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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的,还有诗与远方。
随着生活压力的越大,大家对田园诗意般的生活,有着无限的向往,试图远离城市的喧嚣,寻得一丝短暂的惬意。
而四川一对携手半生的夫妻,在山洞隐居60年的生活,就引来了无数年轻人的羡慕。
以洞为家,男耕女织,瓜果相伴,靠着一双长满茧子的手,撑起一个家,养活四个孩子。
如今孩子们学业有成结婚生子,生活条件好起来,他们却不愿离开这个蜗居了一辈子的山洞。
而这所谓“田园生活”,不只是表面看到的美好,背后藏着更多我们不愿直面的心酸。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息来源,赘述在文章结尾)
自从搬上山洞后,梁自付和妻子李素英就开始了与山林、与豺狼为伴的生活。
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壮着胆子,将山洞凿出家的模样,一堆火把、一把锄头就是保命的根本。
原本冰冷的山洞,随着两人的加入下渐渐有了温馨的味道。
荒废的地,被他们除去杂草,摇身一变成了一片片玉米地、高粱地、红薯地。
每到丰收年,就是他们最忙的时刻,汗水滴落但心中却满怀收获的喜悦。
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自己想吃什么那就种什么,从水果到各种蔬菜,梁自付和妻子都是自己动手。
平时养上两只土狗,喂一群土鸡,偶尔看着“鸡飞狗跳”的画面,感觉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想吃肉时,梁自付就用竹签和捕兽器抓上一只野兔,运气好时,还能逮到一头野猪。
用不起燃气,就在土地上生一堆火,架起来烤撒上一把盐,扑面而来的肉香,就已经足够满足了。
喝山泉水、织布做衣、儿女环绕,一切的美好都是来之不易。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或许梁自付和妻子,这一辈子都不会选择在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2016年接受采访的时候,梁自付享受当下生活的同时,也将藏于自己心底的愧疚,一并表述了出来。
“她这辈子跟着我受苦了”
这个她是梁自付的妻子,在外界看来,这样诗意般的生活,是轻松自在没有一丝烦恼的。
可隔绝的生活,对于已经在山洞大半辈子的夫妻二人来说,里面涵盖了太多的辛酸。
1959年,梁自付和李素英结婚,在那时两人可以说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旗鼓相当的穷,成群的兄弟姐妹,没有一间像样的屋子,一家数口人挤在茅草屋中。
因为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李素英从未抱怨丈夫,那时的人是穷,但心不穷,对未来总是怀揣着希望。
梁自付的几兄弟都成婚后,一间茅草房早已经住不下几家人了。
为此,大家又共同搭建了两间茅草房,这一次梁自付和妻子也算是拥有了属于二人的房子。
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三年后的一个雨夜,给了他们重重的一击。
一连多日连雨不断,本就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几处开始出现漏水,夫妻俩缝缝补补却还是没能挡住房子的崩塌。
那一天,他们的家没了,所有的东西随着雨水冲走,看着仅剩的家具,两人崩溃不已。
当时,因为大雨而无家可归的人有很多,暴风雨过后一切回归宁静,但留下一片狼藉。
不愿面对但生活还要继续,梁自付和妻子带着仅有的行李,开始找新的安家之处。
因为短时间里无法搭建新家,他们只能先找一处山洞暂住,想着等有钱了,再建一个新家。
只是从未想过,这被隔绝的山洞,一住就是半辈子。
初到山洞时,里面很黑很大,地上潮湿阴冷,没有一处平整的地可以躺下睡觉。
短短几日,妻子就因为山洞的阴湿而腿疼的厉害,身上甚至生起了疹子,一入夜即便盖上两床被子,依旧冷的浑身发抖。
这是山洞最开始的模样,站在黑暗处,夫妻俩只觉得生活没有一丝希望。
每次看着妻子躲在背后偷偷抹泪,梁自付就知道,自己太窝囊了,没能成为妻子的依靠。
