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破三仙岛夏遂良被擒,无情鬼白芸瑞气走陆小英,古月劫走群贼!

伯芳评文化 2025-01-27 03:44:49

金灯剑客夏遂良和昆仑僧、肖道成等人,为了逃命,硬闯险关一线天,被少林名僧挡住了去路,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别看昆仑僧等人有能耐,少林寺的武僧也不好惹,双方一交手就是性命相搏。

正这个时候,东、西两边都传来了军兵呐喊之声:“快追呀,别让夏遂良跑了,抓活的!”呐喊声越来越大,已经看到了灯球火把的亮光。

夏遂良一看,前有高僧挡路,两边有军兵包抄,要让他们合围,只用一阵乱箭,我们这几个人谁也好不了啊!干脆,趁军兵没有拢来,快跑吧!他一声呼哨,朝后便走。

昆仑僧等人早心慌了,见夏遂良后退,也抽身形跳出圈外,跟着他跑。由于他们慌不择路,跑了一阵,再一细看,是朝着三仙观方向去的,跑一圈又回来了!怎么办,往回走?不行,四面八方的军队都朝这边拥来了,几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跑。

还没等他们靠近三仙观呢,只见前边灯光一闪,闯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万年古佛,身后边站着王猿、潘秉臣、洪飞、哈昆、姜兆会、彭芝花等等。这些人看见夏遂良,眼睛都红了,各拽兵刃,往上就闯。

万年古佛把众人给拦住了:“诸位老剑客请往后退,让我来对付他。夏老剑客,你是个明白人,睁眼看看这个局势,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你还往哪跑哇!几百名亲随,已经伤亡投降,你们成了孤家寡人,想走也走不了啦!依我之见,还是主动扔下兵刃,束手就缚,老衲可以在徐良他们面前替你等美言几句,开脱尔的死罪,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怎么样,能缴械投降吗?”

夏遂良见到这些人,吓得魂不附体,真有点望而却步啊!但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即便缴械投降,也难保住性命,倒不如孤注一掷,倘能侥幸脱逃,还可东山再起。另外他认为这些人没一个胜过他,只为自己命运不济,才跌了这个跟斗,要夏遂良向这些人投降,心里也不服!

他把三尖匕首钺一晃道:“老和尚,我不领你的空头情!如今咱们是水火不能相容,没有和解的余地,想让姓夏的束手就擒,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夏遂良说着往上一闯,就要动手。

肖道成和李道安知道夏遂良肩头有伤,怕他上阵有失,往前一闯,挡住了夏遂良:“夏老剑客您往后边站,把这个大和尚交给我们了!”两个人各摆宝剑,直指万年古佛。

这两个道士也有点发昏了,你睁眼看清楚,对面都是谁啊,就你们那能耐,敢同这些人动手吗?但是不动手不行啊,事情逼到这儿了,明知不敌也得往上闯。

万年古佛看着他们俩哈哈大笑:“肖道成,李道安,你们俩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敢来和我动手!徒儿,把他们俩收拾了,要活的啊。”“知道了。”王猿一抡太阴刀跳过去对着两人便砍。

俩老道看着王猿心里就害怕,他们不是人家的对手啊!两个人打着心里直发怵,也就是十几个回合,王猿钢刀一摆照定李道安一招风卷残云,“喀嚓”、“扑通”,李道安被挥为两段!

万年古佛叹息道:“徒儿,说过要活的,怎么给弄死了?”“师父别急,再给你一个活的!”肖道成可吓坏了,跳出圈子扭头便跑。

王猿大叫一声,挥刀追了过来。肖道成突然反身一剑,劈向王猿的前胸。王猿一招丹凤朝阳,往上一迎,肖道成宝剑被削为两段!吓得他转身又跑,王猿随后就追上来了,伸左手抓住了他的腰带。

肖道成就势一转,一个黑虎掏心,又快又狠,打向王猿;王猿比肖道成还快,抓他腰带的手一松,“噌”抓住了肖道成的手腕,就势一拉一拽一拧,再看肖道成,这条胳膊就抬不起来了,疼得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王猿又一拽他的腰带,把他夹到腋下,拐回头扔到了万年古佛面前:“师父,给你,一个活的!”过来四个军兵把肖道成给捆上了。

这时候,徐良听说夏遂良等人又回来了,便指挥军兵围了过来,陶福安、邹化昌、陆天林、尚怀山、少林三僧等等全都围到了这儿。军兵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夏遂良等人已是插翅难逃。

昆仑僧一看,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向计成达和江洪烈一使眼色,三个人各拽兵刃,奔向万年古佛。

要说万年古佛一个人对付这三位也是绰绰有余,可是旁边那么多高人都在这儿站着,能让老罗汉一个人动手吗?

尚怀山一进身拽出十八节紫金杆敌住了计成达,白眉大侠徐良和玉面小达摩白芸瑞左右齐上,战住江洪烈,昆仑僧只好鼓起勇气独战万年古佛。

万年古佛对着昆仑僧一阵大笑:“昆仑僧,你有点不自量力吧,这可是自讨没趣啊!既然你不听劝告,就休怪我以大欺小。”老罗汉说着话往前一进身,迎住了昆仑僧。

昆仑僧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但他心中暗想:你那脑袋再硬,也受不了我这一百二十斤大铲一砸,只要我能把你赶开,冷不丁朝军兵队里一冲,就可以逃命。因此他举起日月铲恶狠狠照定万年古佛头顶便砸。

万年古佛见大铲来了,滴溜一转身,躲在一边。别看万年古佛身子那么胖,真要交起手,比猴子转得还快!两个人打了十几个照面,万年古佛一伸手,把昆仑僧的连环铲给抓住了。

老罗汉一用劲:“你撒手吧!”把昆仑僧拽得“噔噔噔”往前跑了几步,撒手扔铲,几乎摔倒在地。昆仑僧气极败坏,也有点利令智昏,伸双拳朝万年古佛胸部便打。

万年古佛左手一抬,挡开了昆仑僧的双拳,紧跟着身子一转,抡右掌拍在昆仑僧的后背。这一下把昆仑僧打出去两丈多远,“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军兵往上一闯,把他捆上了。

