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我们为什么如此焦虑?

慕晴评社会 2023-07-26 08: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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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是一个经常被提到的词,是一种经常被感知的情绪,是一种经常被贩卖的主题。焦虑的产生和原因有很多人论证,焦虑的放大和循环有很多人利用,焦虑的缓解和应对同样有很多人传播。贩卖焦虑者比比皆是,但干完鸡汤后,更加空虚,我们需要的不是被贩卖、被放大、被撕开,而是知道焦虑的原因、找到应对的方式和坦然面对。

焦虑是对亲人或自己生命安全、前途命运等的过度担心而产生的一种烦躁情绪。其中含有着急、挂念、忧愁、紧张、恐慌、不安等成分。它与危急情况和难以预测、难以应付的事件有关。事过境迁、焦虑就可能解除。有人并无客观原因而长期处于焦虑状态,常常无缘无故害怕大祸临头,担心患有不可救药的严重疾病,以致出现坐卧不宁、惶惶不安等症状。

身处人世间,每个人不可避免总会在不同年龄、不同事件、不同心境感受到过焦虑。我们‬一起‬看看‬著名作家‬对‬焦虑‬的‬看法。

余华,1960年4月3日生于杭州,祖籍山东高唐。

后来随当医生的父亲华自治、母亲余佩文(父母的姓,是余华名字的来源)迁居海盐县。

1984年开始发表小说,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和苏童、格非、孙甘露等的创作形成了一股文学潮流,评论界称之为“先锋文学”。

其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法文、德文、俄文、意大利文、荷兰文、挪威文、韩文、日文等在国外出版。

长篇小说《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同时入选百位批评家和文学编辑评选的“九十年代最具有影响的十部作品”。

余华并不是一名多产作家,他的作品以精致见长。作品以纯净细密的叙述,打破日常的语言秩序,组织着一个自足的话语系统,并且以此为基点,建构起一个又一个奇异、怪诞、隐秘和残忍的独立于外部世界和真实的文本世界,实现了文本的真实。

这四十年来中国人的心理变化就像社会的变化那样天翻地覆。当社会面目全非之后,我们还能认识自己吗?

我想,没有一个人在心理上是完全健康的,起码不可能一生都健康,心理医生也不会例外。

事实上,我们人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焦虑,对尚未发生的事情的担忧和害怕,这样的心理或多或少地在左右着我们的生活态度和思维方式。

1997年的时候,我在香港丢过了一次护照,历尽麻烦之后才得以回到北京。

护照的丢失意味着身份的失去,此后的三四年时间里,我每次在国外的时候都会梦见自己的护照又丢了,然后一身冷汗醒过来,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而且无论我是在开会演讲,还是在游山玩水,每隔四五个小时就会神经质地去摸一下护照是否还在口袋里。

直到今天,我出国前整理行装时,首先考虑的是穿什么样的衣服可以保证护照的安全,然后再考虑其他的。

可以这么说,香港的那次护照丢失,让我在此后十年的时间里只要置身异国他乡,就会出现焦虑,害怕护照再次丢失的焦虑,这是对自己可能再次失去身份的恐惧。

我从事的工作是讲故事,用《巴黎圣母院》里吉普赛人的说法,我就是那种将别人的故事告诉别人,然后再向别人要钱的人。

三十多年前,也就是“文革”后期,我还是一个中学生,当时男生和女生之间是不说话的,虽然非常想说话,可是不敢说,就是爱慕对方,也只能偷偷地用眼睛看看而已。

也有胆大的男生悄悄给女生写纸条,而且还不敢写上明确示爱的句子,都是一些指鹿为马的句子,比如要送给对方一块橡皮一支铅笔之类的句子,来传达爱的信息。

接到纸条的女生立刻明白那小子想干什么,女生普遍的反应是紧张和害怕,假如纸条一旦曝光,女生就会深感羞愧,好像她自己做错了什么。

三十多年以后的今天,中学生谈情说爱早已在心理上合法化,在舆论上公开化。

是什么原因让我们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中国这三十年创造了举世瞩目的经济奇迹,现在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可是在这个光荣的数据后面,却是一个让人不安的数据,人均年收入始终在世界的九十多位和一百位之间。

这两项应该是平衡的经济指标,在今天的中国竟然如此地不平衡。

当上海、北京、杭州和广州这些经济发达地区的摩天大厦此起彼伏,商店、超市和饭店里人声鼎沸时,在西部的贫穷落后地区仍然是一片萧条景象。

按照联合国一天收入只有一美元的贫困标准,中国的贫穷人口在一亿以上。

中国是一个地域辽阔、人口众多、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国家,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中期,沿海地区城市里的人普遍在喝可口可乐了。

