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周子乾遇到一件怪事,他翻田时翻出一口箱子。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因为此箱子,差点给家中带来塌天大祸,同时也差点要了妻子的命。
他自小便在汴河边长大,种田的时间不多,靠捕鱼卖鱼为生,加上父母帮着积攒,十九岁时给他娶了个媳妇连氏。
连氏勤快,心眼小,喜欢唠叨。然而夫妻一起生活,妇人唠叨,本也是家中常事。周子乾想听时便在家听,不想听时便躲出去,倒也相安无事。
他喜欢捕鱼,对种田之事不太上心,有父母时尚好一些,父母去世后。有时候甚至会将地抛荒。
连氏怎么能任由他这般懒惰?天天在他耳朵边嘟囔,嫌弃他不知道如何过时光,这般下去,生活能好起来吗?田里随便种些东西,多少是收入,岂能抛着不种?
眼见到了春耕季节,连氏每日唠叨得周子乾心烦,只好去河滩边上,翻那块已经几年不种的田。
河滩边上的田地,原本收成不高,周子乾家这片田不到一亩,遇到涝时,还有可能被水淹没而绝收。故,周子乾不愿意种东西,奈何连氏催得不停,他也只好照办。
到了田里,他无精打采蹲在树荫下,其实他并不是懒惰,而是捕鱼习惯了,不愿意把时间花在这上面。相比起他,连氏则想得比较全面,捕鱼归捕鱼,田还是要种,捕鱼是收入,田也是收入,不能顾此失彼。
正想得心烦,突然看到眼前不远处有一片活土,也就是有被别人翻动过的痕迹。
谁没事儿会在自己家田里翻动?他带着好奇走过去。这片被翻动的地处于田中间,他几年不种庄稼,导致里面生长了不少草,此时没有大返青,枯草遍地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在地边上蹲着,很难发现此处被人翻动。
这可真是奇怪了,他边想着,用脚踢那些活土,不料一踢之下脚尖剧疼,竟然碰到了硬物。
这下面埋着东西?
他带着好奇向四周看,这里虽然靠近河边,但远离码头,平时根本没有人到来,四周静悄悄的。
蹲下用手扒拉着土,一个箱子角露了出来。他顿时紧张起来,难道有人在此埋了钱财?哈哈!那样自己就会平白发一笔横财。
连挖带刨将箱子抱出来,发现并不大,而且箱子颇轻,根本不像装着重物。
他心里有些失望,欲要打开看看,却发现箱子上有锁,他手头也没有现成的工具,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带回家再打开比较保险。
这光天化日,自己抱着口箱子回家,怕是会被不少人看见,他多了个心眼儿,在田地边上找了个枯草堆,将箱子塞进去,又将土坑掩埋,这才回家而去。
到了家中,连氏没给他好脸色,因为他去了没多久就回家,肯定又没干活。
眼看妻子又要张嘴唠叨,他赶紧凑过去说道:“娘子切莫生气,非是为夫懒惰,实是我们马上便要发财了。”
连氏差点被气笑,为了逃避干活,故意这般神秘兮兮,自己家男人什么性子她清楚,所以脸耷拉下来说道:“发财?就你这个懒惰劲还想发财?”
周子乾有些尴尬,挠头说道:“我不与你这妇人一般见识,到了晚上你便知道了。”
连氏索性不再理他,他则躺在床上盘算,箱子里究竟是什么?又是谁埋在自己家田地中的?假如是能见光的东西,为何要埋在地下?
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反倒是把自己给想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天已黑,正是取箱子的好时机。
连氏也已经睡着,由于不喜欢他懒惰,故吃饭也不喊醒他。他悄悄下了床,直奔河滩而去。
他满脑子都是箱子中究竟是何物,最期待的自然是钱财,那样自己可以平白发一笔横财。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不管里面是什么,只要是别有用心之人埋下的,当发现箱子丢失时,他们会寻找,首先便会搞清楚田地属于谁,到时候只怕会倒霉。但此时他正兴奋,根本来不及想这些。
刚到河滩边上,就听到田地里有窃窃私语,地里竟然有人?
他赶紧趴在了枯草中,由于天黑,也看不到对方的相貌,仅能模糊看出是三个人影。
“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还是你有了别的想法?”
“真没有记错,就是埋在这里的,这明显是被人给挖走了。”
“没有箱子,我们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一定要找到。幸好没有跟着那人抛入河中,否则就完了!”