计成达和江洪烈本来就在苦撑,一看昆仑僧被擒,吓得他们俩魂飞魄散,稍一走神,计成达的肩头挨了尚怀山一杆,江洪烈被白芸瑞削断了手中钢刀,两个人双双被擒。

夏遂良一看,这可真成孤家寡人了!对面几十位高手都围了过来,别说一齐上了,就是一个一个来,也会把自己累死!此时天光已经见亮,想要躲藏,更不行了。怎么办?是战、是走、还是自杀?一时拿不定主意。

徐良一看只剩一个夏遂良了,指挥众人缩小包围圈。诸位剑客在前,军兵在后,军兵手里都掂弓搭箭,对着夏遂良。包围圈越来越小。

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又抖起了精神:“夏遂良,你跑不了啦,快投降吧!再不投降,房老爷可要扇你的耳刮子了!”四周的军兵连声呐喊:“夏遂良,你跑不了啦,快投降吧!”

夏遂良这才有途穷末路的感觉,他仰天长叹道:“天哪!我夏遂良英雄一世,怎么落个这样的下场!败在这些人手里,真让人死不瞑目!”

夏遂良说罢,将三尖匕首钺一调头,对着自己的哽嗓,就要自尽。大伙一见无不着急:夏遂良是这伙人的头目,他要死了,到哪儿向口供呢!徐良等人掏出了暗器,打算打掉他的兵刃,然后将其活捉。

就在夏遂良那匕首钺的尖儿将要刺入咽喉的时候,“啪!”他的手腕重重挨了一下,“锵锒锒”,三尖匕首钺掉落在地,一道白影如疾风闪电,在他面前掠过,陆小英已经把三尖匕首钺拿在手中。

是谁打的那么准、那么及时,击中了夏遂良的手腕?原来是海外老剑仙陶禄。陶禄的百步神拳无影掌平时对付不了夏遂良这样的高手,但要出其不意,还真管用,这一下夏遂良失去了应手的兵刃。

众人一看夏遂良没了兵刃,全围过来了,万年古佛、陶福安、王猿、邹瑞、欧阳普中等高手围在最前排。

夏遂良心想:看来要想逃走,是没希望了,干脆拼命吧,打死一个赚一个。左右一踅摸,前排高人里头,数欧阳普中武功较差,他双掌一晃,奔欧阳普中就打来了。欧阳普中不敢怠慢,晃双掌往上便迎。

王猿见夏遂良还不服输,气得哇哇怪叫,趁着夏遂良全心去战欧阳普中,在背后就下手了。只见他身形一纵,到了夏遂良近前,单掌叫劲儿往下一拍,打得夏遂良站立不稳,往前跄了七八步,晃几晃没有栽倒。

要按夏遂良的功夫,不应该受这一掌,可是今天他的心里早乱套了,加上王猿的身法掌法也太快,才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虽然挨了一掌,但他功夫太深,强忍着这口血没有吐出来。虽然没有吐血,动作已经不那么灵活了。

老罗汉欧阳普中见夏遂良还没趴下,跳过去又是一掌。夏遂良已经无法躲避,这一掌打得他眼前金星乱冒,两腿直打哆嗦,双手捂着肚子,抬不起身来了。他已经到了即将倒地的边缘,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房书安一看,好啊,你不行了,我再捡个便宜吧!老房从人群里钻出来,攒足劲弯着腰,“蹬蹬蹬”往前便跑,一个老和尚撞金钟,大脑袋顶在夏遂良的肚子上。

夏遂良挨了两掌,早被打蒙了,只差一口血没有吐出来,这会儿就是过来一个军兵,也能把他捆上。可是别人没看出这一点,还真叫房书安捡了个便宜。

夏遂良连躲也不会躲了,被房书安撞个正着,撞得他胸膛一热嘴一张,“哇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下房书安可乐了,成了个血脑袋。

众人一见夏遂良吐血,知道他真不行了。还没等到去抓他呢,“扑通”,夏遂良摔倒在地,人事不省。周围这些人对夏遂良都恨透了。

尤其潘秉臣、洪飞、哈昆、姜兆会、彭芝花等等,往上一闯,就要把他乱刃分尸。徐良赶忙喊道:“各位请住手,千万不能杀他。夏遂良是国家的要犯,留着还得问口供呢。”众人这才气恨地退在一旁。

徐良一看,这几个头目大都被捉住了,各处也没有了喊杀之声,便传令到三仙观议事。有人抬着夏遂良,押着昆仑僧等,回到了三仙观。

到了三仙观,徐良等人来到大殿,安排二百名军兵,由小义士艾虎和粉子都卢珍带队,负责看守几个要犯,其余的罪犯被押在西跨院。

随即又传令,让军兵做饭,在这儿就餐,并调回来四处人马。时候不大,守把四面的主将都带着军兵回来了.东面的夏侯仁、马凤姑,南面的白一子、尚云凤,北面的欧阳中惠,俱都抓住了不少俘虏。

但是这些俘虏群里,查来查去,没有绝命剑客叶秋生。徐良心里一阵犯疑:莫非这个祸首跑了不成?正这时候,曹景超带着军兵也来了,他们抓了一百多人,全都像落汤鸡一样。

原来曹将军带人守把西边和巡逻海岸,还真有不少人从西边悬崖那儿跳海,打算由水里逃生。结果跳下去一个被抓住一个,没一个能够漏网。

徐良走过来对着这些俘虏查看,发现有个人勾着脑袋,怎么也不肯抬头。徐良心中起疑,走过去抓起他的头发一看,嘿,正是叶秋生!这个人当时被五花大绑,押在了西跨院。

众人见三仙观方面的主要罪魁,不是被杀,就是被擒,无一人漏网,大家无不高兴,欢呼之声响彻云霄。时候不大,军兵做成了早饭,大家便狼吞虎咽地吃开了,都觉着这顿饭特别香。

