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死后不久,蓝玉全族被杀,朱元璋:他若不死,朱允炆何以称帝

远悦说过去 2025-02-21 17:12:45

1393年2月,南京诏狱。

阴冷的石壁上渗出水珠,蓝玉蜷缩在腐草堆中,昔日锃亮的鱼鳞甲早已锈迹斑斑。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手持烛台逼近,火光映出他手中卷宗上的朱砂批注:“凉国公蓝玉,私藏甲胄,豢养死士,图谋篡逆。”

蓝玉听完,猛然暴起,铁链哗啦作响,眼中迸出困兽般的凶光。数日前,他还在府中与义子痛饮,笑谈漠北风雪。

此刻,诏狱的刑架上已挂满血淋淋的供词。

七月流火,南京城万人空巷。当刽子手的鬼头刀落下时,狂风骤起,卷走蓝玉的头颅。民间传言,这位战神至死不肯闭目,怨气直冲霄汉。

而蓝玉悲剧人生的伏笔,早在那场震动漠北的捕鱼儿海大捷时便已埋下。

常氏荫庇下的崛起

蓝玉,安徽定远人。

1363年,定远青年蓝玉因姐嫁常遇春,得以投身朱元璋麾下。彼时常遇春已是横扫江淮的“常十万”,蓝玉虽未立显功,却在平江围城战中初露锋芒。

当常遇春率主力强攻张士诚时,蓝玉请缨突袭葑门。他命士卒背负柴草填平护城河,亲率三百死士架云梯登城。

元军箭楼上的弩机连发,先锋死士如割麦般倒下。

蓝玉左臂中箭,仍单手攀梯,以牙咬住刀背跃上城垛。混战中,他连斩七人,终在日出前插上明军战旗。

《明实录》载:“玉先登,矢集其身如猬,犹大呼陷阵。”此战虽非决胜关键,却让朱元璋记住了这位“常十万”的内弟。

不过,在朱元璋大封功臣时,六公二十八侯中并无蓝玉之名。朱元璋视他为未来基石,将蓝玉、沐英安置于大都督府佥事之位,加以历练。

1371年,汤和伐蜀受阻于瞿塘天险。朱元璋急调傅友德自陕南入川,蓝玉任先锋。

在剑门关攻坚战中,蓝玉亲率三百死士,以铁钩绳索夜攀绝壁。至子时,忽见山顶火光冲天,蓝玉已炸毁元军箭楼。傅友德主力尚未抵达,剑门关隘已插满明旗。

漠北的终极辉煌

此后多年,徐达、李文忠病亡,沐英镇守云南,傅友德、冯胜退居二线,蓝玉逐渐成长为朱元璋麾下不可多得的将才。

1388年,蓝玉率十五万大军深入漠北。

然而,在漠北月余,粮草将尽却始终未见敌人的踪影。当时,蓝玉萌生退兵的念头,可副将王弼却力谏道:“若空手而归,何以复命?”

于是,蓝玉采纳王弼的建议,下令全军“穴地而爨,毋见烟火”,隐蔽行踪。

三日后,探马急报:“北元王庭距此八十里!”

当时,狂风卷沙,蓝玉亲率精骑突袭。蒙古大营毫无戒备,太尉蛮子仓促迎战,被蓝玉一箭穿喉。

此役俘元主次子地保奴、妃嫔公主百余人,缴获传国玉玺及牛羊马驼十五万。朱元璋狂喜,拟封“梁国公”,诏书已拟就。

甚至,朱元璋还亲自下旨,诏告天下:“玉之功,可比卫青、霍去病!”

骄纵的致命转折

然而,凯旋途中,蓝玉夜抵喜峰关。守将严守宵禁拒不开门,这位新晋战神竟纵兵毁关。《明史》冷笔记载:“夜扣关门,关吏不即纳,玉毁关入。”

更骇人者,蓝玉强占被俘的元主妃子。元妃不肯受辱,自缢于驿馆,留下一纸血书:“宁死不受南将辱!”

