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会选择谁来担任美国下任驻华大使,是近段时间各方关注的一个焦点。
12月5日,特朗普终于在其社交平台宣布,正式提名前佐治亚州共和党籍联邦参议员戴维·珀杜担任下一任美国驻华大使。
2020年12月,珀杜和特朗普共同参加一场竞选集会。美驻华大使是美国在华外交机构的总领导,直接受美国总统指挥,负责监督美国在华的外交运转,是影响中美关系发展的重要角色。何许人也?珀杜与新中国同龄,1949年出生在美国佐治亚州一个教师家庭,先后于佐治亚理工学院获得工业工程学士学位、运筹学硕士学位。
赫赫有名的霸道总裁。
同特朗普一样,珀杜也是商人出身,从事公司管理和国际商贸的时间长达40年。
珀杜曾担任过锐步(Reebok)、达乐(Dollar General)、北卡罗来纳州纺织公司PillowTex等公司的高管。
在华尔街,珀杜被称为转型专家,擅长帮助公司重振品牌、扭亏为盈,成功帮助美国多家知名的公司改进产品、扩大业务。
珀杜两度在亚洲生活,曾在新加坡和香港居住多年。
据美媒报道,在达乐公司任职期间,他积极推动该连锁商店进军中国市场;在莎莉公司任职期间,他推动该公司从香港开始拓展亚洲市场的业务。
从这个意义上讲,珀杜算得上是美国政坛中为数不多的“知华派”。
特朗普也看中了这一点,在声明中特意强调珀杜丰富的在华商业经验,称他“非常适合担任美国驻华大使这一职务”。
“昙花一现”的联邦参议员。
在商界小有名气后,珀杜开始转向政治舞台。
2014年,珀杜击败民主党对手,成功当选佐治亚州联邦参议员,但在2020年竞选连任失败,丢掉了共和党把持多年的席位。
2020年参议员竞选期间,美媒对比珀杜在2014年发布的同一竞选广告,发现珀杜在广告中删了自己和中国有关的一切内容,包括和妻子在长城上的合影,转而攻击民主党对手“通共”。在美国参议院工作期间,他既在军事委员会任职,担任海上力量小组委员会主席,又曾在外交关系委员会任职,是共和党中少有的双料角色。
2022年,珀杜在特朗普的支持下竞选佐治亚州州长,但最终以失败告终。
担任议员期间,珀杜是参议院最活跃的证券交易者,一个人的交易量就占到所有议员交易量的1/3,远远超过其他美国国会议员,一度被称为“国会股神”。
为何是他?
在提名的声明中,特朗普盛赞珀杜是“忠实的支持者”和“朋友”,如此评价显示出了珀杜在特朗普心中的分量。
忠心不二。
如同特朗普这一任期提名的其他人选一样,忠诚是特朗普选择珀杜的第一要素。(另见本号文章《出齐了!特朗普内阁2.0选人有什么规律?》)
担任参议员期间,珀杜对特朗普忠心不二,在几乎所有的议题上都与特朗普保持一致。
2022年5月,珀杜在佐治亚州拉特利奇竞选州长时发表讲话。特朗普第一任期推行的强硬移民政策在国内外引发广泛争议时,作为特朗普的拥趸,珀杜第一时间跳出来宣扬特朗普移民政策的必要性,称这是为了保障美国国家安全与就业机会,是维护美国利益的关键举措。在特朗普面临“通俄门”调查风波时,众多政客纷纷选择明哲保身或谨慎观望,珀杜却站出来质疑调查的公正性与合法性,声称这是对手针对特朗普的政治阴谋,企图抹黑特朗普政府,以此来为特朗普解围。如此这般毫无保留的“挺特”忠诚行径,顺理成章地收获了特朗普相应的政治回馈。神似特朗普。有分析认为,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期间,珀杜的行事风格和特朗普都很像。
在担任企业高管期间,珀杜秉持保守主义理念,善于资源整合,专注提升经济效益。这一点与商业风格以大胆、直接和注重利益最大化著称的特朗普高度相似。
在担任参议员期间,珀杜和特朗普一样,也是一名“反建制派”。
珀杜支持“美国优先”政策,支持对中国加征关税,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支持美国退出《巴黎协定》,反对接收移民。
此外,珀杜还反对枪支控制、反对美国教育改革、反对同性婚姻,等等。
总的来看,特朗普选择珀杜,是因为两人在政治立场和商业理念上高度契合。他期望通过这一任命,让珀杜在外交领域能更有效地贯彻自己的政治战略。
堂兄铺路。
珀杜的堂兄桑尼·珀杜政治经验丰富,曾在特朗普第一任期担任美国农业部长,此前还曾担任过佐治亚州的州长。特朗普第一任期时,政府高官多有更换,但桑尼陪伴特朗普自始而终,并在特朗普发动贸易战时,帮助特朗普缓和国内农民的不满情绪。有了兄长铺路,加上特朗普任人唯亲的取向,珀杜自然也政途坦荡。
2020年12月21日,伊万卡(右一)与参议员洛夫勒(左一)和珀杜在佐治亚州举行的竞选活动中向人群挥手致意。对华是何态度?
