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误会男友,我站在雪地里求他原谅。
零下二十度,却差点冻死。
在医院醒来后,我捏着B超单子去找纪深。
却听到门缝里传来声音。
“弃猫效应真好用,把嫂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嘘,你们小声点,我是爱她的,一定要跟她结婚。玩点手段,不过是让她更爱我罢了。”
“那哥你外面的要断了吗?”
“为什么断?经此一回,她肯定不敢怀疑我了,不正方便我办事吗?”
缩回手,我强压心里的委屈艰难开口。
“医生,这胎我不要了。”
半晌后我躺在病床上,手指颤抖输入两行字:
“妈,我答应你回家订婚。”
“对,我和纪深分了。”
1
一个小时后,我面如纸白,两腿发颤地走出诊室。
见我出来,纪深收起了笑容,紧紧盯着我眸色幽深。
“你不就是想让我原谅你吗?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低下头,扯了扯嘴角。
按照他的设想,我现在是被他驯服的“弃猫”。
只要他主动跟我说话,我就应该痛哭流涕地扑进他的怀里。
如果不是听到他们“无心”的对话,我也是准备这么做的。
我苦笑着摇头,一句话没说。
默默把兜里B超单子扔进了垃圾桶。
冷漠地走在我前面。
每走一步,我只觉得撕裂般地疼。
纪深步子迈得更大了,不耐烦的催促,“太冷了,走快点。”
雪花像是天空洒落的细针,扎进我的眼睛里。
泪水在眼眶打转。
我怎么也想不通,三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都是设计好的。
回到家,纪深端来一杯热水,似是不耐烦。
“别哭了,我不是说了,已经原谅你了。”
手心里传来滚烫的温度,可我的心却冰冷至极。
“婚礼的事,就……”
我想说就算了吧。
手机响了,他急忙滑过,眼里满是遮不住的欲望,匆匆打断我的话。
“婚礼的事就按照你说的定吧,我有点累休息一下。”
很快卧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音乐声。
我轻手轻脚地靠近卧室门。
纪深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主播。
他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打赏的提示不断弹出。
我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女人。
是林蔓,他的高中同学。
他们聚会的时候,她还主动加过我微信。
此时,她穿着黑丝兔子装,眼神迷离的看着镜头。
我掏出手机登陆她的直播间,翻看礼物榜单,心凉了半截。
纪深竟然是榜一大哥。
屏幕上划过一行字:
“宝贝,跳个舞吧,我给你刷火箭!”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记得以前,他追我的时候,曾经对天发誓不会看这些擦边视频。
“放心,我都有你了,怎么会看这些低俗烂货?”
虽然有几次我发现他没来及的清除的浏览记录,但为了不破坏感情,我没有声张,而是默默把这些浏览记录删除了。
很快,屏幕上飘来一串的火箭。
难以自抑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小腹更像是遭受了一记重拳,疼痛难忍。
很快手机就传来林蔓的消息。
是一张私信截图。
“如果哥能在十五分钟之内赶过来,我请你吃肉肉哦。”
“不是兔肉不吃。”
“兔兔那么可爱,你可要轻一点。”
纪深迅速回复:“马上就到!”
我熄灭了屏幕,闭了闭眼睛,努力按下心里如针扎般的刺痛。
他走的匆忙,甚至没有注意到门口的我。
摔门的声音太大,震掉了墙上挂着洁白的婚纱。
我蜷缩在门口颓然落泪,而手机每隔一段时间就开始震动。
“霜霜姐,你有多久没有尽到女友的义务了?纪少要我要的都快疯了!”
“我再也不敢招惹他了,他太猛了,昨天我们试了十几种姿势,今天我都下不了床了。”
此时窗外已经破晓。
我把她发来的视频和图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后,熄灭了屏幕。
2
晚上,公司总监叫我帮忙招待他的客户。
我本来是请了病假,不想去。
可是我入行的时候受她照顾颇多,想着在走之前,把这个人情还了。
KTV包厢里觥筹交错。
也不知道谁提了一句想看跳舞,很快门一开,进来一排穿着清凉的女人。
我头昏脑胀借口离开,把钱结清后径直回了家。
刚喝的酒让小腹酸胀难受,我蹲在马桶边狂吐。
吐着吐着晕了过去,直到被沉重的关门声惊醒。
“任霜霜!”
