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书评数:16419 当前被收藏数:72645 营养液数:119137 文章积分:1,310,649,600
文案:
孟秋穿越到了七零年,
开篇相亲、下乡二选一。
孟秋:我选下乡!劳动最光……等等,也没人告诉我,原身有心脏病啊?!
在生存面前,相亲算什么?
然后,她就见识了物种的多样性。
相亲好可怕!!
“叮,心阅系统是否安装?”
孟秋垂死病中惊坐起:安装!
她就说穿越怎么能没有金手指!
系统:尊敬的“老子星际第一,把你们全创死”,欢迎回归。温馨提醒,您剩余寿命十九年三百零二天十七时三十三分五十六秒。
倒计时,五十五秒,五十四秒……
孟秋:???!!!
系统:来学习吗?加生命值的那种。
孟秋:学!!!
系统打开资料库————
《枪械的一百零八种类型》、《坦克装甲车辆》、《舰载武器》、《核武器与战争》……
孟秋:?你们星际……都……这么硬核的吗?
若干年后,关于华国层出不穷、飞速发展的武器装备,外国有诸多猜测,但任凭外国怎么打探,都打探不出来研发者。
而知道真相的人,第一次见到孟秋,都是一个反应:这就是……神秘军工大佬??
孟-神秘军工大佬-秋: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活着……
*
季屿是一本年代文里的大反派,报完仇后,在白月光坟前饮弹自尽,一睁眼重生了。
他火速找到白月光,策划相遇————
季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只是捡个钱包的孟秋:碰、碰瓷?
季屿:协议婚姻了解一下?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份工作。
多年以后,
孟秋笑:只是工作?
季屿严肃:咳……工作年限,无期。
*
季屿高大英俊,前途光明,是大院里有名的别人家孩子。
就在大家扒拉自家闺女,好将人划到自家来时,
天空一道闪电,他竟然结婚了!
谁啊这是?竟然截胡?
等见到真人,
哎呦喂,瘦了吧唧,还什么都不会,连洗脚水都要季屿倒。
大院里人都说,“等着吧,迟早得离婚!”
他们等着等着,季家那个小媳妇进研究所了、受领导表彰了、获世界级奖项了……他们想和她说说话,都有警卫员随身保护。
季家老爷子:哈哈哈哈我儿子眼光就是好!
其他人:好气哦!早知道是这么个大宝贝,别说让自家儿子倒洗脚水,就是让他们倒也行啊!
Ps:1、偏日常文;
2、架空,金手指大大大;
3、男主白月光为女主;
4、无生子,女主身体不适合生子哈。
试读:·
孟母本来是想着先收下就先收下,回头给小女儿也一样。
然而,季屿一走,杨梅就打起那两百块钱的主意。
她眼珠子转了转,先说从她娘家那头托了个关系,能把她活动到轴承厂去。
轴承厂可比她现在所在的食品厂好多了。
孟母不相信:“还有这好事?”
杨梅笑说:“这不是赶巧儿了嘛!我娘家舅舅认识轴承厂一个老师傅,那老师傅年纪大了。他女儿嫁得好,要接亲爹去养老,顺带帮她照看照看孩子。”
“这老师傅家里就一个女儿,当然要顾着女儿。不过他也不想给女儿女婿增加负担,就想着走之前多攒点养老钱……”
杨梅眨巴眨巴眼,示意您明白吧。孟母不想明白,起身想走,杨梅拉住她:“哎呀妈!您听我说完啊!”
“我食品厂那工作也不是不能卖,有人愿意出这个价钱。”她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又道:“两边一抵,相当于咱们只要再拿四百多块钱就能换一个轴承厂的正式工!”
“人家说了,保证能转正!”