珀杜自诩是“中国观察者”,对中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都有一定的了解。在对华态度上,这位“中国观察者”既有强调竞争的一面,也有注重合作的一面。有对华强硬的一面。珀杜在担任美国参议员期间,对中美科技竞争持有强硬立场。他声称中国的科技崛起会对美国在军事、经济和意识形态等领域构成全方位威胁,主张美国必须提升自身的创新能力,并采取有效措施遏制中国科技的进一步发展,把中美科技竞争视作一次长期且艰巨的斗争。同时,珀杜过去还多次在贸易、人权、宗教信仰自由等问题上发表反华言论、攻击中国,并主张增加国防预算,呼吁采取更加严格的外交手段。此外,珀杜还多次渲染所谓“中国威胁”。他将中国古代俗语“天上不能有两个太阳”,刻意曲解成中国有霸权基因。在嫦娥四号成功完成月背任务之后,珀杜公开宣称中国要“称霸太空”。在谈及南海问题时,珀杜称美国要在“被误导”的地方,通过执行所谓“自由航行”行动“顶回去”。这种言论无疑是对中国主权和安全利益的严重损害,更是美国霸权思维的具体体现。也有对华合作的一面。2019年他在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举办的研讨会上明确表示,中美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卷入军备竞赛,滑向冷战;二是作为两个经济大国共存,既竞争又合作。他强调,与中国“脱钩”将是“巨大的错误”。在特朗普上一任期发动的贸易战中,珀杜也曾向中国传递出缓和的信号。他在2019年撰写的一篇评论中回忆道,他曾向时任中国首席贸易谈判代表刘鹤表示:“合作是我们(美国)的最终目标。”看得出,珀杜还是能清醒地认识到中美经济相互依存的客观事实,以及合作对于双方乃至全球经济稳定的重要性。
珀杜曾于2015年至2021年担任佐治亚州参议员,并在2022年州长竞选中落败。图为他在竞选期间向支持者发表讲话。珀杜曾表示,美国在1980年代以及1990年代希望通过与中国接触和帮助中国富裕来改变中国的想法“太天真也太傲慢”,而“美国对中国过时的看法可能使美国失去机会,甚至导致危险的误判或自满”。珀杜还曾撰文盛赞中国,称中国的优势之一是制定未来数十年发展规划的能力,这一点在中国创新经济的发展中尤为明显,美国需要复制中国的做法。此外,珀杜还尤其强调中美关系不能是“零和游戏”,双方应该寻求能为两国带来“双赢”的解决方案。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珀杜认识到了中美经济互补性远大于竞争性,中美经贸合作的本质是互利共赢。总的来说,珀杜不仅与中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曾在中国市场上获利不少。
这次特朗普选择“知华派”珀杜担任驻华大使,似乎传递了第二任期对华竞争与合作并行的信号。
中美关系稳定发展既关乎两国人民,也关乎人类前途命运。“修昔底德陷阱”不是历史的宿命,“新冷战”打不得也打不赢,对华遏制不明智、不可取,更不会得逞。等珀杜来了北京,他很快就会发现:现实远比理论复杂,合作远比对抗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