三个人越说越生气,语气中有明显的恼怒。周子乾不是傻子,他断然不敢跳出去,而是悄悄拖动箱子,爬行着离开了这里。
他们在地里傻找吧,我带着箱子走了,哈哈!
开心的周子乾一路回到家中,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有人在找,说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箱子中的东西非同小可,不撬开看看还等待何时?
他拿出榔头将箱子上的锁敲开,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不由得大失所望,继而愤怒异常。
没开箱子前,他想过不少可能,想到了金子、银子、财货,再不济也该是值钱的首饰。可让他万万没料到的是,箱子中仅有一身小儿衣服。
确切来说,有双小鞋和一身衣裳,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真是岂有此理,自己白高兴了半天,这箱子中的东西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幸好没惊动妻子,假如惊动了,免不了又是一通冷嘲热讽!心情恶劣的他将箱子合上便推进了床下。箱子中的东西不值什么,可箱子看着还不错,万一以后能用到呢?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爬上了床,带着恼火入睡。
次日清晨,他早早起床而去,他要去捕鱼,省得被连氏唠叨,又逼着他去翻地。
他走得急,加上没有在意,也没有告诉连氏千万不要去河滩翻地。不过,就算他说了,连氏也不会听,他走没多久,连氏便起床,带着翻地工具出发。
自己男人不愿意干翻地的活,她再不做的活,真就种不了东西了。
到了河边,找到自己的小船后开始捕鱼。他不爱翻地,可捕鱼着实有一套,仅仅半晌功夫便捕了不少。鱼这种东西,捕了最好尽快卖,越新鲜越好。他长久以来靠此为生,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故而,他将船靠岸后便开始摆摊售卖。
河边会停靠商船和客船,便形成了集市,来往之人颇多,做小生意的便在此聚集,不仅仅局限于卖鱼。久而久之,人们也习惯了想买东西便来此处,很是热闹。
到下午时,他已经将鱼卖得差不多,正欲收摊回家,一个妇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妇人大约三十多岁,身着不俗,不像寻常农妇,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婢女。
他不是不正经之人,之所以要盯着人家妇人看,是因为他看到妇人面黄肌瘦,显得极为不对劲。
妇人瘦弱,被小婢女搀扶着行走,脸色蜡黄,像是重病缠身。
小婢女和妇人并不是来买鱼,将要从他摊子前经过时,他实在没忍住,就出言说道:“夫人且慢行。”
妇人和小婢女转头看他,待看清他是个卖鱼之人时,妇人面带歉意而笑:“不行的,家中尚有鱼,此行也不是来买鱼。”
周子乾对妇人顿生好感,人家穿着不俗,遇到陌生人叫喊,本可以不理。可此妇人面带歉意,解释不买鱼,这是个极有修养之人。
当然了,他喊住妇人也并不是为了卖鱼,因为他看出妇人面黄肌瘦实在有蹊跷。
“夫人,在下不为卖鱼,想问一下夫人脸色为何如此之差?持续多久了?”
妇人一听,脸上笑容消失,换上了一副愁容,显得极为难过。
“你一个卖鱼的渔夫,又不是郎中,为何要询问夫人?我们不必理会他。”
小婢女嘴挺利索,张嘴训斥周子乾。夫人横了小婢女一眼,又看着周子乾说道:“大概一年多了,当时在汴河上游玩,却不慎跌落河中,被救出后,有半月时间后便开始感觉不舒服,频繁打喷嚏,一直持续到现在。”
妇人说得很是伤心,想来也是,看穿着,人家应该极为富裕,可落了一次水后便成了这样,能不发愁吗?
“许是得罪了河中之物,想来也不会再好了。”
妇人说完就欲和小婢女离开,周子乾又一次拦住了她:“夫人且慢,夫人这不是病,在下能帮夫人。”
妇人一听大喜过望,马上又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她不是没有找人看过,可郎中们俱都束手无策,这个渔夫又凭什么说能帮到自己?莫不是在信口开河,骗取钱财?
周子乾当然不是胡说八道,他长时间在河上生活,对河之物多有了解,听她所说后,更加确定面黄肌瘦并不是病,而是被河中物上了身。
所以,他跟妇人说道:“夫人想得没错,但同时也错了。夫人身上有河中之物物,可不是夫人所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这里不太方便,因为我需要打夫人耳光。”
小婢女一听气坏了,这个渔夫好生无礼,平白拦住夫人倒也罢了,还说要打夫人耳光?真是岂有此理!