杨梅说:“妈,您说现在想找个正式工的工作,多难啊?眼前就有一个机会。我跟大春这几年省吃俭用,也攒了一点钱,我又找娘家借了一点。只差三百了,就三百……”
真是巧了,蒋家给三妹的赔偿加上三妹的彩礼,正好就是三百。
孟夏冷笑:“大嫂你未免太会算计了,三妹的彩礼还没捂热呢,你就惦记上了?”
杨梅就笑:“二妹你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算计不算计?我们又不是不还,只是先借用一下。等以后周转开,我保证一分一厘都不会少三妹!”
“再说了,我和你大哥每个月都往家里交钱,我换了工作,工资多了,还不是往家里交更多的钱?你接了妈的工作,咱家正好少了一笔钱呢!”
孟夏说:“别拿往家里交钱说事,你们的工作都是家里出的力,往家里交钱是应该的!”
杨梅撇撇嘴:“我们的工作是家里出的力,你不是也接的妈的班吗?二妹,你要是对我这个大嫂有意见你就直说,别一天天的好像我们欠你一样……”
“哼,你们没欠我,倒想欠三妹!我说大哥大嫂,你们也别太精明了。怎么,全家就你们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仗着是家里的老大,多吃多占习惯了,现在连妹妹的彩礼都要算计?”
杨梅让她指着鼻子骂,也来气了,谁家小姑子这样说大嫂的?
她站了起来,一脸嘲讽:“二妹,你光说我们,你别以为你干的事我不知道!”
孟夏冷笑:“我干了什么?”
“你以为我不敢说……”
“你说啊,我行的端坐的正……”
“好,这可是你说的……”
孟母让她俩吵吵得头都疼了:“说什么?到底什么事?”
杨梅指着孟夏,对孟母道:“妈,您女儿多有本事啊!她利用三妹找上蒋家,让人家给补偿。您还不知道吧,您在车间干了半辈子,人家才接班,马上就要活动到办公室去了!”
孟母:“二妹,你嫂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梅说:“哼,你敢说没有?说我们算计三妹,你难道没利用三妹谋好处?”
孟夏无言以对,她确实做了。
她没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事情已经发生了,蒋超害她妹妹受伤,又连累她妹妹的名声,难道就是一点钱物能弥补的吗?
别看机械厂现在红红火火,可将来有一天,它会因为改制失败,彻底倒闭。到时候厂里的这些现在骄傲的工人们,一个一个都会下岗。
她只是物尽其用,提前为将来做准备。
杨梅见自己终于胜了这个大姑子一回,心下得意,放出大招:“我怀孕了。”
孟母:“!”
老大两口子结婚已经三四年了,一直没有一儿半女,她也不是不着急。
孟母坐不住了:“真的?!”
“妈,这种事,我骗你干嘛?”
杨梅轻柔地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妈,就算不看在我和大春的面子上,也要看你们未来孙子的面子吧?咱家现在这情况,你们自己看看,多个孩子,还有地方住吗?”
“我跟大春要是都在轴承厂,就有分房的机会。哪怕只是几个平方的小房间,你们孙子也有个地方住。再说了,冬子再有几年也长大了,等到他结婚,你们总不能还让他睡客厅的上铺吧?”
“我们搬出去,也是给家里腾地方!”
若说为儿媳妇,孟母肯定不乐意,但是说到儿子和孙子,她心里就动摇了。
沉默了半晌,孟母问:“这事确定能成?”
杨梅顿时喜笑颜开:“当然!事情要是办不好,钱一分钱不动还回来。”
话都说到这里,孟夏就知道,她妈是答应把三妹的钱借给大哥大嫂了。
她气得摔门回房。
进了房间,见三妹一个人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外面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孟夏僵了一僵。
“你……有没有听见……”
“什么?”
她头也没抬,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孟夏莫名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恨铁不成钢:“大嫂惦记上你的彩礼了!拿着还不知道几个月的肚子做筹码,妈已经被说服了。你的钱又被他们两口子弄去了!”
