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我丈夫...“县衙外,一清瘦的女子提着一颗人头前来自首

云端之雪 2025-01-21 18:27:39

“奴家王孟氏,来投案自首,我杀了我丈夫。”女子幽幽道。

那女子回头,脸上的脂粉被不知道是雨还是泪水冲刷下来,她的双眸充满了悲伤和痛苦。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

我是真的没有听清楚,雨声太大了,这个小妇人我看着也有些害怕。

“我杀了我丈夫!”

突然一道霹雳打下来,照的四周亮如白昼,我清楚地看到脚下的竹篮里盛放着一颗人头!

1

我是一个小衙役,平时也就是给县衙里打打杂。

因为民风淳朴,邻里和睦,本县一年四季都没有发生过重大案件,别说死牢了,就是普通的牢房里关押的犯人都不多。

平时涉及的案件顶多是田地纠纷,经济纠纷,有个把外县来的人因为经济问题盗窃,但这都能算上大案了。

今天晚上,我值夜,在常去的店里买了两瓶酒一碟花生米二两牛肉,准备喝个痛快。

过不多时,一道霹雳落下,豆大的雨点开始刷刷掉落,本来我还想今天坐在院子里赏赏月,没想到天公不作美,我急忙把桌子收拾进屋里,关上了房门。

然而就这个时候我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这声音如此的闷,像极了雷声。

可是这雷声太闷了,而且还在一直响。

突然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我浑身一哆嗦,难道是有人在敲县衙大门外的鸣冤鼓?

这县衙门口的鼓有多少年没有被敲过了,我记得今早执勤的时候曾经看到那鼓槌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这么晚了,还下着雨,怕不是有人在搞恶作剧吧?

先不管他,老子今天晚上还没吃饭呢!

再说了这个清水县承平日久,哪里会有什么重大案件,值得人深夜冒雨前来敲鼓?

他不睡可以,但是县太爷早就睡了!

我挑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肉,放到嘴里,真香,再喝一口酒,赛神仙!

窗外此时大雨倾盆,那“咚咚咚”的声音愈发的明显,敲的我心烦意乱。

我叹了口气,撑上一把雨伞,提上灯笼,准备出门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小子这么顽皮,不揍他个屁股开花!

“谁啊!”我没好气的打开大门,外面太黑了,县衙大门口的两盏灯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灭了还是雨给浇灭了,明天还要换灯笼,这个活也是我干。

“到底谁在哪啊!”我提着灯笼走过去,感觉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仔细看,原来是个竹篮子,在看大鼓之下,跪着一个人,那人披头散发,珠钗凌乱,一身的白衣上散落着斑斑血迹,她一回头把我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饶是我大胆,也有些害怕了。

那女子回头,脸上的脂粉被不知道是雨还是泪水冲刷下来,她的双眸充满了悲伤和痛苦,她幽幽道,“奴家王孟氏,来投案自首。”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我是真的没有听清楚,雨声太大了,这个小妇人我看着也有些眼熟。

“我杀了我丈夫!”

突然一道霹雳打下来,照的四周亮如白昼,我清楚地看到脚下的竹篮里盛放着一颗人头!

我是一宿没有睡,根本睡不着。我先把王孟氏领进了府衙,安排一个婆子看着她,之后回到大门口,将那人头和竹篮都拿进府衙。

犹豫再三,我去敲了县太爷的门。

可巧,县太爷昨日感了风寒早早就睡下了,睡前喝了一副药,怎么叫都叫不醒,都五更天了,才幽幽转醒。

他的病是好的差不多了,我的病快急出来了。

“带犯妇王孟氏!”

惊堂木一拍,县老爷上了堂。

王孟氏上堂了,她还是那副鬼样子,想起昨晚的遭遇,我站在一旁不敢正眼看她。

“堂下可是犯妇王孟氏?”

“正是民女。”

“你为何击鼓鸣冤?”

“奴家,奴家杀了人。”

“你杀了谁?”