妇人听后也觉得愕然,可看他样子不像开玩笑,另外她实在被折磨得崩溃,想了想,一咬牙便答应下来。
见妇人答应,周子乾带着她到了一处卖茶水的铺子中,他常在这里摆摊,认识茶摊掌柜,直接进入内室,开始仔细打量妇人。
妇人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而且他专注看脸,人家怎能忍受?小婢女更加不能忍受,可看夫人不语,她只好翻白眼硬忍着。
看着不时打喷嚏的妇人,周子乾已经确认自己没有想错。他对着妇人点头:“夫人做好准备,我要开始打了,而且是脸,夫人千万不要见怪。”
小婢女急得跺脚,这要让自己家老爷知道,还不得把此人给剐了?夫人不会真让他打吧?
没料到妇人眼睛一闭,摆出了一副任由摆布的架势。
周子乾也不客气,轮圆了巴掌,对着妇人的脸便连打五下。这巴掌可是结结实实,而且他打的并不是妇人脸,是靠近鼻子的地方。
妇人被他打得眼泪直流,脸上通红。
小婢女心疼坏了,正欲开口骂周子乾,却骇然发现夫人鼻子中钻出一物,她不由得尖叫起来。
妇人也感觉到了,全身颤抖,眼神恐惧看着周子乾。
周子乾对她摆手:“夫人莫动,也不要拉扯。”
妇人站着不敢乱动,小婢女看得全身哆嗦。
此物慢慢蠕动着从鼻孔边出现,待到约莫两指时,周子乾拿出两根筷子,用带棱的地方猛夹住了此物,接着两手握紧筷子猛拉,此物被他拉出,掉在地上不断蠕动。
妇人和小婢女都惊骇看着地上蠕动着的东西,接着妇人便张嘴呕吐,自己身上竟有这么个恶心的东西,她能不呕吐吗?
再看地上之物,这是个通体黝黑的东西,身上稍有花纹,不住蠕动,肥胖异常。
周子乾看妇人不再呕吐,这才将地上之物夹起扔进茶铺的火炉中,这东西见火扭动,很快被烧成一团成为灰烬。
“此是何物?”
妇人心有余悸的看着他问,周子乾说了出来。
原来,这是一条水蛭,生活在一些河水污浊的地方,特别是烂泥多的地方。妇人说她一年前曾经掉入过河中,水蛭便也是那时候附在了她身上。
水蛭靠吸血为生,如果是附着在人体别处,它会自行脱落,因为它自己本身也需要呼吸,无法在人身体上寄生。可是,有些地方它却可以生存,比如人的鼻孔之中,或者人的喉咙之中。
在鼻孔中,它便可以借着人呼吸时呼吸,在喉咙中也是同样。
这水蛭在妇人落水时应该还小,当时慌乱,大家都没有发觉。它便在妇人鼻孔中生存下来,平时钻进肉中吸血,还可以露出呼吸。这便是妇人面黄肌瘦的原因,同时也是她频繁打喷嚏的原因。
试想想,身上有这么一条水蛭,妇人怎能不面黄肌瘦?
妇人和小婢女恍然大悟,而折磨了妇人一年多的原因竟被周子乾一个渔夫破解,妇人又怎么会不感谢?拉着他不松手,一定要重重感谢。
“是啊,老爷肯定很高兴,夫人能好起来,全靠此人,是应该好好感谢。”
周子乾见妇人欲要感激自己,他也不推辞。当然了,他最开始时并没有想着要让人家感谢,只是看妇人被折磨得难受,同时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才出手相助。
此时既然妇人要感谢,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就跟着妇人而去。
此妇人姓孟,是这附近有名的富翁张员外之妻。张员外家境富裕,和孟氏恩爱,但家中多年前发生过一件事,夫妻二人当时刚有一个儿子,不料却莫名其妙丢失。
受此刺激,孟氏竟无法再孕,而张员外对夫人一往情深,也没有再纳妾,夫妻二人守着偌大的家业,却后继无人。
连夫人无法再孕都不纳妾的张员外,闻听纠缠夫人一年多的顽疾竟被一个渔夫给治好,他能不激动吗?只差拉着周子乾的手下跪了。
“张员外切莫如此,在下只是举手之劳。”
听他如此说,张员外更加高兴,嘴里喊着双喜临门,并且让人赶紧备酒席,他要好好感谢周子乾。
酒足饭饱之后,张员外送他钱财,他客气了两句便收下。夫妇二人送他出门时,外面来了一位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孟氏看见后赶紧拉住小伙子的手问:“你去了哪里?为娘好担心。”
“我随便逛了逛。”
周子乾和张员外夫妇告别后,边走心中暗暗奇怪,这张员外夫妇不是没有孩子吗?为何突然冒出这么大个儿子?还有,这小伙子说话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带着这些疑问回到家中,抛着张员外给的钱财高喊娘子,不料想没人回应,他以为连氏是出门了,可等了一阵仍然不见回来。
出去一打听,有人告诉他,连氏在今天早些时候跟着三个男人出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心向下沉,赶紧跑回家中看床下,箱子仍在。
糟糕了,难道娘子没听话,去了河摊田里?晚上他拿箱子时,说话的人是三个,带走连氏的人也是三个。
周子乾越想越害怕,他觉得连氏是去了田里,却被等着找箱子的三个人看见,所以他们带走了连氏逼问。
这可糟糕了,这可怎么办?
