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你!”直到我死,他都不知道我才是他心心念念的意中人

酒后少女 2023-03-31 14:07:22

“阿拂,怎么会是你呢,怎么会是你!”

“我不是故意要下药给你的,是我蠢,将你认错...”

嫁给他的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可后来我们换回来了。

他却始终不知。

而我一直以为他爱的是妹妹。

……

1.

我死了。

魏央将我搂在怀里。

他的头窝在我的脖颈处,那温热的泪水也捂不暖我早已凉透的身子。

人之悲痛至极,无声无息。

我旁边的摇篮里,是我刚刚生下的孩子。

一个男孩。

我还没来得及给他起名字。

我多想上前抱抱他,可是手还是轻易的就这么从他的胸口穿了出去。

这么小小的人,与我近在咫尺,可我根本触碰不及。

不知是不是他感受到我的心急,他憋红了脸,哭的撕心裂肺,一下子打破了安静的宫殿。

可魏央一点都不在意,他眉心皱的泛红,眼尾像是浸了血一般,蔓着红色。

好似失了心智,一遍遍地说着让人摸不着边的话。

「阮拂,怎么会是你呢,怎么会是你...」

「阿拂...是红拂女的拂,不是芙蓉的芙...」

「你醒醒,我告诉你,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低头坐在他的身侧,轻声念着,「晚了,魏央,来不及了。」

掌事太监张远推门而入。

「陛下,宸妃娘娘的入葬仪式准备好了,时辰一到,要下棺了。」

我看着张远伏腰垂头,可魏央没有回他,寝殿里都是孩子的哭声。

「陛下,您就算不想娘娘下葬,可您还有五皇子,您瞧他哭的,娘娘要是在天有灵,也会难过的..」

我当然难过,那么小小的人儿,娘死了,爹不管。

魏央眸子一顿,侧眼看向摇篮的小人,颤颤巍巍的将摇篮里的婴儿抱了出来。

「这是朕与阿拂的儿子。」

「朕的第一子,今日起,为太子。」

张远急忙阻止,「请陛下三思,陛下此举定会遭受言官们的控诉,这...不合规矩...」

我深知庙堂上的那些老东西,太子之位,立长立嫡。

我儿是他的第五子,论身份,论排位,绝不会是太子首选之人。

可魏央却不理会,他抱着我儿,坐在我的身侧。

「阿拂,咱们的儿子将会是魏国的皇帝,如你心愿,他日后定会护住阮家,你阮家即是皇亲国戚,永不衰败。」

是啊。

我的心愿不过是保全阮家,护住阿爹阿娘和哥哥。

我藏了一辈子的阮家秘密,终究可以将这个秘密带到土里,永不见光。

生前,我为了这个秘密,与你失之交臂。

死后,与你生死两隔。

我突然好想回到过去,魏央。

2.

我想起,那年秋日,他大婚。

那时,他还是魏国的四皇子魏央。

这场大婚惹得满城风雨。

因为他一个月办了三次婚礼。

前两次娶的辅国公的庶女和章侍郎的嫡女,两个都封为他的侧妃。

而这次,他娶的是吏部尚书的幺女,阮拂,封为正妻。

我是阮拂。

可廊亭下的屋内新娘,不是我,那绝色却和我的样貌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她娇羞地照着铜镜,摸着台面上各式的首饰。

这个是我的嫡亲妹妹,阮芙。

我十岁那年,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存在。

我记得年头大雪,母亲抱着我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阮芙爱上了魏央,她要以阮府幺女的身份嫁给他。

如若我不同意,她便大张旗鼓地让圣都之人皆知我阮家家秘。

为了护住阮家,我同意了。

可如今,我趴在屋顶上,心底好似被刀割一般,疼的要命。

我后悔了。

我转身看向另一侧,魏央整理着喜袍的衣领,那笑意蔓在眼尾久久不消散。

我听到张远说道,「恭喜王爷,如今有辅国公,侍郎,再加上吏部尚书的合力,王爷必定会是东宫之主。」

我与魏央相识六年,心知他是个心思沉重,野心勃勃的人。

他从一个卑微的皇子到如今得势之人,如若不谨言慎行,多一些心机,如何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果不其然,我听那熟悉的嗓音,「谨言慎行,管好嘴和眼,否则日后爷保不住你 」

