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上的咖啡渍,是速溶的雀巢,他最讨厌的牌子。”她说完这句话,楼下的桂花刚好落完第三瓣。2018年,故事的开端,就如同这廉价咖啡般苦涩。
1. 沉默的三年我们家和三叔家,整整三年没说过一句话。准确地说,是自从2005年那场风波之后,两家就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墙隔开。那年头,手机还是诺基亚的天下,短信提示音是清脆的“嘟嘟”两声,每次听到,都让人心头一紧。
三叔,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不像父亲那样,总是笑呵呵的,好像天塌下来也能扛着。三叔的笑容很淡,像是冬日里稀薄的阳光,转瞬即逝。他喜欢摆弄那些老物件,家里的老式挂钟,每到整点都会发出“铛铛”的报时声,那是三叔最喜欢的声音。
2015年,三叔突然一个月不出门。这对于一个每天都要去公园下棋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奶奶急得团团转,父亲也开始坐立不安。我记得那天,父亲在阳台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加深刻。阳台上那盆枯萎的茉莉花,是三婶最喜欢的,如今也无人照料,只剩下干枯的枝干。
父亲最终还是去了三叔家。我偷偷跟在后面,躲在门外,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那是他们三年来的第一次对话,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三叔如此失态的声音。
“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三叔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
“有什么事不能跟家里人说?你这样把自己关起来,算什么?”父亲的声音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
“我……我对不起她。”三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我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那天之后,三叔开始慢慢走出家门,重新开始下棋,重新开始和我们说话。但有些东西,终究是回不去了。就像那盆枯萎的茉莉花,即使重新浇水,也无法恢复到原来的生机。
这件事的起因,要追溯到三婶的一次意外。(a.前文伏笔:三叔一个月不出门,父亲阳台抽烟;b.人物性格:三叔沉默寡言,父亲责任感强;c.现实案例:参照“抑郁症患者的家庭支持”)2. 无法弥补的裂痕三婶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她总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天都会准备丰盛的饭菜。她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美食。她也喜欢养花,阳台上总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把家里装点得生机勃勃。
2005年,三婶在一次体检中被查出患了重病。这个消息,对于我们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三叔一下子就崩溃了,他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和任何人说话。
父亲和奶奶轮流照顾三婶,但三婶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她开始变得虚弱,经常感到疼痛。她不想拖累家人,提出了放弃治疗。
“我不想让你们为了我,花那么多钱。我知道,我的病是治不好的。”三婶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坚定。
父亲和奶奶坚决不同意,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为三婶寻找最好的医生和治疗方案。但最终,三婶还是离开了我们。
三婶去世后,三叔更加沉默寡言了。他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和任何人交流。他开始酗酒,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他经常对着三婶的照片发呆,喃喃自语。
“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你。”三叔的声音充满了悔恨。
我们都知道,三叔心里很痛苦。他无法接受三婶的离去,也无法原谅自己没有照顾好她。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三叔的痛苦,源于他对三婶深深的爱。(a.前文伏笔:三婶去世,三叔酗酒;b.人物性格:三叔重情义,三婶温柔贤惠;c.现实案例:参照“丧偶老人的心理危机”)3. 迟到的真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三婶的病,其实是可以治好的。只是当时,我们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好,无法承担高昂的治疗费用。父亲为了给三婶治病,四处奔波,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凑够足够的钱。
三婶去世后,父亲一直感到内疚。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责任,没有给三婶最好的治疗。他把所有的痛苦都埋在心里,默默承受。
2015年,三叔之所以一个月不出门,是因为他偶然得知了三婶的病情是可以治好的。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被隐瞒了。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三婶,也对不起父亲。
那天,父亲去三叔家,向他坦白了真相。他告诉三叔,他为了给三婶治病,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告诉三叔,他知道三叔心里很痛苦,但他希望三叔能够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生活。
三叔听完父亲的话,沉默了很久。他最终还是原谅了父亲,也原谅了自己。他开始慢慢走出家门,重新开始下棋,重新开始和我们说话。
父亲的坦白,是打破沉默的关键。(a.前文伏笔:三叔一个月不出门,父亲去三叔家;b.人物性格:父亲责任感强,三叔重情义;c.现实案例:参照“家庭成员间的误解与和解”)4. 无法释怀的记忆虽然三叔和父亲和好了,但有些东西,终究是回不去了。三婶的离去,在我们家留下了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我们都努力想要忘记过去,但那些痛苦的记忆,却总是挥之不去。
我记得小时候,三婶经常带我去公园玩。她会给我买糖葫芦,给我讲故事。她总是那么温柔,那么慈祥。她就像我的第二个母亲,给了我无尽的爱。
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也离开了家乡。但我仍然会经常想起三婶,想起她做的红烧肉,想起她养的花草,想起她温暖的笑容。
每次回到家乡,我都会去三婶的坟前看看她。我会带上她最喜欢的花,告诉她我过得很好。我会告诉她,我们都很想她。
三婶的爱,永远留在我们心中。(a.前文伏笔:三婶的温柔,三婶的离去;b.人物性格:三婶善良,家人怀念;c.现实案例:参照“亲人离世后的情感寄托”)5. 新的开始?2018年,我结婚了。婚礼上,我看到了三叔。他穿着一件崭新的西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孩子,你长大了,要幸福。”
我点了点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知道,三叔心里也很高兴。他希望我能够幸福,能够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婚礼结束后,我收到了三叔送的一份礼物。那是一盆茉莉花。花盆里,还插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希望你像这茉莉花一样,永远充满生机。”
我把茉莉花放在了阳台上,每天都细心照料。我希望它能够茁壮成长,能够开出美丽的花朵。
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a.前文伏笔:枯萎的茉莉花,三叔的祝福;b.人物性格:家人对未来的期盼;c.现实案例:参照“经历创伤后的心理重建”)那天,我站在阳台上,看着那盆茉莉花,闻着它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心里充满了希望。我知道,即使过去再痛苦,我们也要勇敢地面对未来。我们要珍惜现在,珍惜身边的人,珍惜每一份爱。
我们家和三叔家,经历了风风雨雨,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也许,我们之间的裂痕永远无法完全弥合,但我们可以学会宽容,学会理解,学会珍惜。
故事的最后,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面对无法弥补的遗憾,我们应该如何选择?是沉溺于过去,还是勇敢地迎接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