胳膊被一只大手攥的生疼,我勉强睁开眼睛。
感受到纪深身上无法忽视的冷意,我咬着牙强撑着站了起来,“怎么了?”
纪深目呲欲裂。
“你还敢问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逼蔓蔓做这些?”
说着,他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画面中很快出现一个妖娆的身影。
短裙撕破,大长腿显露无遗,一张小脸上泪水纵横交错,狼狈不堪。
“纪少,对不起,我今天不能赴你的约了……”
我猛然意识到,这是林蔓。
怪不得那时候,我看有一人很是眼熟,不过灯光昏暗,没有看太清楚。
纪深见我一言不发看得认真,心中的怒火更盛。
“跟我走!”
我甩开他的手,为自己辩解。
“是她自己主动……”
可纪深听不进去,怒火冲天地扛起我便往酒吧冲。
酒吧内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他粗鲁地将我扔在钢管舞台上。
“跳!”
我泪水汹涌而出。
为什么他宁肯信一个擦边主播也不相信我!
可纪深不为所动,眼神冰冷。
“任霜霜,是你自己做错事,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别人?都怪我以前太宠你了,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知道害怕了?赶紧给蔓蔓道歉,我还能原谅你跟你结婚。”
他竟然把跟我结婚当作一个奖赏。
我的心降到了谷底,倔强地抬起头,咬着唇不松口。
“不是我错,为什么要我道歉?”
一个曼妙的身影从纪深身后闪出,娇声里带着哭腔。
“纪深哥,你不要因为我跟霜霜姐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检点……”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
巴掌落在了林蔓粉嫩的脸上,五指痕迹清晰可见。
我愣住了。
林蔓居然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纪深心疼得脸色骤变,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冰冷的吓人。
“任霜霜,你到底道不道歉?”
还没等我回答,林蔓突然身体一软靠在他怀里,手腕上不知何时赫然一道割痕,鲜血淋漓。
“深哥,你要相信我是清白的……”
纪深脸色煞白,迅速将林蔓抱向车里。
直到两个人消失在视线里,我才在满是怜悯的视线里,跌跌撞撞的站起身。
“呀,你流血了……”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我低下头看到自己瘫坐的地方,一片血迹。
“距离服药才二十四小时……”接诊医生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珍惜自己……”
医院走廊里,我捏着药瓶捂着肚子慢慢挪着步子。
却不慎被人撞了一下,药瓶滚落在地。
纪深恰好经过,看到我时一愣,眉头紧锁,“你怎么来医院了?”
没等我回答,他又偏头想了想,语气中带着冷漠和不屑。
“你心虚了吧?不然你没病没灾的,来医院干什么?”
我哭笑不得,刚要跟他说自己流产的事,就听语音广播响起:
“请XX床的家属速到采血中心。”
听闻,他瞬间红了眼眶,一脚踩爆脚下的药瓶,拽起我就往输血室拖去。
“走,去给林蔓输血!”
这一路只用了一分钟,可是我却将这三年来所有的甜蜜都想了一遍。
想起当初他跳入冻湖舍命救我。
甚至为了和我在一起,他忤逆家里,被父母断了经济来源。
只因他们认为,我答应和傅泽宇在一起是为了钱。
我又想起他给我做的爱心早餐,想起他承诺过的一年四季三餐余生有你。
在一起三年,他对我好得无微不至。
好到我真的以为,他此生是我的良人。
针头刺入手臂的瞬间,眼眶里一直憋着泪才落下。
纪深侧目看了我一眼,还在气头上。
“别哭了,这点痛哪里比得上蔓蔓受过的委屈?”
见我紧咬着唇,眼泪簌簌流下,才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垂眸没有回应。
他的话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猛地收紧,勒得我心脏血肉模糊。
是啊,你不会离开我。
可是我,已经打算离开你了。
纪深,我不要你了。
3
献完血后,我晕倒了。
再睁眼的时候,急诊医生对我连连叹息。
“一个小时前嘱咐你要注意休息,怎么又去给人献血了?”