“我杀了我丈夫。”

“来人,带上证物!”县太爷拍起惊堂木,我精神一振,立马去后院取证物。

那颗头昨晚被我放在了竹篮子里,盖上了白布,放在了关押王孟氏隔壁的杂物房中。

此时正值初秋,早晚凉爽,这头不怎么臭,要是早几天,没准早就有苍蝇趴上面了!

“老爷,证物带到。”

“打开看看。”县太爷点点头,他这么多年来也是头一次碰上这种命案,心里估计也有些紧张。

“是!”我眼睛微闭,掀开白布,头扭到一旁。

县老爷先是一怔,然后用力拍了惊堂木,“大胆!”

这是为何?我用眼角余光去瞥那竹篮子,一边想象着血肉模糊的人头,但是哪里有什么人头啊,在竹篮子里的只有一颗猪头!

“大胆犯妇!竟敢嘲弄本县,你看这哪里是人头?!”

那王孟氏一脸难以置信,她大叫着,“不,不,老爷,我真的把他杀了,我亲手装的人头,怎么会是这样?!”

“昨夜是谁值夜!?”县太爷的目光似有似无的瞥向我。

“回太爷的话,是小的。”我立马跪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

“回太爷的话,昨晚小的值夜,本来在吃饭,谁知听到门外有击鼓声,于是开门查看,见此妇人跪坐在地上,她说她杀了她丈夫,好不吓人。小的就把她搀了进来,让婆子看着她,然后小的把这装有人头的竹篮子也提了回来,就放在了杂物房。”

“你可看清,那竹篮子里放的确实是一颗人头?”

“小的,小的,昨夜风大雨大,小的当时踩了一篮子,里面圆滚滚的,在加上那妇人身穿白衣,白衣上还有血迹,小的就信了。”

“你竟没有仔细查看?”县太爷有些怒了。

“小的看了,在杂物房里看到了,确实血肉模糊,我急忙找块布就盖上了。”我急忙回答,生怕慢了一拍,县太爷就把我辞了。

“嗯,这么说,你能作证,昨晚这竹篮子里是颗人头?”

“这,小的,小的。”我内心犹豫,按理说,确实如此,但是现在人头不见了,却是颗猪头!

老天爷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杂物房的门,你可有上锁?”

“回太爷,小的上了锁。”

半晌,堂中无人说话,只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

“带婆子上堂问话。”

“是!“我转身就要下去,谁料县太爷将我喊住了。

“你留下,让杜明去。”

不妙,瞧这架势,县太爷怀疑起我了?天可怜见,我只是一个小衙役啊!

不一会杜明就把那婆子领进来了,婆子跪倒,还没等县太爷问话就开始哭了,“县老爷给老婆子做主啊,我是清白的啊!”

县太爷叹了口气,“张氏你在衙内也做了不少活,本县还没问话,你就开始哭,是不懂规矩了吗?”

那婆子一听太爷在点自己,立马不哭了。

“本县问你,昨晚是你和这女子共处一室吗?”

那婆子点点头,“是啊,老婆子我本来想睡觉了,谁知顾小哥找到我,说是让我看一个人。我一瞧那女子不是王孟氏吗?我说行。我俩就这么对着坐了一夜。”

“那你可听见什么有响动吗?”

“没有,当时外面在下雨,我就听见雷声啊,下雨声。”

“你与王孟氏可是旧识?”

“老婆子的娘家的姑姑跟他们家有点关系,以前也走动过,我还抱过她哩!她现在嫁给了村东的孟家,孟家开了猪肉店,我还常去买肉呢。”

“猪肉店?”县太爷点点头,“引我们去那店里看看,王孟氏暂时收监。”

他低头看了看那竹篮子,又看了看我,眼中竟是狐疑。

2

昨夜大雨,路上很是泥泞,县太爷坐着轿子,张婆子在前面引路,我和其他衙役跟在后面。

“到了!”

大门紧闭,杜明扣了门,但是没人出来,最后他踹了一脚,把门蹬开了,门一开,一股子腥味就直冲鼻腔,县太爷捏着鼻子走了进去,我也急忙跟上去。

屋里摆放着猪肉、猪头还有猪下水。

难怪,这能不臭吗?