为了改变这一切,梁自付一点点的打造,将山洞所有凹凸不平的尖石,用铁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平。
周围的荒草一片的荒地,也是两人弯着腰咬着牙,一片片开荒下来的。
用了好几年,山洞有了家的模样,什么都没的时候,他们就利用大自然的一切,去改变现状。
白天与黄土打交道,晚上依旧没办法睡下一个安心觉,遭遇过一次野狼的侵袭后,每到夜晚,他们根本不敢两人一同入睡。
生怕睡熟了,再一睁眼狼就在眼前,山洞没门是两人最为苦恼的问题。
尝试了很多方法,燃起火堆,架起稻草人,搬石块堵住洞口。
最终梁自付到山下学了木工,在洞口做了个木门,自此豺狼虎豹,几乎很少再出现。
而对于他们来说,最难的不是这些,是四个孩子的到来。
两个人的日子有一口吃的,那就过活了,可孩子不同,作为父母总想给他们最好的,也不想让他们从小就落了别人一节。
梁自付知道,不让孩子读书,他们的未来一眼望到头,他并不想将这个看似诗意的山洞,转手又传到孩子身上。
所以就算日子再苦,他依旧要给孩子攒钱读书。
从山上到山下,往返的路并不好走,有时候孩子抱怨不愿意去上学了,梁自付就会拿着鞭子赶着他们去。
眼前的一切无法改变,但他希望孩子能够自己走出去。
为了供四个孩子上学,他自学了嫁接技术,平日里自己在山洞周围种之外,还会跑到山下,去教村民学嫁接。
工钱一天能拿到八毛钱,后来跟他学技术的人越来越多,到了80年代他一天能拿到2元。
妻子则在山里养上一些蜜蜂,靠着一双手,无数的劳动成果呈现,一家六口的日子也算能维持下去。
这些年,他们不敢生病,因为根本没钱治,也恐惧着各种天灾,因为随便一场持续的大雨,一场干旱,就足以要了庄稼的命。
而它们的命,也正是一家六口的“命”。
数十年时间里,田园的惬意是生活中的一点点缀,多数时候都是生活的无奈。
四个孩子从山中的“野孩子”,长大成人并争气地考上大学,这是梁自付想过却总觉得不现实的梦,到头来没想到真就成了真。
回头望这些日子,总是苦中带着一丝甜,孩子们一个个搬离后,山洞又剩下了他和妻子。
以前周围也有个几户人家在这附近居住,但随着时代发展,他们都陆陆续续跟着孩子搬走了。
孤独好像又环绕在他们的身上,孩子在镇上定居后,曾经几次劝梁自付二人搬下去。
好说歹说几年,他们第一次搬离了这个山洞,可不到半月,两人又回到了那个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家”。
梁自付说不是城里的生活不好,是他们不习惯,更融入不进快节奏的状态。
“城里到处都是车,不自在,空气也不好,马桶我也用不习惯”
这么多年,他们早已经融入了山间,后来山洞里也陆陆续续通了电,孩子们将电视搬来。
熬过了最苦的时期,梁自付也觉得日子算是苦尽甘来,只想将剩下的时间,多陪伴一下妻子。
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妻子,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反而跟着自己吃了半辈子的苦。
一直到2020年,梁自付在山洞中走完了自己的一生,自那之后,梁自付的妻子也一病不起。
为了养病,孩子们将她接到了城里照顾,山洞的家也荒废在大自然中。
每次,李素云想起丈夫时,总是会回到那个生活了一辈子的山洞,看着过往的一切,感觉人生一晃眼就过了。
这些凿出的每一块地,都是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只是时间长了,这些无人打理的果树和庄稼,也慢慢长满了杂草,掩盖了曾经有人打理的一切,回归了大自然。
参考资料:澎湃新闻:《四川一对老人隐居山洞54年,光明网评论:不只是有“诗意”》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545328
广州日报:《四川八旬夫妻因贫困隐居山洞54年:如今儿是工程师孙是博士》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544934
成都商报:《四川老两口住山洞54年成“神仙眷侣”》
https://news.cri.cn/2016-09-10/c031164a-5c5e-e459-c09c-90c9281b478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