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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慧站在厨房里,忙碌地翻炒着锅里的菜肴,香气四溢。今天是娘家的家庭聚餐,李慧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想让家里人好好享受一番。丈夫王刚一边帮忙端盘子,一边笑着说:“你今天这牛肉炖得真香,估计小军吃了能多添两碗饭。”
“那小家伙就知道挑他喜欢的吃!”李慧轻笑着擦了擦汗,心里却泛起了些许的不安。这顿饭准备得特别用心,她希望一切顺利,但想到弟媳赵红时,总有些不自在。赵红一向爱斤斤计较,家里的气氛总是因为她的挑剔变得微妙。
当李慧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全家人已经围坐在饭桌旁,气氛看起来还算融洽。李慧的母亲笑着招呼:“哎呀,今天这么多好吃的,快吃吧,别客气!”大家都开始动筷子,话题也逐渐热络起来。
李慧看着弟弟李明,心里有些复杂。这几年李明工作不顺,家里负担大,她于是把自己的一套房子借给他住。她并不后悔,但最近弟媳赵红的态度让她有些心寒。赵红总是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住在李慧的房子里是天经地义。
聚餐进行到一半,10岁的小军显然对一盘香喷喷的红烧牛肉情有独钟,不断往碗里夹牛肉。李慧注意到弟媳赵红的表情渐渐变得阴沉。突然,赵红伸手打了小军的手背一下,筷子上的牛肉啪地掉回盘子里。
“孩子,你就别老吃牛肉了,给别人也留点。”赵红的语气带着冷漠和一丝讥讽。
小军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委屈地看着妈妈。李慧心里一紧,眉头微微皱起,但她还是强压下了怒火,轻声安慰儿子:“没事,妈给你夹别的菜吃。”她想避免当场争吵,毕竟今天是家族聚餐,她不想因为一点小事破坏气氛。
李慧的母亲似乎也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赶紧打圆场:“孩子吃点牛肉又没什么,都是一家人,别太计较了。”
赵红却不依不饶,冷笑道:“妈,你也知道李慧买得起房子,咱这吃的牛肉可不便宜,小孩子光吃这个不懂事,得教教他。”她话里话外透着对李慧的嘲讽,好像李慧的财力让她感到不适。李明听到这里,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站出来说话。
李慧听到这些话,心里怒火中烧。赵红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她的手紧紧握住筷子,却还是没有发作,忍着气说:“孩子嘛,喜欢什么就让他多吃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刚这时也察觉到妻子的情绪,忙着岔开话题:“对了,李明,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李明搓了搓手,显得有些局促:“还那样,暂时没啥头绪,赵红这两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对了,姐,你那房子我们还能再住段时间吧?”
李慧心里苦笑一声,弟弟这是在暗示她继续帮助他们,但她的心里已经有些动摇。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应付道:“先住着吧,以后有合适的房子再说。”
赵红却补了一句:“我们也不想一直麻烦你们,但你也知道,这年头房价这么高,哪里找得到像你这房子条件这么好的地方。”话里话外透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李慧心里一阵苦涩,她知道,今天赵红的表现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她的忍耐似乎也到了极限。她不禁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是不是该为自己和家庭的尊严做点什么了。
2. 聚餐结束后的几天,李慧心里的不满越来越难以压抑。每次看到小军无辜的脸,她就觉得胸口堵得慌。为什么她这么辛苦工作买的房子,却让弟弟一家住得如此理直气壮?而她的儿子在他们面前竟然连一块牛肉都不能自由地吃?
这天晚上,李慧和王刚坐在沙发上,李慧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说,咱们这些年为了这套房子,省吃俭用,吃了多少苦头?结果倒好,现在让他们一家住着舒舒服服,连基本的尊重都不给。”
王刚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哎,我明白你心里有气。可那也是你弟弟,总不能因为一块牛肉的事儿就闹翻吧?人家现在日子不好过,咱们就忍忍算了。”
“忍?我已经忍了太多!”李慧的声音里透着怒气,“你没看到赵红的态度吗?简直就是把我们当成了施舍他们的傻子!我不求他们感恩,但最起码的尊重总要有吧?”
王刚拍拍她的手:“这样吧,等周末你去找李明他们好好谈谈,别一上来就撕破脸,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改改态度。”
李慧点点头,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这件事必须有个了断。
到了周末,李慧带着满腔的心事走向了李明家。敲开门后,赵红一边看手机一边慢悠悠地走过来开门,脸上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冷淡。
“哟,姐姐来了,怎么?有事儿啊?”赵红的语气里透着不屑。
李慧心头一紧,但仍强压下怒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赵红,今天我来是想和你们聊聊上次聚餐的事儿。我觉得有些话不说清楚,以后恐怕更不好相处。”
赵红挑了挑眉,似乎不以为然:“聚餐?什么事儿啊,我都快忘了。小孩子嘛,吃饭的时候管教一下有什么不对的?”
