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的气候调节功能已接近极限

作者：Gattuso & Magnan

编辑：Meister 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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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是地球的“气候调节器”。在过去的50年里，它已经吸收了93%的多余热量，从而限制了大气变暖。

然而，海洋超负荷发挥“气候调节器”功能，会严重扰乱其正常的化学反应和物理过程，导致海水变暖、酸化、氧含量下降、海平面上升。

根据不同手段对限制全球变暖的贡献，研究人员将海洋治理措施分为“效果显著”、“低遗憾”、“未经证实”、“有风险”四类。

“效果显著”措施和“低遗憾”措施显然优于后两种，但尚不足以消除气候变化带来的危机。学界必须加深对“未经证实”措施的了解，并研究“有风险”措施的适用范围。

人类必须实现的目标很明确：在2100年，必须将全球变暖幅度控制在“远低于2℃”（较工业化前水平）。然而，全球减缓温室气体排放的努力还不够。要实现联合国的可持续发展目标，全球决策者现在必须在减缓气候变化以及生态系统和社会适应方面更有雄心。那么，海洋能为全球气候行动提供哪些机会呢？

“海洋不仅仅是气变的受害者，也是气变缓解方案的来源”

海洋（包括内陆海和边缘海）是地球的“气候调节器”。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至今，它已经吸收了大气中93%的多余热量，限制了大气变暖。自1750年以来，海洋固存了25-30%的人为二氧化碳排放，并接纳了几乎所有来自冰川和极地冰盖融化的水。如果没有海洋，气候变化幅度将比现在剧烈得多。

图片来源：PI France

注：海洋（蓝色）、陆地（绿色）、大气（红色）吸收热量、吸收二氧化碳、接纳冰川融化水的比例

然而，海洋超负荷发挥“气候调节器”功能，会严重扰乱其正常的化学反应和物理过程，导致海水变暖、酸化、氧含量下降、海平面上升，已对海洋的生态系统、生物生产力，以及全球多个地区的民众带来了肉眼可见的负面影响[1] [2]。然而，海洋不仅仅是气候变化的受害者，也是气变缓解方案的来源。我们对当前科学文献中海洋气候治理的主要措施[3]进行了综述，其中既有减缓措施，也有适应措施[4] [5]，包括从源头阻止气候变化，促进生物、生态和社会适应性，以及管理太阳辐射的种种手段。

海洋治理措施分类

综合多种衡量标准（有效性、可行性、效果持续时间、协同效益、劣势、成本效益、可治理性），治理海洋的措施可分为4类：“效果显著”、“低遗憾”、“未经证实”、“有风险”。这种分类旨在引导气候政策的科学制定和实施，让减缓措施和适应措施在各个行动层面有效结合，包括国际层面（基于“国家自主贡献”的修订框架下）、国家层面（国家级气候计划）、地方层面（具体的行动战略）。

根据这种分类法，若想让海洋保护为气候变化做出更有效的贡献，应优先考虑以下两类措施：“效果显著”（例如开发海洋可再生能源）、“低遗憾”（例如保护和恢复沿海植被、鼓励当地社区参与气候适应行动、修订气候风险管控政策，更灵活地应对未来气候变化）。

“未经证实”指可能非常有效，但尚未得到验证，甚至具有重大潜在缺陷的措施，例如提高公海的生物生产力或者海水碱化。对于“未经证实”和“有风险”的措施（例如太阳辐射管理），我们必须深入研究，以便了解其“副作用”。

有效的气候行动离不开良好的规划

值得注意的是，措施的有效性取决于其具体使用场景。建设沿海堤坝等基础设施在部分地区能有效、可持续地缓解气候风险（属于“效果显著”类），但在其他地区，其长远效果却适得其反（属于“有风险”类）。同样，沿海低洼地区人员和经济活动的迁移，如果事先进行长期规划，为社区提供充足支持，可产生长远、显著的成效（“效果显著”类），否则会让相关群体和行业的处境雪上加霜（“有风险”类）。

另一个难点在于没有哪个措施能单独发挥作用。稳健的气候解决方案需要因地制宜地结合多种措施。虽然“效果显著”和“低遗憾”措施优于其余两类，但全面实施“效果显著”类仍不足以完全消除沿海地区的风险。此外，“低遗憾”措施（尤其是利用大自然力量的措施）的长期有效性取决于未来全球变暖的程度。因此，学界必须加深对“未经证实”措施的了解，并研究“有风险”措施的适用范围。

对措施进行分类，蕴含着气候行动的一个关键原则：与其考虑单一的、理想化的解决方案，不如动态结合气候变化趋势以及气变的全球和区域性影响，灵活使用多种减缓措施和适应措施，朝着一个“大方向”努力。

参考资料：

1.https://doi.org/10.1126/science.aac4722

2.https://www.iddri.org/sites/default/files/import/publications/pb0415_am-et-al._oceans-and-climate-fr.pdf

3.https://doi.org/10.3389/fmars.2018.00337

4.https://www.iddri.org/fr/publications-et-evenements/propositions/le-role-potentiel-de-locean-dans-laction-climatique

5.https://www.ipcc.ch/site/assets/uploads/sites/3/2019/11/05_SROCC_Ch01_FINAL.pdf

Jean-Pierre Gattuso

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CNRS）海洋学研究主任，任职于索邦大学和巴黎政治学院-可持续发展与国际关系研究院(IDDRI-Sciences Po)

Alexandre Magnan

巴黎政治学院-可持续发展与国际关系研究院(IDDRI-Sciences Po)气候变化适应性高级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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