吃过早饭,对这儿的事情进行了重新安排。白芸瑞带着人,对俘虏进行了逐个检查。这儿原来共有近七百人。经过一夜混战,从七星楼到三仙观,到各处山口,被杀的共有二百三十多人,抓了四百五十多个俘虏,这里边有三百多人带伤,其中无法走路的八十七人。

通过逐个检查,又查出了前来三仙观帮兵的过山虎郑庆、满天星钱素、一支花孙石等人,加上夏遂良、昆仑僧、计成达、江洪烈、肖道成、叶秋生、方天化、詹明奇等,共计十四名要犯,全都砸上了大铐。

对那四百多名俘虏,分别关押在三仙观的东西跨院,留下八百名军兵,在这儿看守,等州县派人前来甄别以后,再作处理。这些不必再表。

这些事处理完了,徐良等人起队,亲自押着十四个要犯,高高兴兴,回到招商店。集贤村招商店可热闹了,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庆贺胜利。村子里也沸腾起来,渔民们燃放鞭炮,祝贺开封府打了大胜仗。

消息传出,不但说望海镇,连州、县衙门也派人带着酒肉,前来犒劳。为了应酬这些事务,徐良特地指派房书安负责,老房里里外外,忙活了几天。

现在最关紧要的是看好十四名罪犯,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掉。徐良把所有的剑客都编入了负责看守的名单,包括万年古佛也参加了,这些人共编六班,每班两个时辰,另外每班还有五十名军兵,一天十二个时辰,无论吃饭、睡觉,都不能离人。

徐良还行文州、县,让他们尽快打造十四辆囚车,用鸭嘴铁条装成,还让他们送来十四副重枷,十四根铁链。枷和链当天下午就送来了,这些枷全是裹铁叶的重枷,每副一百斤,是专为重大死囚犯人准备的。

铁链子每根一丈长,三十斤重,徐良亲自看着给他们戴上了重枷,脚上砸了铁链。虽然这几个人都有高超的武功,但要没人相助,想挣开这枷锁,是不可能的。这里已经没有更多的事情,但等囚车造成,就要起程。

这一天白衣女侠陆小英把房书安叫出去了。房书安近来总躲着陆小英,看到她就觉得头疼。可是陆小英叫他,又不敢不去,两人一见面,没等陆小英开口,他先说话了:“老婶,你不用开口,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还是关心和我老叔的事,对不对?其实这件事我时刻都惦记着呢,白眉徐良,白云剑客夏侯仁,全知道,他们也乐意帮忙。为啥没办呢?你心里也清楚,这几天太忙了,顾不着呀,等事情结束了,再说不迟。常言说只有放剩的饭,没有放剩的事,对不对?嘿嘿。”

“房书安,你不用给我兜圈子。前几天忙,我知道,可是现在没事呀,再过两天你们就要回开封了,现在不定下来,让我撵到开封再说吗?”

房书安一想,这事不能再拖了,行与不行,得给人家个答复啊。于是说道:“好好,我同意你的想法,现在就去找我干老徐良,让他去问白芸瑞,我估摸着这件事能办成。老婶,你先在屋里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房书安嘴是那么说,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他挠着头来到徐良面前,把陆小英和白芸瑞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这件事徐良也知道。现在一想,是该说一说,要不的话,回到开封之后,再让陆小英闹腾起来,怎么办?

按徐良的想法,小英这个人不错,为破三仙观帮了大忙,尤其她数次搭救白芸瑞的性命,芸瑞就该把她应下。可是自己当不了白芸瑞的家呀,只好让房书安把他叫进来,和他商量。

白芸瑞一进屋,房书安就退出去了,站在门外,不让别人靠近。徐良把门一关,乐呵呵让芸瑞坐下,两个人边喝茶水,边聊天。

他们先扯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接着徐良问白芸瑞上岛以来经过几次危险,都是被何人搭救,怎样化险为夷的。白芸瑞也没有隐瞒,实事求是地说了一遍。

徐良话锋一转,说道:“这位白衣女侠陆小英,本领可不简单呢。不但说数次搭救过你,就是大破七星楼,也有她的功劳,是她亲自出面请来了金冠道人,我们才获得胜利的。如其不然,只怕你和那些高人现在还在七星楼上受苦呢。”

徐良说得轻松自然,白芸瑞听着却非常刺耳:“三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兄弟,没什么意思。我听说陆小英对你有情,想与你结合,你有点不太乐意。要说小英这个女子,确实不错。老兄弟,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三哥,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与陆小英没有任何关系,说我们俩如何如何,全是她一个人假造出来的,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次大破三仙观,我承认她救过我,也立了功,但那都是为了国事,该怎么赏赐她就怎么赏赐她,至于说要我怎么样,三哥,我可不是驳你的面子啊,连一点门儿都没有!”

徐良强忍了忍,嘿嘿一笑说道:“老兄弟,你先消消火气,我看这件事还该从长计议。我知道你和弟妹的关系很好,不愿伤盖飞侠的感情,可是你想过没有,陆小英三番五次舍生忘死搭救于你,为的啥?她仅仅想的是立功吗?别的不说,单讲落魂桥和七星楼这两件事,若不是陆小英,你不在落魂桥变成刺猬,也得在七星楼化为齑粉哪!难道说你对这些事就能无动于衷吗?依我看你不能再伤这姑娘的心,现在就答应下来,等到回京之后,再禀明相爷,奏明皇上,让御赐你们完婚。我那弟妹盖飞侠为人贤淑,加上万岁赐婚,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白芸瑞面带怒色,“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三哥,别的什么都好说,惟独这件事不行,你不能强人所难哪!实话告诉你吧,我看到她的面心里就烦!说什么她救过我的命,是她自己乐意,不是我去求她,以此为条件,没门儿!”

徐良也火了,站起身高声说道:“白芸瑞,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常言道知恩不报非君子,人家对你有活命之恩,你却说出这种伤情话,让我们的脸也不好搁呀。”

“嘿嘿,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你找我要仅为此事,恕小弟不能奉教,告辞了!”白芸瑞一转身往外就走。

这几句话可把徐良气昏了,见他要走,跳过去就抓他的肩膀,想拉住他再谈谈。白芸瑞也是条件反射吧,肩膀一晃,想把徐良抖开。想那白芸瑞也是武林高手,这一抖劲儿能小得了吗?把徐良的手腕震了一下。

徐良一急,跳过去照白芸瑞的脸蛋上就是一个嘴巴:“横什么?你有多了不起?我管不了你,有人能管你,不行咱找你老师评礼去,让白云剑客说说谁对谁非!”