正在手足无措之际,他突然站在了原地,两眼眯起仔细思索。
他突然想到在张员外家说话的小伙子,之所以感觉声音熟悉,是因为他听到过。夜里的田地中,有个人说话和小伙子声音一样。
难道是他带走了自己娘子?不管是不是,自己得去问问。
他边想就又出门奔向张员外家,不料刚到,就见小伙子出门到了街上,左右看了看后,开始背着手出发。周子乾眼珠转了几转,没有直接惊动小伙子,而是在后面跟了上去。
他想得清楚,假如自己娘子果真是被这小伙子带走,那他所图就是箱子,自己如果贸然去问,他也肯定不会承认,倒不如偷偷跟踪。
小伙子走了一阵拐进一条小巷子,然后推门进入一户人家。
周子乾从外面翻墙而过,听到屋里有人在交谈,他悄悄蹲在窗下偷听。
“小娘子,你便说了吧,我们为的是箱子,不是你的命。”
接着便传出连氏的声音:“什么箱子?你们说的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你拿出来,我们可以给你报酬。”
连氏无奈的声音再出:“没有我怎么拿?我根本没见你们所说的箱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我们得动点手段,不如杀了她!”
周子乾听得火大,这几个人光天化日之下想作恶?自己家娘子岂能受这般委屈?虽然连氏平日里喜欢唠叨,惹得自己心烦,可也容不得这些人对她胡来。
愤怒的他二话不说,一脚踢开屋门,指着里面的人破口大骂。连氏一看他出现,连恐惧带委屈,不由得泪流满面。
屋中三个男人看到他后大吃一惊,互相看了几眼,一齐跑向门边想要制服他。
周子乾也不是省油的灯,平日里捕鱼练就了强壮的身体,跟三个人扭打在一起,连骂带打,惊动了不少人。
屋中三人见围观之人越来越多,他们有些惊慌。此时,从张员外家出来的小伙子让大家住手,自己则指着周子乾说他是个窃贼,偷了自己东西。
周子乾听得不怒反笑,现在他确定此三人定有猫腻,再想想他们在黑暗的田地中所说之话,弄不好里面藏着个阴谋。
如此大的动静,消息很快传到了张员外家,张员外带着妻子赶来,他们不解发生了什么。孟氏本来有些生气,当看到周子乾时,她更加不解。
“这是发生了什么?”
听她发问,周子乾还没有说话,小伙子抢先说道:“娘,我的箱子便是被此人所偷,他还不承认。”
孟氏转头看周子乾:“恩公,可是真的?”
周子乾也不反驳,因为他尚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他不惊慌,因为箱子确实在他家中床下。
“夫人先不要着急,先说说发生了什么。”
听周子乾如此说,孟氏眼中泛泪,说了一段陈年往事。
原来,当年她和张员外的孩子丢失,纯粹怪她。她带着孩子外出踏青,当时孩子尚小,众人都去放纸鸢,她则在树下逗孩子玩。不料逗着逗着她睡着了,等到再醒来,孩子竟然不见了,连同装孩子衣服的箱子也一起丢失。
她从此再没能再生下一男半女,这么些年,一直在伤心难过。
前段时间,家中突然接到一封信,信上说当年的孩子是被人抱走,取名李凌。而现在,抱走李凌的人重病将死,所以就告诉了李凌真相,欲要让他回转张员外家,而信物便是箱子和里面的孩子衣服。
张员外和孟氏当然高兴异常,孩子失而复得,这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前几天,果然有人来认亲,也就是这个小伙子,但他却什么也没有拿。问他箱子,他说被丢在了之前住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被周子乾给偷了。
听了孟氏所说,周子乾看李凌和另外两个人,他明白了过来,这人肯定不是张员外和孟氏之子,这家伙是冒充的,真正该来张员外家的李凌,怕是被他们扔进了河中,因为他们说过这件事。
不过,他没有直接说明,而是看着李凌问道:“你说我偷了你的箱子,还为此绑了我家娘子,那么,箱子中装的是什么?”
