继续执政，这种可能性就不大。与此同时，特朗普非常难以预测，而以色列赌上了他的支持，可能会发现自己被孤立于世界舞台之外。在追求永久胜利的过程中，总理可能会发现，他让以色列的局势变得更加脆弱。
大思路
特朗普重新掌权之际，地区局势似乎终于朝着以色列的方向发展。在遭到哈马斯令人发指的袭击后，以色列国防军（IDF）在加沙地带进行了为期一年多的密集行动，摧毁了哈马斯的指挥结构，几乎完全削弱了其作战能力。哈马斯在战争开始前吹嘘的24个营全部被摧毁，该组织相当一部分的隧道网络也被摧毁。随着叶海亚·辛瓦在10月被杀，哈马斯发动另一次大屠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以色列对真主党也造成了类似的破坏，真主党一度被认为是伊朗“抵抗轴心”的核心和最强大的力量。除了暗杀真主党秘书长哈桑·纳斯鲁拉以及该组织高层中的许多人外，以色列对黎巴嫩的地面入侵还大量消耗了真主党储备的大量导弹和火箭弹。
与此同时，以色列飞机频繁飞越叙利亚，甚至轰炸了1000多英里外的也门胡塞武装的基础设施。以色列突击队还在黎巴嫩和叙利亚缴获了高价值资产。最后，还有伊朗本身，其军事设施在10月以色列的精确打击中严重受损：在涉及三波飞机的行动中，以色列摧毁了伊朗多个地区的核武器研究实验室、弹道导弹生产设施、防空系统和地对地发射器。
2024年11月，特拉维夫，美国大选结果后的广告牌。托马斯·彼得 / 路透社
在11月美国大选之前，这些军事成果是以与美国日益加剧的摩擦为代价的。尽管拜登政府在军事、经济和外交上支持以色列，包括美国总统对以色列的首次战时访问，但它对以色列的作战方式经常表示不满，美国总统乔·拜登也经常与内塔尼亚胡直接发生冲突。
内塔尼亚胡政府对停火谈判缺乏热情，也不愿扩大加沙人道主义援助的发放范围，这引发了持续不断的冲突。对于总理来说，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的选举胜利预示着与华盛顿的关系将更加紧张，甚至可能会限制美国对以色列的支持。
相比之下，内塔尼亚胡及其盟友认为，即将上任的特朗普政府将为以色列带来无条件的美国支持。这一假设为以色列日益强大的右翼提供了新的动力，助长了其扩张主义甚至救世主式的野心。
以色列右翼希望，一旦以色列国防军消灭了对手，所有反对者就会认识到试图击败以色列是徒劳的，转而寻求与以色列和平相处。以色列将加强对约旦河西岸的控制，根据内塔尼亚胡的一些联盟伙伴的说法，还将加强对加沙的控制。每个人——至少是所有重要的地区参与者——都将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至于具体操作，内塔尼亚胡的小集团打算继续将哈马斯彻底击溃，无论加沙遭受多少破坏。现在，以色列领导人还指望特朗普的支持，后者曾在10月建议内塔尼亚胡“做你必须做的事”来完成这项工作。与此同时，以色列政府几乎没有认真规划加沙战后的治理工作——它阻挠了重新建立巴勒斯坦权力机构的努力——暗示以色列国防军将无限期驻扎。内塔尼亚胡内阁成员正在极力阻挠加沙重建和重建加沙地带的犹太人定居点，同时呼吁吞并西岸。
以色列已经试图利用真主党的分裂来更广泛地重塑黎巴嫩。特朗普显然认为这个问题很麻烦，人们担心他可能会如何参与其中，这促使各方在他上任之前推动这一进程。
以色列同意强化联合国安理会第1701号决议——2006年通过的这项决议旨在结束真主党与以色列之间的敌对行动，部分措施包括迫使真主党撤至利塔尼河以北——该决议将赋予以色列国防军在黎巴嫩行动的自由，前提是协议遭到违反。以色列还希望，一支强大的黎巴嫩军队最终能够完全掌控黎巴嫩南部地区。
内塔尼亚胡和他的政府看到了一个重新调整中东局势的难得机会。
这个大胆计划的关键在于争取更多的队友加入以色列的阵营。胡塞海盗在红海上的活动迫使美国与英国联手，对也门境内的胡塞武装据点发动导弹袭击。以色列政府铭记国际社会在4月伊朗大规模直接导弹袭击期间给予的广泛支持，当时以色列的保护伞不仅包括法国、英国和美国，还包括约旦、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