「爷教训的是,是奴才多嘴了,奴才是欢喜的不行,您终于娶到了挚爱之人,阮家小姐聪慧温柔,必能管好内府,让王爷无后顾之忧。」

「阿拂...确实如此,甚得我心。 」

手一滑,我整个身子直接向下砸去。

紧接着,我便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阿拂这是迫不及待了,还从以前一般,这样爱爬屋顶?」

我想起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魏央,我也是同这般一样,爬上厢房的屋顶,最后落入了他的怀里。

也是那时起,我知晓了我阮家的惊天秘密。

「穿的这般单薄,该打。」

他语气责备,可眼里透着温柔。

「魏央...」

「也就是你,敢直呼本王名讳,如若有外人,于理不合。」

身后的张远细声赶来,「王爷,奴才知道您疼阮家姑娘,可这样前来,实在于理不合,奴才还是将姑娘送回喜屋吧,莫要让旁人说了去,白白给爷添堵才是。」

「嗯,阿拂乖,不过几个时辰,你我便永远不分开了,你先回去。」

我回不去了,魏央。

嫁给你的不是我。

我是阮拂,红拂女的拂,不是芙蓉花的芙。

喜屋的那个你要娶得的正妃,不是我阮拂,而是阮芙。

同音却不同字。

魏央,你知道吗?

你认得出来吗?

3.

听闻四皇子十分疼爱新娶进门的正妃。

第二日两人就去了皇宫拜见了魏帝和皇后,还未到午时用餐,魏央便带着新妇回到了阮府。

我本想在府中再陪伴母亲和哥哥几日,再行离去,可没想到他们今日便回门了。

我躲在府中最偏的西园不敢出来。

阮芙却来到我的房内。

她抬手摆弄了衣裙和头上的南珠,娇羞道,「姐姐曾经有的,我如今有了,姐姐不曾拥有的,我如今也不缺。」

我摇了摇头,「你是真的爱魏央吗?阿芙。」

我看着她显摆的模样突然没了,反而怒气冲冲。

「阿姐如今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问你呢,昨日你是不是见了王爷!」

我有些心虚。

我是去见了,只是再近一些,看看他罢了。

她见我没有答话,又继续说道,「阿姐,虽说我用了你的名字,可你也要时刻谨记,四王爷娶的是阮家的幺女,阮家只有一个幺女,而我就是这个幺女,我根本不在意是你的拂字,还是我的芙字,可如若你想保住咱们阮家的秘密,便从此消失在圣都,莫要回来,否则阮家必遭灭门!」

门外传来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她贴身的丫鬟。

「王妃,四王爷再找您呢...」

阮芙恢复了神色,媚眼如丝,得意洋洋,「阿姐,还请你牢记我刚刚的话。」

我爱魏央,可是如若爱他的代价是将疼爱我的家人折进去,我便不能爱了。

我轻身跃起到了阮府最高的楼阁之上,正好看到了那一抹玄色身影。

魏央牵着阮芙,却突然回头看向我这边。

我惊得赶忙躲下去,却听到他熟悉的嗓音。

「 注意点,别再摔倒了...」

我惊诧抬头,看到的却是阮芙侧身盈盈,娇羞道,「 王爷说的是,妾身注意着呢。」

原来,不是说我,说的是他的新妇。

我期待他能真的将我认出来,可是又害怕这背后的无尽风险。

我在这进退两难的漩涡里,下沉,上浮,日夜不安。

天色就这般突然暗淡了下去。

母亲将我带回了屋内。

她轻轻拥我入怀,沙哑着嗓子说着,「 阿拂,咱们亏欠了她诸多,娘本以为她要的不过是锦衣玉食的日子罢了,谁想成却嫁给了你中意之人。有时候娘真的想把真相摊开,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耽误了你的终身啊!」

我一把将母亲的嘴捂住,摇了摇头,「 娘,你们疼了我十六年,而这些年阿芙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一个男人罢了,我不要了,我去青山寺找师傅,那几招最后的功夫他还没传给我呢...」

