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洞国守长春(17):郑洞国见旧部,李健飞说实情

二哥雨二 2025-02-28 16:12:34

还记当年泼墨处,几经涂鸦,难辨真面目,天高三尺人作鬼,地矮一米鬼出丘。长春从来春时短,冰消雪融,又到雁鸣秋,故人故地说故事,一吁一叹一泪流。

在永吉安排完第60军有关撤退事宜,郑洞国、赵家骧马不停蹄地便跑到了长春,新7军军长李鸿率领他的部下,新38师师长史说,暂编第56师师长张炳言,暂编第61师师长胡士富,参谋长龙国钧等人,及长春市市长尚传道率领他刚刚组阁的一些政府官员,情治部队的头头脑脑们,到了大房身飞机场前来迎接他们。飞机场内,阳光明媚,人头攒动,军乐悠扬,记者已经拉开了长枪短炮,手拿笔记本,做着采访的准备,人们以欢喜甚至兴奋的心情,热烈地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郑洞国、赵家骧热情洋溢地走下飞机,尚传道和李鸿上前,表示着对他们到来的真诚而热烈的欢迎。几个记者立即上前,把他们围在了中间,一个记者问道:“郑将军,请问你和赵参谋长此次前来长春,有什么要说的。”一个记者问着更加敏感的问题:“请问,梁主席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到长春来?郑将军,你对四平街的战事,有什么看法?”

郑洞国面无表情地走在红地毯上,没有回答任何记者的问话,也没有在机场发表什么讲话,很快便坐上来接他们专车,飞驰而去。汽车上,郑洞国问了一句:“尚市长,谁安排他们跑到机场来的啊?”

尚传道苦笑一声,说道:“桂公,实不相瞒,我这个市长走马上任还不到一星期的时间,虽说是第二次出任长春市的市长,但早已是物是人非了。这几天,一直安排组阁和吃饭的事,这些新闻单位,我还没有腾出手来整治呢?好多单位的管理权,还在梁主席手里呢,我一个特别市的市长,可管不得他一个吉林省的省主席啊?”

尚传道几乎是诉苦式地说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鸿,同样苦笑一声,说道:“老军长,一个长春城,也不知道有多少机构在管,乱得很啊。尚市长这儿,刚刚接手,从永吉方面,又撤来了省政府的好几个部门,梁主席又没个交代。至于我们新7军,原本是说要随着新1军撤退的,可临时又不让我们走了,还把送他们走的主力新38师给撤退了回来,防守不防守,警备不警备,机动不机动,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军长,你今天一来,我们便有办法了。”

郑洞国不再说什么,看来,尚传道和李鸿说的,都是实话,和他在沈阳得到的消息差不多,整个长春城乃至于整个吉林省,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梁华盛溜了,也把所有棘手的问题留了下来。没想到,尚传道却又突然说道:“他拍拍屁股走了,整个吉林一省的财政亏空,该如何办啊?征粮、征税,人家早已搜刮一空了,我们,不是白手起家,而是要背起一只巨大的债务外壳往前走啊。吉林难保,长春难守,为什么就不走呢?”

对于他们的抱怨,郑洞国无言以对,因为,他现在所要执行的唯一任务便是确保第60军安全撤退到长春来,其他的事,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他不想为之焦虑。可尚传道却认为,郑洞国已经是他的上司了,仍然以文人的方式,喋喋不休地向郑洞国汇报着:“我们整个长春市,总计有市民人口约50万人,加上新7军和其他一些保安团队,空军、联勤、新1军留守处及中央各部门派来的情治部门等,约有6万余人,也就是说,我这个长春市的市长,首先应当考虑的,就是这57万人左右的吃饭问题。虽说长春周边是产粮区,可也抵不住政府的横征暴敛啊,或许这个词我用错了,可我确实找不到一个更加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因为,我确实找不出一条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再向老百姓征收公粮了。现在,我所能做得到的,也只有出钱,从老百姓手中征购余粮了,可说到钱上,财政权、金融权还在人家手里呢?此权力不交,和当兵的打仗没了子弹一样可怕,城市也就成了一台不能运转的机器,是要熄火灭灯的。”

这个尚传道,可不简单,他可是个年轻的城市管理方面的专家。尚传道,字希贤,生于清宣统二年,出生于浙江省长兴县一贫农家庭,因生计艰难,一岁时过继给安吉县小溪口镇商人兼地主尚展云为子。1933年毕业于清华大学政治学系,曾任学生会主席,毕业后被学校保送进南京国防设计委员会任上尉练习员。1935年考取国民政府高等文官,在行政院任职。1937年至1945年在贵州省民政厅、省政府任职。1945年至1948年任吉林省民政厅长、长春市长、国民党省党部执行员、三青团吉林支团主任。

听着尚传道婆婆妈妈的算术,李鸿笑了起来,说道:“尚市长,怪不得你的部下说,你这个市长,老是要管人的嘴,一个是管着让人吃上饭,一个是管着让人不乱说,看来,这市长也不好当啊。”

尚传道笑了,说道:“说着复杂,其实也简单,实际上就是要管好钱袋子、粮袋子、笔头子,仓内有粮,百姓不慌吗?”

郑洞国暗暗笑了起来,有尚传道这样的干才管理长春城,还是很令人放心得下的。再看车窗之处:

阳光明媚晴方好,鳞次栉比,长春城到了。虽是满目寒冬意,却盼心中春来早。行人匆匆过街市,几分喧嚣,偶有人争吵。烟火人家蹂躏地,硝烟再起和平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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