可是到了九十年代中期,湖南山区外出打工的人,在回家过年时,给乡亲带去的礼物是可口可乐,因为他们的乡亲还没有见过可口可乐。

社会生活的不平衡必然带来心理诉求的不平衡,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中央电视台在六一儿童节期间,采访了中国各地的孩子,问他们六一的时候最想得到的礼物是什么。

一个北京的小男孩狮子大开口要一架真正的波音飞机,不是玩具飞机;一个西北的小女孩却是羞怯地说,她想要一双白球鞋。

两个同龄的中国孩子,就是梦想都有着如此巨大的差距,这是令人震惊的。对这个西北女孩来说,她想得到一双普通的白球鞋,也许和那个北京男孩想得到的波音飞机一样遥远。

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生活,不平衡的生活。

区域之间的不平衡、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个人生活的不平衡等等,然后就是心理的不平衡,最后连梦想都不平衡了。

梦想是每个人与生俱有的财富,也是每个人最后的希望。即便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还有梦想,就能够卷土重来。

可是我们今天的梦想已经失去平衡了。

北京和西北这两个孩子梦想之间的差距,显示了两个极端。

我在《兄弟》后记里写下这样一段话,“一个西方人活四百年才能经历这样两个天壤之别的时代,一个中国人只需四十年就经历了。”

我知道自己在《兄弟》里写下了巨大的差距,上部“文革”时代和下部今天时代的差距,这是历史的差距;还有李光头和宋钢的差距,这是现实的差距。

历史的差距让一个中国人只需四十年就经历了欧洲四百年的动荡万变,而现实的差距又将同时代的中国人分裂到不同的时代里去了。

就像前面说到的北京男孩和西北女孩,这两个生活在同样时代里的孩子,他们梦想之间的差距,让人恍惚觉得一个生活在今天的欧洲,另一个生活在四百年前的欧洲。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生活在现实和历史双重的巨大差距里,可以说我们都是病人,也可以说我们全体健康,因为我们一直生活在两种极端里,今天和过去相比较是这样,今天和今天相比较仍然是这样。

三十年前,我刚刚从事讲故事的职业时,读到过挪威易卜生的一段话,他说:“每个人对于他所属的社会都负有责任,那个社会的弊病他也有一份。”

所以与其说我是在讲故事,不如说我是在寻求治疗,因为我是一个病人。

作为一个词语,“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我不再装模作样地拥有很多朋友,而是回到了孤单之中,以真正的我开始了独自的生活。

有时我也会因为寂寞而难以忍受空虚的折磨,但我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自尊,也不愿以耻辱为代价去换取那种表面的朋友。

做人不能忘记四条,话不要说错,床不要睡错,门槛不要踏错,口袋不要摸错。

无论多么美好的体验都会成为过去,无论多么深切的悲哀也会落在昨天,一如时光的流逝毫不留情。

生命就像是一个疗伤的过程,我们受伤,痊愈,再受伤,再痊愈。每一次的痊愈好像都是为了迎接下一次的受伤。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的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

当我们凶狠地对待这个世界时,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温文尔雅了。

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当人们无法选择自己的未来时,就会珍惜自己选择过去的权利。

回忆的动人之处就在于可以重新选择,可以将那些毫无关联的往事重新组合起来,从而获得了全新的过去。

事情都是被逼出来的,人只有被逼上绝路了,才会有办法,没上绝路以前,不是没想到办法,就是想到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做。

焦虑大概是现代人的通病,或许我们都太想要在短时间内获得一个答案,有时也被上不完的课、开不完的会、怎么也满意不了的小组作业困扰。甚至会将自己和他人进行比较,将过去和现在的成绩比较,为曾经的事后悔,担忧未来,迷茫现在。而更多难以言喻的时刻,焦虑就这样充斥于我们的生活。

一辈子这么长,人要是没有自己的想法,总被生活推着走,那也太可惜了。我们得找到自己的爱好,花时间和精力做喜欢的事,做一天下来也不厌其烦的事,做一辈子也觉得做不够的事。如果我们总是想的多,做的少,害怕失败,害怕时间被浪费,害怕迈出第一步,那就永远战胜不了周而复始的自我烦恼。面对焦虑,我们要学会正视它。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每天有收获,每天都有新的成绩,但我们不是必须天天进步,非要今天比昨天好,明天比今天收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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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阅读:85
评论列表
  • 2023-07-26 20:12

    人生不必焦虑,该放弃就放弃。

    行云流水 回复:
    道理我都懂,但还是焦虑
  • 2023-08-10 15:17

    我说了怕你恐惧害怕

慕晴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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