我知道的。

母亲心疼我。

我爱着魏央,可是我被家里疼爱了这么多年,我不能那么自私。

母亲浑身微颤,哽咽着叹气,那一阵悠长的叹息将我带回了幼时。

我是阮家明面上的幺女。

阮府清廉干净。

不同其他府邸,腌臜事情数不胜数。

我父亲阮未青一代清流人士,虽为吏部尚书,家中只有我母亲一个正妻,生下我哥哥,再者就是我。

按理说,我生在这样的府邸之中,必定是琴棋书画,温柔的大家闺秀,可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我练武,爬树,打架,甚至将学堂里的老夫子气的生了病。

我的哥哥,母亲,甚至父亲,对我宠爱有加,从未责怪半句。

可是我十岁那年,才知道了我们阮府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为了保住这个秘密,护住阮家,与魏央渐行渐远,甚至生死相隔。

4.

我在阮府待了三天。

拜别那日, 我看着父亲原本挺直的腰背在夕阳之下,佝偻了不少。

哥哥抿着嘴,没有半句言语,只是握剑的手冒着青筋。

而母亲,死死抓着哥哥的胳膊,浑身颤抖着,不能自已。

「 女儿走了,不过是去青山寺而已,离你们不过半日路程。」

我看着娘死死憋着眼泪的模样,胸口像是一把利刃刺破一般的疼。

我悄悄附在娘的耳边,「以前阿芙在寺里之时,娘也是每年去探望两次,所以你们定要时不时来看我,带上我想吃的甜糕。」

说完,我在落泪之前,扭头潇洒挥手。

这是我唯一能保全阮家的事。

离开圣都,远离家中,不让人认出我的容貌。

圣都阮家只有一个幺女,那便是已经嫁给魏央的阮芙。

我以为我这一生会一直居在青山寺,永不入京。

可不到一个月而已,我在青山寺又遇到了阮芙。

她和我在阮家见到的时候,显得憔悴。

她精神不是很好,总是自言自语。

「我要让他爱上我。」

她见到我的时候,十分激动,「阿姐,你我长得一样,王爷怎么会单单因为会不会爬高而冷落我!」

「你教我爬树,好不好,阿姐!」

我心中有了一丝不该有的窃喜。

魏央认出了,那不是我。

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用呢。

他和我一样,即便认错也这般认命。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将我拽到了后院的那颗青树。

就这样,一个下午,她身上那昂贵的百鸟轻纱衣裙被树枝刮的破破烂烂,手臂上也被划伤了几个细碎的小口子。

勉强能爬了上去。

我悄悄退了出去,一个轻身跃到了屋顶之上。

以前,我总是喜欢爬高,仗着有几分的轻功,树,甚至房檐,哪高我就爬到哪去。

可是功夫不到家,总是会摔下来,而魏央总是能突如其来地接住我。

如今我的功夫好了,摔不下去了,我们却永远失之交臂。

我曾以为,魏央喜欢性子柔弱的姑娘。

比如,我的阿妹,阮芙。

毕竟他曾跟我说过,「 阿拂的性子这般野,一点都不温柔贤良,日后谁敢娶你。」

我这想的入神,耳边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 阿拂...」

我惊得直接掉了下去。

只不过环住我腰的那双胳膊,勒的我实在紧了些。

「 魏央。」

「 阿拂好久没有这般叫我了。」

他眉眼处的珍惜和柔情似乎真的是我说的一般。

可不远处,阮芙的身影让我一下子清醒了。

「 妾身的衣裙划破了,王爷等等,我换一下,咱们再走。」

说罢,我挣脱了那怀抱,仓皇地逃离了。

我不知道最后阮芙是如何向魏央解释的,可后来阮芙接二连三地来青山寺,我都避而不见。

直到过了三个月,听闻圣上宣召四皇子魏央入东宫,为太子。

5.

