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州县城有一位柳员外,是做丝绸生意的,名下有好几家店铺,买卖兴隆,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柳员外不光事业有成,家庭也很幸福,他的妻子玉凤出身于大家闺秀,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温柔贤惠,知书达理。
小两口结婚多年,恩恩爱爱,感情非常好,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这年五月的一天,柳员外来到了距离县城不远的一个镇子谈生意,好友马欢热情接待了他。
说起这马欢,不仅是柳员外的好友,也是跟他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
如今老朋友来了,他当然要尽地主之谊,盛情款待一番。
这天晚上,马欢在镇子最大的青楼定下一桌酒席,为柳员外接风洗尘。
既然是青楼,少不了叫几个绝色美女作陪。
柳员外本来很少来这种风月场所,但客随主便,既然是好朋友安排的,他也只得逢场作戏了。
只见马欢一声招呼,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深情款款坐到了柳员外身边,柔声喊了一句,员外爷,小女有礼了。
就是这一句,柳员外瞬间感觉骨头酥软,这女子的声音太好听了,就像那百灵鸟唱歌一般婉转动听。
柳员外不由得春心荡漾,急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回老爷,我叫阿美。
喔,好名字,果然是人如其名,端地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
就这样,两人热烈的聊了起来,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却一点都不生疏,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久别重逢一样。
直到酒宴散去,众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席的时候,两人还在你侬我侬,依依难舍。
这一幕恰好被马欢看到了,他笑着说道:柳兄,既然你与这位阿美小姐难分难舍,何不将她娶回家中,日日相伴,岂不美哉。
这,马兄说笑了,我与娘子感情甚好,无缘无故的怎好再娶呀。
诶,柳兄,你也太老实了,你看看,现在像你这样的大老板,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罢,他当即喊来了老鸨,说要为阿美赎身,这下柳员外骑虎难下了,他只得乖乖的交了银子,将阿美带回了家。
娘子玉凤见丈夫带回来一个美艳的年轻女子,顿时大怒,厉声喝问:相公,这女人是谁!
娘子,你别生气,听我慢慢说。
哼,我累死累活操持这个家,你却在外面风流快活,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娘子,你看我们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将来我的家业,谁来继承呢?
这不,我将阿美姑娘带回来了,还不是为了延续香火吗。
这句话戳中了玉凤的软肋,原来夫妻俩结婚多年,没有养育一男半女,这成了柳员外去不掉的一块心病。
老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那个年月,人们把传宗接代看得非常重要。
尤其像柳员外这样家产丰厚的大财主,更是需要一个儿子继承家业。
玉凤强压怒火,回到:相公,你要娶她进门也行,不过我们不能住在一起,你得让她搬出去住。
行行行,好说好说,后面韩老爷的房子正在出售,我把房子买下来,让阿美住那里。
就这样,柳员外买下了韩老爷的房子,将阿美安顿在了那里,并且安排了一个丫环春花,一个家仆柳福,照顾阿美的生活起居。
柳员外娶了美艳动人的阿美,自然是夜夜欢歌,对她宠爱的不得了,两人天天腻在一起。
可新鲜劲一过,柳员外玩腻了,就感觉没意思了,以后来阿美这里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眼看到了这年初春,柳员外要去南方谈一笔大买卖,临行之前,他对玉凤说道:
娘子,我这次出去,长则半年,短则三个月才能回来,我这一走,家里就全靠你打理了。
相公,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在,保准万无一失。
娘子,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说罢,柳员外带上行囊去了南方。
他这一走,玉凤每天是忙里忙外,店铺的生意她要照看,府里十几个丫环家仆的工作,都得由她来安排。
所以玉凤每天忙的好似一个陀螺,转个不停。
再说阿美,独自住在豪华的院落里,每天睡到太阳老高才起床,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悠闲生活,惬意无比。
柳员外刚走那几天,阿美还算安分守己,可日子长了,她就耐不住寂寞了,这就给了家仆柳福可趁之机。
这柳福原本是柳员外远房亲戚的儿子,当年远房亲戚苦苦哀求,柳员外才收下了他,留他在府里做个家仆。
其实柳福在老家的时候,就是一个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混混,他在老家欠了赌债,实在是混不下去了,这才前来投奔柳员外。
柳员外在家的时候,柳福自然表现得老老实实,柳员外刚一走,柳福贪淫好色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这小子长得颇为帅气,嘴巴也甜,特别会哄女孩开心,三两句话,就把阿美逗得哈哈大笑。
很快,阿美耐不住寂寞,就跟柳福勾搭成奸,滚上了床。
每天晚上,阿美和柳福就在屋里偷情,翻云覆雨好不快活,但是别忘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子一久,这事还是传了出去。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玉凤耳朵里,她起初不太相信,以为是哪个长嘴的妇人,吃饱了没事干,编造的谣言。
但后来,这些风言风语传得有鼻子有眼,玉凤有些坐不住了,心说:
相公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阿美真的与柳福通奸,这种丑事传出去,我们柳家,今后还怎么在这里立足!玉凤决定去一探究竟。
这天晚上,已经过了三更天,玉凤悄悄来到了阿美住的院落,两家的院子相距并不远,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玉凤没有走大门,而是从后院的角门,悄悄地溜了进去。
走进院子,她悄悄摸到了阿美房间外面,但见屋里亮着灯,影影绰绰似乎有人在说话。
她偷偷的趴在窗户外,透过缝隙往里观瞧,这么一看,顿时惊得她面红耳赤。
只见阿美和柳福衣衫不整躺在床上,正在那里闷得蜜呢。
见此情景,玉凤又羞又恼,她想立马冲进去,揪住这对奸夫淫妇一顿胖揍。
但转念一想,不行,那么一闹,岂不是闹得鸡犬不宁,搞得人尽皆知。
怎么办呢?她眼珠子一转,即刻有了主意。
她故意大声咳嗽了一声,她的本意是想敲山震虎,警告阿美:你的丑事,已经被我发现了,你最好及时收手,我还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哪晓得她这一咳嗽,坏了,吓得屋里的两人魂飞魄散。
阿美的脸瞬间吓得煞白,喊道:糟了,被大夫人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柳福则一脸淫笑,回道:美人别怕,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说罢,他靠近阿美低声耳语了一番,你就这么这么办。
阿美听罢,大吃一惊,这,这能行吗。
放心吧,绝对能行,她再厉害,不也是个女人吗。
过了几天,这天夜里,玉凤刚刚吃罢晚饭,正准备回房歇息,忽然阿美拎着一篮子荔枝来了。
玉凤看到是她,虽然心中不悦,但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平静的问道:
妹妹,你来有事吗?
