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那会儿,数不清的英雄好汉在战场上奋不顾身,就算敌人的子弹像雨点一样打来,他们也勇往直前,就算子弹打光了,粮食也没了,他们也愿意用自己的身体给兄弟们挡子弹。许多战士一辈子都在战场上拼杀,时刻都在和死亡较量。他们勇往直前,四处征战,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关头,这才有了我们现在安宁的生活。然而,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的考验里,有人因战争献出了宝贵生命,有人则因战争落下残疾。今天,咱们要聊的是我国赫赫有名的独臂将军彭绍辉,他的经历简直就是一首激昂的战斗史诗。
彭绍辉,1906年在湖南省湘潭县西乡的一个普通雇农家出生,家里有十一个兄弟姐妹,他正好是第七个。因为孩子太多,他又排在中间,所以父母对他的关注比较少。十岁那年,他靠着舅舅的帮忙,读了两年旧式学堂。但后来家里太穷,交不起学费,只好回家帮忙放牛了。彭绍辉15岁那年,就帮着老爹一块儿下地干活了。可老天爷不长眼,坏事一桩接一桩,老爹一走,这家穷日子更是难上加难。
都说“穷人家的娃早熟”,为了养活自己,小小的彭绍辉只好去地主家做苦力。不过,他在财主家里头过得可惨了,财主老是欺负压榨工人,这让他心里头对这世界充满了怨气。每天鸡还没叫就得起床干活,直到月亮老高了他才能凑合睡会儿,吃的东西少得跟啥似的,就那点糠菜,就算这样,财主还动不动就动手动脚骂他。16岁的彭绍辉,眼瞅着这世间的不公平。每当夜深了,四周都安静下来,他就偷偷躲在被窝里抹眼泪。他琢磨着,为啥那些地主们成天啥活儿不干,就能过上花天酒地的日子,而自己起早贪黑地忙活,到头来就拿那么一丁点儿工资,连吃饭穿衣都紧巴巴的。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到底有没有人能站出来为穷苦的农民说话?彭绍辉心里一直盼着,希望能有个机会,让穷农民从此能挺直腰杆,自己做主。1926年的时候,好运终于降临了。湖南的农民运动搞得热火朝天,特别是湘潭县,农民运动更是闹得沸沸扬扬。他们成立了农民协会、农民自卫队等好多组织。彭绍辉的大哥之外的两个兄弟,彭子枚和彭子溪,都投身到了农民自卫军里。受到他俩的带动,彭绍辉也跟着加入了农民自卫军的行列。
1927年,事情突然变了天,5月份的时候,军阀许克祥在湖南长沙搞起了反革命,对农民运动进行了残酷的打压。那些之前参加过农民协会的老百姓,都被当作是捣乱分子,彭绍辉这个农民运动的积极分子也没能幸免。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彭绍辉琢磨起自己的人生路,他犹豫着是该留在老家照顾爹娘,守着自己的小日子;还是该拿起枪,为全天下的苦命人打拼。几经思量,好几个晚上都没睡踏实,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这天,他跟妈妈说:“这儿太糟糕了,我想到外面去参加革命。”他妈妈只是个寻常的村里女人,自从爸爸早早离开后,她就更离不开孩子们了,因此她不肯让彭绍辉走。彭绍辉跟母亲说不通,就去找四哥帮忙。四哥很懂他,安慰道:“咱们家兄弟好几个,少一两个不算啥。你要是走了,妈就由我来照顾。”
有了四个人的帮忙后,彭绍辉悄悄从妈妈柜子里取出一套衣裳和五百铜板,趁着夜色就离开了家。走在路上的他,回头远远望着自己的小山村,那个住了十多年的地方,眼里不由得泛起了泪光。现在的他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活着回到这儿,还能不能再见老妈一面。他只能在心底默默念叨:“老妈,别怪儿子不孝,现在国家有难,我身为大丈夫,得把让国家变得更强大当作自己的责任。”之后,彭绍辉在他的日记里这样写道:今天我又开始捣鼓我的自传了,写到跟妈妈分别那会儿,心里头一酸,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战场上打得火热,不幸手臂被打断。