孟夏激动地说了半天,就听她妹妹回复了一个字:“哦。”
孟夏心里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你是不是傻?你的利益被侵占!你就不知道出去说一声拒绝吗?”
孟秋蹲在地上,整理要带走的书籍,她将几本书码好,用绳子绑好。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把书收拾好,站起来,她才反问:“说不说有差别吗?”
孟夏忽然沉默了下来。
平心而论,她们的父母是爱她们的。
在别人家女儿早早地下乡时,她们的父母坚持让她们读完了高中,也愿意为她们不下乡想办法。
前段时间,眼见着她和三妹必须要有一个乡下,她爸她妈愁是真愁,心疼也是真心疼。
但在他们心里,她和三妹永远排在大哥和小弟的后面。
就像下乡,他们会为她们想办法,但不会动她爸的工作,除了考虑到家里的生活,也是想为小弟留着。
就像这次,大哥的工作、小弟的房子、未来的孙子,于是他们只好又将三妹的利益往后、再往后。
他们心里或许会愧疚,但最终还是会这样选择。
第二天,季屿来接孟秋的时候,发现孟家人对他的态度变了,暗含几分不好意思。他挑了挑眉,心里有所猜测,要真是如此,再好不过。
能用钱斩断孟家和她的关系,他求之不得。
季屿今天是开车来的,行李放好,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孟秋上车。
孟家人站在一边,情绪复杂。既有对他竟然开车来的惊讶,又有对三妹真的要走了的怅然。
孟秋对他们摆摆手,起身往车上走。
“三妹——”
孟夏突然出声,孟秋回头,一道身影扑过来,紧紧抱住她。
耳边响起一道轻轻地、几不可闻的声音:“对不起……”
几秒钟后,孟夏便松开了她。
“家里的工作只有你没有,再多的我也做不到,接下来半年,每个月的工资,我会拿出一半寄给你……”
孟秋张了张口,孟夏示意她听她说。
“你别管那么多,给你你就收着。到了地方,给家里发个电报,以后每个月我会按时给你寄钱,你收到钱,给我回个信。要是连续两个月没回信,我就亲自过去。”
孟夏的话看似是对孟秋说的,实际上却是对季屿的警告,别以为她妹妹娘家离得远就可以欺负她,她记着呢!
季屿挑眉,看了她一眼,正巧孟夏也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同时移开视线。
车子发动,后视镜里的人影慢慢远去,车子拐了个弯,彻底消失不见。
季屿见她一直看着后视镜,放轻了声音:“舍不得?”
孟秋摇摇头。
大概是因为这里不是她的家,她并没有产生多少离别的愁绪。
至于孟家的人……昨天的事让她有一点点失望,只有一点点。
没关系,她有自己的亲人。
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季同志,本来说好的他们互相帮助,可是现在她还什么忙都没帮上,就已经让他搭进去好几百块钱了。
这可是这个年代的几百块啊。
“早知道不给那么多了……”孟秋打起精神,认真道,“季同志,那笔钱,我会还你的。”
季屿勾了勾嘴角,车子等在路口时,他转头看向她,说:“好。”
“钱没还清之前,协议无限延期?”他像是开玩笑地加了一句。
孟秋干脆道:“行!”
虽然刚穿来时,她的全部家底只有一块七,但是孟秋还是很有信心。
她还年轻,人生刚刚开始,将来一定能挣来一个两百,两个两百,很多个两百!
孟秋心想,季屿同志,到时候你要是缺钱花,我一定会借你的!
无息的那种!
孟秋以为他们直接去火车站,然而车子七拐八拐,却进了一处地方。
她看向入口处的门牌:“江州市第一机械厂?我们怎么来这儿了?”
季屿熟门熟路进了家属院,在一处空地停下车。
“晚上的车,我们先去一个长辈家吃顿饭。你知道的,就是那个给我介绍对象的长辈。”
“哦——我们不用带东西吗?”
