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伏魔演义第二十九章斗阵法岑彭大胜征雁门郭坚遇阻

刀白说小说 2025-03-31 21:20:40
却说马武也在大帐,问曰:“匈奴势虽盛,我兵倍于他兵,正好乘势破之。君然如何与他斗阵?”岑彭曰:“北奴既能用阵法与我战,军中必有善能用兵之人在,吾军全部追之,正中其计。不如纵他远去,吾却分兵径抄两翼,使北奴不提防也。且匈奴居于极北苦寒之地,若要进兵,必从长城口来,吾已得代郡、可守其东;再得云中,可遏其西,匈奴两面进兵不得,倘有兵来,必经长城;吾等所处之地,左出右入,右入左出,可以伏兵,亦可斗阵,乃用武之地。 吾故欲先与他斗阵,得胜一阵,其兵必损之多,其兵多损,则力弱也,力弱则不能久持。”马武叹服:“武力之道吾与君然不二,用兵之道,吾谬之远矣。”岑彭道:“岂敢,为国出力,吾念不及此。”马武越发佩服。岑彭升帐,唤陈方、夏章二将授计:“汝二人引本部军越山岭向西包抄,夜行昼伏,速出郭坚斗阵地之左。”又唤陶刚、谭彪授计:“汝等亦从山僻小路,昼伏夜行,径出郭坚斗阵地之右,视其胜败如何,放起号炮,左右两路一起杀出,一鼓将匈奴逐出长城。吾与子张自率中军,三面攻之,匈奴可破也。”四将领命分头引兵去了,岑彭与马武则自领郅文章等诸将精兵倍道而行。 不说岑彭与马武军在后,两路奇兵皆已抄过两翼,单说郭坚与姜玉蓉夫妻两个第三日上,整军出迎,但见长城之南平川旷野。匈奴如约而至,两军相迎,射住阵角。三通鼓罢,匈奴阵中门旗开处,大将兀奴铁岩跃马横刀,众将随后而出。但见郭坚银盔银铠,坐下银色卷毛马,手提寒光闪闪一对大铁戟,妻子姜玉蓉坐红色胭脂马,立于郭坚身后。郭坚拍马上前曰:“吾主萧王刘秀英明神武,高祖所传,容汝匈奴入国者,乃吾主宽慈仁厚,恐伤百姓也。汝等粗鄙不识天数,强要相侵,合该殄灭!如省心改过,趁早回去,各守疆界,免致生灵涂炭,汝等皆得全生!”兀奴铁岩大怒道:“吾匈奴纵横漠北,所向无敌,左右贤王,皆柱国之臣,既入长城,岂肯轻退!吾与汝决一雌雄!汝若能胜,吾之首亦付汝!敢不敢来决胜负?” 郭坚冷笑曰:“汝欲斗将?斗兵?斗阵法?”兀奴铁岩曰:“先斗阵法!”郭坚曰:“汝等不识天文,不知地理,安敢与我斗阵!既然要斗,可先布阵我看!”兀奴铁岩入中军,手执黄旗招动,左右军排成一阵。上马出阵,问曰:“识吾阵否?”郭坚笑曰:“吾汉军中末将,亦能布之。此乃一字长蛇阵也。”兀奴铁岩曰:“汝有何得能?且布阵我看。”郭坚并不入阵下马,在马上只将左边大戟一摆,身后阵法转动,问曰:“识吾阵否?”兀奴铁岩片刻才曰:“小小八卦阵,如何不识!”郭坚曰:“识便识了,敢来打阵否?”兀奴铁岩曰:“既识,如何不敢打!”郭坚笑曰:“汝有种只管打来。” 兀奴铁岩回到本阵,唤三名副将何丑儿、罗卜坨、海威吩咐曰:“今汉将所布之阵,乃循环八卦阵是也,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汝三人可从正东生门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入,此阵可破!”于是罗卜坨在中,何丑儿在前,海威在后,各引五百生力军从生门打入。三将杀入汉阵,但见阵如连城,三将与一千五百生力军困于阵中,冲突不出。