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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陈映澄穿到了自己看过的大男主修真文中,成为了书中反派家族的小女儿。
他们一家作恶多端,她爹和她大哥和魔道勾结;
她二哥是名门正派的卧底,伺机杀掌门夺权;
她姐和她娘掌管着修真界最黑的情报组织,敛财无数。
而陈映澄……是个毫无天赋的废柴,除了父母的哥姐宠爱和用不完的钱外,什么也没有。
所以她战战兢兢地当个咸鱼,吃吃喝喝睡睡,闲暇时劝劝家里人向善,以免落得被男主赶尽杀绝的下场。
父母想让她的未来有所依托,花重金给她买了个陪读。
说是陪读,实为炉鼎,此人体质特殊,和他灵修,废人都能飞升。
陈映澄给他取名小雀,把他留在身边当童养夫。
成年后二人顺理成章成了亲,过了一段时间甜蜜的小日子,血包效果显著,陈映澄一跃到了金丹。
就在陈映澄以为他们会一直过这样安稳的小日子时,小雀因故要离开陈家,去往男主闻名于世之地。
陈映澄怕他得罪了主角团的人,早起给他写了需要警惕之人的名单。
临走前,小雀对他们一家三跪九叩,谢她父亲恩情,请他为自己取了新的名字——江随山。
陈映澄大惊失色:合着他们一家一直“欺辱”的是男主?!
她带着家人连夜逃跑,隐居深山,打算等男主清剿完魔道再出来投诚。
*
江随山从小孤苦,被买到陈家后,不仅过上了吃饱穿暖的日子,还娶了自己幼时一见钟情的人做老婆。
他想给陈映澄更好的生活,所以暂别去打拼。
等他打拼回来,老婆不见了,陈家人去楼空。
他发了疯似的寻找,终于在一隐秘之处找到了老婆一家。
好消息是,他们一切平安。
坏消息是,他老婆见到他像见到鬼一样,拼了命地把招亲用的绣球往身后藏。
江随山:)
阅读指南:
1.慢热感情流,感情为主。
2.1V1,HE
3.注,男主很强,但面对女主自卑敏感,重度老婆奴,被老婆打了还要关心老婆手疼不疼的存在,极端男主控慎入。
试读:·
冷相七一早便离开了,陈元覆亲自送他出了山庄,回来时陈映澄刚睡醒,正闹着要出去玩。
自她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待在山庄里,偶尔出去也是为了寻医看病,根本没有机会去瞧瞧清河大陆的秀丽风景。
现在她的昏睡之症好转,精力充沛,看够了映月山庄的景色,昨日她生辰,沈婧许了她一个心愿,陈映澄便抱着沈婧撒娇,要她兑现。
她这病好得蹊跷又迅速,沈婧想再观察几日,不放心她下山,可又不愿意做出尔反尔的父母。
陈元覆听完原委,沈婧一个眼神,他便知道自己要做那个坏人,看着满眼期待的陈映澄,陈元覆轻咳一声:
“我觉得此事……可行。”
感受到来自沈婧的灼热视线,陈元覆目光下移,硬着头皮道:
“澄澄也不小了,冷家儿子才比她大两岁,三岁便开始读书,五岁便跟着他爹去过许多地方,文思敏捷,信手拈来,澄澄也到了可以读书的年纪,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沈婧脸色微沉,“我们澄澄无需和别人比较。”
陈元覆忙解释,“我不是说澄澄不好,咱们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我的意思是,澄澄想出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让正拓或是瑜儿跟着一起便是。”
他说完,陈映澄也接上话头,双臂环在沈婧腰间,撒娇道:“爹爹说得对,娘,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乖乖跟着哥哥姐姐,绝不乱跑!”
沈婧垂首,温柔慈爱的眸中藏着一丝担忧,最终还是点点头,“好,让大哥带你去……把小雀也带上吧。”
“多谢娘亲!”陈映澄直起身来,双手捧着沈婧的脸颊,低头亲了一口,“我最喜欢娘亲了!”
