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一天,我的三叔因车祸去世了,三叔去世的时候才24岁,还没有娶上媳妇,按道理说农村的孩子应该结婚早,可现在世道变了,如果你家庭条件不好,自己又赚不到钱,那么娶不到老婆就太正常了。
我三叔的家庭条件就是这样,三叔叫王玉祥,虽然管他叫叔,但是也大我不了几岁,就是他的辈分比我大,所以才喊他声叔。虽然不是亲叔,但平时关系也不错,都是一个村的。
可惜三叔偏偏出了车祸英年早逝,这让他家的老两口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三叔家出了这样的事,同村的人能帮忙的都赶去帮忙了,白事可是村里面的大事。
按我们村里的规矩人死后当天要拉去火化,当晚守灵,次日出殡。所以时间比较仓促,该准备的大伙都帮忙去准备。
我自然也忙个不停,就在我喝口茶的功夫,看见二哥几个人从镇上的一家纸扎店拉了一车纸糊的东西回来。
我感到好奇过去看了一下,原来是用纸扎的马,房子,车子这些东西,这当中还有三个纸人,其中一对童男玉女,头戴瓜皮帽,身穿长袍马褂。
而第三个纸人比较特别,只见这纸人扎的身穿一身红袍,凤冠霞帔,就像一个刚要出嫁的新娘一样,只是这三个纸人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眼睛中间是空的。
我回头对二哥说: 你可真会替三叔着想,知道三叔生前没娶到老婆,死后给他扎一个年轻漂亮的媳妇。
二哥无奈对着说他刚到镇上的纸扎店的时候,本来打算只要一对童男童女的,可以看到店里有个多余的纸人就跟老板一块要了过来,就当是老板送的吧。
反正多烧点给三叔,让他们下次伺候吧。
我奇怪问二哥: 这三个纸人扎的模样甚是俊俏,可是为什么没有眼睛。二哥听后表示老板故意不画眼睛,说有忌讳。
我听后“哦”了一声。二哥说着就跟几个人把纸扎品搬到院子的角落里,准备三叔明天出殡的时候烧给他。
我也没在意,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发现自己饿得咕咕叫,原来忙了一天还没吃东西,我得赶紧去找点吃的东西垫垫肚子。今晚还要给三叔轮流守灵。
当我回来到院子的时候,猛然瞥见院子角落里的那个纸人有点异样,我走近一看,原来这个新娘模样纸人的眼睛,不知被谁用红色大头笔给画上去了。
现在这双眼睛怔怔的盯着我,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也没多想,可能是村里的小孩子手痒给画上去的,毕竟三叔家今天办白事,院子里都是来帮忙的人。
今晚我们本家姓的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我跟两个哥,一个叔,还有两个表弟来帮忙守灵。毕竟三叔的父母年纪大了,晚上可能熬不住,就由我们几个年轻人来守灵,有什么事也可以商量一下。
话说到了晚上刚开始大家边聊天边守灵,觉得时间还是过得很快的。可刚过晚上十二点我的困意就上来了,我看他们几个人也困了,大家都眯起眼。
我刚眯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我: 虎子,出来啊。虎子是我小名,心想谁在叫我。这时这个声音又传来了: 虎子,出来啊,我在外面等你。这个声音感觉有点熟悉。
于是我走出灵堂穿过院子门外看到一个人影背对着我。
我问道: “你叫我啊,你是谁”。
“连我你也不认得了吗”?这个人背对着我说。
在黑夜里我看不清这个人,但借着月光只见这个人头戴一顶瓜皮帽,身穿长袍褂,背影有点熟悉。
这时只见这个人缓缓地转过身来...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三叔”。
我的脑子反应似乎变得迟钝了,变得好像没有意识一样。只见三叔穿了件清朝的衣服笑眯眯的看着我,但这个笑容诡异的很,让我不寒而栗。
我问道: “三叔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三叔今天就要结婚了,想请你来做我们的伴郎”。
“是吗”?我回了一句。
等我一眨眼的功夫,三叔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个美貌的女子,只见这女子身穿一身红袍,同样用那冰冷的玩眼睛盯着我,没有一丝人气。
“来见过你婶子,这就是我今晚的新娘,你的婶子”。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觉得一丝寒气由脚到头往上冒,这个女人也不说话,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但我感觉这个女人很是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我想发问,可喉咙却挤不出一丝声音。
“虎子,走,去我家喝喜酒”。说着就准备拉着我朝外走。
“你家不就在后面吗”我回答到。
“现在不在了,我现在的家在村子以北五公里的地方,那里有豪华的别墅,高大的骏马”。
我听后内心一惊,村子北边方圆几里内哪里还有村庄,那里分明就是乱葬岗。
想到这我又抬头看了一眼今晚的月亮,觉得今晚月亮好奇怪,为什这个半月发出的光这么黄,蜡黄色的,挂在半空的这轮弯月为什么会倒扣在天边,这一切看起来都这么诡异无比。
我又借着月光瞥见眼前这两个人脸色哪里有一丝血色,惨白的脸上更无半点人气,像是蜡尸一样。
一阵阴风吹过,带起他们脚边的长裙,我猛然发现眼前这两个人脚都不着地,浮在半空中,而且在月光下两人都没影子...
我瞬间汗毛炸起,回过神来: “三...三叔,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我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头皮发麻,话都说不出了。
“哈哈哈哈...”眼前这三叔发出刺耳的尖笑,这声音真是阴森可怖。
“我生前没有娶到老婆,死后娶到一个漂亮老婆你不高兴吗...眼前这个漂亮的老婆就是你们下午给我扎的纸人啊...哈哈哈哈...”
我想起来了,我说这个女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下午送来的那个纸人,纸人被点上眼睛后跟眼前这女人简直一模一样。浑身透着邪异,而那眼神就像来自地狱的召唤,吞噬毁灭一切。
眼前这个人发出的声音越发刺耳,我的心脏就像是要爆炸一样。今晚这是遇到鬼了吗?
“走吧,跟我回去,不要留恋这里了,那里才是天堂。”说着就用那惨白冰冷的手掐着我的脖子。
“我不去,我还没活够,三...三叔,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不想死...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去地里一起偷瓜,被抓住了,我还替你挨揍...”
我拼命挣扎着求已经变成幽灵的三叔放过我,可这只冰冷的手在我脖子上越掐越紧。
就在我快要窒息陷入昏迷的时候,却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我: “虎子,虎子,快醒醒...快醒醒...”
“...啊...”
大叫一声后我猛然醒来,发现我用手在在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惊魂未定冒着满头大汗的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灵堂里,我的几个哥跟叔都在看着我。
原来之前守灵的时候睡着了,刚才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我摸着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
二哥见我醒来问道: “你小子刚才干嘛呢,又是哇哇大叫,又是掐脖子的,别吓我们啊”。
我转身望向灵堂上三叔的照片,刚才的真是梦吗,为什么这么逼真呢?
我又跑到院子里看了看那个纸人,那个纸人还是跟之前一样矗立在墙边上,只是那双被画上去的眼睛在黑暗中变得诡异又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