白芸瑞一听说找他老师,也急了,真要老师发话,让他和陆小英结合,他怎么办?想到这儿他只好强忍怒气,一手捂着脸,说道:“三哥,小弟再不对,你也不必发这么大的火气呀。再说……再说……”

他们俩在屋里吵架,好多人都听见了,房书安更是急得团团转。正这时候,陆小英和陆天林赶到了。房书安见陆小英面露凶光,就觉着脖子后头直冒凉气。

他强作笑脸,刚要上前打招呼,陆小英伸手一划拉,房书安被拨到了一边。小英往前一进,“腾”地一脚踹开了屋门,陆天林也站在了门口。

陆小英瞪着白芸瑞,眼光像两道利剑,逼得他很不自然。白芸瑞看出来,陆小英真生气了,她若射出那神鬼莫测的毒箭,我这条命可就没了。到这会儿白芸瑞真有点恐惧。

白芸瑞和徐良在屋里说话,陆小英和陆天林站在后墙外的窗下偷听,把他俩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陆小英见白芸瑞如此少情无意,实在忍无可忍,这才来到屋内怒视着白芸瑞,恨不能一下把他置于死地。

过了好半天,陆小英咬牙切齿地说道:“白芸瑞,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哪!你既然把话说到这儿,咱们俩的事就算拉到,从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我可告诉你,别看你们在三仙岛大获全胜,端你这碗饭的,日后有遇难的时候,到时候你再后悔,可就晚了。伯父,我们走!”陆小英眼噙泪水,拉着陆天林往外就走。

徐良赶忙追了出来,房书安也上前阻拦:“二位留步,你们不能走哇!啊-”陆小英甩手给房书安一个嘴巴,父女俩出门奔码头而去。

徐良追到店房门口,两人个已经踪影不见,徐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件事弄得众人都不愉快。白云剑客夏侯仁和疯僧醉菩提凌空,也觉得芸瑞做的有点不近人情,但也不便硬压,只是不住地叹息。

又过两天,对在攻打七星楼和三仙观时的死难者,金冠道人、康猛、康强等,都进行了安葬,受伤的如孔风、诸葛元英、上官风、方世奎、方世标、康殿臣等等,伤势大部分有了好转,有的已经复原;孔凤这两条腿总算保住了,但是武功已经不行了。经徐良举荐,有司衙门批准,让孔凤、孔原做了三仙观的观主。

这些事情处理完毕,铁笼囚车也打造好了,全都停放在望海镇,等着装人。这一天风和日丽,徐良等老少英雄,押解着一大群犯人,离开集贤村,乘船来到望海镇。

这儿摆着十四辆铁笼囚车,夏遂良、昆仑僧等要犯被装在里边;还有二十辆木笼囚车,押着二等犯人;后边是十五辆大车,押着三等罪犯。

万年古佛、陶福安等剑客看这里一切事情都完了,便想告辞,徐良、白芸瑞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怕路上发生意外,提出让这些英雄帮着他们把囚犯护送到京城,到开封之后愿走愿留,各人随便。这些人一看,不好拂了徐良的心意,便答应陪着他们送囚犯进京。

南北二圣、姜兆会、彭芝花、尚怀山、康殿臣等提出来他们不愿去中原,想尽早回家看看。尤其方世奎和方世标,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想再受颠簸,要就此告别,徐良等人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送走了这几位。

徐良向诸位英雄逐一安排了任务,各人领命。然后一声令下,人马开始走动。最前边是艾虎、韩天锦带着二百名军兵开道,紧跟着是万年古佛和王猿领着囚车,囚车的两边都有武林高手跟随,徐良、白芸瑞和陶福安、邹化昌等人压着后队,最后边又是二百名军兵。

整个队伍拉开一里多长,浩浩荡荡,向京城进发。沿途之上,行商客旅俱要让道,所过军府州县,有人迎送,这都不必细表。

沿途倒也平安无事。非止一日,来到了朱仙镇。第二天吃罢早饭,没等起队呢,白云剑客夏侯仁过来了:“徐良,芸瑞,总算一路平安,来到这里,午时以前,你们就可以进开封了。我们几位不愿多呆,就此告别,以后有事再见面吧。”

徐良、白芸瑞、房书安舍不得他们走,想把他们接进开封,小住数日,可是老剑客说什么也不答应,同着白一子、马凤姑、尚云凤出了朱仙镇,与徐良等人挥手告别,回峨眉山去了。夏侯仁等离别后,又有几拨剑客向徐良告别。

第一拨,万年古佛和王猿;第二拨,少林名僧;第三拨,陶福安、邹化昌;第四拨,诸葛元英、上官风;第五拨,洪飞、哈昆;第六拨,梅良祖、谷云飞、魏真……往下不必一一细表。徐良、白芸瑞等开封府的官人把这些剑客一一送到镇外。

徐良刚回到店房,飞天灵狐潘秉臣过来了:“三将军,我想给你说件事。”“潘老剑客,您有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武圣人于和,对金灯剑客比较溺爱,夏遂良犯了法,老圣人会不高兴,我回到东海小蓬莱,一定把夏遂良所作所为,向老圣人讲说明白。但是,就怕老圣人不肯相信我的话。我想请三将军回京之后,让包相爷修一封亲笔书信,派专人给老圣人送去,最好再抄录一份夏遂良的供词,老圣人才能相信我的话。这样对我,对你们,都有好处。”“行啊,没问题,我们一定送去就是。”潘秉臣也告辞了,转回了东海小蓬莱。

请来的高人分批离开后,徐良把剩下的人召集起来,作了简短动员,要他们百倍警惕,把这些囚犯安全押进京城,交给刑部,就算完成了任务。

众人知道,虽然说这儿离京城近在咫尺,但也不能出事啊,真要发生意外,那才叫功亏一篑呢。这些人全都打起了精神。房书安又逐个检查了一下囚车,尤其那些铁囚车,详详细细看了一遍,这才下令起程。