沈婧愣了愣,旋即笑容满面,“从哪儿学的这些?”
“爹爹呢,不喜欢爹爹?”陈元覆凑过来,歪着脸。
陈映澄犹豫一下,小声道,“也喜欢爹爹。”
陈元覆笑嘻嘻的:“然后呢?”
陈映澄:“……”
“娘,我好困。”
陈映澄打了个哈欠,趴在沈婧怀中闭上了眼睛。
陈元覆:“……”
脸上热热的,好像是眼泪。
沈婧笑得直发颤,也没再追究陈元覆不按她的意思阻止,抱着陈映澄回房睡觉了。
*
得了沈婧和陈元覆的允准,陈映澄午后醒来便开始收拾行李,吃的喝的穿的,很快便堆满了院子。
梦姑从一堆杂物中将陈映澄提溜起来,“小姐,连这个小板凳都要带上?”
她指着陈映澄三岁时陈正拓给她定做的矮凳。
“要带,万一路上累了要歇息。”
梦姑无奈笑道,“平安里离这里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
陈映澄:“二哥说了,平安里有那——么大,可以逛上一整日,逛累了也需要休息。”
“那小姐怎么带了两个?”
“给小雀一个。”
梦姑轻笑一声,“大少爷和芹娘也要与你同去,兰苑的侍卫怎么也得带上三五个,小姐怎么不一并把他们的那份也带上。”
陈映澄停顿片刻,伸出手指,“我又不识数。”
梦姑大笑,将她放到杂物堆外,挑拣出需要用到的东西,让人先送到马车上。
陈映澄正指挥着他们搬东西时,小雀来了。
他昨夜将手镯扔给陈映澄后,整夜都没有睡好,辗转反侧,又后悔又期待,今早起了也不敢来见她,桃苑的人去叫他,他才忐忑地过来。
“你来啦。”陈映澄站在人群后,朝他招手,“明日我要下山去玩,你可还要带什么东西?”
小雀摇摇头,慢吞吞地来到她身侧,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掠过她腕间,可袖口宽大,什么也看不到。
他心口又止不住地发闷,像暴雨将来前的傍晚,阴云黑沉。
“我们要去两日,后天才回来。”陈映澄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歪头看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木镯,“你瞧!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霎时间,阴云散去,阳光明媚。
小雀咬着唇,嘴角克制不住地扬起,他歪了下脑袋,留给陈映澄侧脸,能看出嘴角一丝丝上扬的弧度。
小孩哥还挺好哄的。
陈映澄把手镯盖住,哼哼两声,心情甚好地转了转腕间的手镯。
她就说,她这几日真心对待小孩哥,他不可能一直那么高冷下去。
但昨日他开口说话的事情还没有探出个究竟;
还有那个砸窗户的混蛋。
她能猜到是谁,但还需要小雀亲口来告诉她验证。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陈映澄的小脑袋一时有些发晕,她搬来板凳在马车旁坐下,大脑放空,盯着前方发呆。
她闹着出去不止是为了玩,最重要的是去寻人。
青宝城那位云游许久的城主车挚,现在就隐居在平安里。
不过他走了数十年,青宝城的人换了一批,他稍一易容,便没多少人能认出他来,否则也不会他都在平安里住了三个月,冷相七才知道他回了青宝城。
而陈映澄三个月前便知道了,她的噩梦中夹杂着书里的剧情,拼凑起一个个预知未来的梦境。
城主归来,冷相七不想将交还权力,便要伙同陈元覆暗杀车挚。
车挚云游修炼,即将要突破元婴瓶颈,却死在了晚辈敬上来的毒酒之下。
此事之后,陈元覆上了冷相七的贼船,即使后来发现冷相七的真面目,也被他威胁拿捏,再也无法脱身,一条路走到黑。
陈映澄梦见车挚的到来,但她有心无力,只能在梦境中沉沦。
今日不同往日——她有闹钟了!
