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书评数:3493 当前被收藏数:13818 营养液数:8962 文章积分:154,421,504
文案:
魔女野心家×钓系白切黑的猫鼠游戏
* 金融巨鳄谢昭,野心勃勃,杀伐果决,是个在华尔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女。
为报仇,她当商业间谍伪造假身份,如愿受邀来到仇人家中,窃取对方罪证,意图收购。
没想到她在宴会上对一个高岭之花的神秘男人一见钟情。
在夏天,他像雪域冰川的空气,冷冽,干净。
他毫不犹豫地从泥潭里救出野兔,泥污溅在素色西服上,他仰头,光印在他脸上的这一刹,像雪山在金色夕阳下消融。
她被这一瞬迷住了。
他无害,善良,美丽,是一个激起她征服欲的完美猎物。
要到书房偷资料必须通过他的卧室,于是谢昭百般示好调情,对方也热情回应。
她认定猎物已经迷上了她,窃取计划万无一失。
但她不知道,她盯上的猎物其实是抓内鬼的测谎专家,正在等着抓她。
*检方顾问,测谎专家江慈有个未曾谋面的宿敌。
此人狡猾,精通法律,遵纪守法好市民的形象让人抓不到她的一点漏洞。
终于他得到机会近距离与她较量,于是找各种借口与她相处,研究她有没有撒谎。
比如为了建立她说真话的基线,存了她所有的照片和发言视频。
比如为了观察她的微表情,她在人群中一出现就紧紧盯着她的脸。
但还没等他抓到她的把柄,她却先一步与他对峙,冷漠的凤眼盯着他:
“我都知道了。”
他没料到她这么快就能揭穿他苦心积虑伪造的身份,果然是诡计多端的阴谋家。
却听阴谋家道:“暗恋我是吧?”
江慈:???!
好消息,卧底身份暂时没暴露。坏消息,所有人包括宿敌都在逼问我是不是对她爱而不得。
*恶魔会给自己起一个假名字来隐藏其真名,因为真名一旦被人说出它们就会被驱逐。
这是一场谁先找出对方真名实姓谁就获胜的游戏。
但是他们在不断博弈中不经想问对方:你究竟戴了几层面具?
魔女野心家+×+钓系白切黑
华尔街私募巨鳄+×+检方测谎专家
绝不会被看穿的女人+×+绝对能看穿人心的男人
阴谋家动心,禁欲者动情
双腹黑卧底互演/极限拉扯/双A对决/高岭之花下神坛追妻火葬场
一场从商场到情场的智斗博弈
阅读指南
1女主是一个灰色人物,有善有恶,是不断地挣扎成长的人。
2男主贞洁烈男,无雌竞。
3 双方是彼此唯一喜欢过的人。
试读:*
墨蓝色的夜空,已经没了月影。
谢昭站在露台上,外面一片碧海,绿树重重,波涛汹涌,只有她指尖的打火机发出一点微弱的橙红色的光。她身后的落地窗大开着,白纱窗帘不停被吹得鼓起再降落。
露台是她和江慈的房间共用的,此时她盯着的隔壁外墙的通风口开始排出蒸汽。
时间到了。
谢昭熄灭了烟,开始计时。
江慈开始用淋浴间,不能确定他用多久,也不能确定她今天就能把所有资料全部拍完。
她得掌握一个大致的时间供之后两天参考。
谢昭快速地走进房间,穿过了衣柜。
她先打开一条缝从衣柜里往外看,卧室里没人,只有哗哗的水声。
环顾四周,江慈的外套就随意地铺在椅背上,东西放得很随便。
谢昭轻手轻脚地关上衣柜,穿过卧室,走到壁炉旁开始摸索密道的暗门。
江慈浴室的门正对着壁炉,倘若他现在出来就正好能看见她,但幸好浴室门是关好的。
正在谢昭快摸到暗门按钮时,江慈的手机在书桌上急促地响了起来。
谢昭祈祷他在浴室里听不见。
但铃声太响了,手机非常执着地在桌上一边震动一边大吵,非要把里面的人喊出来不可。
怎么会有人设这种铃?跟催命一样,她恨不得立刻把它掐掉。
谢昭急忙按下按钮,暗门开启。
可还没等她钻进去,浴室的水声也在此时停了。
她听见拖鞋一下一下落在地上的啪嗒声。
江慈感觉这间房间的热水器好像有点问题,水一会冷一会热还断断续续的。
他刚想关掉调一下水温,听见手机在门外响。
江慈从不和人闲聊,这么晚能把电话打进来一定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随意地套上浴衣,决定先接电话。
推开浴室的门,他直觉房间里有点不对劲。
窗帘刚刚微微飘荡了一下,可他明明把窗户关好了,哪来的风呢?