“我准备了。”
季屿从车里拎出几样东西,两人一起往院子里去。
就在他们刚转身时,旁边的那套房子里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长相有几分相似。
年轻一些的男人问道:“姐你看什么呢?”
女人眉头微皱,不是别人,正是柯主任。
要问柯主任最讨厌的人,孟家一定位列其中,而孟家三妹至少排在前三。
她儿子本来好好的,未来家里都给安排好了,先在下面锻炼几年,等时机成熟,再往上调,将来再娶个门当户对、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妻子,一辈子坦途,多好啊。
偏偏让个毛丫头给破坏了。
为了这丫头,她儿子不仅跟家里闹,甚至还想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
她心里暗想,好在出事了,她不可能接受一个对她儿子毫无助力、反而会拖后腿的儿媳妇。
更何况这个儿媳妇还有心脏病,绝对不可能!
听说孟家三妹有对象的事,柯主任说了一句:“算她识相。”
同时在心里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丫头就是看着单纯,实际上很有心机,这不,知道她家攀不上,转头就重新找了一个。
她儿子怎么玩得过她?
这丫头有对象也好,她儿子能彻底断了念想。
柯主任没把这事太当回事,她也不觉得孟家三妹找的对象有什么值得她关注的。
可是今天见到人,她突然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一样。
如果没看错,他们刚才似乎是从车上下来的?这年头,能用上车的,可都不简单。
柯主任问身旁的小弟:“永超,刚才那个男的,你认识吗?”
柯永超说:“那不是秦厂长家亲戚吗?”
“秦厂长家亲戚?”
“嗯!”柯永超肯定道,“上回我还看到他跟秦厂长一起走,秦厂长脸上还带着笑呢。”
秦厂长是他们第一机械厂的一把手,据说是京城调来的,工作中很是严肃,很少见他和别人闲谈说笑。
所以上回看到他对一个陌生人那么亲切,他觉得诧异,这才多看了几眼。
他敢肯定,就是刚才那男的。
柯永超想起一件事,补充道:“之前听秦厂长家小儿子秦卫东喊他二哥,我们当时还纳闷,他二哥不是秦卫民吗?就听他说‘不是我亲二哥,是京城来的我季二哥!’”
“京城来的……”柯主任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知道那人什么来头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秦家,一个少年欢快地像只哈士奇一样奔出来。
“季二哥!”
到了跟前,他“咻”地刹住,先喊了一声季屿,又看向孟秋,故作不在意,“这一定就是我嫂子了吧?嫂子好。”
孟秋脸一红,“嫂子”这个称呼听起来怪怪的,好不适应。
一个看年纪和孟母差不多大,却两鬓斑白的女人走出来,呵斥道:“秦卫东!”
少年吐了吐舌头,乖乖站好。
女人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孟秋的手,笑道:“那小子是我小儿子,皮得跟个猴似的,别理他,越理越来劲!走,咱们里边坐……”
孟秋感受着手上的温度,求救地看向季屿,季屿眼中含着笑意,介绍说:“这是傅姨。傅姨,这是我媳妇,孟秋。”
“傅姨好。”
“哎,好!好!”
进了屋,一个男人站在门口,说:“来了?快坐,快坐!”
他长得虎背熊腰,个子又高,站在那儿像一头人形熊一样,身上却围着一个碎布拼接的碎花围裙,手上还拿着锅铲。
正常人用正常的锅铲,在他手里,跟小孩儿玩具似的。
厨房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香味传出来,他突然道:“坏了,火忘了关。”
说着,又忙返回厨房。
傅姨嗔他一眼,说:“这老家伙,丢三落四的。不用管他,咱们去坐。”
几人落座,她又是去倒茶,又是叫儿子去拿点心、开罐头。十分热情。
秦卫东被支使得团团转,把东西一一拿过来,说:“行了吧?”
