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真的加官封爵,最后还治了贾雨村的罪吗?

栖鸿看红楼 2024-02-24 16:03:24

87版电视剧《红楼梦》拍到八十回以后,基本就是片段的堆积、细节的演绎,而没有情节的连贯了。其实在八十回的情节拍摄上,也有这个毛病。可能是因为导演认为观众已经熟读了《红楼梦》原著,没必要每一个细节都拍摄了吧。

最后几个镜头,有一个是贾雨村坐在囚车之中,押送的官员十分眼熟。反复看了好几次,才从那官员脸上的大痦子分辨出来:原来就是给贾雨村出主意、却被找借口发配的门子。

这个门子,在《红楼梦》中连个名字也没有,而且也不是一直都当门子,是庙里的小沙弥改行而来的;八十回中出场也只在第四回,以后再也没出现过;在第四回也只是跟贾雨村说话聊天,没什么引人注意的。所以在电视剧中,让他当了官,还报仇治了贾雨村的罪,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逻辑?

初看无理,细细想来,其实是有可能的。就像贾雨村从贫到富、从当官到免职、从落魄到复兴,也是起起浮浮、荣辱不定。

这样的沉浮,如果只归因于“造化弄人”,未免是太简单了。贾雨村“才干优长”、醉心名利,同时是趋炎附势、忘恩负义,是他沉浮的内在原因。有了这些内在原因,他才会把握机会、顺势而上,也才会“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换了贾宝玉这样讨厌“仕途经济”的,一旦沉沦到底,就绝对不会再有翻身的可能了。

说了这么多,似乎一直在讨论贾雨村,跟门子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门子就是另一个贾雨村,一个缺少一点才华、却同样能干、同样醉心名利的贾雨村。

前面已经介绍过了,这门子本来不是门子,是寺庙里的小沙弥。因为“耐不得清凉景况”而蓄发还俗,做了衙门里的门子。门子嘛,看名称也知道,就是看门、侍候的下人,他却预先就抄录了本省的护官符,又在贾雨村发签的时候使眼色,戏剧性地出示护官符,并且详细地介绍涉案人员来历——你说他就是个话唠,没有政治企图,你信?

从门子给贾雨村出的主意来看,他深谙官场黑暗,并且也运用得得心应手。而从他“命内人去解释他”来看,他仍存一线善念。他唯一的失手就是没想到贾雨村如此恩将仇报,仅仅因为“恐他对人说出当日贫贱时的事来”,就寻机“远远的充发了才罢”。

可是,充发又不是死刑,只要不死,总还是有机会的。贾雨村被贬官为民,还有“起复”的机会呢,这门子只要留心,难道就一定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贾雨村“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这是“好了歌解”中的两句,旁批是“贾赦、雨村一干人”),已经注定了落马的结局。至于是不是门子来治他的罪,也不过是个机缘巧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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