江慈仔仔细细地在卧室里转了一圈,连床底都看过了,没有人。
往好的地方想,可能只是闹鬼呢。
他放下心,拿起手机。
“你还在做无用功吗?”检察官威廉劈头盖脸道。
江慈提出要调查谢昭,是遭到检方办公室一致反对的。
没有人认同谢昭和以撒的内幕交易案有关系。
*
因为她与以撒共事期间虽然表面还算和谐,但私下经常争吵,两人谁也不服谁。
高兴的时候,以撒称她这位伙伴为金钱蟒,因为她会吐金子。生气的时候,他也称她金钱蟒,眼里只有金钱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
自从谢昭离开以撒的对冲基金后,这两人之间就更是只剩下血海深仇了。
谢昭背叛了自己的前东家,她在以撒公司最危机的时候叛逃,自立门户,并且撬走了以撒最重要客户以及骨干精英。
不仅如此,她还跟SEC联系,暗示以撒曾经确有内幕交易,怂恿他们进行民事起诉,想彻底把他逼退出行业。
以撒多次公开痛骂她狼心狗肺,狼子野心。
谢昭杀人诛心,以撒也不甘示弱,他的穷追猛打逼她签竞业协议,永远不许成立对冲基金。
谢昭转而成立私募股权基金后,以撒依然没放过她。
谢昭投资的传媒L公司,他掘地三尺调查,查出该公司有财务造假,于是大举做空。
这场集中做空,让L公司即将被破产清算,会让谢昭血赔。
没人不知道这两个人斗起来等于拿刀互砍,刀刀致命,都是要把对方置于死地。
这样的一对死对头怎么搞内幕交易?都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两人出现在同一空间。
但恰恰是这场以撒要把谢昭置于死地的做空,让江慈直觉很有问题。
L公司被做空后股价暴跌,所有报道都预判它要破产了。
在这危急存亡之秋,本来只有百分之十股份的谢昭,出面表示为了股东利益,她要全面接手进行收购。
谢昭以管理层涉嫌财务犯罪为理由,清理门户,血洗了管理层,把创始人洗出局。
创始人奋力反抗,但因债务问题,他之前的股权质押被强制平仓,又遭到谢昭的毒丸计划,彻底丧失了控制权。
而谢昭为解决危机,一面与SEC谈判交钱达成和解,一面与之前债权人和谈。
最后她又把之前创始人被托管清算的股票全买下,彻底完成了对L公司股份的绝对控制。
自此谢昭由原本的百分之十股份摇身一变,成了L公司的实际控制人。
离奇的是,这家本来差点破产的公司就此在谢昭手上起死回生了,现在股价甚至高过了以前财务造假时期。
所以这场看似凶险无比的做空,最终以撒和谢昭却是双赢。
那么以撒得到的做空报告里的一些内部内容从哪来?是否有可能作为董事和股东的谢昭当初就透露了部分重大非公开信息给他?
她一开始投资时就想图谋收购?
江慈想,就像擅长杠杆收购的KKR,也许谢昭也是一样在围猎那些管理层出问题但价值被估低的公司。
当然所有同事都对他的看法嗤之以鼻,说他缺乏基本常识,叫他少看点地摊阴谋论。
“你没有任何证据,全是臆想。”检察官对他说。
“以撒对她发火的视频里,手部动作和声音都不同步,这是虚假的演出来的愤怒。”
“显然我们在法庭上不能因为监控里有人鼻子眼睛动了就去指控一位金融大亨。”
江慈把电脑里以撒和谢昭这两个人的名字拉了一条红线圈在一起,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尽管检方无人相信他,但他相信自己。
这两人如果有什么勾结,一定会被他逮到!