“管教没问题,”李慧沉声说道,“但你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打孩子的手。小军还小,他喜欢吃牛肉也没什么错,你这一巴掌打得太过分了。”
赵红冷笑了一声:“姐姐,你这话就过了吧?小孩子不懂事,当然要管。不让他现在懂得节制,长大了还不知天高地厚?”
李慧心里的火已经快压不住了:“赵红,我借你们住的房子不是为了让你们来教训我儿子的。咱们得说清楚,这是我家的孩子,我有权决定怎么教育他。”
“哟,这话说得好听!你当初不是把房子借给我们住的吗?怎么,现在又开始讲条件了?”赵红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这时,李明从卧室走出来,看到两人针锋相对,赶忙过来打圆场:“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李慧看向弟弟,眼里带着复杂的情感:“李明,我今天来就是想说清楚,这房子我当初是借给你们住的,我并不欠你们什么。如果你们继续这样对待我的孩子,我觉得咱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难继续下去。”
李明脸色有些尴尬,想要缓和气氛:“姐,别生气,赵红她也是好心,怕小军吃太多牛肉不健康。”
“好心?”李慧冷笑,“她这态度你也看不到吗?我来不是为了争辩谁对谁错,我是想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尊重是最基本的。”
赵红一听这话,立马火气上来了:“李慧,你说得好听!互相尊重?那你尊重过我们吗?我们住在你房子里是没错,但你有必要每次都摆出一副施舍的样子吗?凭什么让我们搬走?你当我们愿意住你的房子啊?”
李慧一听赵红这话,怒火彻底爆发了:“既然你们这么不情愿,那就请你们搬走吧!房子我不借了。”
赵红愣住了,没想到李慧会这么直接提出让他们搬走。她一时语塞,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凭什么这样做?!”
李明站在中间,急忙说:“姐,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们暂时还没找到房子,你这时候让我们搬去哪?”
李慧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现在住在我的房子里,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肆意妄为。限你们一个月内搬出去,我不想再忍了。”
赵红一听这话,立刻爆发了,和李慧大吵起来:“李慧,你这样做简直太绝情了!我们住在这房子里怎么了?你还真以为你施舍了我们不成?”
李明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试图阻止争吵,但李慧的态度已经非常坚定,决定不再让步。
3. 李明一家最终还是搬走了。房子的钥匙被送回到李慧手中时,她心里有种复杂的情感。虽然他们是兄妹,但这场风波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亲情不能只是单方面的给予和牺牲。李明和赵红走的那天并没有太多告别的话,李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姐,我们先搬走了,等我们安顿好了再联系。”李慧点了点头,表面上平静无波,但心里却有些难以言表的痛楚。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慧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自己的家庭上。她和王刚的关系也因为这次事件变得更加紧密,两人经常讨论如何更好地经营他们的小家。而小军似乎也渐渐从那次的风波中走了出来,变得更加懂事体贴。每当李慧看着儿子快乐的笑脸,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曾为弟弟一家操碎了心,但现在她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因为亲情而一味牺牲自己的家庭。
然而,兄妹之间的冷淡关系依旧让李慧心中留有一丝遗憾。李明一家搬走后的最初几个月,双方几乎没有什么联系。直到有一天,李慧接到了李明的电话。
“姐……”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疲惫,“我们最近遇到点困难,能不能再借点钱,暂时周转一下?”
李慧听着李明的请求,心里五味杂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尽量保持平静:“李明,这次的事情,我得先说明白。上次的房子风波让我很清楚,亲情不能没有界限。如果我一直帮你,那对你真的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李明低声说道:“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但这次真的没办法了,赵红失业,我工作也没稳定下来,日子过得太难了。”
李慧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种种。她曾毫无保留地帮助他们,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尊严和家庭的和谐。但这一次,她不能再回到原点了。
“李明,我可以理解你们的难处,但这次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帮你们了。”李慧的声音坚定,却不失温柔,“我可以帮你们找找工作,介绍一些资源,但钱的事情我不能再插手了。”
李明显得有些失落:“姐,你真的不能再帮我们一次吗?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李慧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能总是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手。你们要学会独立,学会面对自己的问题。我还记得爸妈以前教我们的一句话:人要自强自立,不能总是依赖别人。”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这次帮你找工作,希望你能坚持下去,靠自己的双手改变生活。”
李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好吧,姐,我明白了。”
挂掉电话后,李慧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景。她知道,这一次的拒绝可能会让兄妹之间的关系更加冷淡,但她也知道,这是她必须迈出的那一步。她不能再让自己的善良变成对方的依赖,她需要为自己的家庭和尊严设立界限。
几个月后,李明终于找到了新工作,日子渐渐好转。虽然两家人的来往依旧不多,但彼此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恢复了某种平衡。李慧明白了,亲情并不是无限度的给予,而是需要在互相尊重和理解的基础上才能维持长久。
有时候,李慧会想起那段风波。她会问自己:“如果当初我再忍让一点,事情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但即便如此,亲情的界限到底该如何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