以色列希望在这些先例的基础上继续发展，扩大合作。在这方面，美国和阿联酋在以色列关于加沙最终国际使命的思考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尽管阿联酋表示，除非巴勒斯坦人正式邀请，否则他们不会参加）。
伊朗是另一个以色列不愿单独行动的地区。虽然以色列主流决策者并不赞同美国主导的与伊朗正面军事对抗的方案——该方案最终将导致德黑兰核计划破产和伊斯兰政权被推翻——但极右翼人士仍在热烈讨论这一方案。
在最后阶段，内塔尼亚胡政府希望这些动荡将促使其他地区大国与以色列达成永久和解。他们想象，沙特阿拉伯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将领导阿拉伯和伊斯兰统治者排队实现关系正常化。按照这种推算，特朗普将成为以色列的王牌，他在第一任政府期间与沙特及其海湾邻国建立了富有成效的关系。
财政部长贝扎莱尔·斯莫特里奇和国家安全部长伊塔马尔·本-吉尔等联盟强硬派认为，由于华盛顿或多或少地让以色列政府得逞，巴勒斯坦人失去了传统的支持者，剩下的选择也不多，将被迫接受他们的条件。这可能意味着公民权利而没有政治权利，并且以色列定居点不受影响。
为更多战争而战
要理解内塔尼亚胡右翼联盟为何现在如此雄心勃勃，有必要了解以色列人对特朗普的看法。许多以色列人预计，由内塔尼亚胡曾称赞为“以色列在白宫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朋友”的人领导的新美国政府将无条件支持他们的国家。特朗普提名了多位坚定支持以色列的外交政策团队成员，例如参议员马可·卢比奥担任国务卿，前州长迈克·赫卡比担任驻以色列大使，众议员伊丽丝·斯特凡尼克担任驻联合国大使，这更加坚定了以色列人的想法。
在美国以外，以色列官员希望，除了特朗普的绿灯之外，他们在计划加大对伊朗的压力时可能只会面临其他首都的微弱阻力。8月，法国、德国和英国警告德黑兰及其盟友，如果伊朗选择进一步升级，他们将追究他们的责任。以色列的区域伙伴也受到伊朗支持的侵略威胁，他们发出了其他令人放心的信号。以色列官员注意到，《亚伯拉罕协议》经受住了过去一年的战争考验，他们注意到美国和沙特领导人之间持续不断的对话表明，最终可能会说服利雅得加入协议。
除了这些外部因素，内塔尼亚胡还面临着听从其联盟意愿的压力，没有他们的支持，他将失去职位。其中最主要的是斯莫特里奇和本·古维尔，他们是右翼思想家，曾被认为过于激进，不适合传统政治，他们要求以色列继续推进，直到消灭所有敌人。在美国大选结束一周内，斯莫特里奇就宣称特朗普的回归意味着“在神的帮助下，2025年将成为（以色列）在犹太和撒马利亚（指西岸）享有主权的年份”。他们的顽固坚持与内塔尼亚胡的政治生存本能共生共存，成为安全机构成员持续面临的障碍，他们更希望以色列国防军结束攻势。
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在耶路撒冷议会大厦，2024年11月 。罗南·兹武伦 / 路透社
在一定程度上，这些论点在以色列得到了广泛认同。越来越多的人认为，10月7日之前以色列采取的安全措施，例如“除草”——即通过以色列国防军的定期演习遏制极端组织的想法——是不够的。许多以色列人现在得出结论，在全社会已经动员起来的情况下，无休止的战争可能是建立和维护安全的最佳途径。
最近几个月，以色列国防军战术上的成功带来了额外的动力，激发了公众对更多胜利的渴望。过去几个月来，以色列对哈马斯和真主党的打击取得了戏剧性的成果，这令那些认为入侵加沙和黎巴嫩注定会失败的美国拜登政府官员大跌眼镜，同时也为那些希望摧毁这些组织的一切痕迹的人提供了支持，而不管平民生命和和平进程的代价如何。
鉴于以色列议会反对派的无能为力，内塔尼亚胡得以继续发动战争，而不会受到太多挑战。该国许多惯常的把关者，包括总检察长和以色列安全总局局长，都处于守势。