谢昭在江慈开门前钻进了密道里。
刚进去空气很浑浊,她差点打喷嚏,但听见江慈走出来的脚步声,谢昭捂住了嘴。
她小心地确认了一下暗门关好后,打开了手机照明。
依然是潮湿狭窄的路,她弯着背快速走。
江慈接完电话应该会再回去淋浴,但她回去的时间点得控制好,千万不能撞上他从浴室里出来。
走到一半,她的屏幕上出现了未知号码。
是以撒打来的,他打电话一定是急事。
谢昭点了接听,很多的杂音和异常噪音。
她看手机信号满格却有杂音。
“有事跟你说——”
以撒仅仅说了四秒的话,谢昭立刻切断了。
他们的通话被窃听了。
仅仅四秒也没用,她的这部手机被窃听了,她与以撒联系的事实一定也被窃听者发现了。
*
谢昭当机立断先关机。
现在不能后退,只能前进。
时间紧迫,她必须快点拿到保密协议里的证据。
失去了光亮,她只能摸黑凭着之前走过一遍的记忆往前走。
没了视觉,听觉被无限放大,密道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是老鼠还是虫子。
她希望自己千万别摸到。
里面九曲十八弯,但她还好脑海里有正确路线,谢昭在黑暗中摸到了书房的门。
又回到了密码锁前。
已经输错了一次,再错两次警报会响起来。
谢昭想了想,按下了第一个键。
江慈按下了结束通话。
检察官对他私自开展对谢昭的调查极其不满。
谢昭也许和以撒一起涉嫌内幕交易和操纵股价。对于江慈的这个怀疑,得到的只有嘲笑。
“我们聘用的是专业人士,不是灵媒。”
检察官认为他的想法神经兮兮,莫名其妙,像要大战风车的唐吉可德。
毫无证据就去私下调查一位金融巨鳄,有很高的法律风险,倘若被谢昭发现,可以立刻起诉他们。
“请你确保这是个人行为,当你站到被告席不要连累其他人。”
检方在此事上和他划清界限,也拒绝共享资源给他。
江慈把手机轻轻抛到床上。
没有人支持他,没有人信任他,如果他不能查出谢昭真的涉嫌内幕交易,他的职业信誉将彻底扫地。
“最后一遍警告,先生。你想和风车大战就去吧。不过如果最后你不能证明风车是怪物,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这是检察官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江慈心中有些烦乱,他打开电脑,戴上耳麦,调出谢昭的视频重新分析。
耳边放大了她一字一句说话的声音,夹杂着电流的沙沙声。
他绝不会后退,后退的路也已经被自己封死了,他已经赌上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就在此时,陈董发送了一段监听音频给他。
监听内容来自谢昭的手机。
江慈本不该接收的,这种手段获取的证据没有法律效应。
但他还是点了接收。
四秒的音频,以撒只对她说了毫无信息量的几个字。
江慈一下就坐直了。
尽管只有四秒,尽管无法从这半句话解读出他们有什么图谋。
可的确证明了谢昭和以撒这两个人确确实实有联系。
江慈的头脑飞速地转动。
晚餐时谢昭有两次说谎,她在瑞士的投资峰会期间和以撒是符合在同一段时间进出同一家酒店的。
还有曼哈顿的会议期间,以撒公开宣布已经做空乐乾,那个时候谢昭撒谎自己在瑞士度假。
她分明不在瑞士,那她在哪?
视频里以撒正对着谢昭大发脾气,但他的整个肢体却全然向她倾斜。
亲密得很,江慈冷笑,演得也太过了点。
红线圈起的这两个名字,他们很大可能不是敌人,正相反,是同谋。
他的猜测并不是臆想,是需要去论证的事实。
就在江慈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时,露台的门突然被敲响。
江慈戴着耳麦,本没注意到敲门声。
外面的人急促地敲了一会,不耐烦了,发现他没锁露台的门,竟直接推门进来。
“表弟。”陈彬浩突然站到门口。
江慈抬眼一惊,一阵手忙脚乱,笔记本电脑还没来及合上。
“你,怎么不走正门?”