既然昨夜她打断了冷相七和她爹的谈话,那便说明剧情是可以被改变的,同样的,她或许可以改变车挚被毒杀的命运,避免她爹走上歧路。
冷相七约了陈元覆改日详谈,那她便要在两人动手前,救下车挚。
陈映澄整日都在想着如何用这小孩的身体,从两个金丹道者手下救一个马上要成为元婴尊者的金丹道者,这实在是——
太难了!
她现在只有六岁,三个人随便谁弹弹手指都能噶了她。
她又不能直接跟她爹说:你别杀车挚,这是冷相七的圈套,将来你会变成坏蛋然后被男主干掉。
说完她家里就会带她去驱魔。
所以还是只能用小孩子的方法,只是这次未必能成功了。
陈映澄摸着下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出行的马车经过一段石子路,略有些颠簸,芹娘牢牢地抱着她,抬头看到大少爷正皱眉盯着小姐。
“澄澄。”陈正拓伸手按在她眉间,“出来玩怎么不开心?是马车坐着不舒服?”
陈映澄回过神来,“我没有不开心。”
“你这眉头皱的,小小年纪小心长皱纹。”
“大哥皱得才厉害呢。”
她指着陈正拓,后者顺手将她抱过去,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还是今日起得太早,天刚亮便爬起来了?”
陈映澄摇头,“我不困。”
“那为什么皱着眉?”
“……”陈映澄向车外看去,“小雀呢?”
上车时他还跟在身后,陈映澄想得专心,都没注意到他没进车厢。
竟是因为那臭小子吗?
陈正拓心中郁闷,“车夫旁坐着,不肯进来。”
陈映澄闻言探出脑袋,车夫手里挥着马鞭,小雀坐在他左侧,目不转睛地盯着晃动的马尾巴。
“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他似在出神,陈映澄一开口,他的背影僵了一下,转身朝陈映澄行礼。
马车已经驶入城内,过了城门,青宝城位置偏南,气候炎热,城中百姓穿着清凉,街道上飘着五颜六色的纱衣,景象靓丽。
陈映澄打量着他身上的布衣,长袖袖口紧紧束着,便问:“你不热吗?”
小雀摇头,赶车的马夫却回头笑道:“怎么不热,这路上喝了有两罐水。”
“……”
被拆穿的小孩哥抿紧嘴唇,扭头往边上坐了坐,胳膊收在身前,离车夫远远的。
车夫和陈映澄都笑起来,车夫道,“小姐,咱们马上就到平安里了,路上车马多,您先进车厢坐着吧。”
“好。”
陈映澄钻回车厢,冲陈正拓道:“大哥,待会儿咱们先去成衣店。”
“成衣店?你带了十几件衣裳,还不够穿?哦,是要给那小子买衣裳。”
陈正拓啧了一声,想起他爹昨夜来他们院中哭诉自己不如外人,不由得心情复杂。
“想去便去。只是我可不会出钱。”
陈映澄拍拍自己鼓囊囊的荷包,“我有钱!”