对于内塔尼亚胡来说，长期作战行动有两个目的：一是修复以色列被破坏的威慑力，二是转移人们对他在10月7日当天及之后糟糕表现的注意力。甚至加沙地带以色列俘虏家属的抗议也没有造成什么障碍。
几个月来，在拜登的大力亲自鼓励下，这些家属一直在呼吁达成人质协议，他们也获得了相当多的民众支持。但内塔尼亚胡一直能够依靠他的右翼，再加上反对哈马斯释放人质条件的那些人的抵制，克服这些零星的阻力。随着特朗普的上台，人们认为美国将减少而不是增加对以色列的压力，以结束其军事行动。
对特朗普的误读
但内塔尼亚胡及其盟友低估了阻碍这些宏伟目标实现的诸多问题。首先，伊朗及其代理人不会消失。哈马斯、真主党和胡塞武装已经表现出强大的韧性，并开始重新集结。他们拥有大量剩余火力，仍然有能力每天向以色列发射数百枚火箭弹、弹道导弹和无人机，杀害以色列人并摧毁他们的财产。即使这些组织未能击溃以色列的防空系统，他们还是成功地造成了普遍的破坏，迫使以色列人不断逃往防空洞，扰乱了以色列人的生活。
认为这些组织可能很快投降的想法是幻想。而认为伊朗人、黎巴嫩人、巴勒斯坦人和也门人会立即起来反抗，摆脱残酷压迫者的枷锁，这似乎更像是痴心妄想，而不是有根据的分析。
同样重要的是，如果没有华盛顿的大力支持，以色列对该地区的任何宏伟计划都不会实现。在以色列对美国依赖从未如此明显的时候，以色列对特朗普坚定不移的支持的假设显得天真。值得注意的是，当选总统向“阿拉伯裔美国人”和“穆斯林美国人”选民大声疾呼，感谢他们帮助他赢得了胜利，这可能预示着一种调整——加上特朗普对战争和美国海外军事承诺的普遍厌恶——即将上任的政府将对以色列的特权持更加怀疑的态度。
毕竟，特朗普在结束第一任期时曾对内塔尼亚胡进行了抨击，而且他已明确表示不希望以色列继续敌对行动。今年7月，两位领导人在佛罗里达州会面时，特朗普告诉内塔尼亚胡要在拜登离任前结束战争。
特朗普最大的支持者包括支持在西岸建造以色列定居点的支持者，但他们可能很快就会意识到，特朗普认为他们的议程没什么义务。值得一提的是，特朗普在2020年提出的“从和平到繁荣”的以色列-巴勒斯坦和平计划虽然支持最终建立巴勒斯坦国，但却遭到定居者领袖的抨击，称其“危及以色列国的生存”。
特朗普的一般外交政策立场对以色列来说同样是个问题。他在9月对记者说“我们必须与德黑兰达成协议”，一个月后又表示将“结束黎巴嫩的苦难和破坏”。他公开表示不愿向海外派遣美军和提供资金，这预示着以色列将面临重大变化。
五角大楼刚刚向以色列部署了先进的“战区高空区域防御”反导导弹系统，并派遣了100名美军士兵负责操作。即使特朗普不撤回拜登承诺向以色列提供的资源，他的孤立主义倾向也可能预示着未来对以色列的支持会减少，从而限制以色列国防军的行动自由。
2024年11月，一名胡塞武装分子在也门萨那操作机枪 。哈立德·阿卜杜拉 / 路透社
其他国际大国对以色列的蛮横行为更加没有耐心。法国、德国和英国在10月伊朗第二次导弹袭击中并未加入以色列的防御伞，它们以遵守国际法为由，限制了对以色列的武器出口。10月，拜登政府还威胁称，如果向加沙提供人道主义援助的情况没有改善，将限制武器转让，但尚未采取此类行动。
与以色列历来关系恶劣的国际组织，如联合国、国际法院和国际刑事法院，也对其当前的行为进行了抨击，包括11月21日国际刑事法院批准对内塔尼亚胡和前国防部长约阿夫·加兰特涉嫌在加沙犯下战争罪的逮捕令。这种日益增长的国际压力可能会对以色列国防军的行动自主权以及以色列人从事商业活动和出国旅行的能力产生负面影响。
除了这些考虑因素，还有以色列国内局势，内塔尼亚胡可能认为国内局势对他有利。经过一年多的无休止战争，疲惫的以色列民众知道，仍有100多人质被囚禁在加沙，还有数万人流离失所。以色列国防军预备役军人已经穿着军装度过了数百天，远离家人和生计。他们对那些逃避责任的人——主要是极端犹太教徒（哈雷迪派）——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在以色列议会的代表是内塔尼亚胡联盟的关键成员。对于许多现役军人来说，执行政府指令的热情正在减弱。
