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一旦陷入战争或政治变革,科学家往往会是继军人之后的第二批受害群体。苏联如此,俄罗斯如此,.叙利亚似乎同样无可避免。
当地时间12月11日,在叙利亚人还在为“人民的胜利”的跳舞庆祝之时,伊朗媒体报道,叙利亚多个不同领域的科学家在家中遭遇不幸,他们身负重任,研究领域涉及国家关键科技领域,有生物学,有物理学、有有机化学,而随着这些科学家的遇害,他们的相关科研成果也一并消失不见。毫无疑问,他们成了混乱的牺牲品,结果将是叙利亚硕果仅存的科学领域出现断层,甚至导致整个国家出现“智力流失”。
但导致他们死亡的背后,到底是大国的政治暗杀?还是纯粹的枪炮无眼?
巧的是,叙利亚科学家的遭遇并不是个例。12月12日,据乌克兰媒体报道,俄罗斯高级科学家哈伊尔·沙茨在郊外公园散步被枪杀,而沙茨是俄罗斯高级导弹专家,同时也是俄火星设计局的软件负责人,曾参与改造升级俄Kh-59和Kh-69巡航导弹项目。而据乌克兰国防部人士透露,有乌情报人员称,刺杀沙茨是乌情报局发起的“特别行动”。
虽然并没有直接消息表明,叙利亚科学家是被暗杀的,但他们都死在家里,并且研究成果也失踪,就很难不让人不怀疑,这是一次经过精心策划的行动,而行动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叙利亚整个国家“失智”。
那谁会策划这场行动?
目前来说,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国内势力,也就是叙利亚反对派。
叙利亚当前颠覆性变革,无非是阿萨德的“世俗化”失败,但这恰恰进一步印证了叙利亚宗教底色已深入民心,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各反对派要推倒阿萨德政权,无非是要推倒阿萨德打着现代化的旗帜搞世俗化,而阿萨德的现代化理想并未成功,那么现代化进程中的科学家们,就成了各反对派针对的对象。
在民众看来,因为这些科学家的研究,导致民不聊生,钱不值钱,他们成了窃取国家财富的“盗贼”。在各反对派看来,目前旧政府已倒,而新政府要收拢人民心,那么就要颠覆“前朝”的一切政策思想,从而提高自己的地位。
这就好比如,一个人得了癌症,去寻求现代化技术治疗,然而在经历完“化疗”后状态越来越差,进而不再相信现代化技术,开始寻求“偏方”,而这些偏方大多披着神奇的“迷信”色彩,也就是所谓的意念治疗。这和中东的各类宗教差不多一个意思,而科学的反宗教的,各反对派差不多都是有各自的宗教底色,甚至有极端底色,他们不会允许有威胁自己的东西存在。
说白了,就是叙利亚人不想治了,回来原来的状态,起码还能吃能喝。
二是,国外势力,也就是各反对派背后的大手。
当年苏联在斯大林时期在中亚也搞世俗化,前期是成功的,但到了后期各个利益集团盘根错节,高层大量世俗化,而底层人民依然保持宗教习惯,加上中亚地区本就是宗教林立,随着伊斯兰教的复兴以及在中亚的传播,各势力之间争斗越来越频繁,苏联有心无力,数十年的镇压依然无法阻挡宗教在中亚的复兴。
从现在的眼光看,叙利亚就和当初的苏联一样,在与美国及其西方盟友的对抗中,对方的间谍活动无法避免,那么无论是军事还是民用科研成果都会被对方窥探,在政府还健全时,可以游说这些科学家,而一旦政府解体,科学家便失去安全保障,这些研究成果就是这些科学家的“催命符”。苏联解体后,大量科学家迫于政治压力带着研究成果外逃海外,不愿走的科学家付出沉重的代价,也是历史的事实,也是叙利亚无法忽视的痛点。
科学成果的流失,科学家的断层,国内科技领域将发展停滞,高技术产业也面临严重的“空心化”,甚至会导致恶性循环,而随着战争的加剧,叙利亚不仅面临着资源短缺和国家安全威胁,也陷入了科技领域的“黑洞”。那么叙利亚在今后的对抗中将再无翻身的可能。这将是朱拉尼新政府面临的严峻问题,但从他目前的形势与态度来看,似乎他并未有此打算。对于叙利亚这些科学家的遇害,朱拉尼新政府面目前未对此事件发表任何看法,让人一言难尽。
科学与政治无关,却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这是叙利亚的悲剧。当然,在全球化的今天,叙利亚未来能否重拾科技复兴,还是有机会的,毕竟通过跨国合作来弥补知识和技术的缺口,已经是很多国家的“神之一手”。
比如,在过去几十年中,中国也曾面临过类似的困境,导致中国科研领域几乎停滞,后来通过改革开放,大规模引进科技投资和人才,才逐步解决科技“断层”问题,进而实现现在的科技逆袭。虽然这个过程并不顺利,也非一蹴而就,但它给了叙利亚等其他国家一个重要的启示:科技的复兴可以通过国家意志、国际合作和战略投资来实现。
尽管叙利亚的现状与中国当年的困境有所不同,但从长期来看,叙利亚若能够通过国内外的合作、重建科研体系并加大对科技的投资,仍然有可能实现科技领域的复兴。而真正的问题是,叙利亚如今面临着外部的压制,与内部的混乱的双重困境,新政府能否着眼未来,还是固守原始作风,在外界看来,还是一片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