三人慌引骑转过阵脚,往西南冲去,却早被郭坚转动阵法,强弓硬弩射住,箭如雨下,一千五百生力军死伤过半。 郭坚红旗招展,阵法复变,阵中重重叠叠,都有门户,哪分得清东西南北?三将不能相顾,只管乱撞,但见愁云漠漠,惨雾蒙蒙。这里姜玉蓉见敌人不得出阵,令放起号炮,掩杀进去,匈奴兵大败,一千五百人尽死于战阵,匈奴三将,都被生擒活捉。郭坚捉了三将,复出阵前,笑道:“黔之驴,技只此耳!”双戟一招,汉军潮水般冲杀过去。姜玉蓉一马当先杀入匈奴阵中,正撞着兀奴铁岩领着数员猛将,望北逃奔。姜玉蓉要立首功,将一名副将刺落马下,复领兵追赶上去,却不知匈奴也有埋伏在后。只听一棒锣声响,左右两边赶出一彪军来。 姜玉蓉急退不迭,咬定银牙,将那支画戟使如风发,死战不退。正在危急,左右两边一声炮响,陈方、夏章在左,陶刚、谭彪在右,围裹将来,匈奴人马本就不及汉军之多,被这突如其来大杀一阵,十停去了六停,兀奴铁岩死战得脱,杀条血路领残兵奔出长城去了。长城乃始皇帝在日所修,除却关隘,再无出路,岑彭后军已到,即刻令汉军搬运木石,修整关口,把住各处关隘,匈奴便插翅也飞不进来。 岑彭与马武上了城楼,叹道:“如此雄关大隘,久罹腥膻,皆先帝不能善政所以。”调遣军马把守各地,一面驰书萧王刘秀,言道长城已取,姜玉蓉乃是首功。不数日快马从山东来到,升郭坚为中军副将,姜玉蓉为行军副将,赏黄金百两,绸缎十端。众将都与郭坚夫妇贺喜。忽闻报匈奴左贤王差十二员将佐,领兵四万前来救援兀奴铁岩,兵马已到三十里外。马武闻报,教郭坚、姜玉蓉、夏章、陶刚四将管领兵马三万,列阵于长城之前,迎敌匈奴援兵。 两阵相对,擂鼓呐喊。匈奴阵中一员大将拍马舞刀,驰骤出阵,汉阵中夏章横担开山大斧,更不打话,接住厮杀。两骑马在阵前斗三十合,被夏章奋起神威,一斧将匈奴那员大将砍下马去。匈奴阵中一将大怒,舞条乌油棍,拍马直抢夏章。二将战到十合,陈方见夏章战不过那将,拍马上前助战。猛听夏章大喝一声,只一斧,把那将马头砍落,那将颠下马来,再加一斧,结果了性命,原来夏章乃是诈败,引那将来追,回马一斧,克敌制胜。 敌阵中兀奴铁岩见连折两将,手挺蛇矛,与陈方、夏章对敌,那兀奴铁岩一条蛇矛神出鬼没,两将看看不是对手。忽从汉阵中飞出一将,乃后军救应使郅文章是也,马快如飞,驰骤出阵,放过夏章、陈方二将,兀奴铁岩马头刚到,郅文章大喝一声,只一锤打中兀奴铁岩心窝,震得五脏粉碎,死于马下。郅文章一不做二不休,拍马舞锤,杀入匈奴阵中,一对紫金锤左冲右突,当者披靡,鬼泣神惊。岑彭只恐爱将有失,忙将令旗挥舞,汉军如墙而进,岑彭等驱兵卷杀,匈奴大败。 正在此时,忽地东北角上一声炮响,冲出一队匈奴铁骑,当先马上一将,状貌凶恶,一头蓬松短发,穿领红练袍,坐赤炭马,仗剑飞奔前来。岑彭乃是名门弟子,见那将全身上下都是火红色,连头发也是红的,便知有异,急叫后退。不防那将来得快,口中喃喃念咒,望正南离位上砍一剑,转眼间那将口中喷出火来。须臾之间但见平地上腾腾火炽,烈烈焰生,望汉军烧将来。岑彭马武走避不迭,汉军大败,乱窜奔逃。陈方一骑马落后,刚至吊桥边上,被贼将一口火喷来。可怜陈方满身是火,烧损坠马,被匈奴所杀。大将吴朗大喝一声,将那妖将打下马来,那将借火遁去了。岑彭马武幸得城上强弓硬弩乱箭齐发,射退匈奴,才得进关。 岑彭进了关,即卸衣甲,身穿道袍,单骑仗剑,复杀出关。那将见岑彭去而复返,再把剑望南砍去,借起大火。