张婆子掏出手绢捂着鼻子,“往常都是一大早才杀猪的,他家的猪肉新鲜的很,不知道这屋里摆着这么多肉是怎么回事?”

我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插着几把刀,磨的增光瓦亮的,想必是割肉斩骨的利器。

“四处找找有没有线索,另外张婆子你去找一下里屋,孟家可还有什么家人?”

“孟家除了孟屠夫就没别人了,他老妈在这丫头过门不久就病死了。哦,对,他还有一个妹妹,嫁到了外县去了。平时就这丫头和孟老实在一起过日子。”

“孟老实?”

“孟实,我们都叫他孟老实,平时人老实巴交的!”

“哦,他们没有儿女吗?”

问道孩子张婆子叹了口气,“有,有个娃娃,但是出生时候就难产了,这之后就一直没有动静。”

“行了,去后堂看看。”

后堂,有一张床,床幔放了下来,里面好像躺着一个人。

“去看看。”

我第一个冲上去了,我怕干活不积极,惹县老爷不高兴,谁知幔帐一撩开,一具无头男尸躺在了血泊中,吓得我立马跌做在床。

“怎么了?”杜明见我有异,连忙上前查看,可饶是他也不禁冷汗涔涔。

“张氏,你看看,这人可是孟实?”县太爷唤来张婆子让她上前辨认。

“哎呦,我的青天大老爷啊,这就是孟老实啊!你可要替他做主啊!”

“死者的头不见了,你怎么断定他是孟实?”县太爷一边仔细观察尸体一边询问。

“我,我看他身上穿的,就是孟实的衣服,我昨天还从这买过肉呢!”

县太爷一边听着张婆子的话一边检查尸体,“杜明,你把外堂的刀拿过来。顾七,你端着这盏灯不要动。”

我连忙应声,感觉自己还有点用,县太爷还不嫌弃我。

我做衙役也有几年了,但是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等事,凶手太残忍了,最毒妇人心啊,居然忍心将自己的丈夫杀害,还切下了头颅!

“顾七,灯往这里动一下。”县太爷指着尸体的脖颈处,这时杜明也已经拿过来了刀。

县太爷依次比过了四把刀,终于选了一把斩骨刀,他上下比划了一下,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把刀了。”

“太爷,您说这把就是凶器?”我和杜明睁大了双眼。

“你们看,这脖颈处断面整齐,像是一刀就把头颅砍下。你们再看这两只手,拇指和食指之间有厚厚的茧子,说明是常用刀之人,他身上还有斑斑血迹,有可能不是自己的,而是猪的。这句尸体很有可能就是孟实!你们两个人把尸体抬回去,好生存放,切不可再出现什么意外。”

“是!”我和杜明都对县老爷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这一番分析让我们茅塞顿开,原来还能从细节处分辨事物。

“太爷,跟着您还能学到这么多。”我还没说完,县太爷就瞥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拍马屁了。

“考考你们,这桌子上有个猪,你们拿着刀去砍砍它的头试试。”

杜明先试了试,他砍了两次才将猪头砍下,我就更不用说了,照着猪颈部的位置砍,连砍了四刀才砍断了头。

“一刀致命,将头颅砍下,就是你们都做不到,何况是一个弱女子呢!”

“是啊,那个王孟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可能是凶手!”我脱口而出,在场的人也都频频点头。

“好了,先回府衙吧。其余的东西都不要乱动,保持原样,这个门贴上封条!“县太爷下完命令,上了轿子。

我们一干人忙活了一阵也回了府衙。

在路上,杜明小声问我,“你说这小娘子为什么主动说是她自己杀的人?”

“哥,你问我,我问谁啊?”

“你昨晚值夜,不问你,问谁?”

“还说呢,昨晚我还不是替你的班?”说起这个我就火大。

“好了好了,谁让你嫂子突然肚子疼,我还以为要生了呢!”

“我昨晚看那妇人脸白如纸,可怕极了,就好像鬼一样,还有那篮子,你真的得信我,真的是头!”