傅姨扬起巴掌,秦卫东熟练地闪躲,往孟秋对面的椅子一坐,眼珠子在对面人身上滴溜溜打转。
他都好奇死了。
季二哥,他最最崇拜的季二哥,竟然还有结婚的一天?
秦卫东打小就崇拜他季二哥。不光是他,他们一帮同龄人谁不崇拜季二哥?
季二哥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打遍大院无敌手。
在京城,各个大院也有争执,简单来说,就是各个大院谁也不服谁,都觉得自家最厉害。
有他季二哥在的时候,嗨!就压得空军大院、海军大院那帮孙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们一帮人谁不想像他季二哥一样?
后来他家因为一些事情,搬到江州来了,听说季二哥也参军去了。
秦卫东一开始还以为他季二哥也没逃过家里安排,后来才发现他季二哥果然不愧是他季二哥。
别人是被家里安排,他季二哥是安排家里!
就问问谁能像他季二哥一样,说参军就参军,进了部队,表彰拿到手软,几年时间,就成了大院里年轻一代的领头羊。
不,上一辈的有些人都赶不上他季二哥!
这么厉害的季二哥,面对家里的相亲,就俩字:“不去。”
嘿嘿,多么言简意赅,多么冷酷无情。
在秦卫东这样的中二少年眼里,他季二哥简直不要太酷。
秦卫东都做好了模仿季二哥行事的准备,然而,这次过来,他爸妈提起相亲,他季二哥竟然难得没有拒绝。
虽然他爸妈的眼光忒差,给介绍的也不知道什么人,但是,他季二哥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闷不吭声地结婚了!
结婚了!
婚了!
了!
不是,这还是他冷酷无情、视儿女情长为无物的季二哥吗?
秦卫东:我不信!假的吧?
或许是任务需要,他季二哥有什么秘密任务,需要用结婚来隐藏自己?
秦卫东脑洞大开,要不他说服不了自己啊。
秦卫东写作暗戳戳,实则明晃晃地打量对面的人,试图找出这个人是组织上派来协助他季二哥任务的同志的破绽。
至于没找到?那就更是组织上派来的同志了,要不然怎么能隐藏得这么好?
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孟秋见对面的少年时而皱眉,时而挠头,时而恍然,表情之丰富,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不知道在脑补什么大戏,心下好笑,便抬头对他笑了笑。
秦卫东脸上一红,好……好吧,这个同志长得也……也挺好的。
秦卫东正不好意思呢,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他哆嗦了一下,奇怪,一抬头,就见他季二哥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秦卫东立马老实起来,讨好地将桌上的吃的往他们身边推了推。然后他就看见他秦二哥抓起一把松子,一边听他妈和这位嫂子同志说话,一边剥,剥好一把就放在嫂子同志面前,剥好一把又放在她面前。
为了完成任务,需要牺牲这么大吗?
秦卫东看傻了。
一直到吃饭,每次看见他季二哥给嫂子同志夹菜,他都要怀疑一下人生。
傅姨和秦叔也看到了季屿的动作,两人相视一笑。
小屿结婚的事太过突然,他们心里总犯嘀咕,现在见两人这样,他们就放心了。
有些事情,装是装不出来的。
饭后,秦叔和季屿去洗碗,傅姨和孟秋在外面喝茶,秦卫东半大小子胃口大,刚吃完饭,又抓着一块桃酥吃,吃着吃着,他突然来了一句。
“嫂子,你和我季二哥……是真结婚啊?”
“噗——咳咳咳!”
孟秋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不是吧,这才第……第二天就被识破了?
傅姨没好气地拍了儿子一巴掌:“浑说什么?”
秦卫东摸摸脑袋:“我这不是惊讶吗?谁让季二哥这么突然……”
季屿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问道:“怎么了?”