“抱歉表弟,我吓到你了是吧?”陈彬浩连连致歉,“我本来是来找谢总有点急事的,你们两的露台连着,我一时没分辨出来。”
他为什么要从露台上来找谢昭?
江慈想,一定是因为露台有些监控死角,陈彬浩肯定要和她密谋什么,怕从正门走被监控拍到。
“本来想既然来了,和你打个招呼,但你好像在忙——”陈彬浩表情尴尬。
江慈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
他的电脑屏幕没完全关掉。
而屏幕上全是谢昭的照片和视频。
一个男人,电脑里全存了一个女人的照片和视频。
很糟糕。
一个男人,三更半夜不睡觉,不开灯,在看一个女人的照片和视频。
更糟糕。
“看不出来啊。”陈彬浩干干地笑,神色复杂。
江慈努力地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跟踪狂,心理变态。
“表弟,没事。我明白。”
你要明白,那就糟了,江慈心想。
“你暗恋谢总是吧?”
啊?
???!
江慈奋力挣扎想否认。
但他的嘴张了半天,最终只是认命地挤出几个字:“你不会说出去吧?”
*
密码是六位。
谢昭上次已经试过了陈董的生日,不对。
对于他而言重要的数字可能是什么呢?
他不在乎自己的儿子们,也不在乎自己的妻子们。
陈董是香港人,关于他的采访和报道都用了大幅篇幅去描绘他如何艰苦地远渡重洋去追随美国梦。
对他最记忆深刻的,也许是他移民到美国的时间?
谢昭又小心翼翼地按了一次。
失败。
好像有毛绒绒的东西从她脚背上爬了过去,谢昭猛掐了一下自己,控制住不发出声音。
密道里极其安静,偶尔能听见水滴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时间在不停地减少,黑暗像毛毯一样包裹着她,谢昭的脊背出了点冷汗。
也许是他成立乐乾集团的时间?
再想想。
谢昭又仔仔细细地摸了摸门。
凑近,门上隐约有艾草的味道。
谢昭上上下下地用手感受这面门,正上方她摸到一个雕刻的浮雕图案,金钱剑。
应当是正悬在她头顶上的。
上一次她进密道,只专注于密码锁,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金钱剑和艾草是驱邪的,可是陈董不像是信鬼神的人。
她之前在订婚宴上演闹鬼,他反应极其平淡。
又或者正相反,他非常相信非常了解风水,所以对她粗制滥造的鬼片不屑一顾?
谢昭沉思,可如果是为了驱鬼,他害死的人那么多,最怕的是哪一个?
陈董事长陈辛,出身不好,学历也不高。
他的发家史是靠女人,他的原配夫人供给他的第一桶金。
他的结发妻子出身富贵,不顾父母反对年纪轻轻就嫁给了一穷二白的陈辛。
陈辛婚后借助岳父家族的资助,和妻子共同创业。
等他的事业如日中天时,自然也到了杀驴卸磨的时候。
陈辛的发妻神秘逝世后,他表现得异常悲痛,为纪念亡妻他在她的家乡修建了许多塔。
谢昭本以为他修塔不过是故作姿态。
现在想来应当是风水镇魂。
谢昭抚摩着浮雕,据说金钱剑高悬,亡灵不得进入。
如果陈辛相信风水,那他一定惧怕亡妻的鬼魂进入家中的每一扇门。
那么密码设成什么是他认为亡魂害怕按下去的呢?