这话我不敢跟县太爷确定,我只能跟他说,我确实看的清清楚楚,那头还有黑色的毛发,还有胡须,肯定不是猪头!

“那,你在堂上怎么不说啊?”

“哥,这话你让我怎么说啊,人头变猪头,我都锁了门,怎么会有这种怪事发生,我说出来,县太爷能信吗?”

说实话,我都不信!

要不是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行吧,你辛苦了,也是为了我替班,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回到县衙交了班刚想走就被叫住了,“太爷说顾七和杜明晚上看尸体。”

3

“哥,你说点一根蜡烛够吗?”我在停尸房的东南角点了一根蜡烛,看着小小的火焰跳动,心里有些忐忑。

“应该可以吧,我也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只要蜡烛不灭,我们就安全。”杜明说着递给我了一瓶酒,“喝点酒壮壮胆。”

两个人坐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坐的地方能够看到东南角,所以时不时我望一眼。

“你说这个事怪不怪?我看那个小娘子长的还算标志,嫁给一个屠夫有些白瞎了。”

“小七,你不能这么说,咱们穷人家活着就是过日子,别看屠夫粗鲁,但是人家赚的不少,你看看他身上穿的布料,都是咱一个月的月银。”

“这,你不说我还真的看不出来,既然他这么有钱,会不会是有人想要谋财害命啊!”

“家里藏钱的地方倒是被人翻动过,经核对,确实少了一些钱。但是我从张婆子那得知,那屠户的钱大多都存在了钱庄,所以还得等老爷去钱庄查查帐才知道。”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咱们清水县居然出了这档子事,我还真的以为现在是太平盛世呢!“

“嘘!你小声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杜明喝的有些微醺,但是他依然机警,“这种话你就跟我发发牢骚就行,要我说啊,咱们县还是很不错的,县太爷治理的好,路不拾遗,家不闭户,也就是这两天不太平罢了,等捉到了真凶,就好了。”

“哥,这咱们从来没有办过命案啊,顶天了就是办过打架斗殴,像这种无头的案子,我只要一想,心里就发怵!”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是杜明陪着我,我是真的不敢守夜。

“你怕什么?那孟屠户要寻仇,也是找杀害他的凶手,自是轮不到你我,来喝酒!”

一壶酒下肚,我心中畅快了不少。

这时候微风吹过,好不惬意,连轴转了一天,我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打算靠在门沿上休息一会,闭眼之前心中有所动,勉强睁大双眼去瞧那蜡烛,谁知那蜡烛竟然发出了青色的光!

“不好了!你看那蜡烛,变颜色了!”我连忙推了推杜明,谁知这个家伙比我还困,早就睡着了。

“怎么这样啊,哥,你醒醒!”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要不,我也装睡,装看不见得了。

心中刚有这个想法,就听见屋里有人说话,“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吓的顿时酒醒了,眼前一黑,那蜡烛居然灭了,我接着月光,向屋里看去,那停尸台上尸体未动,心中刚有缓和,突然,我感到有什么东西碰了我的脚,我吓得跳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老鼠。

我松了口气,正想要把门锁上,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杜明不见了!

我心里害怕极了,想要找些防身的东西,门口立着一把苕帚,我拿起它,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那个诡异的声音,这次更加清晰了,似乎就在我耳边说话一样。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管你是什么呢,先下手为强!我闭上眼睛一通的乱打,打了一会,这才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并无一人。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杜明!杜明!”我也顾不上害怕了,杜明在哪里啊?

许是被我的喊叫声惊醒,衙里的人有的披着衣服出来了,看到熟人我终于不再紧张,“看到杜明了吗?”

来人是仵作老赵,他平时就住在府衙,因为以前没有什么命案发生,他基本上都闲着,平时做个手艺活打发时间。

“杜明怎么了?”

“他不见了!刚刚就在这里,我一眨眼的时间就没了!”

“你小子是不是喝多了,你回头看看那是谁啊!”仵作老赵提着灯笼,映着他的脸有些诡异。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门槛上坐着一人,不是杜明还会是谁?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不在了,我才”

“好了,你小子就是累的,快去睡一会吧,我替你值夜!”