李凌张嘴结舌,恼羞成怒下吼道:“你管我箱子中装着什么,你交出来就行。”
周子乾看向张员外和孟氏:“他连箱子中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觉得可信吗?”
张员外脸色阴沉,孟氏不知所措,李凌脸色不住变化,另外两个人则偷偷看别处。
周子乾冲小伙子冷笑一声:“你们觉得天衣无缝,但你们一定没有想到,那李凌此时好好的……”
“不可能,他被我们扔进了水中……”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李凌打断,李凌没说完猛反应过来,呆呆看着两个同伙,脸上全是懊恼。而他此话一说,孟氏差点晕倒,张员外去扶时,李凌和两个同伙转身就想要逃走。
可周子乾早有防备,伸脚将李凌拌倒在地,然后将他控制,另外两个人也被围观之人制住,三个人谁也没跑成。
将人捆绑后,周子乾带着张员外和孟氏到了自己家中,将箱子拿出。孟氏全身不住颤抖,这正是她当年装衣服的箱子,可如今箱子在,孩子呢?难不成真被此三人所杀?
他们这边闹出这么些事,惹了太多人围观,一个小伙子此时怯怯向前,张嘴说出了箱子中所装的全部东西。
众人一看,这小伙子和张员外长得颇像,难道?
小伙子嘴一咧,眼中落下泪来,他才是真正的李凌。
原来,李凌从来没有出过远门,非常容易相信别人。在汴河上乘船时,他结识了三个人,说自己要去投亲,可他没有说箱子中的信物。
天真的小伙子不知道,此三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听到他将去一个富裕人家认亲,并且从小时候就丢失,一直没有见过面后,三个人想出了一个顶替的计划。
可是船上人太多,而且无法下手,下船后人也同样多,他们便骗小伙子到了周子乾家田地边上。用重物击打小伙后脑,使他晕厥后抛入河中。
他们本来想打开箱子看看是什么,然后再扔进河中的,恰好这时候有放羊人远远而来。三个人惊慌之下看到田地中有个兔子坑,便将箱子随便踢进去又用脚掩埋住便匆匆离开。
三人中的一个去张员外家认亲,另外两人等候,一旦取得信任,他们便要行盗窃之事。张员外要信物,也就是箱子,他们这才会跑去挖箱子,不料箱子却不见了。
他们首先便怀疑田地主人,恰好连氏去翻地,他们便绑了连氏逼问,引来了周子乾,致事情全盘败露。
事情真相大白,张员外家成功认子,他们更加感激周子乾,又拿出大量钱财来感谢,周子乾也没有拒绝。靠着张员外家两次感谢的钱,周子乾开始做生意,渐渐积攒下家业,生活算是彻底稳定下来。
诸位,周子乾只是个平凡且普通的人,他有着大多数人都有的毛病,喜欢占小便宜。所以,他看到箱子才会欣喜若狂,可他没想到的是,此箱子差点给他带来大祸,更是差点害了自己妻子。
但是,爱占小便宜只是人的性格,却不是什么罪,况且他没偷没抢,只是捡拾。
喜欢占便宜的他,还喜欢帮助别人。看到孟氏面黄肌瘦,他出手相助,由此得到了张员外感谢。
这也算是一场缘分,可让人没料到的是,他捡的箱子和张员外有关,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因为此事,他竟帮着张员外一家解了冒名顶替一事。
张员外再次送钱财感激,其实也说得过去。
小伙子前来认亲,却在途中将自己之事随意告诉别人,由此差点丧命。说明在赶路时,自己之事还是尽量要少跟陌生人说,财不露白,话不多说,方能平安无事。
至于三个灵机一动的恶人,他们自然会受到惩罚。
周子乾占便宜是错,三个人所行之事却是罪。但如果有可能的话,小便宜也尽量不要去占,周子乾只是比较幸运,有太多人因为占小便宜而吃了大亏,到时候得不偿失,再去后悔可就晚了,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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