陈正拓轻笑,“那好。不过我可劝你一句,你乐意买,那小子可不乐意要。”
那小子不是一般的倔强,上车时眼巴巴地看着陈映澄,可陈映澄发呆没有注意到,他便坐在了外面,陈正拓要他进车厢,他还不愿意。
明明住在他们兰苑,面上还是兰苑的仆从,但却只听陈映澄的话,不知是该夸他忠心,还是该骂他一根筋。
事实也真如陈正拓所说,一行人在客栈放下行礼,下午日头不那么烈便出来逛街,先去了一家成衣店。
小雀本在后面安静地跟着,店掌柜忽的拿着两件半臂宽领上衣往他身上比量,他大吃一惊,连连后退。
“诶,这位公子跑什么?”店掌柜也被他的反应吓到,“咱们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店掌柜好说歹说,追着他满店跑,他就是不肯试。
陈正拓用“我就说会这样”的眼神看着陈映澄,“看来你这衣裳是送不出了。你有这心思不如给爹娘买些礼物,还能得他们欢心,这小子养不熟的。”
“我又没有说不给爹娘买礼物。”
眼看小雀被逼到墙角手足无措,陈映澄叫停了这场闹剧。
天色渐晚,晚霞将西边染成火红,四周来往着形形色色的人,街边的店铺挂起灯笼,小贩卖力地吆喝,叫卖声穿透熙攘的人群。
平安里是青宝城最繁华的三条街区的总称,他们经过了卖衣裳的区域,便是卖脂粉首饰的。
芹娘和桃苑另一个侍女茉香一同驻足查看,陈映澄趴在陈正拓背上,神色恹恹的。
小雀就站在陈正拓身侧,但她懒得低头看他。
她知道小孩哥难伺候,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她敞开心扉,但头一次想送礼物都没送出去,不免有些郁闷。
陈映澄心中憋闷,想叹气,又怕她哥听到嘲笑,只能忍着,气的牙痒痒,拳头都攥了起来。
听着背后小孩粗沉的呼吸,陈正拓自然猜到她在想什么,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还是失落。
反观小雀还是那副呆板的模样,说他不懂规矩礼数,但在主家面前又没有半分逾矩。
面上乖顺,其实颇有个性。
把他放在澄澄身边,也没法让人完全放心。
背上终于传来一声叹气,陈正拓抖了下肩膀,歪头道:“前面那条街有许多吃的,饿了吧?”
“饿。”陈映澄闷声道。
“那我们先去买些吃的,这地方还有许多茶馆,你想听评书还是听曲儿?”
“……”
他这么一说,陈映澄才想起正事,她是来找车挚的。
“我想去灵兽馆!”她一扫沉闷,期待道。
陈正拓微顿,“你怎么会知道那种地方,你二哥告诉你的?”
陈映澄:“……嗯!”
对不起了二哥。
陈正拓道:“不专心修炼,净教你这些没用的东西。”
“我想去嘛大哥,听说那里有好多好多稀奇的灵兽花草,还能下注押宝,我想……”
“小小年纪不学好!”
“大哥~~~”
陈映澄揽着他的脖子,使劲摇晃,“你带我去吧,回去我肯定好好读书!”
“行……”
像家里所有人一样,陈正拓抵不住她撒娇,只得答应下来。
平安里三条街区,吃喝玩乐样样都有,上百家店铺和摊位挤在这三条街道上,争奇斗艳,而这灵兽馆,占了整整半条街。
馆主身份不详,开馆的年份不详,灵兽的来源不详,但却吸引着无数的修士慕名前来。
因为这里售卖的灵兽蛋,曾不止一次孵化出清河大陆早已绝迹的神阶灵兽。
灵兽种类由低到高,寻常的低阶灵兽智商不高,可栽培性低,常用来做坐骑;
中阶的智商能到十岁左右孩童水平,训练有素的话,可以投入战斗;
高阶灵兽多为金丹以上道者的伴身兽,能与主人共感,战斗时大幅提高自身的战力。
而神阶,是上古神兽的血脉,传说中可以穿梭异界,撼动天地,但因为数量太少,也没有确切的资料支撑。
目前清河大陆唯二的两头神阶灵兽都出自青宝城的灵兽馆,使得这里名声大噪,即使兽蛋价格高昂且每日只售三颗,来客也络绎不绝。
陈映澄一行抵达时,天已经黑透了,今日的三颗灵兽蛋也已售空,但馆内仍挤满了人,都集中在赛兽场旁。
赛兽场老少皆宜,比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项目,观看者可以选择灵兽下注,规则类似于赛马。
今日的项目是最寻常的赛跑,参赛的是些体型较小的灵兽,和家禽差不多,整齐地站在待在赛场中央,等待看客下注。
陈映澄坐在陈正拓肩头,表情严肃地盯着台上那六只小鸡仔一样的低阶灵兽,思索许久,指了指里面最大的一只。
“红色那只不错。”
那只灵兽的模样像只大公鸡,但看起来呆笨,别的灵兽眼睛滴溜溜地转,它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双眼发直。
“要押多少?”大哥问。
陈映澄:“二十两!”
