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剧中唐代妇女服装。
宋代妇女穿衣的自由度有多大?能在公众场合露出胸前一片雪白来?这个尺度大大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但在两位宋代文人的词中,又的确如此。
邢俊臣是宋徽宗时代的一位才子,善于化用前人的诗句作搞笑词,为此很得徽宗喜欢。有一次,大宦官梁师成将一首新诗呈献给徽宗,徽宗看了一眼,就交给邢俊臣,命他现填词一首以赞美梁词。邢俊臣稍一沉吟,一首词脱口而出,其中最后几句是:“用心勤苦是新诗。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表面上是夸赞梁师成诗用功,实际上是讽刺他阉人没有胡须。梁师成大恨,不久,便借机将他贬为越州钤辖。
越州太守王嶷非常欣赏邢俊臣的才学,每次请客吃饭都要邢俊臣作陪。宋代官员的幸福指数非常高,公款宴请客人时,还会让官妓作陪。有一次宴会,作陪的是一位肤白貌美的官妓,但这位美女却有一个缺点:有狐臭。席上,王嶷请邢俊臣为这位官妓作词,邢俊臣提笔就写,结尾两句是:“酥胸露出白皑皑。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此词最后袭用王安石的诗句,一方面赞美了女子的肤色如雪,另一方面却又捉弄她的狐臭为“暗香”袭来,让人忍俊不禁。
但是,此词最应引起关注的却是“酥胸露出白皑皑”这句。作为官员接待宴会,又有上下级同在,绝对应该是公开正式的场合,而非低级的色情聚会,因此,这位官妓的穿着应该是她的日常“工作服”。在工作场合,能够露出一片白皑皑的酥胸,只能说宋代女性的日常服装比较暴露了。
当然,作为官妓,而且又是在宴会上,这位女性的着装并不能代表宋代的一般女性。但另外一首词写的却是公共场合了。
宋徽宗崇宁年间,有一位才子名叫江致和,正在京城的太学里读书。那时候,上元节是一个非常隆重的节日,京城每年要举办盛大的灯会,全城男女老少都会去观看。有一年上元节,江致和前往宣德门看灯。拥挤的人群中,他偶一回,突然看到,在一辆车上有位姿质极美的少妇也正好看向他。那妇人穿着非常“时尚”,露出了胸前的一片雪白。江致和懵懵懂懂回到宿舍,提笔写下一首词,其中几句写到:“喜元宵三五,纵马御柳沟东。斜日映珠帘,瞥见芳容。秋水娇横俊眼,腻雪轻铺素胸。”
那可是在人潮如堵的观灯盛会上,江致和一瞥之下,就能看见少妇“腻雪轻铺素胸”,这样的场景,似乎就是今天的电影节颁奖大会,为了吸引眼球女演员们竞相斗艳。但那是正常的生活场景啊。(正月十五穿得这么露,似乎比今天的女星们更“狠”。)
也有笔记小说写到,这位少妇是特殊职业者。但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露出胸前白哗哗的一片,也足见宋代社会对女性服装的容忍度了。
清明上河图中妇女的服装。
宋代宫廷妇女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