从朱仙镇到开封也就是四十多里地,他们在辰末起身,午时刚过,便看到了开封外城的城墙和那密密麻麻的城垛,再往前走,看到了城头上持戈士兵的身影。徐良等人不禁以手加额,互相祝贺:谢天谢地,总算顺利地回来了。

看到高大的城墙,众人心里高兴,全都加快了脚步,时候不大,便来到南薰门外,只要踏过护龙河,进了南薰门,过御街进内城,就算彻底完成任务了。在队前领路的小义士艾虎,兴奋地把手一扬,就要过护龙河。

就在这时候,由城里出来了一队人马,挡住了徐良等人的去路。只因为这队人马的出现,致使被押的囚犯,逃脱了惩罚;徐良等人,又投入了新的鏖战!

开封城的御街上,过来一队人马,先头已经出了南薰门,踏上护龙河也就是护城河的吊桥。艾虎一看,这些人气势光光,有些来头,赶忙约束军兵,站在一边,并派人向徐良作了报告。

再看出来的这队人马,显得非常威风:头前鸣锣开道,接着是对子马,马身上都坐着彪形大汉;对子马的后边,打着各色旗幡;旗幡的后边,是一群和尚,约有七八十人;在这和尚队伍的中间,有一匹骆驼,驼骆上边坐的也是个出家的和尚,身披大红袈裟,项挂一百单八颗念珠,旁边有人替他扛着日月方便铲;僧人的后边,还跟着一群人,从穿着打扮看,都不像中原人。

这队人马能有二三百名,他们旁若无人,出城往南走.白芸瑞、房书安都在观看这队人马,老房嘴里还不住地嘟噜,骂他们耽误了自己的事。

被押的这些囚犯,看到开封城墙,心里就凉了半截,知道只要进入京城,再想活着出来,希望就不大了,因此这些人都没精打采,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愿看。

昆仑僧则不然,沿途之上一直思虑着逃跑的机会,这机会始终没有来临,现在来到城外了,他仍不死心,两只贼眼滴溜溜乱转。一看城里出来一队和尚,心中不由一动,就注意到骆驼上那大和尚了,觉得此人十分面熟。

等到近前一看,昆仑僧好似看到了救命菩萨,扯着嗓门就喊开了:“古月罗汉,古月大师父,快来救我!”“啪!啪!”军兵劈头盖脸朝昆仑僧那脑袋上抽打,一鞭子一道印。昆仑僧不管这些,仍然高喊:“古月罗汉,快来呀,我要被人砍头了!”

两下相距那么近,昆仑僧的嗓门儿又那么大,半里之外都能听到,那些人能听不到吗?被昆仑僧喊作古月的大和尚,双目一睁,摆手止住了队伍:“停止前进。大和尚,你是哪位?”

“古月师父,我是卧佛寺的昆仑僧啊。”“哎呀,原来是你!老罗汉不必担惊少要害怕,老衲前来救你!”古月和尚一纵身从驼骆上跳下来,两步便到了昆仑僧身边:“老罗汉,怎么搞的,为啥成了囚犯?”

这个古月和尚是谁呢?他带着这些人要干什么?诸位别急,听我给您简单说上几句。古月和尚原是中原人,出家在昆仑山华法寺,华法寺和卧佛寺相距不远,他与昆仑僧长相往来。

古月自幼习武,学有满身武艺,两个人经常在一块儿对打练习,无论是拳脚掌法,还是兵刃,昆仑僧俱不如他,因此昆仑僧非常敬重他,两人关系挺好。

这个古月野心很大,他想当华法寺的主持,但是那些大和尚没一个同意,古月一气之下,离开中原,游历到了天竺国。天竺国盛行佛教,从国王到平民,无不信佛。

在位国王格里格丹,亲自加封了十八位国师,给他讲经说道,负责全国的寺院。古月到了天竺,凭他佛学的造诣,根本显示不出来,但他有一身武功,以此作为进身台阶,很快得到国王的赏识,加封他为阴光大法师,排在了国师的行列。

当时中国非常强盛,附近的小国年年都要进贡来朝.天竺国日益强盛,就不想再纳这份贡礼,但又怕宋兵征讨,格里格丹在进贡问题上有点举棋不定。国王的心事,被善于窥测隐秘的古月和尚发觉了。

这个古月有点不安本分,他想:天竺国现在二十个法师,自己排在第十九位,啥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呢?自从他窥破国王的心事,便开始在这方面打主意。

格里格丹三十多岁,人到中年,雄心正盛,这一天召见阴光大法师,不听他讲经说道,专让他练习武艺。古月练了几手,国王连称好。练过之后,赐座吃茶。

国王就问:“法师久在中原,宋朝和我们天竺比起来,哪个地方好啊?”古月眼珠一转,说道:“王爷,这没办法比呀,简直是天壤之别。无论从疆域、物产,天竺都比不了中原。那地方简直太漂亮了,随便找一个州城、府城,都比我们的京城要大,要漂亮.”

“是吗?可惜寡人命浅福薄,不能到那儿享受。”古月朝左右看了看,说道:“王爷,小僧有要事相奏。”格里格丹似乎看出了古月的心事,一摆手让两边的人退下,问道:“大法师有何良策教喻寡人。”

“王爷,您要想侵占中原,倒也不难,只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到时候我们夺他半壁江山,是有把握的。”格里格丹频频点头:“嗯,很好,很好,就照法师的主意办。”

第二天,格里格丹就加封阴光大法师为天竺国的三纲长老,这是为阴光特设的职务,负责全国的僧教事务,位置一下子排在了所有国师的前边。过了一段时间,阴光大法师秘密求见格里格丹,并且带来了两个年轻人。