与此同时，内塔尼亚胡的高级幕僚涉嫌勒索以色列国防军军官，并伪造官方协议掩盖政府的不当行为。他的发言人之一因伪造和泄露机密情报以迫使内阁在劫持人质事件上采取强硬立场而被指控危害国家安全。总理本人在用尽一切上诉手段后，最终必须面对法庭对其腐败行为的审判。他计划在今年年底前出庭作证。
11月5日，内塔尼亚胡解雇了盖兰特——前将军和拜登政府最信任的以色列对话者——并换了一个没有军事资历的政治家。这显然是为了安抚内塔尼亚胡的哈雷迪联盟伙伴，他们威胁要离开政府，除非立法快速通过，豁免其人口免服以色列国防军役，而盖兰特（以及许多以色列公众）蔑视这项法律。
内塔尼亚胡将自我保全置于国家安全甚至社会凝聚力之上，这种做法日益挫伤广大民众的士气，而这些人正是以色列公民军队和现代经济的支柱。
与现实碰撞
尽管在战场上取得了胜利，以色列仍面临着真正的危险。它能否成功结束当前的冲突，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内塔尼亚胡如何管理与下一任美国总统的关系。特朗普不受连任的任何考虑因素的束缚，可能更愿意遵循他最擅长的交易本能。
内塔尼亚胡需要走钢丝，绕过特朗普可能仍然怀有的任何怨恨，巧妙地调整双方的目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内塔尼亚胡最强大的障碍可能正是那些让他继续掌权的右翼党派。
目前，以色列军队有可能进一步深入加沙和黎巴嫩，尽管以色列在军事上占据优势，但这两个国家都出现了陷入越南式泥潭的迹象。真主党表示，如果以色列继续攻击贝鲁特，他们将再次攻击特拉维夫。伊朗誓言对以色列的报复进行猛烈反击。与此同时，以色列国防军缺乏新兵，如果没有进一步的援助，至少在目前无法克服进攻和防御弹药短缺的问题。目前，没有人知道还有多少人质活着，他们仍滞留在加沙，流离失所者也无法返回北部的村庄，尽管以色列正在入侵黎巴嫩。
以色列人抗议政府未能达成人质协议，特拉维夫，2024年11月 。阿马尔·阿瓦德 / 路透社
从某种程度来看，内塔尼亚胡似乎也想朝这个方向努力。据报道，在美国大选之后，他也正在努力与真主党达成停火协议，作为送给特朗普的“礼物”：理由是，现在这样做可以让以色列将精力集中在伊朗更严重的威胁上，并争取特朗普（他在2018年以退出伊朗核协议而闻名）对德黑兰施加压力。
但内塔尼亚胡的任何此类举动都会遭到斯莫特里奇和本-吉维尔的反对，他们不断干扰人质谈判，并表示如果总理同意任何停火，他们就会推翻总理。他们企图长期控制加沙和西岸，这与减少以色列国防军在这些地区驻军的任何努力背道而驰，并可能使内塔尼亚胡的以色列与特朗普发生冲突。
当选总统同样会感到沮丧，因为与沙特阿拉伯取得任何进展都是不可能的，可能在整个以色列政府任期内都是如此。斯莫特里奇和本-古维尔永远不会承诺支付利雅得要求的最低代价——某种通往巴勒斯坦国的方式。在他们看来，虽然《亚伯拉罕协议》是好事，但巩固以色列对整个“始祖之地”的控制权才是最重要的。此外，沙特阿拉伯可能不太愿意与伊朗对抗，阿拉伯国家（包括约旦、埃及、卡塔尔和阿曼以及沙特阿拉伯）对伊朗外交部长阿巴斯·阿拉格希的热情接待就表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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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沙洛姆·利普纳是大西洋理事会中东项目斯考克罗夫特中东安全倡议的非驻地高级研究员。1990年至2016年，他连续七年在耶路撒冷总理办公室为七位总理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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