谢昭细细思索,按下了六位数字。
是他的岳父,原配父亲的死亡日期。
他的岳父生前最宠爱女儿,为了女儿拼命提携自己完全看不上的女婿。
陈辛发达后,岳父得了重病,得知女儿死后病情恶化很快去世了。
他的发妻一意孤行,所嫁非人,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父母。倘若真有亡魂徘徊门外,最无法按下的数字是父亲的死期。
门开了。
陈辛一定很得意,从前看不起自己的岳父死了,这个日期对他很有纪念意义。
谢昭有点想呕吐。
金钱剑也许挡得住鬼,没能挡住她。
谢昭顺利地推门直入。
*
屋里很暗,但不是全黑,墙上的壁灯发出点微弱的黄光。
迎面是一面八角镜,古董漆面乌木屏风环绕。
绕过屏风,是一排排胡桃实木书架,铜绿色封皮的名著摆放整齐。
谢昭小心走路,怕碰倒两旁的大理石雕像。
她好不容易摸到了电脑边。
“你好。”
一个怪异低沉的中年男人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谢昭一惊。
她下意识抓起桌上青铜镇纸雕塑,回头准备砸过去。
回头,背后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书架在昏暗的光线下矗立。
谢昭捏紧了手中的青铜雕像。
她小心地环顾四周。
的确是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电脑的电源处有幽暗的绿光一闪一闪。
又是一阵低低的怪笑。
普通人遇到这样近乎闹鬼的情况也许会害怕,但谢昭不怕,她愤怒。
不管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还是真的有鬼,居然敢戏耍她。
谢昭被激怒了。
“给我滚出来。”她拿着青铜雕像在手中掂量。
“你好。”那声音又重复道。
谢昭仔细辨别声源,发现声音其实从上方来。
她抬头看去。
一个镀金的哥特城堡式鸟笼高悬。
是一只非洲灰鹦鹉正俯视着她。
“你是谁?”鹦鹉歪着脑袋问她,它的声音很响。
“嘘。”谢昭将食指贴近嘴巴,求它小声点。
她有些头疼,这小动物很聪明,她现在作案有一只目击鸟了。
“你是谁!!”鹦鹉见她不回答,有点生气,超大声地继续质问。
这么喊非把其他人喊来不可。
谢昭刚才要攻击鬼的嚣张劲一扫而空,她不断给鹦鹉作揖,小祖宗别喊了。
就像看守冥界的地狱三头犬,这只鹦鹉看守着书房。
灰鹦鹉的小眼睛审视着她,小爪子在树枝上踱步来踱步去,看她像看犯人。
不妙,它又要大喊了。
谢昭快速扫视周围,看到茶几上摆着的果盘还没有撤,赶紧去捏了一片苹果。
她高举苹果片,上供给鹦鹉。
它脖子一歪,用嘴叼过去,接受了贿赂。
嚼嚼,剩下的苹果片瓜子抓住。
嚼嚼嚼,它抖抖毛,满意地安静了。
谢昭长舒了一口气。
她弓着背,套上电容硅胶指纹膜,用的是陈彬浩的指纹,打开了电脑。
保密协议浩如烟海,她先调取了标注高风险的,再范围缩到最近访问,陈家一定也在找证人是谁。
再看日期,两年前女演员自尽,事发并签保密协议的证人日期也该在两年前,两年内的排除。
就算这样排除过了,还有三百多份。
谢昭本该拿手机拍下这些保密协议回去再分析,但她的手机被监听,暂时被迫关机了。
没别的办法,只能用脑子直接记。
她快速扫读,但保密协议里的用词很模糊严谨,是不会直说公司逼迫艺人陪酒,性剥削造成艺人非正常伤亡这些事的。
谢昭在密码锁前已经耽误了很久,电脑上的时间提醒她顶多再记八分钟就必须往回走。
有些文档的附加文件有十几页。
谢昭不断下拉文档。
电脑的蓝光映在江慈脸上,他在浏览自己写的调查报告。
关于谢昭的调查报告。
他每次都会研究嫌疑人的犯罪动机,不过他以前的研究对方通常是枪击案凶手,连环杀人的心理变态。
这次的难度很大,他可不能直接审问金融家,只能从公开平台上,关于她网上的报道,电视财经节目的片段采取信息。
报告需要研究她的投资策略,人生经历,深度挖掘出她的行为模式。
江慈直觉谢昭涉嫌金融犯罪,当然她精通法律,一定有办法规避掉这方面的风险,多半是在灰色地带游走。
但是有一个客观问题他确实说服不了自己。
内幕交易,操纵股价,金融犯罪的目的是为了经济利益。
为了赚取更多的金钱,而铤而走险。
但就像检方提出的观点,谢昭如果和以撒合谋,她压根不能获得更多经济利益,恰恰相反,很可能血赔。
“这样做风险有多大你知道吗?她又不疯。”
上一次以撒做空谢昭投资的L公司,虽然她最终逃过一劫。但人哪有前后眼,一个金钱至上谨慎精明的投机者,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博一个经济收益低也极其不确定的赌。
就为了也许能得到L公司的实际控制?