1928年7月23日,彭绍辉终于实现了当党员的梦想,他加入了平江起义的队伍,这次起义是他上战场的开始。从那以后,每次大战他都冲在最前面,身上也留下了不少伤疤。1932年年底,蒋介石把40万国民党军队分成左路、中路和右路三支队伍,对中央革命根据地发起了第四次大规模的进攻。在这么紧急的关头,彭绍辉带着红1师接到命令,要去打敌人的11师。那时候,11师可是敌人的精锐部队,师长肖乾是从黄埔军校第一期出来的,他年纪轻轻就很有名气,是敌军里的大将,他手下的11师装备好,士兵们素质也高。可咱们这边呢,连物资供应都时有时无,两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我军的大胜让敌人火冒三丈,挨了这一击后,敌人立马发起了疯狂的反扑。就这样,两边在霹雳山展开了生死较量。彭德怀将军利用敌军师长年轻气盛、勇往直前的特点,故意引诱他们深入我方阵地,打算打个措手不及的埋伏战。于是,他派遣了自己十分信赖的将领彭绍辉,率领红1军前去迎战。
霹雳山战斗打响的头一天,彭绍辉为了让主力部队的行动不被人察觉,就让先头的小队装扮成像游击队那样出发。他特别强调,所有人都不能用机枪,免得让人发现咱们的主力在哪儿。然而,战场上形势多变,这时候前锋队伍却犯了个大错。一见到敌人,大家就怒火中烧,结果我军不小心开了机枪,直接和敌方部队动起了真格。这事儿传到了彭德怀耳朵里,他气得火冒三丈,立马给前线打了个电话。必须得拿下霹雳山这个高地,这是咱们打破围剿、赢得最终胜利的重中之重。自己的队伍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彭绍辉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了。一听彭德怀发了火,他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彭德怀对他的信任,当下就拍胸脯保证:要是我们让敌人跑了,没拿下这个关键位置,我就拿脑袋来担责。接着,彭绍辉半夜时分就让两个团去攻山,他心里铁了心要占领那个重要位置。霹雳山地形复杂,敌人炮火又猛,原本计划的偷袭战,结果变成了面对面的硬仗,战斗打得那叫一个惨烈。
那时候,两边打得难解难分,一直斗到中午都没分出胜负。敌人的11师是个装备特别好的精锐部队,他们瞧见我军火力明显不够,就开始猛烈反击。这时候局势紧张得要命,要是敌人爬上了山头,我们可就大大不妙了。更糟糕的是,敌人的增援部队眼看就要到,这样一来,我军就可能前后都被敌人包围了。碰到这种情况,彭绍辉心里明白,跟敌人拖下去对我们非常不好,他二话不说跳出战沟,领着士兵们往前猛冲,下面的士兵一看师长都冲在前面,也都豁出去了,拼尽全力往前,靠着我们这股猛劲,最终把山头给夺了下来。攻上山头之后,彭绍辉仍旧带着士兵们勇往直前往下冲,没想到在半山腰的时候,左臂不幸挨了两枪,骨头都给打碎了。那时候,警卫员瞧见这情形,急着想把彭绍辉送到医务室。可眼瞅着战斗就快到分出胜负的节骨眼上了,万一彭绍辉这时候因伤撤离,大家的斗志肯定会大打折扣,说不定还会把眼前的优势给搅黄了。结果,彭绍辉让警卫员别声张他受伤的事儿,警卫员挺为难,只好找来卫生员,给他随便包扎了一下。可谁承想,就是这次受伤,让彭绍辉的胳膊没了。仗打完了,警卫员赶紧把彭绍辉送到了卫生所,到了那儿,大家才意识到师长原来早就受伤了。到了卫生所,医生赶紧给彭绍辉检查伤口,可一瞧见他那伤口,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彭绍辉瞅见医生这表情,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医生赶紧给彭绍辉治疗,但因为他流了很多血,又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伤口已经发炎,血和脓混在一块,让他的身体抵抗力变得很差。