孟秋:“没……没事。”
季屿担心地看着她,孟秋摆摆手:“就是不小心呛了一下。”
见她真的没事,季屿放下心,他手上还残存着洗碗的泡沫,又回去继续洗碗。
秦叔揶揄地看着他,“啧”了两声:“看到你这样,我和你傅姨就真放心了。你傅姨还担心你是不是被逼的,我就说嘛,你这小子还能被逼?”
季屿安静地洗碗,秦叔又说:“不过我可得批评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告诉我们。当时就应该让我和你傅姨去替你提亲……”
季屿说:“现在不讲究这些。”
“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代表你对小孟的重视……”
“我对她的重视不需要以对别人好来表现。”
秦叔一下子明白了,他压低声音:“小孟她家里人?”
“我才是她家里人。”季屿一本正经,仿佛在陈述某种事实。
秦叔忍俊不禁:“你小子也有今天?行行,你是,你是……”
他心想,季屿这小子一向有成算,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原因。只要他们是真心在一起的就行。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他老秦可是个感情细腻的人啊,他和他们家傅同志当年就是自由恋爱,心心相印。
秦厂长突然想到一件事,他问季屿:“对了,你跟小孟的事,你跟你爸妈说了吧?”
季屿很淡定:“昨天给他们寄了一封信。”
昨天?从江州到京城,快的话,至少要一天,慢的话,说不定要两三天。
合着自己儿子结婚,季大哥和叶大姐比他们知道还晚?
京城,叶婉卿回来的时候,门口的警卫说有一封给她和季首长的信。
叶婉卿接过信,一看,江州寄来的,小儿子的信?
这可是个稀奇事,这个臭小子,出去了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知道跟家里联系。
他刚当兵那会儿,一直没有消息,叶婉卿有时候都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后来倒是好一点,偶尔知道给家里报个平安,但也很少写信。
这小子嫌弃写信没有时效性,说没有必要。
今儿干出这种没时效性的事,她倒要看看写了什么。
信封打开,一张信纸,一张照片。
信纸上只有七个字——
“已婚,妻孟秋。季屿。
“听说了吗?季家老二结婚了!”
“怎么可能?”
“真的!季家老二来信了,信上说的!”
“什么时候的事?哪家的女儿?”
“听说是安南省下面一个小城市的人,一个普通姑娘!”
那就更不可能了!
季家老二什么人?季司令的小儿子。
要只是如此,还罢了,大家都在一个大院,论家世,总归是在一个圈子里。
关键是,这小子有能力。
十几岁的时候,就收服了一帮同龄人。都是一个大院的,谁家小子不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偏偏就服他。
陈首长当年还笑说这小子是个带兵当将军的料。
一句戏言,谁知道这小子后来还真参军去了,且不过几年,竟然就当上了营长。
二十多岁的营长,放在什么时候,都能称得上一句年轻有为!
只要他后面不跑偏,说不定将来还真能应了陈首长的那句戏言。
眼看着这小子前途远大、前程似锦,大院里不少人家就动心了。
这么一个金龟婿,不扒拉到自家盘子里,还等啥呢?
女儿、侄女、外甥女……大家扒拉着自家适龄的闺女,势必要把这小子拿下。
然而,甭管是谁,别说是相亲了,这小子见都不见!
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在部队那全是和尚的地方待久了,就不信你会不想娶媳妇。
有人就以探亲或者文工团慰问演出等方式,把自家小辈打发过去,试图给两人制造机会。结果,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摆在面前,人家扭头就走。
就是这么傲一人儿。
现在告诉他们,他娶了一个小地方来的普通姑娘?
开玩笑呢吧?
大院里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那些有心和季家结亲家的人家就不免上季家打听消息。
然后他们就得知了更加详细的信息——
真结婚了。
条件比他们以为的还要差,对方父母就是普通的工人,亲戚朋友中也没有突出的。
那姑娘更差,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平平无奇。
要知道他们家女儿/侄女/外甥女,有文工团领舞的,有年纪轻轻进外交部的,有同在部队的,甚至还有上过大学的。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那姑娘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