火焰烧到吊桥,铁链都烧红了。岑彭念着避火决,把手中宝剑望坎方一指,借了三昧神水,霎时间,有千百道白气飞迎前来,变成瀑布飞泉,又如亿兆斛的琼珠玉屑,望那将泼去,顿时灭了妖火。那将见破了妖术,拨马逃奔,后军大将吴朗尚未上城,飞马赶上,一锏将那将打下马来,取了首级。那五千追兵,被城中复杀出来,杀死跌伤者三千余人。左贤王军马见连输两阵,损伤极多,不敢再来挑战,只得退回匈奴王庭。三五年中,匈奴兵马再不敢轻易踏进长城关界。岑彭这里安定已了,先写表章驰报萧王,请增兵设守,一面与陶刚等兄弟以礼殡葬陈方,马武亦亲自到祭,建墓于长城内山中,升赏吴朗与郅文章两位后军大将。 大军休整半月,萧王刘秀回书已到,遣王霸、王梁二将率十万兵马来守长城,换岑彭诸将据云中,收雁门,袭赤眉军在河内势力,然后前往山东会师,先平鲁境。并道雁门守将乃是在昆阳之战中逃走的逆莽朝大胜关总兵巨毋霸,乃是劲敌,吩咐岑彭等不可大意。岑彭得了萧王文书,等候数日,等王霸王梁二将来到,交代长城军务,便就此告别,先率军回云中扎住。 三日后,以张谦为云中守将,付兵三万,交代已毕,大军开拔,前往定襄。定襄守将周霸迎着,入城问及备细。原来萧王刘秀东征去后,赤眉军在雁门附近死灰复燃。广阳、涿郡、中山三处赤眉残余合兵一处,盘踞雁门,要抄汉军后路,先围了定襄。幸赖周霸指挥若定,两下久持,互有杀伤,保得定襄安之若素。岑彭马武劳之,依旧令周霸为定襄守将,增兵一万,补充不足,粮草若干。然后以郭坚、姜玉蓉夫妇为先锋,领兵七千杀奔雁门。 原来雁门守将巨毋霸自从昆阳之战后乱军逃走,思想无计,便带了残兵败将,一路北上,走到雁门地方,杀死城中守将,据了雁门,招降纳叛,远近赤眉余党皆知巨毋霸昔日威名,纷纷来投,年内聚贼党十万有余,军中副将多是左道之士。周霸固守定襄,多半还是靠了定襄城险峻高广,巨毋霸无法攻入之故。他回师之后,沿定襄至雁门一带,依山势设了数处防守大寨,依次增兵。郭坚兵锋到处,第一个大寨名为天云寨,寨中有精兵两万,守将王铁桥,有万夫不当之勇,闻郭坚兵马到来,便即列阵出迎。两阵对圆,白玉夜叉姜玉蓉驰马出阵。贼阵中上将韩泰大笑:“都说萧王刘秀何等威名,为何用那小脚女子上阵?”心藏猥亵之意,抢先出马。 姜玉蓉听他言语轻薄,玉颜震怒,催开大红马,手中画戟飞来直取,韩泰使合扇刀急架相还,两马相交,一场大战。来往冲突,擂破战鼓,摇碎锦旗,来来往往,有三十回合;韩泰马上逞英雄,展开刀法,抖擞精神,倍加气力,要轻薄女将。姜玉蓉怒发,秀目双睁,把画戟卖一个破锭,叫声“着!”一戟刺将入来,韩泰因大了色胆,小觑了玉蓉,不曾在意,见一戟刺到,叫声“不好!”将身急闪过,肩头早着。 那画戟上带着一个月牙锋刃,玉蓉戟法高强,画戟微抬,月牙对准韩泰脖子只一拖,竟将韩泰斗大头颅砍下,尸骸掉落马下。玉蓉拍马舞戟,招兵冲杀,天云寨寨兵大败上山,玉蓉得胜回营。寨中守将王铁桥大惊:“敌人一个女子竟能损我上将,可见来势不小。”韩泰弟韩方怒道:“主将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吾只需兵五百,取仇人首级,为吾兄报仇!”王铁桥苦劝不住,只好由得他去,一面吩咐众将死守山寨,不可轻易出战。 话说韩方浑身缟素,带兵五百下山,来与兄长报仇,到汉营前,坐名要姜玉蓉出战。