虽然做了三次手术,可手臂上的伤还是好不了,医生只能遗憾地告诉彭绍辉。师长,现在伤得很重,看来只能采取截肢这个办法了。当医生说这话的时候,连直视彭绍辉的眼睛都不敢,生怕会从这位战场上让敌人害怕的英雄脸上看到失望。可出乎意料的是,彭绍辉非但没有一丝难过或失望,反而笑嘻嘻地反问了他一句:要是我胳膊没了,还能娶到老婆不?毕竟我还没成家呢!在场的人都被他那股子乐观劲儿给打动了。但话说回来,那时候的医疗所,真是啥啥都缺,设备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药品也少得可怜,特别是做手术时必须得用的麻药,那简直是稀缺得要命。那时候,战场上的药品被敌人管得特别紧,就算组织能从最近的地方弄来药,也得要好几天。可彭绍辉的伤实在拖不起了。
当医生告知彭绍辉医院麻药短缺时,彭绍辉摆了摆手,满不在意地说:“没事。”这有啥大不了的嘛,古代有关羽刮骨头治毒的英勇事迹,我一直特别佩服,现在我也能像古人那样做,真是感觉太荣幸了!于是,他鼓起勇气,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让医生给他截了肢。医生拿起钢锯锯他手臂的时候,他硬是咬牙挺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不喊疼,只是额头上不停地冒出像黄豆一样大的汗珠。我们根本想不到他到底经历了多少煎熬。只知道做手术那会儿,连医生都抖个不停,有的护士已经偷偷抹眼泪了。彭绍辉动完手术后恢复得挺不错的。别看手术时他挺镇定的,其实好多晚上他都翻来覆去,一整夜都睡不着。他根本不敢想,自己作为一个当兵的,没了胳膊,怎么还能在战场上拼命。他也想不出,没了胳膊,要怎么完成小时候的梦想,去跟那些受苦的百姓一起抗争。做完手术的彭绍辉,最让他难受的不是胳膊断了的疼痛,而是他担心自己可能再也上不了战场了。那几天,他心里老想,作为一个军人,要是上不了战场,活着跟没了有啥两样?不过彭绍辉并没有被眼前的难关打倒,命运只能让那些轻易屈服的人低头,却永远无法战胜真正的勇士。那时候,单位知道了他的状况,就安排人来帮忙,可他硬是把那些人都打发走了。他开始努力适应只有一只手臂的日子,慢慢地,他学会了单手吃饭、穿衣。
对普通人而言,这些不过是些芝麻绿豆大的事,可对他来说,今天做这些都特别不容易。但他没有因为一次次失败就退缩,最后,他终于能自己独立完成事情了。在受伤修养的日子里,他其实一直没闲着,天天躺在床上读书学习。就是在这段时间,他从一个粗鲁的将军变成了有学问的将军。做完手术后,他慢慢康复,还练起了单手骑马,军事技能也一点点找回来了。到后来,就算只剩一只手,他的枪法也是顶呱呱,不比别人差。
从那以后,彭绍辉就成了我军里大名鼎鼎的“独臂英雄”,让日本鬼子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吓得不行。1937年7月7号,日本鬼子闯进了咱们中国,他们故意在卢沟桥闹事,想挑起一场大战。眼看敌人来犯,中国军队没办法,只能挺身而出,大家也不管以前的恩怨了,都齐心协力,准备跟日本鬼子干到底,抗日战争眼看就要打响了。
彭绍辉一开始是我军120师教导团的团长,在当团长的日子里,每次打仗他总是冲在最前面,不顾一切地拼命,就算他只剩一只胳膊,也对自己要求特别严。因此,他特别受战士们的尊敬和喜欢,战士们经常念叨他。咱们团长无论何时都保持着整齐的军容,哪怕只剩一条胳膊,也从没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这样一来,我们也就觉得自己啥都能做到了。彭绍辉以身作则,尽管身体有残疾但意志坚定,他带的队伍无论何时都是一支硬气十足的部队,让日本鬼子听到名字就害怕。1948年8月,晋绥吕梁军区的队伍换成了西北野战军第七纵队的名字,到了第二年1月,他们又变成了第一野战军第七军,彭绍辉一直是他们的领头人,先是做了司令员,然后又做了军长。1949年2月的时候,彭绍辉带着第七军在山西中部的交城附近训练士兵,打算打好太原那一仗。