这两位是一男一女,年龄都在十八九岁。小伙长得非常英俊,脖子那儿有七块红痣,人称小北斗,姓金名奎亮。

这个女子长得如花似玉,真似天女临凡,格里格丹一见面就想把她收在后宫,但为了他的大业和野心,没有这样做。这位女子名叫温玉香,别号九花娘。

金奎亮和温玉香是亲师兄妹,自幼在一块儿练武,现在都有一身武艺,感情也很好,准备过一段就成亲。正这时候阴光大法师把他们俩找来了。这一对年轻人虽然人才漂亮,也有武功,但是心术都很不正,都想要压倒别人,作威作福。

阴光法师就利用他们这种心理,让其充当自己棋盘上的两个小卒。金奎亮和温玉香一见格里格丹就跪倒磕头,格里格丹亲口加封金奎亮为镇远将军,等到事成之后,实授兵权,还认他为干殿下,把金奎亮乐得不住地磕头,就是送出温玉香,他也不心疼了。

格里格丹又认温玉香为九女儿,赐名达达梅尔,当天就住进了皇宫。国王又选了八位宫女,教给九公主各种礼节和应酬语言。温玉香知道要让她干什么,她想享受一下人间的荣华富贵,也很乐意地答应了。

一切安排就绪,格里格丹修了一封国书,装上贡品,派阴光大法师为特使,带着人马车辆,前往开封进贡。

四帝仁宗听说天竺国派人进贡,心中高兴;当他听说送来的还有国王的九女儿,仁宗更高兴了,因为那儿是佛教之邦啊!国王的女儿,就是佛女呀,能与佛女结缘,自己不是可以长寿嘛!

说起大宋朝,起初尊崇的是道教,太祖、太宗都请过陈抟老祖;到了真宗时,佛、道并重;仁宗倾信佛教;以后的皇帝又信道教,宋徽宗就自称道君皇帝。这些话不必细表。

且说仁宗皇帝听说天竺国送来了佛女,心里高兴,让人把贡品和佛女送到后宫,由鸿胪寺设宴,招待天竺国来的所有人员。

阴光大法师在这儿住十天.仁宗皇帝散朝之后,回到后宫,心里还想着:天竺国的佛女,会懂些佛法,人才吗,不一定有中原女子漂亮。给她个什么职位呢?仁宗还没有拿定主意呢,已经来到了毓秀宫,天竺国的九公主暂时安排在这儿。

内侍一声喝喊:“万岁爷到!”所有的宫女急忙跪倒接驾。九公主也跪倒在地:“臣妾达达梅尔迎接圣驾。”这一声好似燕语莺啼,特别悦耳好听.仁宗登时眉开眼笑:“爱卿掌起面来。”“谢万岁。”

九公主达达梅尔抬起头,斜着瞟了仁宗一眼,一看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心里有点不高兴,但她很会做戏,脸上却显出了笑容。桃花样的脸蛋,显出一对酒窝。

这一瞥一笑,把仁宗的身子都弄酥了,飘飘欲仙,不顾皇上的尊严,抢步上前,拉起了九公主,左看看,右瞧瞧,不想松手。达达梅尔装出又温顺,又害怕的样子,依偎在仁宗怀里,一语不发。

当天晚上宋仁宗就住在毓秀宫。第二天把九公主送在乐善宫,加封她为梅妃,一下子成了贵妃娘娘。仁宗自纳了梅妃,天天在乐善宫与她结佛缘,别的宫门一步也不肯去。

正像白乐天的诗里说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阴光大法师圆满地完成了使命,要回天竺国了,仁宗亲自签发了国书,赏给天竺国王不少名贵药材和丝绸,赏给阴光法师及其随从三车金银珠宝。

这天上午,各部院的尚书、侍郎、正卿、少卿,都在鸿胪寺为阴光饯行。众官员把阴光送到里城的朱雀门,各自回府。阴光骑在骆驼上,闭目想着心事,盘算着下一步如何进行,没想到在南薰门外遇见了昆仑僧。

阴光法师也就是古月和尚大踏步来到昆仑僧面前:“弥陀佛。老罗汉,这是怎么了?被人家锁在囚车里边,还拿铁链锁着?”“古月罗汉,快救我吧,一进城就没命了.详情等以后再给你说。”“那都是些什么人?”

“全是我好友,有夏遂良、计成达,肖道成等等。凡是铁笼囚车里的,都是高人。”古月和尚闻听这队囚犯里头有夏遂良、计成达等人,心里飞快地打着主意,脑子一热,发话道:“来人,把他们带队的叫到这儿,我有话要问。”“是。”

两个和尚答应一声,转身恶声恶气问那些当兵的,谁是头。当兵的不敢不说,用手指了指徐良,这俩和尚就过来了:“喂,是你带队吗?”

徐良心里早就生气了。但看到这些人派头很大,不知道来历,也没敢发作,只好强压怒火答道:“不错,正是在下。你们有啥事,请说吧。”“看着没?那位是我们大法师,他要你前去回话,快走吧。”

白芸瑞看着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想上去给他两个嘴巴.他刚一抬胳膊,被徐良拽住了:“老兄弟,我们看看去。”白芸瑞不乐意也不行,被徐良拽着,来到古月面前。

古月问道:“你们俩是带队的吗?叫什么名字?”“白眉徐良,小达摩白芸瑞。请问老师父,您出家哪座名山,法号怎么称呼?”“贫僧古月是也,乃是天竺国的护国大法师,此次作为国王的特使,来宋国修好。”

“噢,原来是这样。大法师,两国修好,自有鸿胪寺负责,我们从外地刚刚回来,管不着这个事,不知老罗汉叫我前来有何吩咐?”“徐良,贫僧有一事不明,要当面领教。”“不知所问何事?”“这囚车里押的都是什么人?”“全是国家的要犯。”

“是吗?徐良,贫僧想与你商量件事,不知能不能答应。”“同我商量?”“是啊,看着没,这个昆仑僧,是我的朋友,我打算替他求求情,让你把他放了。怎么样,能赏给我这个脸吗?”