原来那韩方练有左道,袖中有一个金圈名为生死环,马上打将,马下取人,无不如意,运用惯熟,更兼手中一条鎏金铛,武艺高强。姜玉蓉奋勇出战,郭坚亲自压阵。韩方见了姜玉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提鎏金铛,上前就打。姜玉蓉毫无惧色,画戟接手相迎,两将斗三十合,胜败不分。姜玉蓉乃是女中战将,抖擞雌威,展开画戟,精神加倍;韩方见姜玉蓉勇猛,暗取生死环打来,玉蓉但见一道寒光飞来,匆忙间在马上一闪,一拳正中玉蓉右肩,打得骨断皮开,几乎坠马。韩方打伤玉蓉,大吼一声,追杀过来。 郭坚见妻子受伤,急发一铁戟,也刺伤韩方手腕,韩方险些儿落马,就接住郭坚厮杀。郭坚乃是上将,戟法远在妻子玉蓉之上,这对戟使开,寒锋凛凛,冷电嗖嗖,与韩方斗三十合,诈败就走。韩方要为兄报仇,紧紧追来。郭坚走有半箭之地,骤然回身,手中大铁戟紧发一戟,向韩方胸窝里刺着,登时刺下马去,枭了首级。天云寨兵败上山去,郭坚也不来追赶,忙救妻子回营救治。揭开妻子衣裳,但见肩膊黑紫, 半边身体不能动止,心中吃惊,暂不出战,派人飞报后队岑彭大军。 却说天云寨主王铁桥正在寨中等候消息,忽见败兵奔回,报道韩方被杀,首级挂在对方营前示众。王铁桥心中忧闷,暗忖:“吾生于玄武岩下,数十年道行才修得今日神通广大,随心变化无穷。指望寻一位明主,日后衣紫腰金,功成名就。谁知二韩不听吾言,至于兵败丧师,又结了对方仇家。吾倒有心解释前愆,对方肯不肯听?更别说巨毋霸付军与吾,并无一个心腹,将之奈何?”即吩咐小军继续打探不提。 却说后军郅文章为将,先到军中,见姜玉蓉玉体沉重,呼吸衰微,也自惊慌,道:“此伤该是邪法所致,弟并无手段,如今之计,速禀大帅为是。”郭坚忙唤小军,火速去见岑彭。岑彭在后军听了,急忙快马加鞭,来至郭坚军中,参见毕了,来望玉蓉伤势,道:“不打紧。吾有法可医之。”忙取了个葫芦来,倒出两颗丹药交给郭坚:“一颗内服,一颗研碎外敷。”那葫芦丹药乃是岑彭的师父紫阳真人送他的,岑彭一直没能用到,这回派了用场。药用下去,立刻止痛散瘀,不到三刻,玉蓉已能下床走动,夫妻大喜,拜谢大帅。 忽闻外面有山东使者到来,接进来一问,原来是子陵派人送了一面镜子来,说道于路逢妖,拿这镜子一照,立刻显形,叫岑彭马武两人好好使用,不得损坏。岑彭笑道:“军师也太小心谨慎,谅这一路去,有何妖物?”不期将镜子对自己一照,但见镜中自己满身血污,不禁一惊,忙将镜子交给马武,心中落了心病。原来那镜子乃是阴阳签,能照妖魔,亦能知人之后来。岑彭英雄一世,后来战蜀中在武阳为王休家将刺杀所害,此是他第一次见自己结过,因此心中落下了心病。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次日依然使姜玉蓉山下挑战。那寨主王铁桥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暂且出战一回,叫他也知道我的厉害,不敢小觑了我,日后那萧王刘秀果然贤明,吾去投他,必不至被人小看。”当下点齐军马,下山迎战。毕竟胜败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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