陈正拓还没说话,旁边一个男子看过来,笑道,“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豪气。不过我可劝你一句,那赤凤锦鸡虽然带个凤字,却是这群灵兽中最蠢笨的一个,你若是押它,怕是要血本无归咯。”
他语中满是嘲讽,陈正拓睨他一眼,向侍卫吩咐道:“小姐选的那只,五十两。”
男子尴尬地笑了两声,选了其中通体纯白,只嘴上黢黑的精神十足的银乌,押了十两银子。
连着半个月,都是这只银乌拿下冠军。
下注完成后,一群坐在二楼观赛。
场地约有一间厢房那么大,跑道搭建的弯弯绕绕,其中设下许多结界和陷阱。
他们在二楼看得清清楚楚,但底下的灵兽被矮墙限制视野,只能一步步向前摸索。
比赛刚开始,那只银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而陈映澄选中的赤凤锦鸡仍站在起点处,扑腾着火红的翅膀,调转脑袋,冲着墙板面壁思过去了。
哄堂大笑,刚才嘲讽过陈映澄的男人笑得尤其响亮。
陈映澄吃着馆里送的瓜子花生,目不转睛,灵兽馆的花生炒过,生硬,她吃起来咯吱咯吱的,像在咬牙。
小雀坐在后排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歪头想看清她的神色。
自他从成衣店出来,她便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定是觉得他不识好歹,在生他的气。
他只是不想随便接受陈映澄的东西。
小姐的生辰他都只能送那些不起眼的玩意儿,又怎么敢受她的礼物?
可现在见了陈映澄这幅气愤模样,他倒有些后悔,若是刚才试了那些衣裳,小姐会不会开心些?
比赛结束,银乌不出意料地得了第一,而陈映澄选的那只锦鸡,将将从起点踏出去,结束的钟声一响,又吓得缩回去。
“小姐,我就说吧,那只鸡不中用!”
男子笑得猖狂,高高兴兴地去分钱。
陈正拓没理会他,区区五十两,就当扔进水里听个响。
“结束了,咱们走吧。”他拍拍陈映澄的肩膀,却见她一动不动地坐着。
“小妹?”
陈正拓蹲下身,歪头一看,陈映澄脸上满是泪水。
“小妹!”他顿时慌了神,用衣袖去擦,“怎么还哭了,不过是五十两而已。”
“那只鸡怎么这么笨!”陈映澄张开嘴,嚎啕大哭,“我要把它买回去煮了!”
“澄澄……”陈正拓把人抱进怀里,柔声哄着,“你中午没睡觉,是不是困了?咱们不逛了,大哥先带你回客栈,咱们明日再来好不好?”
“我不走!”陈映澄闹起来,哭得越来越响,“我就要把它买回去!怎么会有这么笨的鸡!”
她的哭声引来诸多目光,陈正拓将陈映澄的脑袋按进怀里,挡着她的脸,冰冷的目光在馆内扫视一圈,将那些不善的眼神恐吓回去。
“好好好,芹娘,你和丁竟去寻馆主,不论多少钱,都把那只锦鸡买下来。”
两人接下任务便转头去寻馆主,陈正拓留在二楼哄着陈映澄,小雀站在一旁,比在成衣店内还要手足无措。
都是他的错,他下午不该拒绝陈映澄的好意。
听到陈映澄的哭声,他的心也揪了起来,鼻尖泛起酸意。
不多时芹娘便带着一中年男人回来,那人穿着馆里统一的白色宽袖长袍,浅蓝色罩衣,腰牌上写着“灵兽馆”三字。
“你们要买灵兽?”