“老赵,县太爷让我……”

“算了吧,你小子累的不行,不愿意回房,就在这里趴会,我老汉提着灯笼在这里看着你们俩。老汉我抬过多少死人了,不怕这些。”

“那行,多谢您了!”

我巴不得离那里远远的,即便趴在石桌上我也有些害怕。

刚才我真的听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微风带来一股子花香,是桂花,我慢慢的睡着了。

3

第二天。

县太爷去了钱庄,发现孟屠户的帐下确实少了钱,是他妻子王孟氏支走了钱。

“怎么回事,王孟氏刚摘除了嫌疑,怎么又有新的证据了?”

我一早就回了家,休整了一番,下午到衙里应卯,却听到这个消息。

“上午审了王孟氏,她对杀人供认不讳,但是让她指认凶器她也指认错了,让她砍只鸡她都不敢,所以县太爷又把她关起来了,明日再审。”

“原来是这样。那会不会是王孟氏的姘头干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冒出了这个想法。

“姘头?”跟我八卦的仵作老赵脸色一变,他摇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那个王孟氏长的有几分姿色,嫁给一个屠夫肯定心有不甘,再加上无所出,没准外面有了人。

“老赵,县太爷问了那尸体的事了吗?”我指了指停尸房。

“你就不用管了,我都说了,没事,今早我查验了尸体,除了没有头,其他都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老赵了,下次我请你喝酒。”

“顾七?太爷找你问话!”

是杜明,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我急忙跟他走了。

“昨夜可好?”县太爷顶着黑眼圈,他还有些咳嗽。

“昨夜还好,就是,”我在犹豫,要不要说昨晚的怪事。

“就是什么?”

杜明突然拉了我一下,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说,我俩在当值时候喝酒本就不对,幸好尸体没事。

“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困。”我打了个哈欠,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放你一天假,去吧。”县太爷挥挥手让我走。

我有些犹豫,“听说那个王孟氏支了钱?”

“谁跟你说的?”县太爷突然坐直了身子,一双眼探寻着我。

“我,小的,就是听说。”我有些后悔,人家让我休息,我就休息呗,非说什么案子!

“是这样的,这个案子还需要再查查。你休息好了就回来。”

“是。”

我走在大街上,还没有想好要去做点什么。虽然平时也是很闲,但是今天县太爷居然明面上给我放假一天,心情还是不太一样的。

我也有些银子在钱庄,今天去支点。

“老板在吗?”

小二看见我,知道我每个月固定存钱,以为我这次也是存,“小哥存多少?”

“不,我支点。”

“这个,今天没有办法支钱。”小二有些为难。

“为什么?你们这钱庄出事了?”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

“那好,我就支二两。”说着我掏出账来,等着小二拿银子。

“哎呦,顾家小哥来了,存还是支?”一掀帘子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长得膀大腰圆,一脸福相。

“支二两。”

“好嘞!支二两!”老板手下账单,给我取了二两。

“您收好。慢走。”

“我不走,打听个事。”

“您想打听什么?”老板笑呵呵。

“孟家的事,你听说了吗?王孟氏来你们这取钱了?”我收好银子,放在腰间荷包里。

“是啊,县太爷都来了,问过了。”

“他们家在你们存了多少啊?”说实话,我挺好奇,一个屠户能有多少钱?杜明说他身上穿的布料好,但是他就是一个买猪肉的,穿这么好的料子杀猪?

“这,小的不能说啊。”老板想跟我打哈哈。

“县太爷你都告诉了,就不能跟我说?回头查看卷宗我就都知道了,现在我就懒得看,你说了我一听得了。”

其实,我在虎他,因为卷宗岂是我这小衙役能看到的?

“这,好吧,告诉您也行。他们家在我这存了三百两银子。被王孟氏全都支走了!”

“什么,三百两!”我的天,我想都不敢想!