朱元璋震怒,朱笔将“梁国公”改为“凉国公”,并在免死铁券镌刻其罪:“恃功骄纵,多行不义。”

不过,蓝玉并未将朱元璋的“责备”放在心上。

封爵后,蓝玉愈发肆无忌惮。1389年,西番平叛,他竟坑杀降卒三千,美其名曰“震慑蛮夷”。班师途中,他还强征民夫三千修筑别院,致使春耕延误。

《明太祖实录》载:“玉在军,擅黜陟将校,进止自专,帝数谯让。”

一年后,蓝玉又强占东昌民田万亩。御史王朴弹劾他的恶行,反被蓝玉当庭鞭笞。朱元璋闻奏,在《大诰》中暗批:“功臣恃宠,渐成国蠹。”

与徐达“功高不伐”相比,蓝玉始终未悟为臣之道。他在庆功宴上醉斥:“吾不能为太师耶?”更私铸“大将军印”,僭越之态毕现。

这种政治嗅觉的缺失,恰如《管子》所言:“勇而不智,必覆其宗。”

与此同时,蓝玉还派家奴赴云南强兑盐引万张。按《大明律》,私贩盐引当斩,朱元璋念及他的功劳,仅没收蓝玉所获之利。

此事成为日后蓝玉案的致命罪证之一。

当然,最让朱元璋厌恶的,则是蓝玉在府中蓄养义子五千,皆赐“蓝”姓。这

些亡命之徒横行南京,强抢民女、殴杀商贾。《逆臣录》记载:“玉尝语义子曰:‘若等皆吾股肱,异日共富贵!’”

洪武末年的血雨腥风

1392年,太子朱标病逝。这位素来庇护蓝玉的储君之死,彻底改变朝局。朱元璋开始清洗功臣,而失去外甥女常氏庇护的蓝玉,成为首要目标。

不久后,锦衣卫突袭蓝府,搜出铠甲九百副、弓弩三千张,按《大明律》已够死罪。更致命的是,他们“查出”蓝玉与景川侯曹震、吏部尚书詹徽等人密谋:“待陛下籍田时举事”。

据《逆臣录》记载,蒋瓛用烧红的铁钳夹碎蓝玉指骨,逼他承认“谋逆”。三日后刑场凌迟,朱元璋特旨:“剥皮实草,传示各省。”

此案株连一公、十三侯、二伯,受戮者达一万五千人。傅友德、冯胜等宿将相继“暴卒”,功臣宿将相继尽矣。

朱元璋还借机废除大都督府,设五军都督府分掌兵权,为朱允炆继位扫清障碍。

事实上,蓝玉的悲剧本质是明初皇权集中的必然。

北元威胁迫使朱元璋倚重武将,但淮西勋贵的膨胀又威胁皇权。朱元璋前期容忍其跋扈,实为利用其扫荡北元;待边境平定,便效仿汉高祖诛韩信。

当朱标早逝、朱允炆年幼的危机浮现,蓝玉这类“权将”便成了必须清除的隐患。这种“养虎除虎”的权术,在《皇明祖训》中早有预示:“武臣不得预政,权归朝廷。”

当然,蓝玉自身的问题,也很大。

与卫青的谦恭、李靖的谨慎相比,蓝玉始终未完成从“将才”到“臣才”的蜕变。他在军中“擅黜陟将校”,在朝堂“侍宴语傲慢”,这种政治上的幼稚,注定难逃厄运。

蓝玉死后七年,靖难之役爆发。当朱棣的铁骑踏破南京时,不知这位永乐皇帝是否会想起捕鱼儿海畔的烽烟。若蓝玉尚在,他是否有胆量造反。

而在定远老宅,蓝氏后人至今守护着一块残破的铁券,其上“凉国公”三字仍泛着冷光,仿佛诉说着那个武将喋血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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