陈正拓:“是,小妹想要那只赤凤锦鸡,还请馆主开价。”
“我不是馆主,只是个看店的。那锦鸡甚至连低阶灵兽都不如,留在这里也是供人取乐买回去怕是没有用。”
陈正拓:“有没有用倒是无所谓,只是小妹喜欢,我们就当普通的家禽养着。”
话音刚落,陈映澄抬起头来大喊,“我才不要养着,我要煮了它!”
中年男人神色一变,“这位小姑娘,那灵兽虽然蠢笨,但也是灵物!”
“若你们买灵兽是为了食用,那恕我不能卖给你们。”
男人义正言辞,陈正拓神色为难,“先生息怒,小妹素来乖巧,今日许是因为休息不足才这样的,说要煮了它也只是一时气愤,不如您开个价,不论多少我都能接受,我带她回去睡一觉,明日便好了。”
“我不走!我就要买!”
“不卖!”
“我要买!!!”
陈映澄一哭喊,将许多本来在一楼的人都吸引过来,三楼的人也低头来看热闹。
中年男子板着脸,满是对熊孩子的厌烦,语气也毫不客气,“说不卖就不卖,小小年纪蛇蝎心肠!”
他说完,陈正拓的脸便沉了下去,不满他如此评价陈映澄,但小妹今晚反常,他也只能沉着脸道歉,“是我没有管教好,先生莫气。”
“是该好好管教,这么大的小姑娘就如此歹毒,你们——哎呦!!”
男人惨叫一声,腿上传来剧痛,低头一看,竟是个瘦巴巴的毛头小子咬在了他大腿上,他伸手去推,可对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他竟推不动。
“这、这也是你们家的?!还不快拉走!!”
陈正拓:“……”
他一个头两个大,将陈映澄交给芹娘去拽小雀,可他前脚刚放手,后脚陈映澄便朝着那男人扑了上去,抓着他的胳膊灵活地爬到他肩头,抓着他的肩膀哭闹。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已,咬人的,撒泼的,看热闹的,来拉架的,将整个二楼围得水泄不通。
陈映澄找准时机,摸到男人的脸颊,细细寻找,终于找到了一处缝隙。
她猛地一扯,一张□□从男人脸上脱落,被她勾在手中。
陈映澄惊叫一声,“大哥!!他的脸掉了!!”
馆内瞬间安静下来,齐齐看向被两个小孩缠着的车挚。
“城、城主?”
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馆内又瞬间炸开了锅。
“车城主?”
“大人,是大人吗?”
“是他,我家便有城主画像,绝对是他!”
“城主——”
“城主回来了!”
陈映澄一手抓着面具,一手拉着小雀,抽泣着扑进陈正拓怀里,“大哥,他好吓人,他会变脸!”
陈正拓此时只顾震惊,手掌下意识地拍着她的背部,恭敬地朝车挚行礼,“陈家陈正拓,参见城主大人。”
馆内沉静一瞬,齐声行礼,“参见城主大人,恭迎城主!”
“诸位,不必拘束。”
他挥挥手,端的一副城主做派,其实心底已经忍不住骂人。
他出去游历数年,是为了突破元婴瓶颈,但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才灰溜溜地回来了。
车挚也是怕这群人对他的期望太高,才不敢直接回到青宝司去,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想找个机会再慢慢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他也是贱的,直接回城主府躲着不好吗,非得在这里当帮工体验生活,现在好了,他想躲都躲不了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掉了马,车挚只能保持着笑容。
他低头看向陈映澄,众人都弯腰行礼,无人注意刚才还在无理取闹的小姑娘,正拿着他的面具逗弄咬他的小男孩,嬉皮笑脸的地用口型告诉他:别生气。
回想起刚才那双小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像在找东西的触感,车挚咬紧后槽牙:
他好像被这小丫头给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