“顾小哥你小声点。”老板赶紧招呼我往里走,“你知道,我这钱庄小,三百两都被支走了,所以这几天店里只存,不能支,也就是你来了,我支给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让我缓几天。”

“行吧,你可是受害人。”我拍了拍老板肩膀,他可是比我前几天见到时候更有肉了!

三百两,一个屠户有三百两?

他的钱说不定是祖上传下来的吧?

“这不是顾小哥吗,来个烧饼?”卖烧饼的小二哥喊住了我。

“行,来五个。”我掏出一两银子给他。

“哥,这我找不开啊,要不您先拿着,等有了铜钱再给我!”

“行,明天再给你。”我拿着烧饼心里想着事,“对了,你知道孟屠户的事吧?”

“知道啊,哥到底是谁干的啊?”

“这还没查到呢。”

“会不会是他那个老婆啊?”

我一听有些生气,“你见过哪个妇人能那么利落的砍人的?”

“哥,你别生气,我是听说啊,这个妇人在外边偷汉子呢!”

“什么?你见过?”

“那倒没有,就是听说,有人说过年的时候见过那妇人回娘家,从外边带回来一个男的,说是自己的表兄,那孟屠户吃醋了,把家里砸了稀巴烂。”

“此话当真?”我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当真,”小二哥看了看周围,小声跟我说道,“还有我媳妇上个月还跟她一起描样子呢,听说她要送给她表哥,你说说,表哥表妹还能有别的事吗?”

“那孟屠户肯干?”

“当然不肯了!听说回到家后发现那绣样不是给自己的便发了好大的脾气,打的那妇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的,休息了一个月这才出门,没想到一出门就是说自己杀了人。”

“原来如此!”

明白了,原来是王孟氏偷人,引发孟屠户不满,王孟氏受伤好了之后杀了屠户!

可是,这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妇人柔弱不能自理,怎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我回到家吃饱喝足,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会就睡着了。

梦中我好像看见了那个表哥正在跟王孟氏做着不可描述的事,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辗转发侧,我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我在后院溜达溜达,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月光下,有一个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人背着包袱,神色匆匆,像是在赶路。

“喂,兄台,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我追上去,但是那人并不理会。

“站住!”我大喝一声,那人反而加快了脚步。

我猛地窜出几步,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袖,道:“兄台,我并无恶意,只是见你行色匆匆,有些好奇罢了。”

谁知那人也不含糊,伸出手来一把拽过包袱,我借着月光看到那个人蒙着脸,心知准没好事!

“何方贼人竟然蒙着脸,可是做了什么坏事!跟我去县衙走一趟!”

那人看事情败露,就要与我打斗,这时隔壁的灯也亮了,一个人探出头来,问道,“顾家小哥,出了什么事?”

我一心想着擒拿那蒙面人,便招呼着隔壁李二狗抄家伙过来,与我一起捉拿贼人。

许是看到我有了帮手,那贼人慌忙逃跑,也不顾身上的包袱掉落,我捡起包袱发现里面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再去看那人,被李二狗追着打,竟然也一晃神不见了踪影。

李二狗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哥,那人跑了。哥,这么多银子!”

平民百姓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一时间看花眼。

“现在跟我去县衙。”

4

“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没想到县太爷也没睡,他接到我的通报后,一会就出来了。

“小的在半夜在后院纳凉,远远的看一人神色匆匆,想上前询问,谁知那人蒙着脸,背着一个大包袱,小的就疑心有问题,那人在与我打斗中丢下包袱跑了。李二狗也帮我去追,没有追上。”

“是,小的小时候跑的就快,没想到这贼人跑的更快,不过他挨了我一家伙,想必身上也要痛个几天!”

“你做的好,领赏。”县太爷点点头,吩咐李二狗回家了。他转而问我,“知不知道这包袱里有多少银子?”

我摇摇头,“小的没有细数,直接拿过来给老爷看。”

县太爷叹了口气,“这包袱里正是三百两银子,一份不多一分不少。”

三百两银子,“那不是孟屠户家里的?”我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县太爷眉头轻蹙,带着审问的目光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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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之雪

平平无奇的端水小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