可没过多久,中央军委考虑到整个战局,为了让平津战役进行得更顺利,还有东北的野战军能顺利入关打仗,就决定先不打太原了。根据司令员徐向前的指示,第七军就在原地休息,等着新命令。那时候抗日战争眼看就要打完了,战斗也没那么紧张了。第七军卫生部的头儿张德炎瞧见彭绍辉都过了四十岁了,还没个家,就开始操心起他的终身大事来。彭绍辉见躲不过去了,只好实话实说:德炎兄,你对我的婚姻大事这么上心,我真的很感激。但我是个残疾人,不想害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而且,哪有姑娘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呢。
张德炎赶紧劝慰说:“你战场上那么勇猛,坚信自己能赢,怎么一到爱情这事儿上,就没底气了呢。瞧瞧你胳膊上的这道疤,是革命斗争的印记,多光荣啊!”彭绍辉微微一笑,没吭声,张德炎见状赶紧切入正题,说是来给他牵红线,介绍位叫张纬的姑娘,人长得漂亮,还是个有文化的人。不过,彭绍辉心意已决,非得等太原打下来再考虑这事儿。1949年4月20号,上面发话了,让我们攻打太原,紧接着,一场大战就拉开了序幕。等太原那边战斗一结束,张德炎又聊起了这事儿,他心里琢磨着彭绍辉可能会找个借口推掉,可出乎意料的是,彭绍辉爽快地答应了。当彭绍辉初次见到张纬时,心里不由得对张纬产生了好感。因为张纬见到他,没有用那种让人难受的同情眼光,而是像看待普通人一样看待他,这让早已习惯了别人同情的彭绍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等对待。张纬瞧见了他,开口就说:彭军长,早就听人说你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今儿个一见,还真是名副其实啊。不过,平时话很多的彭绍辉,一见到张纬就变得不好意思了,他结结巴巴地讲道:嘿,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比你年长不少,还是个独臂的残疾人,你得仔细琢磨琢磨。张纬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脑袋,小声说道:这些事儿我琢磨过了,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不过最后他们俩没确定关系,原因是见面后不久,到了1949年7月10日,扶眉战役就开始了。彭绍辉带着部队像狂风扫落叶一样,一下子打败了敌人的8个师和3个团,总共4万多敌人呢。然后,第七军继续追击并消灭了青海的马家土匪,他们从陕西一直战斗到了甘肃。彭绍辉带领着队伍进军西北,多次立下大功,成功完成了战斗任务。就在天水解放的那天夜里,大概十点多钟,彭绍辉还像平常那样,坐在煤油灯旁专心地整理战斗心得。突然间,门轻轻地开了,警卫员领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那姑娘脸上挂着笑,可眼里却闪着泪光,看起来是赶路赶得很急,连鞋子都磨破了。这位风尘仆仆的姑娘,就是张纬。
张纬的坚持让彭绍辉深受触动,她完全不把自己当残疾人看,这让彭绍辉心里有了她。仅仅过了三天,他们就在战场上办了个朴素的婚礼。结婚后,夫妻俩过得甜甜蜜蜜。
这位将军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爱情篇章。当年他在手术台上的一句玩笑话,如今 still 被人们津津乐道。许多人都被他的英勇气概所打动,而他妻子对他身体上的缺陷毫不在意,这事儿也常被大家称赞。彭绍辉和妻子携手共度余生,日子过得简单却充满了幸福。1978年4月25日,北京开了个空军打仗的会议,那时候的彭少辉已经病得很重了,在床上躺了好久。可他还是硬撑着病身子去参加会议,没想到这竟然是他参加的最后一个会议。会上,他突然因为血管瘤破得厉害,一下子倒在地上,就这样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