“哎呀,那可不行。大法师,他们是国家的要犯,既被捉拿,就得交付有司审问,是杀是放,让官家处理,我徐良怎么敢当家私自放人呢?请大法师明鉴。”

“徐良,你说这都是官面上那一套话。我现在以天竺国国师的身份,私下向你求情,请你抬抬手,把人给放了。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道墙,你又何必认死理呢。再者说我求你放人,是看得起你,而不是怕你,你若真不答应,抢我也能把人给抢走,到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徐良一看,这个大和尚说话太蛮横无理了,在我国京城门外,就敢行凶抢国家的要犯?你这胆子可不小哇!徐良就不愿再理他,右手一挥,向军兵传令:“前队开道,进城!”

古月和尚一看徐良不买他的账,老家伙也气坏了,一回身拿过日月连环铲,“哗啦啦”一晃高声喝喊:“好个徐良,别给脸不要脸,今天这些人我算要定了,不但是昆仑僧,还有夏遂良,计成达,你一个也别想带走!儿郎们,上!”

古月一声令下,天竺国的和尚、军兵全动手了,纷纷奔向囚车,就要抢人。白芸瑞、房书安、艾虎等人能看着让他们抢吗?也都操家伙迎了上来。押送囚犯的军兵,都是个顶个的壮小伙,他们手持兵刃,护住了囚车,天竺国的人要想抢囚犯还不那么容易。

古月气得哇哇怪叫,举大铲照定徐良便砸。徐良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三五十招不一定败阵,两个人战在了一处。走了有七八个回合,古月就有点急了,他是做贼心虚啊!这儿是大宋朝的天子脚下,城里城外都住着禁兵,城头还有军兵巡逻,一旦朝廷发下命令,让那些禁兵围过来,还有我的好吗?不行,得趁他们还没有调动军队,就把事情办好。

古月想到这儿,口中打了一声呼哨,再看天竺国这些人,各自从兜囊里掏出了一个小布袋,蒙在头上,仅仅露出两眼。接着他们又掏出一个四寸多长的小布袋,对着徐良、白芸瑞和这些军兵就抖开了,一会儿南薰门外布满五色的烟尘,徐良等人不住咳嗽着,眼睛就睁不开了。

等过了一会儿,烟尘慢慢消逝,再看这些囚犯,所有的囚车全被砸坏了,里边空无一人,夏遂良、昆仑僧等囚犯踪迹不见,古月那一队人马也不知去向!徐良、白芸瑞这懊恼劲儿就别提了,没想到在南薰门外能发生这样的事。

今天在这儿镇守南薰门的是宣威将军冯禹。冯将军见古月和尚出城,坐在城楼那儿没动地方,因为他听说天竺国给皇上送来一名“佛女”,心里有点不太乐意。

古月和徐良在城门外交涉,他也看到了,没料到双方会动手。等他一看打起来了,这才传令出兵。冯禹也下城楼了,但也晚了,南薰门外烟雾迷漫,一直到城门洞这儿,对面看不清人脸,怎么交战呢!

等到烟消雾散,犯人已经被劫走了。冯禹见着徐良,两个人都很着急。冯禹道:“三将军,你们先等一会儿我,让我前去追赶这伙恶贼!”冯将军带着三百名骑兵,一阵风追下去了。

谁知时候不大,又败了回来,冯禹被打得抱鞍吐血,受了重伤。徐良一想,怎么办呢?赶快报告皇上吧,让朝廷发一道命令,不怕古月飞出中国去。徐良把军队扎在南薰门外,暂时让艾虎等人统带,他和白芸瑞、房书安急匆匆回到开封府,正好在府门外遇见蒋平。

蒋平一见徐良等人的模样,吃了一惊:“良子,你,你们回来了?”“哎呀四叔,大事不好,我们带着几十名犯人,在南薰门外遇到了麻烦,夏遂良等人全被劫走了!”

蒋平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真好似三九天被冷水浇头:“有这等事?何人这么大胆,敢在天子脚下抢劫囚犯?”

“是天竺国特使古月和尚干的,详情以后再说。我要面见相爷,让他赶快奏明圣上,传旨意捉拿古月和那群囚犯归案。”“哎呀,事情不巧哇,相爷奉旨到河北路查赈去了。”“这可怎么办呢,事在紧急,必须立即奏明圣上不可呀。”

蒋平一想,这事不能耽误,干脆找潞国公文颜博吧。文老是当朝宰相,德高望重,他求见皇帝,比较方便。蒋平、展昭、徐良、白芸瑞、房书安五个人换好官服,来到潞国公府。

门官一见是蒋平等人,非常客气,立即向里通报,文颜博一声“请!”众人被接进了客厅,蒋平等人来到文大人面前,双膝跪地,请了安。文颜博让人看座,五人坐在一旁。

文颜博道:“诸位来见老夫,有事吗?”蒋平道:“老大人,现在发生了一件大事,非得请您立即面奏圣上不可。”文颜博看他们的神色,觉出事体严重,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大人,徐良他们经过浴血奋战,捉住了国家要犯夏遂良等人,谁知到了南薰门外,正碰上天竺国的特使阴光大法师,那个大和尚恃强行凶,把囚犯全给抢走了。南薰门总监冯禹带兵追赶,被打成重伤。我们求您赶快奏明圣上,让万岁发一道旨意,四路封锁,捉拿阴光和那些逃犯!”

文颜博听罢也吃了一惊,说道:“诸位不要急,老夫现在就进宫禀明皇上,求他发圣旨捉拿罪犯。”文大人当即更换朝服,也没带仪仗,乘坐一顶小轿,出了潞国公府,直奔皇宫。

西华门外落了小轿,让徐良等人在这儿等候,老头子一个人前去叫门。皇城卫士一看是文大人前来叫门,不敢不开,他是当朝宰相啊。有两名太监过来,向文大人请安。

文颜博道:“二位内侍,我有要事,须立即奏明圣上,请给传禀一声吧。”“老国公,圣驾在乐善宫,我们陪你一道去吧。”“如此甚好。请二位头前带路。”

文颜博在太监的引导下,来到乐善宫外。乐善宫的太监一看是文大人到了,赶忙过来请安。文大人道:“请你们传奏一声,就说文颜博有急事要见圣驾。”