见我肿着一双眼睛,他语气软了软。
“小姑娘,爱情诚可贵,但生命价更高啊……”
踉跄着回到家,下身传来的隐隐痛感让我难以成眠。
辗转到三点,我才微微眯上眼。
第二天,我把这些年所有纪深送给我的东西收拾打包。
然后把一些书本画册寄给了我一直在资助的山区学生。
至于一些金器,我拿到了金店里出售,却被告知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服务员看我的目光有些同情,“是金包银,不值钱的。”
我攥紧了拳头,声音发颤,“好的,谢谢。”
失魂落魄走到楼下,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进了电梯。
我急忙跟上,可是电梯门很快关闭。
等我到家的时候,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纪深搂着林蔓正在激吻。
两个人甚至连进房间都等不及,双双倒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裙摆被撕扯的声音,伴随着娇喘,把我生生挡在了门外。
过了好久,才停歇。
手机铃响了,他懒洋洋地接了电话。
“纪少,你们还在一起吗?我今天好像看到嫂子了,她去金店了……”
纪深的眸子猛地一眯,“她去哪里干什么?”
“不知道我距离远没看清。”
纪深有些心虚,“也许是购物去了吧,女人一生气就爱买买买……”
“哥我觉得嫂子有点不对劲,你还是收敛一点吧,毕竟你们快要结婚了。”
“我收敛?不需要。”纪深捏了一把女人的胸口,心满意足的笑了。
“你不知道昨天我拉着她去给蔓蔓献血,她只敢哭几下,我说会跟她结婚的,她还不是照样乖乖伸出胳膊。”
说着,他顿了顿,颇为得意。
“当初还不是因为执意要跟她在一起,我才被爸妈赶出家,所有的卡和生活费都停了。她现在自责还来不及呢,根本不会多想。”
“就算让她知道我送给她的是假货,她只会体谅我不容易。”
“说不定还会主动向我赔礼道歉呢。”
透过门缝,我能轻易看到他苦恼又无语的笑:
“任霜霜已经被我调教好了,现在的她不会轻易离开我的。”
“不过,我还真是怀念她以前的样子,够冷够傲,这样才有征服欲。”
泪水早已模糊双眼,我死死攥着门把手,心如死灰。
天黑后,我才回家。
纪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回来黑了脸。
“去哪里瞎逛了?现在都几点了还不知道做饭?”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因为这句话再次翻涌。
以前的他会做好饭等我回来,自从我被当成“弃猫”后,他对我大呼小叫。
饭菜稍微咸一点就让我重新做。
我为了讨他欢心,愣是一声不吭。
现在想来,这些不过是他调教我的手段罢了。
我异常平静地回答:
“我吃完了。”
留下这句话,我进了屋,却在开门的时候愣住了。
林蔓穿着我的睡衣躺在床上,地上扔着被扯坏的黑丝袜。
4
见我进来,她眼里划过精光。
“能不能……帮我洗下脚?我实在不方便。”
纪深也不知何时已走到我身边,手里端着洗脚水。
“你就帮她一下吧。”
我冷笑一声,“你这么喜欢她,自己去舔她的臭脚吧。”
纪深挑眉,很是意外地看着我,语气是不语拒绝的威胁。
“我是在给你认错的机会,你要是拒绝的话,那我们的婚礼…….”
“好,不结就不结。”
我退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洗脚盆,里面的水哗啦一下,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身后传来纪深气急败坏的怒吼。
“任霜霜,你不要后悔!”
“你要敢踏出这房间一步,我今晚就跟她睡!”
我内心冷笑。
他们不是早就睡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装不熟?
我不会后悔,后悔的应该是他们!
第二天天不亮,我在客厅里收拾行李箱。
手机一震,传来纪深的消息:
“你起来了?去买早餐的时候记得买徐记的蟹黄包。”
生怕我不知道,他在后面补了一句。
“她爱吃。”
我没有回复,只是冷冷扫了一眼我们的婚房,拉着行李箱关上了房门。
我一直没跟纪深说。
这房子其实是我买的不是租的。
本来对他觉得亏欠,想要结婚后过户给他。
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从金店出来后,我就直奔了房产中介,以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快速出手。
昨天晚上,我回来是来取房本的。
如今我已经把房子卖了。
纪深跟家里闹翻这几年,全靠我在养他。
大少爷好吃懒做的毛病一点都没改。
一想他很快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竟然有点可怜他。
一个小时后,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