她有什么必要呢?这和她一贯的投资行为也不符合。
这一次按江慈的猜想,如果谢昭和以撒是合谋围猎的关系,那么既然以撒已经做空了乐乾,谢昭又来到这里。
应当是要对陈家下刀。
所以他来到这里,如果她这次动手,他也许能抓到蛛丝马迹。
但有个矛盾的地方江慈完全想不通。
她为什么要对陈家动手?
收购乐乾,争夺乐乾的控制权,是风险极其高,收益极其低的事。
操作稍有不慎,她就可能倾家荡产,锒铛入狱。
图不到钱,她冒着巨大的法律风险和赔得血本无归的风险走钢丝是为什么?
何况她和陈家关系一直很亲密,尤其和陈彬浩夫妻是多年的好友。
损人不利己,谢昭的动机是什么?
但反过来讲,她的确和以撒有联系,在以撒以往的做空上,她也的确有很大可能提供了帮助。
损害自己利益也要帮他?谢昭可不是慈善家。
离奇,这件事情怪异的地方太多,江慈也反复自我怀疑。
*
谢昭发现女艺人自尽前两个月,在同一日期有多份保密协议,
那一天,有事情发生。
正在她集中注意力记住所有出现的人名时,她听到有人在按密码锁。
有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方向是从密道那端。
谢昭无处可退,她不能从正门出去,监控会拍到她。
谢昭迅速退出系统,合上电脑。
门打开了。
来不及躲,她只得缩到电脑桌底下的柜子里。
柜门是坏的,关不上。
谢昭尽力把缝拉到最小。
一个轻柔的女声,是梅的声音。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年轻,明显不是她的丈夫陈董。
他们在说东欧语言,她听不懂具体的意思。
但从语气语调也能明白两人在调情。
两人走近,谢昭从缝中艰难地看了一眼。
一晃而过的人影,是之前她在花园里见过的,和梅单独聊天的,一个高大的东欧保镖。
书房是整栋房子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
偷情圣地。
灰鹦鹉对他们两毫无反应,显然是老熟人,见怪不怪。
谢昭本想等他们交流的时候,偷偷爬出去,结果高跟鞋停在了她面前。
电脑桌上的东西被掀了下去,年轻保镖轻声说了什么,梅低低地笑着打他。
一只高跟鞋悬空。
他们的声音就在谢昭的正上方,桌子轻微摇晃。
这下她被彻底困住了。
柜子空间狭小,她不断缩手缩脚,像猛兽被关进了小笼子里。
谢昭本来就不剩几分钟了,要是再迟点回去,江慈从浴室出来会把她逮个正着。
冷汗像虫一样从她额角往下爬。
桌上的东西不断掉下来,书和衣服扔得乱七八糟。
谢昭拼命往里边缩,不敢大动,连呼吸都小心控制。
“我的项链呢?“梅说,谢昭勉强听懂这句。
“现在找这个做什么?”那年轻男人笑。
“快捡起来。”梅含混地笑着,高跟鞋踢了一下他的腿。
别捡!别捡!别捡!
谢昭在心里尖叫,梅的珍珠项链就掉在谢昭眼前。
他们只要蹲下来就会和她对视了。
她竭力想把柜子的门关上,但是坏的门又没有把手,怎么也合不上。
高跟鞋又踢了一下,梅催促他。
“好吧。”那男人无奈地说。
谢昭看见一只男人的手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