姐姐,我今天买了一篮新鲜荔枝,不敢独享,特地送一些给姐姐尝尝。
妹妹有心了,在此谢过了。
阿美东扯西拉闲聊了一会儿,忽然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
姐姐,相公离家许久了,你独守空房,难道夜里就不感到孤单寂寞吗?
妹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我府里的柳福不但长相英俊,而且身体强壮,保准能让姐姐快活,姐姐若是有意,我这就唤他进来,他此刻就在门外等候。
听到这里,玉凤腾地一下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放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与人勾搭成奸不算,竟然还敢拉我下水,你好大的胆子!
前番我警告与你,是留给你几分面子,哪晓得你不知悔改,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你还嫩点,给我滚出去!
阿美被骂的狗血淋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转身逃了出去。
她回去对着柳福就是一通臭骂,你个没用的东西,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的我挨了一顿骂,你真是个丧门星。
柳福不但没生气,反而嬉皮笑脸,美人,别发火,这个法子不行,我还有别的法子对付她。
过了几天,玉凤不小心着凉了,偶感风寒,请来郎中看了看。
郎中开了药方,贴身丫环每天熬药,服侍着玉凤。
这天晚上,玉凤躺在床上,感觉头昏沉沉的,这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阿美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玉凤一看是她,顿时一惊,怎么是你!
姐姐,我听说姐姐病了,特地来看看你,前几日姐姐教训的是,妹妹知错了,我一定痛改前非。
说罢,阿美将药碗递给了玉凤:姐姐,我叫丫环歇息了,这是我亲自为姐姐熬的药,算是我赔罪了,你快趁热喝了吧。
玉凤见阿美说得非常诚恳,以为她改邪归正了,也就没有多想,接过药碗,一仰脖,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阿美见玉凤喝了药,忽然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奸笑。
再看玉凤,喝了药之后,霎那间感觉五脏六腑犹如火烧一般难受,就好像腹内燃起了熊熊烈焰,她大吃一惊:你,你究竟给我喝的是什么!
嘿嘿,姐姐,你不是自诩清高吗,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躁得慌,特别想和男人亲热,实话告诉你吧,刚才给你喝的是催情散。
啊,你,你!玉凤听罢,惊骇不已,点指阿美,气的是满脸通红。
这时候房门开了,柳福一脸淫笑走了进来,就要搂抱玉凤,说道:
夫人,这催情散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是不是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
还是让我来为你解药吧,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说罢,柳福上来就要脱玉凤的衣裳。
玉凤抬手啪的一声,狠狠扇了柳福一记耳光,骂道:
大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无礼。
哼,我要是没胆量,就不敢做这事了,你还是从了我吧,免得你难受。
忽然玉凤脸色大变,冷笑一声,到底谁难受还不一定呢,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无情,你真不该招惹我。
说罢,她高声喊道:你们可以进来了。
话音刚落,丫环春花带领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丁,手拿棍棒,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柳福大惊失色看着玉凤,你,你不是喝了催情散了吗,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吧,催情散早就被春花给换掉了,你还不知道吧。
柳福听罢,惊骇不已,恶狠狠瞪着春花,你个死丫头,竟敢坏我的好事!
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大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当年若不是她收留我,我早就饿死了。
你与阿美偷情也就罢了,竟然陷害大夫人,我岂能饶你!
来人啊,将他们扭送官府!
玉凤一声令下,家丁将柳福、阿美捆了个结结实实,押到了县衙。
县令大人升堂审案,将两人判刑,关进大牢,自不必说。
柳员外听说家里出了事,风风火火赶了回来,他听说了案情之后,心中那是万般滋味五味杂陈。
柳员外愧疚的对玉凤说:娘子,让你受苦了。
诶,相公,我受这点苦算不了什么,这皆是你贪恋美色所致,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以后莫要再犯了。
是是是,娘子说的是,我再也不敢了。
打那之后,小两口恩爱如初,也许是老天爷眷顾他们吧,第二年,多年未孕的玉凤竟然有喜了,这年年底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这下把柳员外高兴的合不拢嘴,儿子满月那天,他在府里摆了三十桌宴席,大宴四方宾客,以示庆贺,从此之后,一家三口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