魏央能入主东宫,少不了我父亲的暗中帮助。

魏央曾问我,「 阿拂的心愿是什么?」

那时我早已知晓了阮府的秘密,只是微微愣神片刻,「 我只想我家能平安活着。」

「 可你应该明白,你父亲为吏部尚书,深处庙堂漩涡,能明哲保身的唯一法子只有最高权力的保护才能得以平安活着。」

我点了点头,我虽性子大大咧咧,可我耳濡目染,早就知道我阮府的岌岌可危。

「 所以,如若你为东宫之主,日后成为魏帝,会护住我阮家一众吗?」

「 会,信我,阿拂,我必定竭尽全力护住阮家,让阮家永不衰败。」

我身在青山寺,偶尔圣都的贵人来寺里烧香祈福,我也会听到圣都各种消息。

魏央成了太子之后,皇后的嫡子三皇子一直在下绊子,想把魏央拉下来。

甚至把矛头对准了我父亲。

我庆幸,魏央没有辜负我曾经的心愿,他确实履行了对我的承诺,处处维护我父亲。

不过,我也听到了其他的消息。

圣都贵门不多,但一家出了事情,不足半日,整个圣都的人都会知晓。

魏央的侧妃有一个是章侍郎的嫡女。

他家的儿子前年娶妻,昨日生产,是双生子,还是个龙凤胎。

那夫人站在寺庙的楼台前,小声地说着。

「 这可是麻烦了,本来好不容易怀子,结果是个双生龙凤,这不,昨日生完,不过两个时辰,大祭司派人直接去了章府,取走了龙凤的凤女。」

「 哎,可惜了。」

「 都是大祭司定的,说什么双生子影响国运,我看,指不定是为了什么龌龊...」

那夫人赶忙捂住说话人的嘴。

「 还是小心点,祸从口出呀。」

我逃回了后院的厢房里,将自己死死地捂在被子里。

魏国的大祭司,乌同。

他主管魏国国运。

魏国曾经不过是小国,但不知是何原因,三年便强大了起来,甚至统一了其他两国。

乌同便是那时出现的,成为了魏帝的座上客,大祭司。

他出了一条律法,凡是圣都官眷不可有双生子,如若产下,便只能留一个。

不要的那个就由乌同带走,是死是活,谁都不知晓。

而我阮家的那个天大的秘密便是,我娘当年生的也是双生子,却隐瞒了下来,秘密将阿芙送到了青山寺。

府中留下的一个,就是我,阮拂。

阮府唯一的幺女,阮拂。

6.

阿娘生辰,我带着帏帽悄悄回了阮府。

回到屋内,才发现阮芙在蜷缩在床头。

她消瘦了许多。

「阿芙。」

她抬眼看见是我,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我面前,抬手摸了摸我的耳垂,又拿出来了一个很是精致的锦盒。

「阿姐,我求了太子很久,才求得一对南珠耳铛,说是带上了会有源源不断的福气,消灾避难,你及笄多年,可一直未曾穿耳,今日,我帮阿姐穿,带上这个,算是妹妹我对你的亏欠补偿,好吗?」

我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心中不免欣慰。

如今阿芙长大了,日后即便我不在圣都,她也可以照看阮府上下。

我点了点头,坐在了面台边。

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右耳垂上一颗小小的红痣,在阳光下显得异常鲜红。

「阿姐,忍一忍。」

话落,门突然被打开,我不由自主地向左一偏,耳朵瞬间传来一阵刺痛。

母亲踏着风,带着鲜少的怒气走了过来。

「你这是在作甚!好端端地为何要给你阿姐穿耳!」

母亲上前看着我穿耳之后的耳垂,哽咽着。

「还好还好,打偏了,仔细瞧着,也能看出那红痣的边缘。」

那时,我才明白。

我与阮芙的模样毫无差别,不说性子,连阿娘区别我和她都是因为我的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那是我的福气,是我的标识,是我的特有。

可如今,不仔细看着,分辨不出。

夜里,我给母亲过了生辰,便想着离去。

谁知阮芙拦住了我。

「阿姐,你还爱着太子吗?」

我摇了摇头。

我爱着,可是我不能说了。

人生难有两全。

她似乎不想放弃,拉着我的手,「如若,我说如若,我们换回来,阿姐愿意吗?」

我看着她柔弱的样子,眼里浅藏着水气。

「发生了何事?何故要换?」

「你替我去当太子妃,我还是回青山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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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3-04-20 15:13

    阮芙心机深沉,故意打阮拂耳洞的~

  • 2023-07-20 02:43

    自古误会就是少了嘴,不仅没有嘴,还眼瞎耳聋心盲。由此可见:爱情一切如梦似幻,算不得真!实际上:人心多变,指望别人不如自强自立!

酒后少女

简介:这是一个糖里拌着玻璃渣的甜虐言情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