太监小声说道:“老大人,圣上正在做佛事呢,我们不敢冲撞啊.”“你们就说我有要事,耽误不得,必须马上奏明。”“是是,我们进去看看。”

文颜博在这儿等了半个多时辰,太监才出来了,嘴一咧说道:“文大人,不行啊,万岁爷正在拜佛,一炷香还没燃够一小半,香不着完,谁也不敢说话,谁要敢咳嗽一声,打扰了万岁的佛事,就有杀头之罪呀!您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不行,这件事非常紧急,一刻也不能等。你若不敢启奏,让我自己来好了。”文颜博说着话端带撩袍就要往里进。太监一见可吓坏了,急忙拦住道:“文大人,您别着急,让我再进去看看。”

这位太监小心翼翼地来到佛堂,闪目一看,见皇上闭目坐在黄绫垫上,口中在念着什么。那位梅贵妃紧挨皇上坐在一边。皇上在非常虔城地拜佛,梅贵妃却睁着眼,不住地前后张望。她见那个太监二次过来,就知道有事。

梅贵妃不想让他打扰仁宗的兴趣,便悄悄起身,出了佛堂,问太监道:“你两次探头探脑,有什么事?”“启奏娘娘,宰相文颜博,在宫门外求见万岁,说有要事启奏。”

梅贵妃眼珠转了转,眉毛一挑道:“蠢才!万岁爷正在做佛事,乞求长命百岁,在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不敢打扰他,你不知道吗?哪怕有天大的事。也不能惊动圣驾。传我的话,让文颜博回府去吧。”

小太监唯唯诺诺,退了出来.见到文颜博,擦了把头上的汗珠,把梅贵妃的话学说了一遍。文颜博等了这么半天,已有点不高兴,听小太监又这么一说,更气恼了,心说万岁呀,你放着朝阁大事不问,结什么佛缘哪!我要等到明天,夏遂良他们早没影儿了!不行,你不让进我也得进,看你能把我这个三朝老臣怎么样!

老头子硬劲儿一上来,什么也不顾,胡子一摆,玉带一端,撩袍就闯乐善宫,守门太监吓得魂不附体,但他们不敢硬行阻拦,只是喊道:“老大人,不行啊,您不能进去。”“站到一边去。”文颜博推开内侍,气呼呼闯进了乐善宫,来到佛堂门口。

文大人闪目一看,见皇上和梅妃在那儿坐着,嘴里不知念的什么,佛台上那一炷香,还没燃完呢。文颜博再生气,面对的是皇上啊,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君臣大礼一点都不能错,只得双膝一屈,跪在佛堂门口,高举象牙笏板,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臣中书令、集贤殿大学士文颜博,有急事启奏圣驾。”

皇上在乐善宫作佛事,谁敢说一句话啊,整个宫院非常肃静,掉地下一根针都能听到。仁宗听文颜博这么一喊,给吓了一跳,心说你这个老头子想干什么,朕正在做佛事,你跑到这儿大呼小叫的,把我的佛缘给搅了。

他本想发作一通,把文颜博赶出去,又一想,不行,他是三朝老臣,又是当朝宰相,还得以礼相待。仁宗连头都没回,没好气地道:“文爱卿,朕现在有事,你先回宫去吧,有什么事到朝堂再议。”“万岁,事在紧急,不能耽误啊。”“什么事这样急?”

“万岁容禀。徐良、白芸瑞他们从南海回来了,抓住了夏遂良等全部要犯。”皇上把脸转过来了,这才带有一丝笑容:“何时进的京?”“今日午时。”

“好吧。内侍,传朕的口旨,着光禄寺盛摆宴席,在京五品以上官员都要赴宴,为徐良他们贺功。文爱卿,你回府去吧。”

仁宗说着话又想去诵他的经,被文颜博叫住了:“万岁,臣的话还没说完呢。夏遂良这一群要犯,在南薰门外被人劫走了。”

仁宗这回急了:“什么?要犯被劫?就发生在南薰门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快奏来。”“遵旨。”文颜博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宋仁宗听罢吃惊不小,他也不结佛缘了,站起身在佛堂里来回转圈,想着心事,一时拿不定主意,梅贵妃坐在一旁,起初对文颜博的话并没认真听,后来听说夏遂良等囚犯被劫,感到兴趣,这才专心听文大人的叙述。

当她听到阴光大法师砸囚车抢囚犯战官兵,梅贵妃那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埋怨阴光和尚办这事有点莽撞,弄不好会把自己也牵连进去。怎么办呢?就得想个主意,干扰皇上的决定,不让他追究阴光法师的责任。

仁宗这会儿已经把主意拿定了,心说阴光和尚太不像话了,你给我送来了个佛女,我没少赏赐你呀,你竟敢胆大妄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出这等国法难容之事,你那心目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宋皇帝!

仁宗想到这儿,说道:“文颜博听旨。”“臣在!”“为朕拟定旨意,意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派出铁甲军一千名,战将三十员,由徐良、白芸瑞配合,速去缉拿阴光和尚及所有逃犯,不得有误。”“臣遵旨。”文颜博磕头站起,有人拿来笔墨纸砚,搬过一个小桌,文大人当场就要拟旨。

梅贵妃对着仁宗双膝跪地,说道:“万岁在上,臣妾有本启奏。”仁宗皇帝只要看到梅娘娘,就乐得眉开眼笑,见爱妾说话,赶忙答道:“爱卿平身。你有何本奏?”

“万岁,这道旨意传不得,妾以为事有可疑。想那阴光大法师,乃是天竺国的三纲长老,位在二十名国师之上,是一个道德高深的圣僧啊,怎么会办出这种违法之事呢?再说他与夏遂良、昆仑僧又无往来,劫持那些罪犯干啥?看来所谓南薰门外的事情,全是一派胡言哪.”“依你之见呢?”

“依臣妾之见,必是徐良、白芸瑞在三仙岛战败而回,无法交旨,捏出了这篇谎言,来欺哄圣驾。圣上应该降旨,追查徐良、白芸瑞等人的欺君之罪才是,”只因为梅贵妃这一番话,才引出了皇宫内院的一场大乱。——白眉大侠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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