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豆腐之前,我先说一种卖东西是需要辅助的东西,那就是梆子
我们一般一说梆子的话就是指的是梆子腔里的一种器具,是一种戏剧里的东西,像很出名的河南梆子,河北梆子,山东梆子等等都会用到梆子,但是我今天说的也是一种梆子,却是卖豆腐的梆子。
小的时候在村里听到敲梆子的声音,说白了的话就是卖豆腐的人敲梆子来提醒你,卖豆腐的来了。而且那梆子声在傍晚寂静的村里特别响,老远的就能听见,有时候在听到有敲梆子的声音后,就看见自己的父母拿着家里的大点的碗或者是大点的吕盆子什么的就出门了,循声而去,最后就端着白嫩嫩的水豆腐回来了,有时候是一层层的豆腐,不像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大整块,要多少给切多少。
有时候看到敲梆子卖豆腐的就感觉很亲切,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插着梆子,车后面载着成豆腐的木头架子,车子行驶在傍晚的路上,卖豆腐的一手掌握着车把,一手敲着梆子,等到有人吆喝时就停下来,支上车子,开始一天的买卖。现在有时候也能听到梆子声,但没有了小时候梆子声的灵性,现在的梆子声大都是用喇叭录下来,再进行重复性的播放,这样省去了人工进行敲打,也省去带着木槌敲打梆子。也就是说你现在想象不到最早初敲梆子的场景了。
我对于梆子最早的记忆还是源于村里的“豆腐二”,“豆腐二”是村里卖豆腐的,他每天傍晚都是推着自行车从东头推到西头,一般来说大概率是卖完了的,卖不完的话再转弯去北边或者去南边。但是到到现在我还还不知道“豆腐二”具体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他是姓王。村里的人都这么称呼他,都这么叫他“豆腐二”,所以我们也这么称呼他,他也不恼,还笑呵呵的给我们秤豆腐。
“豆腐二”卖的豆腐分两种,一种是整块的,你买的时候是从很大的一整块上切下来的,你拿回家的时候它会会渗出很多水。也就是我们称呼的水豆腐,生吃的话很滑嫩,适合添加酱油、醋、辣椒油等等,然后拿勺子舀着吃。有的时候我们买了一块豆腐盛在碗里,随走随吃,边吃边拿手在碗里捏一点豆腐,嘴里的豆腐也就刚刚下肚,手里的就又续上了,有的时候也到家了,碗里也空了,最后只能被大人熊了。这足以说明“豆腐二”的豆腐做的有多么好吃了。
他卖的还有一种就是比较干的一种豆腐,那种豆腐是分层的,你拿回家可以一页一页的翻开撒盐,这样每次吃都会有咸味,吃起来比较有味道。而且这种豆腐还是比较适合炖豆腐或者白菜炖豆腐。我在“舌尖上的中国”中曾见过一种毛豆腐的吃法,让豆腐长满白毛,是一种菌,最后拌上辣椒什么的,就是一种小吃。小的时候也见过爷爷让豆腐长白毛,那时还以为是坏了呢!还给扔过一两回,后来爷爷给解释说才知道那不是坏了,是酱。跟做面酱、豆瓣酱是一个道理。
好像是长大了之后,再也没吃到过小时候的那种豆腐,也许跨地区有不同的做法吧!毕竟做豆腐的工艺也是不同的。
豆腐二家做豆腐的工艺我没有见过,但是同村的另一家做豆腐的爷爷家我去过,我见过大部分的工艺流程,包括滤豆渣、熬豆浆、挑豆皮、点豆腐、上屉压豆腐等等。当然最后一步只是做的那种一层一层的那种,不是水豆腐,滑嫩的那种。这种得一层一层的放布一层一层的往上添加豆腐花,抹平,最后压上板,再压上石头或者其他的重物。这样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将其中的水分挤掉。最后再一层一层的揭出来,一层层的摞好。就是我们说的第二种豆腐的过程,完事之后就可以装上一个木头制成的屉上,敲着梆子推着车,往东去了。
现在的生活比较好了,不像以往还得提早泡豆子,上石磨上去磨豆浆,科技的变化让吃豆腐变成了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在家就能凭一个机器就能喝上豆浆,吃上豆腐、豆花、豆腐脑。所以现在还想再听听梆子的声音却是一个奢侈的事情。
想起一句话,一斗穷、二斗富,仨斗敲邦邦卖豆腐。
小时候吃豆腐就是改善生活,一般是冬天,豆腐切小块,白菜叶子或是萝卜丝混搭,放在大瓷盆里,挖上一大勺子虾酱或是剁成小块的咸鲅鱼,葱姜花椒茴香,条件允许再搁一点猪大油,放在煮地瓜干锅里蒸,如果锅边贴几个玉米饼子就更好了,炊烟四起,香味缭绕,这个时候长辈总是要喝些酒的,我美好的童年生活记忆。
过去和现在的黄豆品种不一样,现在甚至还有用豆粕做的。另一方面过去是用铁锅煮,所以有淡淡的糊香味,现在是用蒸汽加热,所以没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